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她蹙着眉,转头望着开了半扇窗的舱室,微微摇了摇头。
克里瓦立刻装作着急的模样跑出来,急切道:“怎么的,跳水的。”
奶娘哭泣道:“明明是你们丢进水里的,怎么还说是跳水的!老天啊,没有人性啊!”
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江心。
落水处平整的如同一面黄铜浇筑的大镜子,连一个水泡看不见。
克里瓦纳闷道:“她真的死了”
忽然,离落水处已极远的河面现出涟漪,接着现出一个奋力划水的身影。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却觉出不对劲来。
水里那身子正在往与船反向处游。
她,她这是……
克里瓦立刻道:“快,调头回去,她这是要逃!”
一张渔网抛进水里,再捞上去,往甲板上一倒。
水灵灵的少女连咳了半晌,一抹面上余水,坐起了身子。
克里瓦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口中连连赞叹:“小妹妹的,本事大的,游水好的。”
芸娘张嘴,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克里瓦抹一把
第389章 小鱼干(三更)
少女神秘一笑,窜出了船舱。
克里瓦心里焦急,急切喊道:“你的回来,你的去哪里的”
乌玛从外推门探头:“大人”
克里瓦烦躁的一挥手:“寻她回来。”
未过多久,房门被从外踢开,芸娘双手抄在背后,挺胸抬头,缓缓踱了进来。
舱门从外间掩住,克里瓦立刻问她:“你说什么的大晏皇帝,送你给大汗的”
芸娘并不回他,只拉了一把椅子,在他榻前坐定,向他妩媚一笑,一只手探进了衣襟。
他紧紧盯着她的手,立时将手探进枕下。
终于要露出马脚。
但凡她敢轻举妄动一下,枕下的乌刚利刃就要刺她个血窟窿,让她知道当细作是什么滋味。
芸娘抬眼再看了他一眼,从衣襟间掏出了一个纸包。
空气中立时飘散出什么味道。
他依然紧紧盯着她的手,以及手中的油纸包。
芸娘再向他笑一笑,打开油纸包,翘了兰花手,从里面夹出一只小鱼干,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他眉头一松,一直压在枕头下的手缓缓拿了出来。
“大晏皇帝的,送你给我的,怎么又要送给大汗的”
咔嚓咔嚓。
“……大晏皇帝的,说话不算话的。”
咔嚓咔嚓。
“……你,你能不能不要吃鱼干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空气中鱼腥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他喉间一浪比一浪汹涌,如海浪一般拍打着他的胸腹,前浪好不容易退去,后浪紧接而至……
“……你,你,你,可不可以,出去……”
哗……哗……哗……
船舱里,芸娘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鱼干……我的命……我的命没了……你真恶心……”
船在码头停歇了一个时辰,等再要出发时,日头已跳进山背后,露出了小小的半个脑袋。
傍晚的河水看起来如墨一般漆黑浓厚,即便是目力极好之人,也看不清里面藏着大鱼,还是水鬼。
芸娘神清气爽的盘腿坐在榻上,等待着有人上门寻仇。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板被人敲响,来者是芸娘一直在等的克里瓦。
克里瓦一脚踏进来,先不往前行,只翕动鼻翼闻了半晌,方蹙眉道:“鱼干的,买的太多的。”
芸娘得意的一仰头,问他:“吐干净了还晕船不”一只手作势又要往衣襟里探。
他身子一滞,指了指芸娘:“你的,出来谈的。”
芸娘笑嘻嘻一摇头:“你的,进来谈的。”
他坚决摇头:“出来谈的,不出来的,乌玛捉你的。”
芸娘便重重哼上一声:“胜之不武!”下榻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出了京城地带,到了晚间,气温已明显转热。
