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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文戚知道章为民口中问起的那个人是谁,不是齐孤鸿。

    与阿夭和吉祥分开后,文戚返回上海,虽然还未曾从章为民的口中听说任何关于齐孤鸿抵达上海的消息,但是文戚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以齐以为诱饵,齐孤鸿没有不来上海的理由。

    倒是章为民的反应让文戚不知所措,他回到位于上海远郊的章家军兵营后,章为民竟然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乎齐孤鸿的事情,对文戚的行动也毫无评判,就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章为民给了文戚一段平静时光,让他熟悉并适应章家军的生活。

    然后,在颇为煎熬的等待中,章为民给文戚下达了下一项任务。

    去给一个人下蛊。

    章为民经常会外出,没有人知道他出去做什么,文戚默默望着章为民顶着朝阳离开的身影,然后看着他在暮色低垂后回来,他不知道文戚在外面处理着什么样的事情,或许是章杳的指示,或许不是,但不管究竟怎样,章杳不在军营内,光是这一点就让文戚感到危险。

    有章杳在,总比只有章为民与自己对接更为踏实一点,因为至少章杳会告诉文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他至少可以确定自己需要完成章杳的指令,而非章为民下达给自己的那种连目的都含混不清的任务。

    可文戚只能接受。

    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文戚轻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七天之内。”

    是的,那是齐家的蛇蛊,只是因为齐家的蛊多用来为人治病,所以如若是用来杀人的话,的确不如章家的蛊那么霸道迅猛。

    文戚用蛇蛊杀人,与用蛇蛊救人很相似,只是这蛇蛊本是用来治疗身患某种病症之人,然而此人若并未患病却用蛇蛊,才会耗其精气取其性命。

    治人医病也是一种因果循环之理,与做人的道理无异。

    只是文戚的答案并没能让章为民感到满意,他皱着眉头望向文戚,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道:“意外




第三百零九章 披盔戴甲
    第三百零九章 披盔戴甲

    在这青帮之中,没几个人知道弥光是女儿身,但是有个很奇怪的人知道,那个人叫袁兢。

    这毕竟不是花木兰的剧本,女儿家扮作男身,确实是够古怪的事情,但是在弥光看来,也比不上袁兢的古怪。

    袁兢,大概是青帮之中最不同寻常的存在,且不说他的身世,尽管曾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他自诩天子后人,但是至少弥光并未在袁兢身上看到任何自认为种族高贵的惺惺作态,毕竟弥光生在那样的家庭,一个人是否存在因为虚无的荣光而高高在上的行为举动,她是最能辨识出来的。

    之所以让弥光感觉到袁兢与他人不同的,是袁兢身上的气质。

    什么叫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一点大概只有袁兢能够亲身诠释出来。

    袁兢的身边有着大把大把的女人,因他年纪小小却是青帮中的大阿爸,无数年纪远大于他的人都要俯首称臣;因他相貌堂堂,一身高贵气息,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肆意不羁,他愿穿着一身锦缎苏绣坐在尘土飞扬的路边,不管那衣裳价格几何,就只因他愿意,他开心;又因他学识渊博,张口闭口都是典故,字里行间都是文章,眉眼之间,又都是荡气回肠的过往。

    可是袁兢谁都不爱。

    弥光见过袁兢身边那么多的女人,也巧了,弥光也是女人,她最能看出袁兢的爱与不爱。

    袁兢说,爱情是一种虚无的东西,不像是现银、洋楼、福寿膏,甚至不像街边的麻料、青菜、小云吞,爱情看不见摸不着,哪怕近在咫尺,却也好似远在天边。

    正因它虚无,永远没办法真真切切地握在手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追着抢着,只为了一时之间的通体舒畅飞上云端。

    爱情太好笑,但袁兢不好笑,所以他总是个罗曼蒂克的常胜将军。

    就像弥光和袁兢在青帮中人里都是异类般,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很异类。

    弥光喜穿男衣,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也沾染上了些男人的习惯,青楼里的姑娘她也抱得,上好的竹叶青她也喝得,赌坊里的骰子她也耍得,大概因为如此才拉近了她和袁兢的关系,毕竟大家喜欢的东西几近无差。

    倒是至于日日泡在酒坛子里的袁兢是否清楚认识到弥光是个女人,这也不重要了。

    他们是好朋友,袁兢是弥光最好的女性朋友,弥光也是袁兢最好的男性朋友,毕竟,有趣的人,都喜欢与自己一般同样有趣的人相交在一起。

    那么,问题就因此而生了,弥光很好奇,袁兢是真的喜欢上了叶休仪那个浪荡不羁的袁兢,居然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这真是好生蹊跷。

    但是关于这个问题,袁兢也不好对弥光解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袁兢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苗女叶休仪,他只知道,在自己凄冷的人生中,叶休仪就这么出现了,像一团火。

