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芸娘火急火燎的去寻在作坊忙活的惜红羽,她不过将惜红羽拉到无人处,将将把“失贞”二字问出口,惜红羽便先于她而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拉在怀中,哽咽道:“是那贼子的错,不是你的错……”
芸娘挣扎着从惜红羽怀中挣脱,努力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我真没有。”
然而她万般解释,到最后,惜红羽的态度不过是从确认转成了将信将疑。
直到惜红羽同柳香君将她带去班香楼,请见识渊博、火眼金睛的老鸨子瞧过,方确信芸娘还是清白之身。
然而只这几人的作用怎能抵抗悠悠众口
直到芸娘发现常去光顾的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对她露出怜悯的眼神,她方意识到,只怕在全江宁人的口中,她是真真的被毁了清白。
认识到了这一点,她终于明白阿娘做出要去京城决定的缘由。
她决定回家同阿娘再行说过。
“失贞”也不过有碍姻缘。
她上一世里见过诸多不婚之人,旁人过的极潇洒,也并无何大碍。
她匆忙上了骡车,待骡车停在了青铜巷,赵车夫在车外唤了声“到了”时,她透过车窗瞧见眼前宅子前匾额上的“罗府”二字,方才忆起,上车前竟对赵车夫说的是“去罗府”三字。
在她的心里,她委实已有极久,极久,极久,未见着罗玉了。
她此前虽无意中得知罗玉定
第209章 安排(三更)
芸娘见青竹面有戚色,只当她是被自己的大方感动,便揉一揉她的小脑袋瓜,道:“我走了。你家少爷回来时,你让香椿来给我送个信。”
她上了骡车,从车窗探出头去,瞧见那丫头还愣愣站在角门处看她,便又向青苗招招手。
待青苗到了近前,她默了一默,方慢慢道:“我忽然听着个传言,说的是,你家大公子,罗玉,定亲了”
她含笑等着青苗回话,仿似问的有些漫不经心,又仿似唤青苗来,就是专程要问这件事。
青苗眼眶一红,瞧着眼前这位过去几年一直被当做未来主母的女孩,只觉得心酸无比。
她虽年幼,可因着嫁了人,对感情之事便比同龄人多了一些想法,心思也多了几分纤细,眼泪便忽的扑簌而下,站在车窗外,对着芸娘哽咽道:“李小姐,我家少爷……他……他定的亲事,那人你也见过,家中开了布庄子,也是叫‘云娘’的……”
芸娘脸上的笑容凝固,原本胸腔间那股气闷又现了出来。
她心下有些纳闷,将脑中有些纷繁的思绪捋了一捋,开口不知问了句什么,那丫头又不知答了句什么,她方摸摸那丫头的发顶,罕见的从袖袋中主动取出银子递过去,喃喃道:“只怕之后我没法子到场,你将礼金转交给你家公子……”
骡车缓缓前行,先去了秦淮河畔转悠了一圈,又往正街上走了一遍,一直到了码头,停在码头边上。
芸娘下了骡车,瞧着往来客船,其中最近处有一艘小船,那船上的船夫她还眼熟。
船夫瞧见她,扬声问了句:“小姑娘,还去王家庄子吗”
她淡笑着摇了摇头,忆起她记忆中第一次见罗玉是在王家庄子近旁的荷塘里,他手拿一根莲藕被淤泥滑的摔坐其中,那莲藕却巧合的飞到了自己手中。
河风吹来,有一丝凉意。
她坐在堤岸上看了许久,终于想起方才在罗府门前,她同青苗所说的话。
她问的是:“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哪一日”
青苗答:“来年正月十五……”
她做恍然大悟状,点点头道:“日子挺好的。当年上元节夜里,他俩还去观过花灯。这日子极有意义,极有意义……”
她想着来年上元日,她在不在江宁还两说。
她同罗玉到底相识了那般久,他成亲这般大的事,她毫无表示,自然说不过去。
然而送什么呢她那时有些茫然。
茫然中她其实有些理智。
此前多时,他未婚,她未嫁。她送他什么都不用理会太多,全凭她的心意。
然而今日他竟定了亲,她再送什么,总要为新娘子想一想,免得引发了小两口的误会,她倒是为他添了堵。
经历了被掳一事,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回,她行事自然与之前不同,想法也谨慎了许多。
她思来想去,她如今能拿出来的也只有银子,而银子实则才是最干净、最不带着某种含义的。