河风徐徐,晚霞在天边扭捏作态,只须臾间就溜的干净,将天幕上的星子直白的显现了出来。
芸娘站在船舷边,道:“你的,要说什么的,不说回去睡觉的。”
克里瓦的目光迟迟盘亘在芸娘脸上。
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是想扮猪吃虎,或者真的是“猪”
大晏皇帝给周边小国送美人,前朝、前前朝都是十分常见之事。
便是克里瓦人生二十几载,也遇见过四五回这事。
几乎每隔两年,使臣觐见皇上,等返程时,便会有御赐的美人送来。
这些美人无论是冷若冰霜、还是热情似火,他都能从她们的行为、眼神中找出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眼前此人,倒是令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开口问她:“你的说的,皇帝送你给大汗的,可是为真的”
芸娘将他上下打量几眼,露出轻蔑眼神:“怎地,你以为是送给你的”
第390章 离间之计(一更)
克里瓦一摆手:“不能杀她。我现在终于明白,皇帝为何要送这般没有脑子的美人来。”
他轻轻拍一拍手:“真是一招妙棋啊。大晏皇帝已经派人偷偷将御赐美人的圣旨送给了大汗,如若中途她胡乱闯祸被我们杀死,或者我随意收用了她……等我们回去看到大汗,交不出人来,或是发现她被我收房,我的项上人头即便保的下来,大汗心中也对我生了嫌隙……”
乌玛急道:“大人,那就让那没脑子的祸害如此跟着我们如若节外生枝可怎么办”
克里瓦的目光穿过窗户,直直望向依然还在船舷处的少女。
少女手里捧了一个油纸包,另一只手不停夹取着小鱼干,口中咀嚼不止,时不时还舔舐舔舐指尖……
他收回了目光,道:“继续监视。”
夜幕铺天盖地。
为了避开河中暗礁,夜里行船速度放缓,躺在床榻上留心听,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缓缓河水声。
船上的第一个夜晚到来。
芸娘靠在榻上,脑袋一点一点,虽已困乏,却并不敢入睡。
对面床榻上的奶娘悄声道:“小姐,你安心睡,有老奴守夜。”
芸娘被这声音吵醒,只眯着眼睛冷冷道:“番邦人我不放心,你们我就放心吗你们利用我,又算什么好人一丘之貉罢了。”
奶娘悄悄坐起身子,将耳朵贴在舱壁上听了半晌,方道:“小姐不放心老奴,殷大人总放心吧他……”
芸娘恨恨道:“莫提他。难道他没有助纣为孽”
她一把用被褥盖住头脸,钻在被窝里瓮声瓮气道:“莫想着利用我,我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这一趟,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鸡飞蛋打’。”
黑夜漫长,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河面时,船重新加速,全力往下一站驶去。
芸娘开了舱门,打了个哈欠,踱到了甲板上,看着滔滔河水翻起的白浪中偶尔飞跳出一尾尾江鱼,不禁哀叹道:“海阔凭鱼跃,我想跳下水。”
耳边传来一声爽朗大笑,克里瓦踱了过来,目光在芸娘脸上稍作停留,道:“小妹妹夜里睡的不好的,可兴致极好的。”
芸娘瞥向他青紫眼底,也哈哈一笑:“你也睡的不好的,起来早早的。”
她一只手作势往衣襟里探,友好问道:“可用过了早饭”
克里瓦便敛了笑容:“老办法用多了的,没有意思的。”
芸娘收回了手,展颜一笑:“对你有用的,就是有意思的。”
此时船行渐慢直至停滞,船工们喊着号子忙碌了起来。
芸娘同克里瓦抬脚踱了过去,瞧见船工每人肩上扛着大大小小的木箱,要往船尾小船上堆放。
那小船原本是一艘空船,一路上都被系在船尾而行。
此时两船之间搭上了船跳板,随着船工们的往来穿梭,那小船极快便堆满了木箱。
芸娘看了半晌,转头对克里瓦道:“你这是,要让小船和大船分开走”
她踩着船跳板上了小船,扒拉着各个木箱看了看,惊奇道:“这可都是御赐之物啊。”
