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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第218章 雅间的脚味(二更)
    冬日寒风吹不熄芸娘心中的怒火。

    她拿出了誓把“衙门口等穿”的毅力,任他人来人往、各种眼神投射在自己身上,都打击不了她的自尊。

    相反,她还极乐意旁人用讥诮的目光看她。

    今日有多少人用这目光看她,改日就有多少人用这目光看左屹,看左家。

    她坐在台阶上,心中非但没有耻辱,还颇为得意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过了衙门午歇的时间,请来办事的官吏又渐渐多了起来。

    芸娘一手支夷,瞧着这些行色匆匆的官员。除了身上的官服,长相也就那么回事。便是那一品官,也并不是三头六臂。

    她冷哼一声。

    待日后她嫁给一品官员,好好拿出雌威,让这二品的左家人日日瞧见她都要给她磕头,喊她姑奶奶!要让那左夫人亲自给她烧炕!

    她正想的美滋滋,眼前便窜过去一个半大小子,形色虽匆匆,却有些眼熟。

    她在京城里熟人尚少,不由自主便“哎”了一声。

    那半大小子听见声音,脚步匆匆中还不忘了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身子猛的一停,眼珠子一突,盯在芸娘面上足足过了两息,这才不可置信的试探问了句:“李大小姐”

    芸娘此时只不过倒着脑袋从腋下看着来人。

    听闻这眼熟之人果然认识他,忙忙回转了身子,便脱口而出道:“阿蛮”

    阿蛮快步从台阶上下来,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迟疑道:“李小姐怎的在京城你今日这一番装扮,又是要演一出什么戏捉弄哪个倒霉鬼”

    芸娘不答反问:“你,你家主子呢殷人离呢”

    阿蛮愣愣往后一指。

    芸娘转头去看,但见一个冷着面的高大身影将将从衙门旁边的胡同拐出来,一身玄衣颇显风尘,手上握着一根马鞭,正大步往衙门口来。

    他的目光随意的从周遭诸事上扫过,停在了眼前自家小厮身上,又顺着小厮的目光往边上看去,脚步一顿,面上神情便与自家小厮如出一辙。

    他眉头一蹙,半晌方道:“你……怎地在京城”

    滔天的怒火转成了滔天的委屈,芸娘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看着他可亲。

    眼泪不要银子的扑簌掉下,瞬间在她干皴的面上冲下两道湿痕。她喉中梗的厉害,却再也止不住自己的身子,口中大喊一声:“殷人离——”便往前跑去。

    伤了的那只脚匍一点地,腕上便传来钻心的痛。她一个趔趄,往前栽去,背着一捆柴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户部衙门附近的酒楼雅间里,芸娘侧身扒在桌前,咬牙切齿的啃着一只油叽叽的红烧蹄髈。

    自刚进了酒楼,芸娘在大堂里顺便截下了一盘火爆腰花,一路端着进了雅间,这嘴便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殷人离坐在椅上,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眼睛从桌上鸡骨头、鱼骨头、猪骨头梭巡到她狼狈的面上,再从她满是压痕的衣裳,转去了墙根处摆着的那一捆柴火上。

    京城里没有哪位官宦人家的子孙是这般模样。

    莫说二品官,便是七品官,也不敢落下一个苛刻子孙的名声。

    她一时吃的太急,口中的肉卡在了喉间,咽不下去,咳不上来。着急的扑腾着双臂。

    他叹了口气,倒了杯菊花茶,亲自执了她手,将茶水送到了她手上,提醒她:“有些烫,慢慢喝。”

    她哪里管那烫不烫,一咕噜喝的干净,这才将卡在喉间的肉冲了下去,满意的打了个嗝。

    雅间门一响,阿蛮从门外进来,将一包东西方在一旁椅上,恭敬道:“公子,药水都买来了。”

    殷人离一点头,将腰牌摘下来,抛给阿蛮:“你先去办事,若办完早便不用等我,先回去。”

    阿蛮接过腰牌应下,转身出去了。

    再等了片刻,殷人离见芸娘渐渐有了吃饱的模样,这才冷冷道:“腿。”

    芸娘靠在椅上,伸了受伤的那条腿过去,又一瞬间收了回来,嗫嚅半晌,罕见的面露羞怯之色:



