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热水不停歇的被端进房里,血水不停歇的被端出房外。
猎户被赶出了门,只哑丫头和殷人离二人为老头打下手。
老头先为芸娘喂下不知什么药,等过了一刻钟,方割开芸娘手腕,黑血源源不断的顺着手腕流淌进了温热水里。
再是另一只手腕,再是脚腕……
其间,每隔一个时辰便给芸娘灌一回药,再逼一回毒。
等到了鸡叫天明时,那老头打个哈欠,转头看了看芸娘身上被割开的部位,奇道:“怎地还止不住血”
忽的恍悟道:“葵水,葵水,我老头竟然忘了葵水,英名不保啊,英名不保!”
他瘪着嘴低声叱道:“葵水,真是麻烦,麻烦玩意。”
转头将芸娘往殷人离怀中一塞,便将他推出房门,喃喃道:“英名毁了,毁了,毁了……”
殷人离一时心惊胆战,只怕芸娘性命不保,一时便起了鸡飞蛋打的心思,哐当一声踢破了门板,闯了进去,红着眼珠,一字一句道:“你怎地她了你怎么让她丧命的,便怎么给我救回来!”
那老头却是一愣,几步窜去了他身侧,低头往烂了的门板上一瞧,兴致勃勃道:“你怎地一脚就能将门板踢烂你再踢一回,我学一学。”
哑丫头却是上前跳起,一把拍在那老头发顶,只打的老头呲牙咧嘴,回头叱骂道:“再打我,便讨了你当媳妇儿!”
拉着脸同殷人离道:“以老头子的本事,今日治,明日好。却将她来葵水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她毒已清,只止血却要等到葵水完结之后,真是拉低了我老神医的名声,悔不该接了这单子买卖啊!”
见殷人离仍不放心的看着他,便又呲牙咧嘴道:“这腹间伤,是小伤,不值得我神医亲自动手。你抱回你媳妇儿,回去将养三五个月,自然痊愈。”
天色已大亮,老头觑着眼睛瞟了殷人离一眼,道:“老神医我一回只治一人。你又是臭汉子,不给治不给治。”
殷人离只听得芸娘无大碍,大大放了心,只向神医磕了头,放下一锭银子,方将芸娘背在背上,同猎户和哑丫头趁着白日回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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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沐浴(四更)
殷人离转身小心将芸娘从炕头抱出来,取了巾帕重新擦拭了她的头脸手足,方回身同罗猎户道:“可巧你救了我和贱内。我在朝中有些关系,将你逃军之事暗中掩去,还你一个白身的身份,也并无多难。”
他替芸娘穿好鞋袜,背在背上,又用宽布条将两人紧紧缠在一处,方将包袱皮挂在胸前,同罗猎户道:“你若愿回京,半年后便去京城一个叫‘好春光’的铺子里去寻我。自然有人会带你去见我。”
话毕,往炕沿上放了一张银票,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今后有缘再见。”背着芸娘往密林中而去了。
经了上回经验,他此番只在离官道不远的山边而行,虽坡度陡峭,然野兽却少,且晚间还能上了官道,寻一处平整避风处歇息。
只在吃食上有些困难。
沿途行了几日,一处庄户人家都未遇见过,他身上所带的干粮已吃的见底。
想外出打猎,背着芸娘不方便。
将她独自一人留下,又不放心。
只得沿途寻一些果子,或者捞一些鱼虾吃。
让他略略松了一口气的是,芸娘每日都能醒来片刻。多则一个时辰,少则一盏茶时间。虽神情依然迷糊,虚弱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全,然能说话,总比说不了话强。
能说话,会让他真切的体会到,他心底里的人活了,再不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尸首,再不会让他整夜整夜的生怕他打个盹,怀里的人就断了气。
两人遮遮掩掩行了十余日,终于进入一个小镇。
镇上虽简陋,做各种买卖的铺子倒也不少。
殷人离见镇上形势明朗,不像有官兵在搜寻打探的样子,便背着芸娘先去买下一辆带棚骡车,又去客栈开了一间房。
两人此番出来便从未好好沐浴过,且又带了伤,一身的酸臭,客栈掌柜见了两人,原以为是乞丐上门,是要打出去的。直到殷人离将银票放在柜面上,掌柜方才松口开了房。只是那房钱,便比平日贵上好几番。
这客栈简陋,厨下没什么好菜色,端来的饭菜里间连油水都没几个。
殷人离自己好将就,只芸娘昏睡里已瘦的成了一把柴,吃这些饭菜却不好将养。
他私下里给伙房和小二几个银子,令几人去买了好几只肥鸡炖的软烂,随时放在火上热着,趁芸娘醒来时,便将浓鸡汤多多的喂她吃上几口。
如此,虽只在客栈里住了三日,芸娘脸上却也隐隐有了点肉。
到了第三日夜间,因着第二日要行路,殷人离便吩咐小二将木桶打满热水,好为芸娘沐浴一回。
往日她腹上伤口深陷难好,沾不得水,平日只能他以湿巾子为她擦身。现下她腹上伤口结了痂,倒是要好好泡一泡。