克里瓦淡淡一笑:“小妹妹猜一猜的,猜中有赏的。”
芸娘想着儿时在江宁时,曾在码头无数次瞧见有往来船只贩卖御赐物,那时也曾有人买过其中的小玩意送给她把玩。
她脑中一动,看向克里瓦:“你要将这御赐物全都卖掉,然后……换成粮食”
克里瓦笑容敛去,打量着芸娘的神色。
说蠢钝,端的蠢钝,连大晏皇帝的军机都能透露。
说聪明,却真有些聪明,竟然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意图。
他缓缓道:“小妹妹的,有什么见解的”
芸娘窜上大船,寻了一把铁钎,往小
第391章 二一添作五(二更)
数十双手,握住了数十只匕首。
那肿着双眼的姑娘坐在椅上,并不知房中异常,只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瓮声瓮气道:“你那小船上要卖的物件,我帮你卖。多卖出的银子,二一添作五,你一半,我一半。”
她不等克里瓦回答,语声又有了哽咽:“我因为你,没了十万两金子……十万两,还是金子啊……”
舱室里再次传出嚎啕之声。
少女趴在几案上哭的忘我。
克里瓦缓缓一挥手,房中众人一瞬间顺着门窗消失的无影无踪。
船底里的水鬼也跟着松了口气,互相用手势交换着感慨:“她是胆大,还是命好”
船上舱室里,少女哭罢,擤了鼻涕,对房中少了数人并无反应,只眼巴巴盯着克里瓦:“我最大的能耐就是做买卖。你我合作,你绝不吃亏,我还能用最低的价钱帮你买到最多的粮食。”
克里瓦此时方问道:“买粮食的,你怎么知道的”
芸娘再擤了鼻涕,道:“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草原上牛羊多,粮食少。”
她翕动鼻翼凑上克里瓦身畔闻了闻,虽鼻塞并未闻出什么,依然做出嫌弃的神色道:“你还嫌弃我的小鱼干,你满身的膻味,臭的要死。”
此时船上传出一声号角声,传达出到港停船的信息。
克里瓦忖了忖道:“卖出最多的银子的,买到更多的粮食的”
芸娘立刻点头:“我若诓你,你将我扔河里喂鱼。”
克里瓦一笑:“不可能的,你就是鱼的。”
然而能买到更多粮食这一点,着实打动了他。
两方交战在即,以大晏的国力,本邦要打持久战,势必需要更多的粮草……
他一咬牙,道:“莫耍花招的,刀子捅你的。”
芸娘面上一喜,立刻站起身:“成交!”
龚州乃大晏大府,因水路、陆路双通,成为各处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往来商船在龚州码头,会产生整个行程中近一半的交易量。
芸娘踩着船跳板到了岸边,转头同克里瓦一笑:“等我好消息。”
克里瓦站在船上,同她遥遥相望,向左右努努下巴,用番邦语道:“看好她,莫让她跑了。”
四名番邦明卫站去了芸娘身畔,替芸娘唤了骡车,跟着一起上了车厢,一路往城里而去。
另外一队番邦暗卫则做路人打扮,缀在那骡车之后而去。
与此同时,码头上也悄无声息的出了两队暗卫。
一队由累的歪歪斜斜的码头苦力构成,正赚了几个辛苦钱,要往城里回去歇息。
另一队则由客商构成,也要将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运到城里,交付给早已下定的本地商铺。
离开了喧嚣码头,骡车经过了短暂的静寂,进了城门。
车夫按照芸娘的指使,将骡车一路赶去了龚州正街,直接停在了第一家古董铺子前。
芸娘从骡车上下来,同车夫道:“我没银子,向他们四个讨钱。”话毕,立刻转身往铺子而去。
车夫一愣,喃喃道:“娘希匹的,几个辛苦钱也要被赖账……”
下车便撕扯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番邦侍卫,恨恨道:“给钱,一个大子儿不能少!”
那侍卫目露凶光,一把将车夫掼在地上,转头瞧见大晏皇帝的赐姬已进了铺子,恐防生变,立时从怀中捏了一把铜板抛下,方匆匆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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