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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刘铁匠一手握上抵门的杠子,悄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来者只一个劲的敲门,并不答话。

    他将杠子取开,将门栓猛的往后一拉,便见两个高大威猛不见脸的怪物一瞬间窜入。

    不等众人棍棒而下,阿花只在嗓子眼里呜咽一声就扑了上去,众人的棍棒随之而下。

    来者传出几声模糊的痛叫,蓦地倒地,几个麻包重重摔了下来,麻包里的东西扑撒出来,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粒一粒莹白光华。

    李阿婆蹲身摸了一颗在手,眯着眼瞧去,猛地喊道:“莫打了莫打了,这是米,白米……”

    整整四袋白米!

    众人纷纷弯腰,将盖着两人身子的长袍挑开……香椿罗家下人

    此时香椿泣不成声趴在地上起不来。

    李家人内疚将两人扶起来。

    两位来者依然哭个不停。

    莫是将人打坏了

    李阿婆忙忙上前要撩开香椿衣裳瞧,香椿这才抹了把眼泪,哽咽道:“一连三日……我们送粮多不容易啊……前儿和昨儿被灾民哄抢过两回,今儿白日又被抢过一回,夜里每人顶着两包米长途跋涉靠腿走过来,原本以为……以为大功告成,一进门,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打,还放狗咬我……”

    李氏忙忙安慰:“香椿,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再不来,我们这十几口人就要饿死……”

    香椿哽咽着抬头去瞧,莫说其他人,原本白白胖胖的芸娘都足足瘦了两圈。

    他一把抹去眼泪,起身道:“既然各位都还没事,我家公子就放心了,我们也该回去赴命了。”

    他决绝的转了身子要走,芸娘忙忙跟在他身后到了门边,一把拉住他:“玉哥哥可好”

    香椿点头:“少爷好,就绿豆不好了……”

    石伢一步冲出来:“绿豆怎地了它怎地了”

    香椿的眼泪又汩汩而下:“今儿白日里,我赶着骡车来给你家送粮食,途中被哄抢。他们只抢粮食便罢了,还要抢骡子。灾民人多,我们好不容易抢出绿豆,它已经断了只耳朵,尾巴也不见了……”

    待香椿离开,石伢抱着阿花不免后怕。

    或许只差一步,阿花就被人抢去吃了狗肉呢。

    再过了两日,芸娘同惜红羽又做灾民装扮,溜出去往各帮工所在的街上瞧过,坍塌的房屋已然坍塌,未坍塌的也不见熟人,寻了几条街面,方瞧见四五个熟面孔,便将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粮食偷偷给几人分了,又为各家送上五十两银子,这才心态惨淡的回了家。

    又过了一日,街上频频传来“赈灾粮到了”的吼声,李家人开了门缝偷偷探出脑袋,果然街上散乱游民渐少。

    官兵上街治乱,衙门同富户集中在秦淮河畔边搭了赈灾粥棚。这一场天灾眼看着要过去了。

    罗家人来李家瞧过,见李家众人除了青竹还久咳不止外,其他人都无大碍,便也放下心。此时街上粮食开卖,其价高居不下,罗家便也将自家里存的粮食又送来许多。

    这日众人用过饭,眼瞅着要各回各家,李阿婆便道:“近日诸多坏事,家里也该办场喜事冲一冲了……”

    喜事

    李氏躲回了厨下,刘铁匠面色红如猴锭。

    石阿婆站了出来:“看来只有我老婆子充当一回媒婆。这芸娘阿娘同刘铁匠,过去那些日子,抱也抱过了,同屋而处也处过了,不能吃亏啊!人生到了这一步,什么都是身外物,有缘分之人能守在一处才是正经。明儿是吉日,这刘李两家的亲事,放到明日办了吧!”

    在场之人老早就知刘铁匠同李氏有情,过去十几日的经历比平日多了许多情份,一听两位阿婆主张此时,纷纷附和,当即便动手装扮喜房。

    此时外间情形渐好,诸事安定,各铺子也渐渐开了门。诸人也不去选那贵重之物,只将红布买来一匹,又去粮食铺子将红豆、绿豆等粮食买来。没有炮仗,便敲着木盆装点热闹。

    第二日一大早,李阿婆带着惜红羽蒸了红豆甜米饭,其他几人用红布将李氏卧房和院里都装扮过,给一片惨淡的日子增加了几分喜庆。

    待吉时一到,李氏穿着常服,只在头上盖了红盖头,由芸娘和青竹搀扶两侧,娇羞而盈盈出了房中,被送到院里挂着大红喜字之处。

    两位阿婆上首而坐,一位以高堂自处,一位以证婚人自处,位子坐的一分稳当。

    刘铁匠穿的是昨日从李大山家中寻来的衣裳,浅色常服,衣襟前挂的大红花使得他面上的羞涩又带着三分勇气、三分满足。

    他站在树下,满含笑意瞧着李氏就那样如同他数次在梦里瞧见的一般站在那处,那处有鲜红的双喜,证明着今后她就是他的人。他能光明正大的为她挑水,在她葵水不适时灌了汤婆子轻轻放在她腹上……

