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金主

    想着这些，曾永就忍不住看着远处的影子，有些迫不及待等着赵悦归来了。

    市舶司的战舰上，赵悦和一般将领站在船头，也看到了远处码头上的情况。

    看着码头那情况，阮小二等人有些吃惊。毕竟，此刻码头上很是热闹，都像是等待他们归来。

    “怎么那么多人”

    “都是在等着我们归航的吗”

    “哈哈，肯定是啊，肯定知道咱们大胜而归，这都在码头等着呢！”

    一般将领，脸上喜气洋洋的，各种议论。这一趟出海出征，可谓是没费太多的力气，就获得了一场空前大胜利。对于他们这些将领来说，这功劳简直就来得太轻松了一些。

    赵悦听着身边将领的话，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这一趟出征，不说其他的，按经济角度来说，就是一场大的胜利。这一趟出征，军费粮饷花费在四十多万贯到五十万贯钱左右，但通过剿海盗获得的收入，获得海盗的宝藏价值，那就是千万贯的计算了。

    所以，这一趟出征，绝对是赚翻了的。想着自己手里握着大批钱，赵悦的腰杆都硬气了许多。就算要送一半的宝藏去汴京，那都还有几百万贯可以留在杭州。有了这几百万贯，可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这就更不要说这一战下来还俘虏了上千海盗，还有剿灭海盗这样一个大功劳在里面。

    船只慢慢的接近码头，伴随一艘艘船只逐渐的靠岸停泊。这时候，从市舶司战舰下来的士兵，一队队的列队下来。

    或许是经过了一场战斗的厮杀，经过了炮火和血迹的熏陶，这些市舶司的士兵的形象还有气质和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些士兵的气势，倒是把码头上的人给镇住了。

    本来很喧闹的码头，因为市舶司船只靠岸，伴随士兵们下船带来的气势，慢慢的就安静了下来。

    就连曾永看着市舶司的士兵，也忍不住有些愕然起来。就算曾永对军事不太精通，可看着下船后的市舶司士兵的形象和气势，也明显察觉了这支队伍和以往的不一样。




第六百六十二章人头
    看着周围那不可思议以及置疑的眼神，赵悦倒是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面对曾永的置疑，赵悦不慌不忙。他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阮小二，很快就明白了手势。阮小二看了一眼那些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很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实际上，跟在赵悦身后的一般将领，此刻都是很不满的。很明显，周围人群那些议论，可是让他们很不满的。要不是顾忌赵悦这个大佬在前面都没发飙，他们一些人估计都要发飙了。

    阮小二也没多说，转身朝着几个手下嘀咕了几句。很快，已经靠岸的战舰，忽然开始响起战鼓的声音。

    “咚！咚！咚！。。。”

    一声声战鼓声音，瞬间把周围的声音全部盖下去了。这声声战鼓声音，显得肃穆又萧冷，格外刺耳。

    之前下船的市舶司士兵，只是下了一小部分维持秩序的。在战舰上，还有大量士兵没有下船。

    伴随战鼓响起，战舰上的士兵，开始列队下船。当然，这中间有很多士兵，是抬着箱子下船的。然而，这些下船的士兵一出现，却让码头上的人群，瞬间脸色微变。

    等到看清楚那些士兵手里带着的东西时候，一些人忍不住直接呕吐起来了。胆小一些的，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让这些人群色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士兵从一艘船上抬下了一箱箱的东西。一开始众人还不明白这些箱子是什么。可当箱子被抬下船只，放到陆地，排列整齐的被打开后。看着那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所有人都被吓得直接后退了起来。

    就连曾永看到那箱子的东西，尽管还没有被吓得后退，可脸色也显得无比难看。

    能让这些人有这样巨大反应的，是因为被士兵们抬下船的那些箱子，装着是一个个人头！

    这些箱子里的人头，表面撒着石灰以及一些草木灰。这些人头，很明显都是经过了一定处理，用了石灰以及草木灰腌过，发出惨白惨白的迹象。

    尽管经过了处理，可那面目可憎的样子，还是让人看了害怕。特别是这些人头已经被砍下了多日，就算在处理过，终究还是携带了一定腐味，所以远远的都可以闻得到。

    没错，市舶司下船的士兵，抬下来的这些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一颗颗海盗的人头。那些战死的海盗们的人头，就算战死了，尸体可以在雀儿岛上掩埋，但他们的人头，却都被市舶司士兵给砍了下来，然后被带回陆地来了。

    本来赵悦不想这样做的，可大周朝的军功规定，士兵们的功劳，就按照人头计算。本来也不需要把人头带回陆地来的，毕竟负责军功计算的监军，也就是童贯也在队伍里面。只要计算杀死多少海盗，俘虏多少海盗，由童贯来负责记录计算，到时候报给朝廷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战实在胜利得太轻松，而且不可思议。要知道大周朝之前为了剿灭数千海盗，出动数万大军都是差点功亏一篑，损失惨重。

