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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自己不过只是随口一说,还真他娘稀罕了。

    但是,瞎子虽是把这钱赚来了,人却始终没个笑模样儿,唐鬼觉得不对劲儿,这若是往常,瞎子肯定满院子追着自己邀功,他最喜欢别人夸他,干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如此蔫头蔫脑更何况,瞎子最重钱,若是往常自己说要去赌,他非要扑上来和自己拼命不可。

    通过这几点,唐鬼得出了一个结论,瞎子这钱,八成不是好来路。

    “我问你,”想到这里,唐鬼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拎着盲丞的领子,强迫他面对着自己,“这钱,你是怎么赚来的你……”一个想法从唐鬼的脑袋里冒出来,他立马上前翻着瞎子的衣裳,“你真的没去卖”

    盲丞没带墨镜,夕阳正落在他脸上那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这瞎子好似没听到唐鬼最后那话,也不还嘴,只是局促地搓着手,半晌都不吭声,听到唐鬼清了清嗓子,盲丞这才舔舔嘴唇,赌气般一甩手道:“你别管我怎么来的,总之,你不要再去赌就是了!”

    尽管装了满满一肚子的心事,可到头来盲丞也只能说上这么一句,的确,他又不能告诉唐鬼,自己之所以不让他去赌,是因为不想让唐鬼再见那女人。

    当日女人报出自己的八字后,盲丞起初只是帮她测算她丢了的东西会在哪里找到,由此,瞎子算出女人丢的那副骰子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凭着这一点,盲丞有些八卦地给女人算了算她的寿数,可是算着算着却突然觉得女人的八字奇怪,而也是在这时,盲丞浑身一激灵,发现这女人的八字和唐鬼有些相似。

    唐鬼的寿数是阳年阴月阳日阴时,女人恰好相反,是阴日阳年阴日阳时。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盲丞将两人的八字做了合卦,发现此二人相生相克,将卦象上的话解释一下,大意就是此二人乃是天雷撞地火,两人但凡是碰上便要出事儿,而且一出事儿就必然是大事儿。

    以二十八星宿测算,两人乃是命星,乃是前一世同声同死之人,八卦若是合,便是大旺,若能合婚更是风生水起之势,只可惜,两人八卦不合,碰到一起,便注定要有个你死我活相爱相杀。

    盲丞攥着衣角,心里纠结,他今日对女子说的话便是存有私心,他就是不想让这女人和唐鬼撞在一起。

    尽管盲丞只对女人说她那骰子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还劝她赶紧离开上海,但女人临走的时候还是将一块银元给了盲丞,就算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可若是不肯信盲丞的话,总归不会给钱与他,想来自然是信了,接下来,就不知道女人是否会依照盲丞所言行事,离开上海了。

    唐鬼打量着盲丞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盲丞是不会惹什么乱子,他一个瞎子,不被人欺负就是谢天谢地,他倒是想欺负别人,怕是没有那份本事,既然他不想说,唐鬼也没有再追问,他要顾着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想到这里便拿着盲丞那一块银元到弄堂口去找掌柜结账去了。

    一块银元,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引燃真相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引燃真相

    齐孤鸿骨子里有股倔劲儿,但凡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任凭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改。

    如今虽落魄了,但性子仍不肯改,更何况他并非是平白无故的赌气,他之所以这么说,有他的原因。

    如果说起初看到日本人的名字、看到有人往制药厂里送蛇,这些倒也只能算是齐孤鸿的暗自臆测,甚至仅仅只是他紧张过度草木皆兵,但是中岛菡子的出现,则好似一根绳子般,将所有线索迅速串联在了一起。