    柳香君将他一推,打趣道:“还不过去让新娘子站在那处等你喜欢看,夜里你俩细细瞧去,现下莫误了




第123章 错过(二更)
    百废待兴。

    芸娘的胸衣买卖,走的是两条路线。

    一条是风月路线,与各窑姐联合起来,以胸衣摊薄恩客的钱袋。

    一条是正妻路线,瞄准各富户、官宦人家的内宅,走高端路线。

    一场洪水并未对她的客户群造成多大的影响。

    青楼里的窑姐儿还活着,死的是私窠子平层场所宅子不稳的姐儿。

    富户官宦家的正妻也活的好好,富人家宅坚固,虽则银子受点影响,可各家除了一部分银子存在钱庄子里,各家还有自家存银子的密处,财富并无多大影响。

    芸娘的胸衣买卖,主顾都是存在的。

    她缺的是帮工。

    如若阿娘同刘铁匠的婚宴不出意外,接下来芸娘便要同惜红羽一边继续寻活下来的旧帮工,一边慢慢培养新的帮工,让买卖慢慢回到正轨。

    然而现下,买卖的事情只能放到一边,先将险些成了她阿爹的刘铁匠营救出来。

    没有人预料到,刘铁匠竟然与一桩命案有了牵连。死的人是逃过了洪灾却未逃过命运的一位妇人。

    苦恋刘铁匠的那位妇人。

    这事情都不用芸娘去打听,当她追着抓捕刘铁匠的官差出去,瞧见满大街各处的张贴墙上时,从那红艳艳如喜帖一般的红纸上便知道了事由。

    一样的红色,先一刻还代表着姻缘,后一刻代表了人命。

    守在边上的小兵叹道:“这可是往年用来张贴科举皇榜的纸张,若不是衙门里白纸被淹,临时用纸,哪里敢用这红纸来写啊!”

    便是在这张红纸上,认字不怎么全的李芸娘半看半猜知道了事由。

    当日午后她便同李氏去了提刑府衙,果然如那官差所言,主事的官员一个都没有。

    而刘铁匠才入狱,未被提审,也没法探狱。

    芸娘没法,只得为狱差奉上二十两银子,期盼刘铁匠在狱中能好过些。

    ……

    晨曦晴好,朝阳打在众人身上,影子如忧愁一般向地面斜斜的垂下。

    而围在提刑官府衙门前的人,其影子中的忧伤悲痛又必常人多了不止一点。

    时辰尚早,守榜文的衙役才打着呵欠过来站了不多久,要等提刑官老爷上堂,还要再等上一个时辰。

    那衙役是个软心肠人,见榜文下李氏泣的梨花带雨,多少犯了些怜香惜玉的毛病,便劝她道:“大妹子,今儿大人不提审这杀人案,你们守在这处也是无用,不如回去想法子是正经……”

    芸娘一边扶着李氏,一边转头相问:“阿叔,不知大人哪天会审理此案”

    衙役往贴了一摞摞的榜文上努一努嘴:“哪日审理什么案,要提前三日在榜文上通知。这榜文上无此案审理通知,便说明至少今明两日不会审理。至于会不会在后日,端看今儿白日有没有贴榜文了……”

    李氏同芸娘听过,心知今日只怕见不到刘铁匠,也求不到提刑官老爷。可就这般回去却不甘心,只执着的守在榜下,指望着有什么机缘。

    远处传来一阵急躁蹄声,两匹马停在了提刑官府衙前。

    马上坐着两位年轻男子。大的约莫十八、九,小的十六七。

    大的那人将将下马,就要差役一溜烟的跑过去,点头哈腰唤了句“殷大人”,便将马牵开。

    殷人离向差役点了头,回首对马上的苏陌白道:“那巷子塌了,也不代表人就没了。你莫急,今早你去各大粥棚附近去寻。我同几位大人商议过修堤之事后,便去秦淮河畔去寻。你那妹子夜里不是要去秦淮河畔卖女人物件,我们夜里再出来寻过……”

    苏陌白形容憔悴,强自在马上坐端了身子,点头道:“那便……多谢师兄……”

    少年人的声音里透的悲伤令殷人离不忍听闻,向他挥了挥手。

    苏陌白重重抽动马鞭,随着嘶哑破音的一声“驾”,马儿如箭一般往前窜去。

    殷人离行了两步,方想起要细问苏陌白他阿婆同干妹子的长相,转身瞧去,远处只有扬尘,苏陌白的身影是一丁点儿也瞧不见了。

    他摇摇头,举步往提刑衙门里去,想着不过两三年,记忆中那小女孩再变也不会变成另一幅模样。在美人泛滥的江宁府,一个面如锅底、身穿襦裙、如男扮女装一般怪异的小姑娘,去哪里都算是瞩目,便是在人群里也不容易被掩盖了风采吧。

