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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孤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菱花镜紫

    “我……想问一下,乌中有个叫章尧的学生,家住这里吗”来人冲林叔微笑,非常礼貌地问。

    林叔心里琢磨,上钟家大院来找章尧的,除了乌中校长胡昌鸿以外,平时并没有别人。难道这位先生是胡校长派来的么

    来人见林叔半天都不说话,知道林叔心有所疑,于是笑着说:“我问过胡昌鸿校长了,是他告诉我章尧住在钟家大院的。”

    林叔这才点头回应:“是的,章尧是住在这里。只是最近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没有上学校去念书。您是来找他上学校去的吗”

    来人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笑着点头。

    林叔这才将来人让进了院子里,然后转身关好院门。他在前头领路,将来人带进了客厅,泡了一杯茶后,返身出去,径直走向唐佳玉的房间。

    唐佳玉正好迎面牵着钟骄缓缓走来。钟骄蹒跚学步,歪歪倒倒,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一只大手。

    见林叔匆忙赶来,唐佳玉便知有事,因此停下脚步,弯腰将钟骄抱在怀中。“什么事这么急!”她冷静地问林叔。

    林叔便将事情的始末如实报告给了唐佳玉。随即,唐佳玉抱着钟骄走向了客厅。

    “这是我们家钟太太。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林叔说完后,转身迈出了客厅。

    来人正在客厅里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幅花鸟画,一边看一边默默赞许地点头。忽然听见林叔说话,赶紧过来跟唐佳玉打招呼,寒暄了几句后,他说:“我叫向忠怀,是一位美术老师,专教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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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芦花空岛
    向忠怀几次来钟家大院试图说服章尧母亲,结果却未能如他所愿。

    面对汪春芳几次委婉的拒绝,向忠怀也没了主意,只好罢休,不再提这件事了。在乌岭镇又住了几天后,便起身回北京去了。

    向忠怀走后,唐佳玉替章尧感到万分惋惜,对汪春芳说:“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么大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这样轻易放过呢我妹妹和妹夫都在北京,我的四个个女儿也在那边念书呢。要是章尧真的到了那边,他们相互间还可以照应的,你瞎担心什么!”

    汪春芳知道钟子恒夫妇也是一片好心,便说:“我打心眼里感激您和钟老板!只是……只是章尧现在这个样子就离开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万一……”

    这时,章胜走进屋里来接过话茬说:“哪有那么多的万一全是你瞎担心的!依我看啊,要是章尧换了一个新环境的话,说不定精神状态就会一下子好起来的。”

    汪春芳没有再说话,眼角眉梢却都藏了一股无法撼动的倔强。

    唐佳玉会意,只好转移话题,说了几句闲话后便走了。刚好丁姨抱着哭闹的钟骄找了过来。

    章胜心中烦闷,也随后抬脚出了家门。没走几步远,却又转身回来,扒着窗户往章尧房间偷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章尧竟然没在看着画发呆,却紧紧握着钢笔字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倒是让章胜又惊又喜,赶紧跑进房里拉出汪春芳来一起在窗外偷看,两人一边看一边嘀咕,心内渐渐放松下来。

    钟子恒这些日子倒是忙得紧。生了一场闷闷的病后,渐渐地又恢复了元气,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只是这一次他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伏案工作,在家不随便接客,也不随便上怡山书院与那些酒肉朋友谈天说地、喝酒猜拳了。即便是杨星汉几次派人来邀请赴宴,他也给推辞了。

    唐佳玉心里揣测,一定是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造成的影响。虽说那帮绑匪已经被绳之于法,但好端端的折了一个活生生的方义,对钟家来说实在是损失惨重。

    慧子至今都无法接受事实,病在床上天天请医问药。唐佳玉每天过去问候几遍,却始终不见慧子开一下笑脸,心里也不禁添了许多烦恼。

    最让唐佳玉担心的是,丈夫会因为方义而在心中郁结一股难以言说的闷气。

    虽说他已经当众宣告方义坠崖身亡了,但终究是没有见到方义的尸骨,因此也保不准方义还活着。要是还活着却因为身受重伤而没有被找到,那也就算了。怕就怕他还活着,却是放了一阵烟雾弹后携款逃跑了……

    时光匆匆。转眼一个多月又过去了,天气变得冷起来。

    钟家大院里的枯枝落叶被林叔收拾得干干净净,却变得空荡荡起来。弯弯曲曲的荷池里插着零零星星的残荷,愈加添了一层秋的伶仃。

    太仓湖畔的邹家三间石头房子前,也落了一层厚厚的枯败落叶,却始终没有人来打扫,任凭那些嘎嘎叫的白鹅在上面来回踱着方步,四平八稳。

    对于方义的离开,邹小清仍旧无法释怀,她每隔几天就缠着邹老爷子带她去骑峰岭寻找,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她幸运地将方义给找到。