    中岛江沿,中岛菡子,两人必然有关联,当属同族,而中岛菡子恰好又有个对蛊术非常好奇的兄长,中岛鸿枝,将他对蛊术的兴趣与送进制药厂的大量毒蛇联系在一起并不牵强。

    而齐孤鸿今日听到的消息,则好似引燃了导火索的那一点火星,瞬间引爆了齐孤鸿心底令他惶恐不安的真相--制药厂里的员工称,制药厂早在去年中旬时便被卖给了日本人。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齐孤鸿这几日与研究室的工作人员混了个半熟,许是见他沉默寡言,故而大家对他也没有提防,中午,一名研究员拿着新研制的药剂去找陆新博签字盖章,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此人回来后便絮絮叨叨发泄起对陆新博的不满。

    原话是这样的:“装什么蒜他家老头子去年就把工厂卖给了日本人,他还当自己是大少爷不过是领了工薪给日本人跑腿的一条狗嘛!”

    齐孤鸿听到这话后浑身一个激灵,电光火石间便得出结论,他得走,这地方一时半刻都不能再留下来,或许当初陆新博对待自己的态度那么快发生极大转变,也是因为这中岛一家有意让陆新博将自己留下来,毕竟早在留学时期,大家也都知道中岛鸿枝喜欢接近齐孤鸿,许是将自己的出现当做邀功请赏的条件去向中岛鸿枝献宝了。

    而那中岛鸿枝知道自己对他有敌意,一直没有露面倒是正常的,倒是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兴许当自己好似个白痴似的在制药厂内进进出出时,那中岛鸿枝就一直在远处盯着自己的动向。

    该死!自己怎么这么愚蠢愚蠢到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齐孤鸿心情忐忑,他收拾了自己桌上的文件,因为工作不过几日,所以没有什么他的个人物品或是研究文件,他将书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好像明日还会回来一般后便匆匆离开,一路上都在神经紧绷地盯着背后是否有人盯着自己。

    直到回了自己房里后,齐孤鸿终于松了口气。

    唐鬼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着什么,不过一会儿声音便远了,齐孤鸿躺在小旅馆硬邦邦的床板上,头顶的天花板早已开裂,挤在墙角那一片黑乎乎的是霉菌,时不时有一两只蟑螂明目张胆地迅速爬过。

    世间万事万物都在正常运转着,唯独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色完全阴沉下来的时候,阿夭和吉祥回来了,两人见齐孤鸿和唐鬼的房里只有齐孤鸿一人,四下顾盼一圈儿后,两人好似做贼似的摸了进来,阿夭从怀里摸出一把东西塞进齐孤鸿的手里,他的声音中透着喜色,“少爷,这个给你!”

    送到齐孤鸿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还带着热乎乎的汗味儿。

    四块银元,沉甸甸得令齐孤鸿觉得手掌都在颤抖。

    这四块银元令齐孤鸿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那个齐家大少爷,以前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几块银元,如今却是他们几人的全部家当,是他们的活路。

    耳边,吉祥和阿夭还在说些什么,两人的声音很小,声线沙哑,词句细碎,他们说,这银元是他们这几日吃辛苦赚来的,倒是将些散碎的银角子给了唐鬼,不过这几块银元却没告诉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之价值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之价值

    一个人,为什么会和别人不一样齐孤鸿将这个问题放在自己身上,觉得血缘和家世是一种极其荒谬的东西,简直荒谬到可笑。

    就因为自己是齐家嫡系,因为自己的父亲齐以是族长齐秉医的后人,所以自己生来就与他人不同,自己可以享受那些同龄人不能享受的锦衣玉食,然而若真是将他们剥光了,没有了那一身绫罗绸缎,齐孤鸿真的看不出自己与他人有什么不同。

    还在齐孤鸿很小的时候,他曾问过齐秉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可以坐在舒适明亮的房间里念书,而同龄的齐家门徒们却要上山采药下乡为医。