    要是赵悦等人真那么轻松返航回来，然后上告朝廷说海盗剿灭了，恐怕整个朝堂上下都不会太相信。所以，为了避人口舌，童贯直接建议把人头带回陆地。只要人头在，就算有人在不相信，都会选择闭嘴。

    赵悦一开始不同意这方案，毕竟把人头带着回陆地，怎么想都显得渗人。然而经不住周围将领的坚持，最终赵悦只能同意把那些战死的海盗全部把人头砍下来，然后经过处理就带回了陆地。

    也就是说，赵悦这一次返航



第六百六十三章京观与威慑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永才反应过来。

    看着那些装满了人头的箱子，曾永强忍内心不安，问道：“那贤侄，这些人头，你打算如何处理莫非，还想拉去京城不成”

    拉去京城吗显然不可能了。能拉到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真要拉去京城，这就不是功劳了，把京城那些官老爷给吓住，还可能给自己穿小鞋呢。

    不过，赵悦既然把这些人头给带回了陆地，自然不会就这样随意处置了。一想着自己带着数千颗人头一路在海上飘荡着回来，他的心里都忍不住恶寒。

    实际上，当赵悦第一眼看着这些人头的时候，也和在场的官员百姓表情差不多，都脸色苍白难看，要不是控制得好，也呕吐了出来。

    就算现在在看到这些人头，表情表现得淡定，然而那人头的模样，还有空气中那淡淡的尸腐味道，也一样让他的胃部有些翻腾。

    强忍着内心的不舒服，但他的表情还是露出一抹笑意，显得人畜无害回答曾永的话：“当然不会了，这些人头，我打算在海边建一座京观！”

    京观！

    听到这个答案，周围人再次忍不住脸色一变。就是曾永，都忍不住色变起来。

    京观又叫“京丘”或“武军”，这是战争中胜者为了炫耀武功收集敌人尸首封土而成的高冢。尽管有炫耀武功，展现战绩的一面，但更多也有残暴和弑杀的一面。

    在大周朝这个讲究文治武功的年代，在这时代讲究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的时代，已经有上百年都没有建立过京观的事迹了吧所以，当赵悦说出要把这些人头建成京观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玩京观啊。赵悦打算建京观，这是想要干嘛。就算是在惨烈的战争年代，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可能有人建京观的。

    建立京观，一方面是炫耀文治武功，另外一方面，就是裸的炫耀武力，是对另外一方面的挑衅了。整个大周朝立国快两百年，也不过经历过几回京观的事迹而已。

    赵悦真要建立一座京观，恐怕会引来天下哗然。朝廷上，都可能会有很多人指责。毕竟，京观这种事儿，实在过于残忍和显得好武与噬杀。

    “贤侄，三思啊！”

    曾永回过神来，直接开口劝道，“京观一事，三思啊！”

    赵悦明白曾永的担心，如果他真一心要拿这些海盗的人头去建造京观，估计满朝上下，恐怕都要和皇帝老儿弹劾他了。弹劾的内容，绝对是赵悦这种行为，实在有违天和，违背人伦，弑杀无度、屠夫刽子等等。

    只是，赵悦会在乎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在乎的。把这些人头敢带回来，赵悦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用一句名言怎么说来着，“世人毁我、诽我、谤我，与我何干！”

    本来满朝文武，也没有几个人喜欢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还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能镇住这一片海域，让海盗再也不敢抚自己的胡须，让这大海商路通畅，就算他做一会刽子手和屠夫，那又如何！

    满朝上下，就因为和平了数百年，恐怕都没了太多血性了！区区数千海盗，曾经居然让偌大朝廷都忌惮得不敢随意出兵。

    如果真能靠着自己一手血腥，杀得这片海域的海盗鬼哭狼嚎，杀出一条通



第六百六十四章分赃大会
    市舶司出征之前，因为军费不足，按照以往大周朝军队出征的惯例，就地征缴，向杭州府当地乡绅富商征收了一笔军费。出征征缴的军费，总共征了四十多万贯钱。

    其中市舶司自己拿出来的军费，只有五万贯左右。曾永领导的杭州府当地衙门，提供了五万贯。剩下的军费粮饷，则全部来自杭州府当地的乡绅家族。贡献最多的，自然是海商郑家了，一共捐献了十万贯钱。其余的二十多万贯钱，就来自当地十多个乡绅和富商家族。

    这一刻，在市舶司衙门里面，这些捐献了钱财的乡绅富商，都集中在了一起。另外，还有不少没有捐献钱财的乡绅富商，也被叫了过来。

    众人在大厅里面，三五成群，小声的嗡嗡的议论不停。

    前几日在码头上，市舶司带着数千颗人头和上千的海盗俘虏归来的场景，依然清晰在目。在场的大多数人，那天都有在码头上看到那一幕的。

    想着数千颗带着尸腐味道，面目可憎的人头，就这样摆在自己的面前，所有人的人此刻都还心有余悸。此时，被市舶司再次招来，不少人心里都有些踹踹的。特别是那些之前没有给市舶司贡献军饷粮草的乡绅富商们，更是有些提心吊胆。

