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两个丫头忙忙去了。
等殷人离重新回到书房,又在桌前坐下时,安济宝方啧啧道:“怪不得你不着急,原来你在她身边安了眼线。我方才竟是小瞧了你。”
眼线眼线有用吗
外边天色渐渐昏暗,隔壁人家一时有些动静,一时又没了动静。
他的眼线一去不复返,再未送来一字消息。
外间传来三下梆子声,殷人离在院里默站半晌,沿着围墙一跃而过。
李宅诸人皆已沉睡,只有遍地蟋蟀声此起彼伏,比拼着耐力。
他悄无声息的进了内宅,极快便寻到了芸娘的闺房。
她的房里还燃着灯烛,彩霞趴睡在一旁守夜,等待她随时可能的苏醒。
殷人离刚刚从窗户跳进,彩霞已一跃而起,瞧见是殷人离,便怔忪的看着他,不知该拿他当主子,还是当贼。
他压低声音问道:“柳郎中来过没”
彩霞揉揉眼睛点了头:“喂了主子喝过两回药。柳郎中说,只怕今夜主子就会苏醒。”
他点点头,道:“出去。”
彩霞从善如流,顺着殷人离来路,从窗户一跃而出。
紧接着又一跃而进,指着殷人离吱吱呜呜道:“不该奴婢出去……”
该外男出去啊,这点常识她要是不知,便白当了这些年的丫头。
殷人离立时肃了面。
彩霞定在地上半晌,见他完全没有要出去的自觉性,只得道:“奴婢便守在外间……”
殷人离缓缓道:“消失在一里之外,否则废你武功。”
彩霞委屈的瘪着嘴,从窗户跃出,又从前院墙头跃出,往一里地之外奔去。
床榻上,前几日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着他脱衣裳羞辱他的姑娘,此时一声不响的躺着。
平日的嚣张跋扈一丝儿不剩,只余下不敢面对现实的怯懦。
灯烛昏暗,她的面色比中箭那几日好不到哪里去。圆脸自消瘦后,再没怎么圆回来。
他坐在床边椅上,抚着她的面颊,喃喃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气性……”
他叹了一口气,只觉着前路茫茫,倾身过去在她额间啄了一口,道:“我也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她额上起了汗珠子,一粒又一粒,将她的鬓发打的湿透。
他取了巾帕,帮她拭了额上汗,面上汗,颈子上汗,戴再要继续拭,又住了手,轻声道:“我要是再继续,只怕你知道了,又要说我轻薄你……”
他放下帕子,拉着她手,默默倚在床头,缓缓闭上眼。
外间又传来了四下梆子声。
耳边有细细的声音,喃喃道:“渴……”
他猛的睁眼,见正是眼前人闭着眼喊渴,忙忙起身倒来水,扶着她的颈子,喂她喝下去。
她足足喝了两杯水,才睁了眼。
他立时觉着此行又来错了。
她若看到他,只怕气的又要喊腹痛。
然此时要躲,已然慢了一步。
他只得先摆出个挨骂的模样,垂首坐在那里。
果然,耳边便听得少女虚弱无力道:“你来作甚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他看她说话时,手还覆在腹部,知她身子还在痛,便抢先道:“你莫气,我记得你说的‘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等你身子无事后,便再不会纠缠你。”
床榻上的少女再未说话,只偏着头不看他。
直到许久之后,他听见一阵窸窣的吸气声,方惊觉她竟在默默哭。
第448章 改变策略(四更)