她本来是取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忽的想起罗玉送她的皮影戏只怕也不止二十两。
又换了一锭五十两的银锭。
然而又想起他送了她的九连环,那是纯银所制,手工精细,只怕也值好几十两银子。
还有那拨浪鼓。
还有那些能拿在手上把玩的小陶器。
还有能敲出多样声音的小鼓。
还有小骡子。
还有……
她一时竟算不清楚他给她送过多少东西。
决然不是这五十两银子能算清楚的。
然而平日里她的袖袋里能装各种玩意,今日里边除了两锭银子,竟再无其他。
她将五十两银子递过去,交代青苗道:“只怕之后我没法子到场,你将礼金转交给你家公子……”
日头西斜,彩霞从周边漫山处涌了出来,将河面上这一方天际围在其中,又往四处散开去。
赵车夫静静站在她身后,说了句:“天晚了,东家,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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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赴京(四更)
芸娘要离开江宁去往京城的消息在内部传开后,事情的进展又同芸娘此前以为的不一样。
柳香君破天荒的要跟着她去京城。
“此前我那苦命的娃儿被拐子拐走,听知府老爷说,那拐子极可能去往京城。我曾想着京城那般大,我如何能去寻见他便也暂且熄了寻他的心思,想着日后再想法子。如今东家要去京城,我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儿,一面跟着你做买卖,一面留下寻我那苦命娃儿……指不定哪日便寻见了他。”
“那江宁的买卖怎么办”芸娘担忧道。
柳香君将她的丫头随喜推了出来:“这丫头的机灵劲儿不亚于当年的我。如今同各青楼、私窠子的妈妈、姐儿关系处的极好,又会量尺寸,观体态,是个能干娃儿……”
另一个出乎意料之人是哑妇。
当芸娘提出要将她带去京城时,她便惊慌失措仿佛瞧见当初那恶汉一般,痛哭流涕摇头,无论如何不愿去京城。
芸娘想起哑妇自来对京城诸事便有着抵触,便是此前殷人离来家中蹭饭,哑妇也常常避开他,除了年夜饭,平日几乎不与他在共处同一空间。
看来哑妇是真不想同她一起去京城。
还有一人便是黄花。
芸娘去纤丝阁时,黄花便跪在了她面前,想同她一处去往京城。
她的理由是:“如今我爹娘已逝,我在江宁,相近些的人便是东家同婶子、阿婆。与其留我同阿弟孤零零留在江宁……不如我跟着东家去京城,说不定能为阿弟拼个前程!”
芸娘一时心乱如麻。
她将这些人带走,江宁的买卖受到的影响不小。
她与惜红羽、柳香君连夜商议,先对负责销售之人进行了调整。
青楼烟花渠道便由柳香君的丫头随喜负责;
惜红羽转来主管正妻渠道的买卖,同时分管生产之事;
提拔惜红羽此前看重的白媳妇为生产副总管,直接统管各零部件小组组长。
其中,随喜的身契要转到芸娘名下,白媳妇的用工契书也要同芸娘直接签订,以表示芸娘对随喜、白媳妇、惜红羽三人的直接管辖,避免惜红羽一人坐大。
这三条线每月底、每半年、每年底,需派人将账簿带去京城,直接呈交给青竹。
江宁府及周边各府催账之事、以及各铺子、作坊的安保事宜交由李大山全权负责。
芸娘对青竹的安排与青竹本心相左。
她不打算带青竹进左家。
“为何”青竹自得知芸娘不打算带她进左家,哭泣了不止一回。
芸娘叹了一口气,耐心安慰她:“如今我已成了板上钉钉的庶女。庶女是何意就是诸事不能自己做主、毫无自由的意思。我已到了这个地步,我怎能忍心让阿妹也处于这个地步”
她将青竹面上泪痕拭干,握着她手道:“等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如若事情没我想的那般不堪,阿姐便称你是阿姐的孪生妹妹,将你接进去,也不是多大的事。如若后宅果然多龃龉,你在外面也安全些……”
青竹哽咽道:“可是我离不开阿姐,离不开阿娘和阿婆……”
芸娘如今后悔不堪。如若她当初没有被匪贼掳去,便不会为这个家招来是非,不会令这个家分崩离析。
如今青竹进左家是万万不能。
其一是她不能将青竹也置于“被左家当做巩固权势的工具”的境地。官宦豪门不都是如此吗连嫡女的姻缘都可以拿去利用,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庶女。