    邹老爷子知道章尧已经得了痴病,不希望再搭上一个小清了,因此对小清百依百顺,不辞劳苦翻山越岭,陪着一起去山头寻找方义。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觉得头晕眼花,胸口也疼得厉害,不能再出门了。

    一看爷爷病了,邹小清这才又将心思全都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侍奉在爷爷的床前。

    然而,好几天过去了,邹老爷子的病却不见好转,这可急坏了邹小清。她决定去芦花岛请神医穆野先生来帮忙看病。

    邹老爷子一再叮嘱邹小清路上要小心,早去早回。邹小清倒并不害怕这些,但现在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了方义,便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一路翻山越岭,到了正午时分,邹小清才终于到达了东江村。在一片吵嚷的犬吠中,邹小清战战兢兢地往前挪步,恨不得能插上一对翅膀飞过去,直接飞到芦花岛上。

    幸亏有铁匠“铁拐李”的帮忙,她才安然穿过了村子,来到了芦花岛前。

    不过,让邹小清感到十分诧异的是,“铁拐李”告诉她,穆野老夫妻俩以及他们收留的那个“铁面怪人”好久都没露面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岛上住着。

    邹小



第246章 北方来信
    邹小清空跑了一趟芦花岛,心里感到十分失落。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爷爷。

    正当她低头往前走时,迎面却走来一个人。那人从她身边走过时,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忽然,那人返身回来走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了去路,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后,笑着问:“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邹小清心里一阵慌乱,却也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于是抬起头看向他。的确见过面,在金禅寺里见过。

    那人看着邹小清,忍不住又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曾经在金禅寺里见过。如果我记得很清楚的话,你以前经常去寺里找方义,你们俩很熟,还很要好,对不对”

    邹小清心里一惊,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清洲村的徐健。方义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有关徐俊和徐健这兄弟俩的大事小情。而眼前这人不论是个头还是长相,都和徐健很相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邹小清将脸转向一旁,冷冷地回答。

    那人呵呵一乐,摇摇头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只想打听一下,方义是不是真的坠崖死了要是你知道事情真相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

    邹小清一听这话,一霎时怒火中烧,没好气地回答:“他是死是活跟你什么相干!快躲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她就亮出了要决斗的架势。

    那人一见邹小清怒目圆睁,像极了方义发怒时的模样,一下子就吓得闪到了一旁,内心惶恐,嘴上却依然滑溜:“哎哟喂,好姐姐,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我这就让路,您先请!”说着,伸出双手来摆出热情欢送的样式。

    邹小清见状,赶紧抓住时机一溜烟似的向前跑去。她心里烦闷得很,恨不得立刻就到家了,不想再在半道上平添出一个麻烦来。

    邹小清猜的没错,路上遇见的这人正是金禅寺的徐健。觉文师叔不知怎的又生病了,而且病得相当厉害,子修方丈派他来芦花岛请穆野先生过去寺里一趟,给觉文看病。

    等邹小清已经走远后,徐健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骂道:“简直跟方义一副德性!”说完,他站在原地发了一回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回到家后,邹小清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将芦花岛的怪事跟邹老爷子说了一遍。当然,她自己编了很多话进去,因为不想让爷爷过分受惊。

    邹老爷子躺在床上闭目思睡,猛然间听见小清说出这一番意想不到的话,立马就清醒过来了,睡意全无。

    “你都看真切了吗”邹老爷子有些不太相信小清的话,直着脖子问。

    “看真切了,没错的。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去深山里采草药了,还没有回来。或许过些日子就该回来了。”邹小清强笑着回答。

    邹老爷子从小清的笑容和眼神里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轻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爷爷,要不……我去请柳翁来给您看病吧”邹小清看着日渐消瘦的邹老爷子,心里万分难过。

    许久之后,邹老爷子才微微睁开了眼,颤巍巍地说:“这样也好……”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将家里的事情打理了一番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出发了,急匆匆地赶往乌岭镇上来。

    到了柳记医馆一打听才知道,柳翁去钟家大院给病人看病去了,并不在馆中。邹小清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决定去钟家一趟。她心里猜想,柳翁一定是去给章尧看病了。

    也不知道章尧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他的痴病已经好了!邹小清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心里担心着章尧,眼前却总时不时地闪现出方义的音容笑貌,这让她感到很苦恼,也很心痛。

    到了钟家,林叔很热情地带着邹小清进了客厅,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邹小清不住地道谢。

    “你先等会儿,我去告诉钟太太一声。”随即,林叔笑着转身出去了。

    然而,邹小清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钟家并非往日的钟家,钟子恒夫妇正因为一封信的到来而忧烦不已。