    当时,齐秉医告诉他,因为他是齐家族长,注定了要背负整个家族,他也要学一些东西,只是学的与那些门徒们不一样。

    他们学的是如何为齐孤鸿效力,为家族效力,而他学的则是如何管控整个家族,说白了,就是如何让这些人为他效力。

    而今齐家不在,齐孤鸿学的所有知识都因身份地位的崩塌而变得毫无用处。

    可自己凭什么还要高高在上那些门徒们凭什么还要为他效力对,或许是因为齐家百年的口碑,因为齐家善待门徒,因为他们要报恩,可他们所报的恩情都只是来自齐家祖辈,自己并未为此效过一分一毫的力。

    齐孤鸿走在街头,心情沮丧得好像一潭枯水,他走在偏僻肮脏的小街上,看着赤脚的孩子们为了一块沾满泥土的糕点大打出手,他想到了私塾先生教给自己的道理,他想到孔融让梨,想到自己干瘪的肚子。

    有什么用呢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可若真是饿到奄奄一息,不还是要与街头恶犬抢食

    如此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齐孤鸿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种种,他觉得自己好似海上一叶浮舟,想要挣扎改变,却不知该如何下手,若不是因为自己从小没做过粗重活计,他恨不得明日与吉祥阿夭一同去码头上搬货,至少也好过这样百无一用……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刚从齐孤鸿脑海之中闪过时,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街头的一张信纸上。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齐孤鸿的脚步已经来到了静安的闹市上,因他来到这里着实耗费不少脚程,所以天色也早已暗透了,齐孤鸿发觉周遭的楼宇看着眼熟,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世界游乐场附近,然而因为时间甚晚,故而街上的行人也早就散去,连大世界游乐场招牌上的灯光也显得有那么几分寂寥。

    此次再到大世界门口,齐孤鸿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可他没工夫感怀,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张信纸上。

    信纸被贴在一面充当告示板的墙上,大大小小红红绿绿贴了不少广告,那些广告纸多是些轻薄的黄纸或彩纸,不需几日风吹雨打便飘零破碎,但这张信纸却不同,是非常工整厚实的白浆纸,一看便知道是舶来的。

    整张信纸大概有公文包那么大,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几个大字。

    重金求医。

    齐孤鸿不知道真正吸引到自己的是“重金”二字,还是那个“医”字,只是当这几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齐孤鸿突然感觉到了希望。

    对啊,齐孤鸿完全忘了自己是学医出身,自幼跟在齐秉医身边耳濡目染,虽然没有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本事,可作为中医也有资历,再加上他又自西洋学医而归,这中医西医的优劣弊端都在他心里,想来一般的毛病自然是难不到他的。

    齐孤鸿撕掉那张信纸,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内容,除了求医这几个字的简短主题外,下面还以一行小字注明地



第二百九十九章 湿漉漉的手
    第二百九十九章 湿漉漉的手

    夜色深深,齐孤鸿停在信纸上所注明的宅院门口时,感觉到一阵冷风好似一只小手,顺着他的脊背摸了上来,整个人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说到“重金求医”,在齐孤鸿的印象中,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发出来的求医帖,可是面前这座大院阴森,里面不见半点儿火光,别说是与什么大户人家联系到一起,第一眼看到时,脑海中联想到的根本就是鬼宅。

    可是,齐孤鸿半夜三更偷偷摸出来,一路走了那么远才到了这里,要让他就此放弃掉头就走,光是这两条腿也不答应。

    思来想去,齐孤鸿迈上台阶抓起门环,黄铜门环发出一阵重重的声响,门板随之震颤,仿佛还能闻到木板缝隙中散落出来的灰尘味道。

    院落中,隐约能听到敲门声发出的回响,唯独就是没有回应的声音,齐孤鸿犹豫着徘徊了两步,正当他抓起门环,打算再敲一次若是还没有回应就掉头离开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齐孤鸿刚刚明明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伴随着大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嘎声响,悄无声息地站在齐孤鸿面前。

    来人是名老者,七十多岁的年纪,人瘦得像把干柴,阴沉发灰的脸上遍布褶皱,一双眼睛自下而上望着齐孤鸿,眼白多黑瞳小,一双阴鸷的眼神好似死去多年的老鬼似的。

    这一切细节汇聚在一起,拼凑成了一副令齐孤鸿毛骨悚然的场景,他浑身一阵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人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去,倒是老者猛地伸出枯枝般的手一把捞住齐孤鸿的腕子才令他重新站稳。