    衙门前的台阶上挤着看榜文的民众,有妇人掩面低泣,一旁的小胖妞在轻声安慰。

    他心里一笑,这是怎样的母女,当娘的身形瘦弱,当女儿的腰身粗的能比上旁人两个。

    有衙役迎过来,将他往边上引,谄媚提醒着:“大人小心,莫被那昏了头的妇人惊吓到……”将他从角门引了进去。

    芸娘听闻那污蔑之语,愤愤抬头,只见玄衣边角从门里一闪而进,那衙役却退了出来,将角门一掩。

    她数次想冲过去将那衙役怒骂几句,想着此时不同往日,但凡她有一丁点儿不是,衙役将私仇报在刘阿叔身上可就不好。只得压下脾气,取了帕子将李氏眼泪拭过,同她商量道:“阿娘,不若你再此处等,我去罗家问问,他家买卖做的大,如若同官府有交情,便比我们等在此处强。”

    李氏此时束手无策,被芸娘一提醒,忙忙点头,看着她飞一般跑去路边拦了骡车,往罗家去了。

     



第124章 上堂(一更)
    啪!啪!

    惊堂木已拍过三回。

    仵作、证人一一退下。

    提刑官老爷气喘吁吁责问堂下犯人刘铁匠:“诸般证据面前,你还不招认,到底要嘴硬到何时”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四回。

    每问上一回,躺在门板上的犯人必定要受一下杖责。

    五十斤的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门板上的刘铁匠经历了四回、每回只有一杖,此时几乎被拍平在了门板上。

    然而围在衙门大堂门口的观案民众们还十分不解:“不过才打了四杖,怎的就要死要死的,硕大的汉子,也忒不禁打!”

    这便是提刑官老爷的聪明之处。

    听起来责罚不重,每回只打一杖子。牢服是深色,染上血也瞧不出来。

    是以,即便有可能将罪犯屈打成招,却也并落不下“屈打成招”的嫌疑,民间口碑几十年如一日,维持的极好。

    然这一桩案子,在围观的民众嘴里,全然有几分疑惑。

    疑虑一:怎的会有如此蠢的嫌犯

    江宁府几十年一遇的大洪水才过去不久,从洪水淹到人腰际无法下地,那之间着实有太多的时间找到仇人并动手。预谋好要杀人,怎的不选天时地利的时间等大洪水过了才杀人傻不傻啊!

    疑虑二:死者的死因也太过蹊跷。

    按方才仵作的说法,死者是因额头上一个极浅又极小的伤口流血而亡。什么人能因这般小的伤痕将一身的血流干净,甚至溢出了门外被路人瞧见,才提醒了他人为自己报官

    除了以上疑惑,此事又有几分确实之处。

    那妇人的尸身确然是在刘铁匠铺被发现。按刘铁匠的说法,是他回铺时发现妇人坐在打铁铺外因失了亲人和家宅垂泪,刘铁匠方将打铁铺短暂让与她。

    而紧接着就有人瞧见他俩起了争执。然而刘铁匠的“妇人想困觉而他推开了她”的说法莫说令路人哄笑了几声,便是一生见多了奇案的提刑官也是冷笑一声:“你如此精壮的汉子,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强着想同你困觉,而她使的力气竟能强到你使了大力方能摆脱于她”

    因着此前刘铁匠的这些自辩,此时他便奄奄一息趴在了门板上,只有手脚偶尔不自觉的抽搐一二。

    每动一下,他手上同脚上镣铐窸窣而响,手腕同脚腕上磨破之处鲜血便渗透而出,将镣铐染了一层又一层。

    站在大堂门口的李氏已晕过去、又被路人掐着人中唤醒过一回。

    芸娘不忍心让她再瞧着刘铁匠的惨样,只将她扶到一旁台阶上,安慰道:“阿娘,还没判呢,说不定柳暗花明呢!”

    日上三竿,她口中的“柳暗花明”柳香君同她那张御赐的牌匾还未出现。

    芸娘心火不是一般的旺。

    如若柳香君一大早就现身,说不定刘铁匠就不会受如此大刑。

    她就不信传说中铁面无私的提刑官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哪怕看在皇上的面上少打了一板子,那也是柳香君的功劳。

    她取出巾帕为她阿娘拭过泪,轻声安慰她,然忽然传来提声阵阵,将她的声音都盖住。

    衙门口停下五六匹马,马上下来一群官员,有穿官服者,也有穿便装者。

    官员们未停留一步,大步往府衙大门而去。守门的衙役点头哈腰忙忙推开门,官员们补服一闪就进了府衙。

    等芸娘将李氏扶着轻轻靠在一旁石狮子上,腾出手要随意追个官员喊冤,府衙大门已被衙役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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