第219章 赠丫头
    雅间里极其安静。

    已过了饭时,外间连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都难得听到。

    十九岁的青年一身玄衣,衣裳不见得有多干净,面上布满了风尘之意。

    酒楼里烧了火墙,将空气烘的暖融融。

    芸娘低着头,看着殷人离用帕子蘸了药水,一遍遍搽在她的腕骨上。

    药水有些冰凉,每次碰到她脚腕时,都激的她微微缩了脚,然后在腕间的刺痛袭来时,被眼前的青年缓缓拉了回去,再一遍遍将药水揉进肌肤里。

    她问他:“不是说你离京了吗”

    他抬头瞟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又将目光转去了眼前搽了药水的白猪蹄上,慢悠悠开口:“说说,这脚又是怎么回事”

    她似被问到了痛处,半晌方道:“左家的墙头太高……”

    翻墙头竟然翻到脚腕脱了臼,这于她过去在翻墙上的赫赫战功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就仿佛曾经每每都获得了好评,忽然其中夹杂了一个差评,对她这种被养刁了的胃口来说,几乎不能忍。

    他抬头再瞟她一眼,唇边弯了弯,道:“我是问,为何不洗脚”

    她立刻涨红了脸,翕动着鼻翼往空气中嗅了嗅,又嗅了嗅,不确定的道:“没味道……罢”

    只有药水味,没有脚臭味啊!

    待她的注意力从脚臭上转到殷人离的问话上,那一直积攒在胸腔的委屈便又冲了上来。

    她瞧着殷人离的衣襟上还有她不久前才糊上去的涕泪,用力忍了忍,将涌在眼眶里的泪珠逼退,依旧红着眼眶道:“我,阿娘,阿婆,不受待见。左家不给取暖,不给饭吃,不给热水……”

    殷人离将手心搓热,覆在了她腕上,以让药水尽快渗透到肌肤内,好早早起作用。

    他抽空抬了抬嘴角,奇道:“你李芸娘竟也能受这份罪真是稀奇按你的性子,吃了闷亏,昨日便打出来了,还能等到今日”

    芸娘长喘了两口委屈之气,方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寄人篱下,他们又有人质在手……”

    人质他抬头看她。

    她解释道:“我阿娘和我阿婆。主要是我阿娘……”

    她至今还记得,四五年前,他便曾替她分析过阿娘的婚姻前景,那是相当的不妙。

    如今归了本家,依然是那般不妙。

    这世上,当小妾的都极悲惨。

    她不由得又哽咽道:“这事情怪不上我阿娘。若不是我在江宁名声被毁,我阿娘就不会为了我逃离江宁,投奔京城。若不投奔京城,她便不会受这些磨搓……天长日久,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她望了望窗外迷蒙的天空,苦笑道:“可笑吧。此前我万般不让阿妹给人当妾。如今我阿娘成了旁人的妾,我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低人一头的庶女。”

    殷人离将罗袜扔给她:“自己穿。”起身拉开雅间门,唤了小二端了热水,洗过手,方道:“你今日在户部门口,打算如何”

    芸娘重重哼了一声,愤愤道:“在左屹面前揭穿他正妻‘贤良淑德’的假面具,为我阿娘和阿婆讨个公道!”

    她在外人面前是半点不想认这个阿爹,左屹左屹叫的十分顺口。

    殷人离提点她:“你可想好了,你这般开战,日后只会两败俱伤。”

    芸娘忍着痛勉强穿上绣鞋,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这世道,是我退一步,对方也退一步吗我阿娘已经够谨小慎微,自进了左家,同左屹连多的话都未说过。可左夫人并未放过我们!如今我在这里吃饱,我阿娘和阿婆还不知吃没吃上饭!”

    她拉着哭腔道:“两败俱伤总比单方吃亏好。一山不容二虎,立场不同,我们与左夫人永远都是仇人!”

    殷人离耸耸肩,道:“你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出去又向小二要了碗甜汤,嘱咐小二尽快送进雅间,便匆匆出了



第220章 巧嘴女刻意哭诉(二更)
    时近晌午,寒风有些凌冽。

    户部衙门门口,一个总角女孩背着一捆柴火,扯开了嗓子大喊:“左屹,阿爹,我是芸娘……你出来……”

    在她不远处,站着充作路人的彩霞和殷人离。

    殷人离伸手挡着半边脸,以免旁人将他和那背着柴火当众出丑的左家二小姐联系在一起,令他在朝中没了面子。

    此时离放衙还有一段时间,进出办事之人络绎不绝,被芸娘这连绵不绝的吼声引起注意,有并不急之人,当即停了脚步,站在衙门口,意味深长的和同僚议论道:“这是左大人家的闺女行事……颇有些豪放啊……”