他想着有一日她清醒过来,瞧见她自己个儿清清爽爽、气息馨香,心情也会愉快些。
心情一好,说不得便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他不是不知道她往日如何看他。
她多数见他时,都是在秦楼楚馆。
他做出个纨绔样,谁人瞧见不当他是吃喝玩乐皆纯熟的公子哥儿。
她后来瞧上苏陌白,他私下里曾仔细比对过自己和苏师弟的差距。
思来想去,也就是自己的名声和脾性比别人差了。
自她受伤昏迷,他满心想的都是让她活着,让她醒来。再未有过旁的想头。
如今她伤势渐好,每日能短短醒来那么些时候,他却又多了些花花心思。
他想着,他同她都这样了,他若不讨了她当媳妇儿,那显得他多窝囊。
自然,他知道她和平常女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她的性子里,有些不管不顾的劲儿。
此番出来,皇上曾答应要为他赐婚。可如若她不愿意,哪怕是赐婚,她也有法子将这亲事坏了去。
归根结底,首要该做的,是要想法子让她喜欢上他。
他此生第一回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一个人,倒是一根柔肠千回百转,婆婆妈妈的不是他自己了。
小二将浴盆倒满热水,又在一旁桌上放了一壶开水,接了殷人离递过去的赏银,点头哈腰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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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清白(一更)
芸娘在“清白”之事上,惯来不是个太过计较之人。
儿时她为了卖那胸衣,将自己晒成一颗行走的黑炭,日日往那花坊青楼里跑,那时素来未将“清白”二字挂在心间。
后来被匪徒掳走,虽说在外的名声毁了,然而她自己明白,她是不折不扣的清白人。
后来她渐渐大了,在男女大妨上,也曾做作的着意了一番,后来没坚持下去,也就罢了。
她素来觉着,她是二世为人的人,且一心赚银子,在这虚名上,稍稍应付过去就行。
然她没想到,应付到如今,竟然将自己个儿应付到了旁人的身下。
一丝不挂的。
赤身的。
此时,殷人离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有两颗心参差不齐的扑通跳动,她分不清哪一颗是自己的,哪一颗是旁人的。
殷人离语气低沉,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再叫,今夜就娶了你。”
芸娘想起来,上一个记忆还是她同那番邦使臣同处一张炕上。
即便是色诱那克里瓦,她都竭力守了底线,并不是现下这个样子。
没得临了临了,克里瓦应付过去了,她的清白反而毁在了眼前这熟人身上。
她眼圈一红,立时便淌了两行泪,哽咽道:“你……你既一心恋着阿蛮,为何要来祸害我我不想当同妻,我日后是要和人生儿育女的……”
殷人离眉头一簇,顺着她后半句的话音,就着那般趴伏在她身上的姿势,喃喃道:“我,我能生儿育女……”
芸娘一咬牙,使力一提膝盖。
他吸溜一声变了脸色,抱着胯下滚落一边。
如此一番折腾,两人伤口俱都崩裂。
芸娘痛的汗如浆出,却还记挂着自己的“清白”,用了力气叫道:“衣裳,我的衣裳……”
夜半三更,残烛如豆。
负了伤的二人折腾消停,此时一人躺在床榻的这一边,另一人躺在床榻的另一边。
一张通铺中间隔的老远,能睡上一匹马。
初初苏醒的少女喝过汤药和鸡汤,伤口被重新涂了药,换了纱布,又穿戴的整齐,此时人虽躺在榻上,却依然在咬牙切齿,不依不挠的问罪:“……平日擦身换衣,由谁代劳”
躺在另一头的青年道:“我。”
“……平日吃喝拉撒,由谁经手”
“我。”
少女颓然闭上眼睛,半晌,终究不甘心的睁了眼:“……你在外行走,与我以何种名目相称”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儿迟疑。他道:“夫妻。”
“都有哪些人知道你我关系”
“路人……”青年仔细想一想,又道:“我的几名属下。”
芸娘忙问道:“你的属下,可都听你的话”
殷人离道:“自然。”
这便好。
芸娘交代道:“此事,你的人切莫往外传。我将你同我之间,想成郎中和病人。便不用计较太多。”
她在极力的说服他,也在宽慰自己:
“‘清白’二字原本就存在于世人口中,与人真正是否清白没有半分干系。只要事情不流传出去,你我便都是清白的。
你我好歹曾经也合作了那么久,因着这点情分,求你莫用我来当挡箭牌。你即便要娶一房妻妾,用来掩盖你好男风之事,也莫来寻我……”
殷人离终于有些明了,她数回在他面前提过“阿蛮”,竟是以为他好男风
他忙忙辩驳:“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你!”