    一团……在寂夜中缓缓绽放、在床笫间疯狂燃烧、在朝阳下又谦卑俯首的火。

    说不上什么喜欢与否,也谈不上会喜欢多久,可袁兢就是愿意和叶休仪在一起,他喊着她的名字,“休仪”、“休仪”,一声接着一声,光是那两个音符,就能令他感到喜悦。

    弥光之所以发现这一点,是因袁兢变了,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出现了暖洋洋的柔软,好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她知道是因为叶休仪的身影在袁兢的眼瞳之中。

    袁兢享受着眼瞳之中的柔光,一个转身就能看到叶休仪在身边或站或坐,清澈的眉眼毫无焦距地望着某个方向,静静地在想着什么,光是这



第三百一十章 青三十六帮半
    第三百一十章 青三十六帮半

    喜欢上一个人,还真是蛮可怕的事情,弥光看向袁兢,不知道这对袁兢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她是亲眼看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兢也会因为休仪不小心打碎一只碗碟而紧张,生怕他的女人流一滴血、受一点伤。

    而对面的袁兢则因弥光这一句话而有些失神,他警惕地望向弥光,发觉自己在弥光面前暴露了,他可是向来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自己的软肋,然而还是被弥光轻而易举地看出端倪。

    “喂,”弥光好似个男人似的大手一挥,皱着眉头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怕我将大阿爸变了花痴的事情宣扬得天下皆知更何况……”

    弥光想告诉袁兢,自己是可以信任的,可以被他当做朋友,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以一道高墙将自己层层围护其中、因为躲避伤害而不肯信任任何人、与任何人做朋友的袁兢,令她心疼。

    和当年的弥光何其相似。

    不过思来想去,这种事情不但羞于开口,就算是厚着脸皮说出来了,也未免因太过做作而不易被人相信,而自己与袁兢之所以能成为挚友,寻其本根,还是因为一些极其相似的心态与经历构成的感同身受,所以袁兢应该懂,不管自己说与不说,他会突然变得如此敏感,许是坠入情网的人之常情吧。

    啧啧,想到这一点后,弥光心底生出诸多感慨,幸好自己不是男人。

    对面的袁兢望着弥光,还在等着她那句“更何况”后面的内容,只是弥光改了主意突然不想再说这事儿,便干脆岔开话题,指了指叶休仪道:“你的女人有心事。”

    叶休仪的确有心事,她整个人都是包裹起来的一团心事,袁兢如今想起自己与叶休仪的相识,都不免觉得匪夷所思,她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一般,至于当时的场面与戏文里那些超脱俗世而又脱离常理的桥段有多相似,他却是不想告诉弥光,免得会被她当做笑柄。

    只是,叶休仪的心事或许就是她能令袁兢神魂颠倒的缘由所在,袁兢经历了太多事情,知道这世间的事情未必每一件都要问出个因果缘由,人活着甚至并非为了完成哪些事情,只是为了寻找一些感觉,那么既然这种感觉让自己享受其中,又何必非要因为一些俗人的执着而去破坏

    袁兢对此很是坦然,他晃了晃胳膊,指头指向弥光,“她的心事是我们的事儿,倒是你,今日怎么特地登门拜访就不怕你家老头子责难”

    袁兢口中的老头子,指的是弥光拜的大阿爸,袁兢和弥光虽然同属青帮中人,但是两人并非在一个帮口里,辈分也不同。

    先说帮口,青帮与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罗教为水手所创建,说到底不管是青帮还是罗教,都是穷苦人抱团在一起讨生活的组织,青帮中人也要吃饭,吃饭的路子多与漕运有关,古上粮帮各有各的帮口,每帮口有自己的船队,划分下来,整个粮帮共有帮口三十六个半,象征着三百六十五天,帮口大字号分三个,江淮、兴武、光武,每个大字号下有十二帮口,号“江淮八”、“兴武三”等等,以此类推排列下来。

    青帮既是江湖,江湖就有纷争,且不说江淮、兴武、光武这三个大字号,就说每个大字号下面,哪怕兴武三、兴武四,这听起来再亲近不得的帮口之间,也会为了一口吃喝反目为仇。

    说来也巧,弥光所在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识蛊
    第三百一十一章 识蛊

    袁兢直接,弥光也干脆。

    “有两件事儿,第一,我的骰子丢了。”

    “呀哈”弥光这话勾起了袁兢的兴致,虽然弥光竭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出这话就是为了不让袁兢大惊小怪,然而他仍是挺起身子望向弥光,一脸的兴致盎然,自然是还带着幸灾乐祸,“吃饭的家伙都丢了真不像你的性格。”

    弥光眉头紧皱,不悦地低声道:“你若是愿意帮我留心着点儿自然最好,不愿意的话,只当我没说过。”

    袁兢撇撇嘴道:“东西未必丢在我的堂口里,我只能说尽量,反正事已至此,若真是到了最后一步,我会尽量保着你这颗脑袋。”