    这封信来自远方的百家村,也就是方义的故乡。谁写的呢是乔雪,方义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不论方义心里怎样想的,在他们父母的眼中,他们迟早是要结成一对夫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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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无法结案
    带着柳翁开的药回到太仓湖,邹小清便一心一意给爷爷煎汤熬药,日夜守护在床前。

    过了几天后,邹老爷子果然感觉好多了,拄着一根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晒太阳。

    望着波光粼粼的太仓湖,老爷子的眼神里不再似从前那样泛着光,却添了不少的暗淡。

    “还真别说,柳翁的药倒是挺管用。”邹小清带着小宝也从屋里出来,小宝跟了她才一会儿,便去湖边大树下招惹翔哥了。

    翔哥最近总是喜欢呆在树上,不想理睬任何人,也不再到处乱飞、早出晚归。也许是因为它已经厌倦了飞行,也许是因为它想静一静、歇一歇了。秋阳正好,秋光也正浓。

    “柳翁的医术再高明,也高不过穆野先生!”邹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柳翁就是一个顽固的老古董,到现在还保存着那块‘医馆’的老旧牌子,早该换了!”

    邹小清吓了一跳。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爷爷说过谁的坏话,怎么今天好端端的骂起了柳翁他们俩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况且柳翁的药还治好了他现在的这身病。

    “那依您说,该换成什么”邹小清在邹老爷子身边的一个小木凳上坐下来,仰起头来笑着问。

    “该换成‘某某医院’!”邹老爷子嘟囔着说,“时代早就变了,还乱挂着那些个老旧的东西。”

    邹小清此刻也摸不着爷爷的脾气,因此只好说:“不就是一块老旧牌子嘛,也许平时根本就没人注意。我昨天听钟太太说,咱们乌岭镇要大变样了。说不定到时像这些老旧的牌子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呢。”

    “果真是那样才好!”邹老爷子的眼中不由得闪出一道亮光来。

    望着湖上漂泊的几艘小船,他暗暗决定,等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以后,他就动身去寻找穆野夫妇俩的下落……

    翔哥只是待在树上不下来,小宝没辙,自顾自地翻过栅栏,进了屋后的菜园子独自玩耍去了。菜园子里的那些蔬菜瓜果,常常变成小宝取乐的对象。

    没有了方义,翔哥和小宝跟着这爷孙俩过活儿,倒也过得十分自在,但有时又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而这所缺失的那么一点,竟是谁也无法能弥补得上的。

    秋阳高照下的乌岭镇,山野青青,河湖澹澹,碧水蓝天一幅画。

    镇长杨星汉最近成了镇上最忙碌的一个人。他已经接到上级文件,乌岭镇各项改革势在必行。然而,令他苦恼的是,钱依然是一个大问题!

    可是人人都说乌岭镇靠着山水风景吃饭,比整个白陵县都要有钱,都要富裕。

    杨星汉向来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宁可在县领导那里风光一时,也不愿让他们知道,其实乌岭镇是囊中羞涩。也不是这些年没有赚到钱,而是赚到的钱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少得多。

    为了曹世雄一案,杨星汉和钟子恒闹下了矛盾。虽然杨星汉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但面对现实,他也没有办法了。

    一旦要解开这个结,杨星汉深知,他的名誉和地位都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

    他已经暗中接受了楼青云的一大笔贿赂,并顺理成章将当年的一笔烂账全都推到了曹世雄一个人身上,从此过太平日子。

    “只要曹世雄待在大牢里,一切就都好办!”楼青云带着一个黑皮箱子到杨星汉家登门拜访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想当初,他名声大,连县长都让他三分,视他为县里的一大活宝。”杨星汉冷笑了几声,“我这个镇长往他身旁一站,就像是一把空气似的,根本没人理我。县里那些领导……有时真是昏了头,要紧的事情都不问我,反而问一个不知情的公安局长。镇长该管的事情,难道是他一个公安局长能管得了的吗”

    “就是,就是!”楼青云见杨星汉又动怒了,忙附和一声。

    杨星汉每每想到从前的那些糟心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没想到曹世雄和楼青云也有一天会将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要说起当年的那件案子,实在是乱得很,好似乱麻缠住了藤蔓,越缠越乱。简而言之,曹世雄和楼青云不明不白地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而这件事恰巧被杨星汉知道了,成为了一生的把柄。

    于是后来,外界很多人都闹不清楚,怎么县公安局的局长和副局长反倒处处赶着讨好一位镇长……

    如今的正牌县公安局长是楼青云,吃了一回闷棍以后,他现在处处变得小心翼翼,谨慎异常。唯独杨星汉,让他束手无策。少不得还是要时常陪着些笑脸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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