    因为众人根本猜不到市舶司召集他们来，到底所为何事。只想着早几日市舶司杀气腾腾的归来，想着数千颗人头落地，众人的心确实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的。

    唯一比较淡定的，还是海商郑家家主郑山河了。他此刻犹如老僧入定，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和周围的人讨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郑山河表明平静，内心其实也带着很多心思。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郑家对市舶司，或者对赵悦这个市舶司幕后大佬，已经深深的带着敬畏。

    如果说以前郑家对市舶司处罚了自己上百万贯的钱财，对市舶司“豪取”自己的船厂还有些耿耿入怀，当看到那数千颗海盗人头后，这种心思就再也不敢升起。或者说，只有畏惧了。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间整个市舶司衙门接待大厅嗡嗡的。

    在市舶司衙门后院，数十个箱子正放置在一边。

    从海盗手里抢来的一箱箱金银，早已经清点完毕了。包括赵悦在海岛上看到的金山银山，还有那些一箱箱的银子在内，总共价值也全部算出来了。尽管这些价值，有可能还不算很准，但经过两日的盘点，大致的价值，还是能估算出来了的。

    这一次市舶司从海盗手里获得的财富，金银财宝全部加起来，足足超过千万贯，预计在一千一百五十万贯左右。这个数据，只会多，不会少。就算只有一千五百万贯，对于这一趟出海剿海盗的行动来说，也是一次超级大丰收了！

    这一战下来，也不过是耗费了三十来万贯的军费，战死受伤的士兵都在最低的限度之内，就算抛去了抚恤以及相应的军功奖励，都不会超过八十万贯钱。总支出不到百万贯钱，却收入了一千一百多万贯钱，简直就是十倍利还要多。

    这个数据出来后，能有权限知道的人，几乎都被这数据给镇住了。就连赵悦自己，其实也忍不住惊叹。

    没办法，这种买卖，实在太划算了。以至于赵悦都有股冲动，打算天天带着自己的舰队出海，干脆在整个海洋里剿海盗获取海盗宝藏算了。

    要知道，朱权也只不过是活跃在江南这片海域的大海盗而已。当然，想是这样想，赵悦也知道不可能太现实的。

    不过要是能多通



第六百六十五章有财一起发
    听着曾永的话，看着身边人的那种不舍和肉疼的表情，他其实很明白众人的心情。

    就算市舶司不分一分钱出去，这些海盗的战利品全部让市舶司占用了，外面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赵悦不愿意这样做。

    既然一开始在筹集军费粮饷的时候，答应了要拿出战利品来补偿那些捐献粮饷的人，现在战打完了，还是满载而归，他是真不介意把战利品拿出来分享的。

    再说了，都已经给朝廷那边送去了六百万贯的财富，拿出一部分告劳抚恤当地，也是应该的。

    最重要一点，赵悦想要把杭州府当地的势力都绑在市舶司的这艘大船上，如果没有一点利益均分，如何能让人跟随市舶司的脚步

    所以，让出一部分利益，是必须的。而且要让这些人看到跟着杭州市舶司，绝对是有肉吃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难了，当然要一起当，这就是赵悦的理念。

    他笑着扫视了一眼众人，轻松道：“当然，之前说好了，只要有出钱出力的，战后都可以从战利品中获得收益。现在，是该到分钱的时候啦。”

    曾永呵呵笑着，反问了一句道：“你真舍得”

    赵悦一脸轻松，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敢给出去，就有本事再几倍的赚回来！”

    曾永和众人一时间不太明白赵悦这话的意思，但赵悦不肯多说，最终也没有多问了。随后，赵悦下令让人把这些装满了银子的箱子，全部抬到了前面的大厅去。

    当市舶司的士兵吧数十个装满了银子的箱子一一抬到大厅中央，在大厅两侧坐着的杭州府当地乡绅富商们，一时间全部禁声。

    所有人都盯着放置在中间的这些箱子，因为箱子还未打开盖子，一时间还真猜不出来是什么。一些胆小的人，还以为箱子还是装着早几日的那些人头，吓得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倒是一直老僧入定的郑山河，在士兵们抬着箱子上来后，霍然睁开眼，盯着那些箱子，那双眼珠子目不转睛。

    这个时候，赵悦和曾永以及几个市舶司的主事联袂从后院来到了前厅。看到赵悦和曾永来了，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赵大人（曾大人）。”

    众人行礼，赵悦和曾永摆摆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落座后，赵悦扫视一眼，看着众人心情似乎有些忐忑和紧张，顿时露出笑意，道：“大家不用紧张，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好事儿。”

    听到是好事儿，众人的心思才算松动了不少。一些人长出一口气，他们还真害怕赵悦这一次来，又是让他们来看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