其二是,等去了京城,她定是不能像在江宁这般随意进出家门,京城胸衣的买卖,日常运营便要靠青竹支撑起。
跟着她去京城的这些人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便有人因私心同她起了二心。
无论是柳香君、黄花,她都不放心。只有青竹、她冒险救下来的青竹、唤她阿姐的青竹、同她一个被窝里睡了四五年的青竹,是她最信任之人。她敢将她所有身家托付给她。
青竹听着她的安排,哼哼唧唧泣了几日,到底委屈接受了她的安排,只日日不停歇的提醒她:“阿姐同阿娘但凡有一点点出门的机会,便要出来看我,哄我,疼我……”
为了安顿带去京城之人,芸娘提前向在京里国子监念书的苏陌白去了信。那信封里实则夹杂着给两个人的信。
一封是由苏陌白转交殷人离,恳求殷人离念在他是胸衣买卖的东家份上,提前为芸娘在京里赁一间宅子,最好能住五六人,确保柳香君、黄花、黄伢、青竹一行一到京城便有地方落脚。
另一封是给苏陌白的,求着他在她到了左家的头一日便上门来见阿婆,确保让左家正室考虑到苏陌白同李阿婆关系,莫对她阿娘和她使出下马威。
到了九月底,风吹着已经有些渗人时,京城里前来接芸娘的左家下人终于露了面。
浩浩荡荡,五六人进了李家门。
当先的是位三十来岁、身穿绸布夹衣、显的极有能耐的壮年汉子,也姓左,当的是管家之职。一家子的管家专程被派来接李氏一行,显示出左家主子极其重视之意。
左管家面上带了笑,哈着腰道:“李姨娘,二小姐,老爷原本是要亲自来接,都请好了休沐假,因着朝里忽然有急事,才没能亲自来。老爷嘱咐小的转告您:路上不着急,慢慢赏着景……”
芸娘听着这“姨娘”二字分外刺耳,她握紧了掌心便想作声,李氏已不动声色将她手臂抓住,向左管家道:“知道了。家里房间少,你们几人先去外面酒楼里歇着,明儿一早我们便启程。”她面上虽无笑意,却也对“姨娘”的称呼并无介怀之色。
左管家一点头,并未退下去,却将身侧一位年约五旬的妈妈一指,道:“这是老夫人身边的戚妈妈……”
那戚妈妈是位干瘦老妪,被左管家点到,只上前两步,挺直了身板,不卑不亢道:“老夫人得知姨娘有了位二小姐,喜不自禁,吩咐老奴路上仔细侍候……”
送走了来人不久,李大山来了一趟,将卖掉正街那个小铺子的银票送了过来。
此次去京城,能否将日子过的舒心些,银票是不能少的。
然而只有这一千五百两也是不够的。她还要为青竹留银子。
去钱庄将剩下的五千八百两银票兑出来。芸娘为惜红羽留了两千两作为日常所用,她带走近四千两。其中两千两用于在京城的花用,剩下两千两要交给青竹保管,是买卖在京城
第211章 左府
十月初的京城已算是入了冬。
河面虽还未结冰,可迎面的寒风却颇为凌冽。
客船在码头停了许久,等船上众人下了船,又将所带的行李物件搬了下去时,这一趟旅程才算彻底结束,能开始准备赚下一趟的银子了。
芸娘同李氏搀扶着李阿婆,跟着左家下人下了船,便见岸边小跑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模样的哥儿,十分懂礼的先向左管家行了礼,才借道上前询问:“几位可是从江宁来的姓李的人家”
见几人狐疑的瞧着他,小厮好脾气的一笑,忙忙解释:“小的名唤墨砚,小的公子姓苏……”
芸娘立刻上前几步,急道:“可是小白哥哥嘱咐你来的”
墨砚忙道:“对对。公子今日恰逢小考,请不出假来,由小的在此等候各位。我家公子说,待考毕,晌午之后便去左府拜见。”
离京城越近,芸娘一颗心越烦躁。听了墨砚这句话,她心知苏陌白是早已收到了她动身前写的信且做出了部署,心中烦躁这才少些。
李阿婆却不知芸娘的小心思,唯恐影响了自家孙儿的考试,忙忙一挥手,向墨砚叮嘱道:“回去告诉陌白,不着急,等他考完试,再上门不迟。”
墨砚应下,向众人告了别,方转身去了。
几人再往前几步,便见码头边上停着数辆马车,每辆马车虽然只栓着一匹马,然每匹马都体态矫健,成色不差。
马车边上站着数位下人,那下人瞧见左管家带着一行人行了过来,忙忙回身往车厢里禀报:“大人,来了,姨娘她们来了……”
左屹长腿一伸下了车,神态颇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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