    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尤其是弥光和袁兢两人坐在一起,以两人的身份位置,更能看得清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弥光开赌,这一点大阿爸是清楚的,她那骰子也是从大阿爸手里来的,不过只是因为弥光机敏又老实,大阿爸才将这种捞钱的门路特意交给弥光,让她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开赌捞钱。

    也正是因那骰子,弥光的大阿爸可真是好好捞了一笔,让其他帮口里的兄弟们着实眼馋了一把,只是有人想要的是他篓里的鱼,有人想要的是他的鱼竿。

    在这青帮,帮口是死的,帮口的赌场也是固定的,可正所谓铁打的赌场、流水的赌徒,钱落在谁家,并不是他们能决定的,那么赚钱多少,就引发了帮口和帮口之间的争斗,弥光和袁兢各自帮口内的赌坊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眼下弥光只能巴望着偷走自己骰子的那两个青皮不是青帮中人,否则若被人发现她在赌坊里用这种特殊的骰子聚赌圈钱的话……

    首先往远了看,若这种骰子真是在各个赌坊内出现,赌徒们必然会查出其中端倪,那么到头来整个行业都会受到影响。

    其次就说自己吧,其他帮口的人发现他们的猫腻,定然会站出来追查赌坊,再怎么查到帮口、查到大阿爸的头上,那简直是引火索般眨眼间便能查清楚的事情,大阿爸自然不会折在这种小事儿上,那么就要有人站出来做替罪羊。

    这事情若被查出来,那是要开刑事香堂的,此时袁兢和弥光对视一眼,便能猜出到时弥光会是怎么个死法。

    袁兢不是不想帮弥光打听骰子的消息,只是在他看来,没有消息远远好过任何消息,而理性来看,这事情若真是激起风浪,袁兢所能做的,也只是如何偷偷将弥光送出上海滩,留她一颗脑袋苟活。

    正当两人如此说着的时候,楼下响起一声电铃的声音,声音起初是一声短声,而后是三长声。

    弥光知道这是袁兢设定的暗号,是手下的人报信,一声短声意味着有人还钱,两声短声是有人讨债,而后面那几声,短声代表百,长声是千,几声就代表几个数。

    这是有人来给袁兢送了三千大洋,也是弥光今日来访之后听到的第二次铃声。

    “我说,”弥光挑了挑眉毛道:“难怪你没工夫管我这闲事儿,看样子最近入账不少,可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袁兢回头望向窗外,看到几人抬着大小箱子往后院走,知道是入账到了,他头也不回道:“你啊,这张嘴真是刻薄,难怪打扮成男人,也是知道自己这张嘴注定孤独终生吧”

    “少拿我的事情开玩笑,好了,这第一件事情我说完了,还有第二件事儿。”

    “嗯。”

    “我想在上海找一个人,此人姓齐,叫齐……孤……”

    弥光刚说完前面那个“齐”字之后,声音便拉长了,她不是故意吊袁兢的胃口,而是她发现在自己说完头一个字之后,一直坐在袁兢身边沉默不语的叶休仪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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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蛊术之能
    第三百一十二章 蛊术之能

    “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虫子已经被叶休仪从身上拽出来,可弥光的脸上仍旧是一脸惊恐,她怪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红木椅子被她撞翻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无声蛊,”叶休仪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这种怪虫对她而言早已如家常便饭般熟悉似的,她的两片粉瓣薄唇未启,细声慢气道:“被这蛊虫爬进耳朵里后,会令你耳不得听,世间万物无声,与聋人无异。”

    弥光将信将疑,虽说她从未见过这种虫子,可要真说这种虫子可以令人失聪……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毒虫。

    “你仔细想想,”叶休仪仍旧把玩着那只虫子,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近日来,有没有在接触过什么人之后,耳朵便听不到声音了”

    依着叶休仪这话,弥光反复思量片刻,着实没想到最近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此时弥光在意的不是那蛊虫,而是对面的叶休仪,她先是看向袁兢,想从袁兢脸上找出答案,然而抬眼便看到袁兢也是如自己一般,一脸的茫然不解。

    袁兢啊袁兢!弥光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叶休仪不说话的时候,好似只乖巧的猫儿,然而此时却好似变了个人,弥光是女人,唯有女人最能看出女人的真实面貌,弥光能察觉到叶休仪的危险,可这袁兢难道浑然不知平日里聪明伶俐的主儿,居然也会愚笨如此!

    叶休仪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弥光目光之中的不善,她歪着头打量着弥光,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阴涔涔的气息。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弥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低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叶休仪喃喃一声,“我是叶……”

    “我是问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这蛊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休仪实在是不爱说话,即便是面对弥光这样的追问,也没有半点儿打算解释的意思,她仍旧保持那歪着脑袋的姿势,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许久之后,叶休仪终于伸出手。

    在叶休仪的手上,缠着一圈好似铃铛般的东西,但是随着她手臂的起落,却没有半点儿声音,衣袖从她的腕子上缓缓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弥光盯着那手腕,尚且不知叶休仪究竟有何意图的时候,猛地看到一只蓝色怪虫从她的袖管深处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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