    “你是……”老者将齐孤鸿上下打量一番,为了今日来给人看病,齐孤鸿特意穿上一身西装打扮,因这十里洋场的富贵人家多半比较信服西医,只是公文包里装的除了一些西医资料和常见药之外,还带上了齐秉医编纂的医书,老者目光如炬,不假思索道:“医生。”

    “是,我听说贵府上有寻医问诊之需,故而……”

    不等齐孤鸿把话说完,老者已经做出了个“请进”的手势,齐孤鸿没说完的话就此卡在胸口,随着他迈步而入,老者已经将他背后的厚重木门关上。

    院子是青砖地,石板被踩踏得光滑,可见这宅子已经有年头了,齐孤鸿信步往前走了几步,人还未到院落正中那口荷花缸旁,老者已经两步追上来,似乎对齐孤鸿肆意走动的行为很是不满。

    齐孤鸿发现老者走路仍旧没有半点儿脚步声,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缘由--老者没有穿鞋,脚上包着黑布。

    上海的冬日虽然算不上严寒,但是光脚走在这青砖上,未免也会使得寒气入体,齐孤鸿不免有些疑惑,但很快便见老者已经抽出了个同样的布套递给齐孤鸿,示意让他脱掉脚上踏地作响的皮鞋。

    这宅子好生古怪,齐孤鸿在心底嘀咕了一声,便接过老者递上来的布套,这布套底部絮了棉花,想来也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隔音,齐孤鸿忍不住问了一声道:“主人家可是生了什么头痛之类的疾病,听不得响动”

    老者不做声,目光盯着齐孤鸿,催促他换上鞋套,在这种逼视之下,齐孤鸿只好换上鞋套。

    只是,换鞋只是古怪之处的开始,齐孤鸿刚将那棉套罩在脚上,老者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个黑色布套递给齐孤鸿。

    布套就是个袋子状,够装个西瓜,齐孤鸿不知老者意欲如何,



第三百章 中蛊
    第三百章 中蛊

    “人说高处不胜寒,”魏大锤裹着衣服缩着脖子,一边说话一边狠狠吸了下鼻涕,“说的可真他娘的对啊!”

    “屁话!”不等魏大锤这话说完,唐鬼一巴掌正抽在魏大锤后脑勺上,低沉地哼笑一声道:“高处不胜寒说的是你这意思”

    “不过,爷,”刑三也哆嗦成了一团,说话都带着颤音儿,“这上面可是真冷,咱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三人所在的这座大宅,差不多是方圆可见最高的宅子,视野极好,而唐鬼三人现在就蹲在宅子的飞檐上,正盯着隔壁院子里的动向,唐鬼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低声道:“等老子等的时候到了就到了。”

    刑三和魏大锤对视一眼,不知道唐鬼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是,唐鬼不肯说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唐鬼却不自在了,低声道:“说点儿什么,随便说点儿什么都行。”

    魏大锤眼珠儿滴溜溜一转,谄媚道:“爷,我给您讲个段子!您是想听荤的还是素的”

    “随便你!”唐鬼低声恨恨道:“动静小点儿,出个声儿就行。”

    唐鬼喜欢山寨的原因就在于,山寨里有酒,有人,总有人划拳,有姑娘调笑,他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只要别让他周围太安静。

    安静,太可怕。

    魏大锤絮絮叨叨地念叨起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细琐的声音让唐鬼感到安全,帮他压盖住了隐藏在寂静之中的鬼魅之声。

    然而此时此刻,齐孤鸿却处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直到他的惨叫声划破寂静。

    那只干枯的手就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似的,齐孤鸿下意识往后躲着,身子便从椅子上摔下来,与此同时他一把拽掉头上的面罩,目光正迎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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