殷人离看芸娘额上又出了汗,便拧了帕子替她拭过,将她濡湿的乌发拨在耳后,牵着她手道:
“你是觉着你对她的好都事出有因,然她却不觉着。我记得此前在江宁时,她还不是管事。你给她的工钱,是不是比旁的帮工多”
她点一点头:“她早先是我家邻人,互相之间诸多照顾。早先我被蛇咬过,还是黄阿爹用杀猪刀帮我割的伤口……”
她十分自然的撩起裤腿,将她小腿上的疤痕给他看:“就是这里。后来虽说那事闹了个乌龙,那蛇无毒,可黄阿爹的好心是真的。”
他便亲了亲她指尖,示意她继续。
她正讲在重要处,哪里注意到他的举动,只续道:“……后来有了黄伢,黄阿姐没了爹娘,还要带黄伢,工钱得的便比旁人多一些……”
他点点头:“这就对了。你给她的工钱多,虽是事出有因,然而她拿了那些银子,必受旁人白眼。她要将银子退给你,必也舍不得。长期以往,她必心生愤懑。”
她听罢,默默忖了半晌,长叹道:“没想到,重义也不是件好品质。”
到了此时,她想起此前已经为处置黄花做好的打算,不禁有些动摇。
她向他请教:“那如此说来,此事我竟要担一半的责任我此前本已打算剜了这毒瘤,将她遣离,算是杀鸡儆猴,省的旁人也有样学样。然你这般一说,我这主意却是有些狠毒了……”
他立刻摇摇头,道:“不,你打算的很对。你在外出生入死时,她非但没有守好你的大后方,反而趁机毁你积业。她对你的愤懑天长日久,已坏了心肠,再也留她不得。”
芸娘便又郁郁半晌,方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原本我还要给此次出力之人涨工钱,是不是也不该涨,省的时间久了,她们反而认为我是应该的”
烛光飘摇下,她虽面有憔悴,眼睛却如星子一般,闪耀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道:“奖赏自然也是该有的。然我建议,你一次性发放赏银,比涨工钱更有用。如此,你既给下一回涨工钱留着余地,一次性的奖赏在金额上显眼,实则还给你节省了银子。”
芸娘不由忘了她同他的牵绊,只当两人还是合作伙伴,恭维道:“你竟是个能武能商的人才呢,我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聊完了黄花引起的话题,她方注意到他竟还牵着她的手,立时将手抽了出来,重重“哼”了一声,躺平闭了眼,再不愿理会他。
他忍俊不禁,低声道:“没良心的,用完了我,便给我脸子看……”
他见她真的再不同他说话,便缓缓道:
“我在京城,除了在酒楼、青楼入了股,还有钱庄、粮食铺子等买卖。
在江宁,除了你那胸衣买卖,还有地皮、铺子若干。
除了这两处,还在全国七八处大府有产业,分别是……”
他持续将自家的产业一一数来,果然原本紧闭了眼的芸娘慢慢睁眼瞧他,终于忍不住侧了身,插嘴道:“你年纪轻轻,哪来那般大的能耐”
他极力的绷着脸,道:“做买卖,可是一门极大的学问。你发家靠的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我靠的可是脑子。”
芸娘一咕噜爬起来,想要问个清楚。她起的急,腹部立时如刀割一般,痛的她哎哟一声。
她暗道一声不妙,果然院中便传来了动静。
听那脚步声,是她阿娘李氏无疑。
如若阿娘一进来,看见半夜里,她屋里多了这般高大的一个男子,不吓去半条命才怪。
她极快的看了一圈屋里的简单陈设,当机立断道:“快,上床!”