耳边再无人说话。
他再转头去看,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那一头,少女体弱,已然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她到底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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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再信一回(二更)
殷人离见芸娘一张嘴,二话不说,竟是要为自家胸衣叫屈,忖了忖,缓缓诉说着他的理由:“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在青楼里被人下了春药”
芸娘点点头。意识到在黑暗中,他瞧不见自己表情,便细声细气道:“记得,后来你说,是你帮我解了毒。”
她觉着这话说出口有些暧昧,便又强调:“是给我喂了解药,不是你用人……给我解毒。”
殷人离嘴角微微一弯,续道:“你中了春药,药效发作时,喘不过气来。当时,我掀了你衣裳瞧,你当时虽缠着裹胸布,而不是胸衣……”
“什么”芸娘觉着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殷人离看她微抬了脑袋,显得极为急切,便将一只手臂伸过去,想让她靠上一靠,免得崩开了腹间伤口。
然而芸娘却一把推开,只问道:“你快说,你刚才说什么”
殷人离一思忖,道:“我说……我给你喂了解药,救下了你的清白。”
“不是!”芸娘瘪着嘴:“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掀开了我的衣裳,看见我没穿胸衣……你,你是畜生,我那时候还那般小……”
殷人离却一愣神,道:“也不算小了……”
芸娘一咬牙,用力挥了手臂要打过去,却被殷人离抓住了手掌,做出一副想起了往事的模样,道:“我记得了。那时我瞧见你绑着裹胸布,竟是一副呼吸不得的模样,着实辛苦。我便做主帮你摘了裹胸布。”
他双眼灼灼,看着芸娘道:“这回你受伤,我瞧着你只余半口气,自然得摘了你那胸衣。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女人穿那劳什子胸衣,竟是给自己上刑用的。”
他这厢说的停不下嘴,芸娘那厢,心里却拔凉。
原来自己的清白早在几年前便毁在了他手里。
她豁出让伤口崩裂一回的心思,只大吼一声,手脚并用打向了他,哭嚎道:“你个坏胚,你对的起谁你对的起阿蛮吗对的起我信任你吗对的起你阿娘那两句佛经吗”
他见她忽然发疯,恐她撕扯了伤口,忙忙退出车厢,不与她硬碰硬。
瓢泼大雨将他浇的仿似落汤鸡,脚下山谷起了一阵风,将树子吹的呜呜作响,有如鬼哭。
他一边用手遮在头顶,徒劳的挡着雨,一边自省道:“怪我,怪我当初考虑不周。当时该让旁人去解了你那裹胸布,脱了你那胸衣。哪怕是我那些属下,也比我合适。我该避嫌才是……”
芸娘听闻,更是气的咳嗽不止。
殷人离忙忙道:“你放心,等我们沿途瞧见有卖胸衣的铺子,我立时去买一打,由着你一日一换。便是换胸衣也是你自己个儿动手,我再不敢代劳。”
芸娘委屈道:“都不是胸衣的事……”
雨声渐歇,远处已现了鱼肚白。
车厢里,殷人离一边小心翼翼的替芸娘的伤口上药,一边长叹一口气,道:“哪来那般大的气性。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等回了京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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