殷人离立时一跃,跳上床榻,藏去了她身后。
床帐一瞬间被放下,将一床的暧昧笼罩其间。
房门被从外推开,李氏急急进来,直直走向床榻,柔
第449章 各走半边(五更)
房里漆黑一片。
一人躺起来宽松的床榻,若躺上两个人,便显得局促。
尤其是,当另一人,还是位强健高大的男子时。
眼前有亮闪闪的东西,扑闪扑闪,带着些许暧昧神色。
颈畔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是芸娘听不得的呼吸声。
一息后,她立刻往后挪了挪。
仓皇搬家而随意搁置的床榻,立时吱呀了一声。
这声音她一点不陌生。
她同他在船上时,耳旁曾夜以继日的,长久的充斥着这样的声音。
她的脸轰的一声充了血。
身子随后再往后一推,半个身子便悬了空。
她低呼一声,立时有长臂将她从半空捞起。
下一刻,她便再次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方才受她阿娘惊吓产生的情绪化为浓浓愤怒,她立时狠狠将他一推。
待再要挥拳揍他时,床榻再吱呀一声,榻边人一跃而出,站到了地上。
黑暗中,他一边觑着她的怒容,一边做出一本正经的神色,道:“你说过,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放心,我今后再不敢轻薄你。”
她却有些愣神,半晌方道:“你……你……”
她“你”了许久,都“你”不出个下文,终于被她想到句话,忙忙道:“那你方才,为何要抱我”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
他道:“你我出生入死经历了那么一番,也算是战友,我看你要掉下床榻,出于战友的情分,也该拉你一把。
方才那些生意经,也是出于帮你。你莫做她想。”
怎么反而成了她多想了
他上前放下她床帐,透过薄纱,低声道:
“汤药要坚持用,莫等腹痛时才用。
遇事莫生气,你既然走是斗智的路子,便要用好你的智慧。
我旁的买卖虽多,然你这胸衣大业前景广阔,我还得攀着你,同你一起赚银子。”
她立时想起要让他退股之事。
然他似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已抢先一步道:“你我合作是签了契书的。我此前虽口头上说过要退股,然并未白纸黑字写下来,自然不作数。你不是说要报恩吗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只要你照实分红给我,便够了。”
话毕,他往床帐里深深看她一眼,向她抱拳道:“今后,殷某人无事便不再叨扰李姑娘,你我还同以前一样罢。”
黑暗中,传来轻轻的一声“嗯”,她的声音似毫无情绪,又似有些错愕。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推开窗户,只一跃,便消失在了无穷无尽的深夜里。
外间皓月洒下清晖,她望着那如薄雾一般的月光,一时分不清,方才他的出现,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现实。
殷人离翻过墙头,回到书房。
烛火燃起,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兵法。
书册在“欲擒故纵”一页中夹了薄薄书签,书签只是一张普通白纸,纸上是他的字迹。
“信徒殷人离,愿与吾妻李芸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纸条虽是他挥笔而就,却在她身上曾保留了许多天。
后来,她生他的气,将他的所有都还了他。
他望着纸条上的字,叹了口气。
少不得,他得使出那“欲擒故纵”的法子,徐徐图之了。
他方才想的明白。
她一心扑在买卖上。他想同她谈情,她便对他冷若冰霜。他若对她提及买卖之事,她反而能同他好好说上两句话。
他对她从未使过心机,然到了这关键时刻,也只能祭出兵法,同她打一场迂回战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日后想朝朝暮暮,眼下只能先各走半边,忍上一忍。
第二日,芸娘醒过来,身子虽还虚弱,已将对幼童园之事的处置办法交代给青竹
“第一件,先将幼童园停半月。你带着柳香君去各帮工家通知。伙房厨娘全部赶出去,一个不留。”
“第二件……”她忖了忖,问道:“这几日,黄花在何处”
青竹不答反埋怨:“阿姐处置黄花,为何不提前告诉我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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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掳郎中(一更)
芸娘失望的摇摇头,续道:“我说这些,不是要同你解释什么。我只想说,此生,我李芸娘,没有对不起你黄花。”
她向青竹看过去,青竹便从袖袋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黄花。
芸娘道:“我同黄伢姐弟一场,这是给他日后的成亲银子。好了,你走吧。希望你我日后,再不相见。”
黄花盯着眼前银票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塞进袖袋,出了院子,唤了黄伢,默默离去了。
芸娘说给黄花听的这番话,没有背着罗大嫂。
她不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吃两回亏。
她直截了当同罗大嫂道:“升任大嫂做管事,一是看中大嫂手艺好,二是看中大嫂人品好。我再看好大嫂,也请你记清楚,你是帮工,我是雇主。你的功劳再大,我能做的只是涨工钱和发赏钱。分红是股东才能得的,与帮工无关。”
罗大嫂神情有些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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