    芸娘有勇气站在户部衙门前踢馆,就有脸皮承受这议论,扯着嗓子喊着的话更是多样:“阿爹,我是你二闺女。我同我阿娘没有饱饭吃,没有热炕头钻,你倒是管还是不管……”

    “阿爹,你当年裤腰带一系便走了人,委屈阿娘同我这十几年,既然认回了我阿娘和我,怎能偷偷虐待我们……”

    六部衙门挨的极近,她这番不着四六的喊声,立刻将其他衙门办公的官员也引了出来。

    守门的小衙役一看动静不对,忙忙上前,陪着笑脸道:“左家小姐,原来你真的是来寻左大人的。你莫这般大声,毁了大人的名声可就不好。小的带你进去可好”

    芸娘颠一颠背上的柴火,回头对着瞧热闹的殷人离和彩霞眨眨眼睛,对着衙役一摆手:“带路!”

    衙役见芸娘果然住了嘴,连忙对瞧热闹的众人挥手:“都散了,都散了,没什么好瞧的……”

    转头走在前面,带着芸娘进了衙门。

    这衙门是一座四合院,院里每个门里都是户部各司其职的官员。

    芸娘自进了衙门,那将将才住了的嘴便张大,声音比在外间叫的还大:“左屹,阿爹,你家里虐待娃儿,吃不饱肚子,睡的冰炕……”

    这左屹过往十几年严于律己,既不好色,也不贪财,当官做事严丝合缝,不留一处把柄。

    今儿竟然来了女娃喊“阿爹”,还口口声声说“被虐”,过往与左屹关系好或不好的官员纷纷探了脑袋,意欲将这千年难逢的热闹瞧上一番。

    偏生这女娃还格外明白各官员的心中所想,自穿过廊庑,进了四合院,便再不跟那衙役,而是自己顺着最近处的房门一间间打听。

    从每处门里进去,芸娘便将背上柴火颠上一颠,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身份一般,主动问道:“我阿爹是左屹,我是他二女儿。你知道他在何处办公吗我在家中吃不饱饭,前来寻他……”

    被问到的官员明明能说清左屹办公的房舍,偏生不好好同她说,只将注意力放在芸娘身上。

    一些人问道:“左家妮子,你这腿是怎地了”

    芸娘便加油添醋道:“肚子饿的慌,想外出寻饭,下人姐姐们拦着出不去。从墙头上翻出去时摔得,好像摔脱了臼,阿叔要不要看一看……”

    不等那人点头,她便脱了绣鞋,虽还留着罗袜,可从罗袜外面便能瞧见脚踝处肿的极高极大。

    又有一些人将目光聚焦在她背上的柴火上:“左家妮子,你背柴火作甚”

    芸娘颠一颠背,双手往虚空里一抓,前后一旋,做出个烧炕的姿势:“家中只有大丫头,没有粗使丫头。没有人烧炕,也没有柴火。我买了柴火,打算自己烧……”

    就有不嫌事大的人继续挖掘道:“小姑娘,看你细节嫩肉的模样,不像个做粗活的。你会烧炕吗”

    这句话问的芸娘心里一酸,当即瘪着嘴,流了几滴泪珠,哽哽咽咽道:“我也是我阿娘捧在手里疼大的。可如今进了左家,寄人篱下,自然不能想着当小姐,该烧炕、该洗衣、该缝缝补补的活计都得学上一学……”

    她说过这些话,又继续



第221章 两个女人之间的博弈(一更)
    左府后宅。

    李氏房里,左屹坐在太椅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晦暗。

    芸娘坐在炕沿上,将受伤的那条腿搁在炕沿,另一条腿垂在边上,一晃一晃又一晃。内心里的神采与她这便宜老爹完全相反。

    她同左屹回来时,院里这三间炕果然还没烧。

    而李阿婆当时正守着几碗冷冰冰的菜肴,一边哈着气一边填饱着肚子。

    左屹抱着她进了院子,有惊慌失措的下人迎来。那时左屹还忍着心中怒火。

    然而等将她送进了闺房,转头瞧见李阿婆往冷冰冰的饭菜上哈气,转头便一脚踹在了那丫头胸口。

    昔日武将用了力气的腿脚,这丫头怎能经受的起,须臾间便躺在地上吐了血。

    唬的旁的下人趁人不备溜出去,搬来正在上房侍候老夫人的正妻左夫人,反倒将事情更加推向了。

    芸娘从没像此时,对身下冰炕生出这许多的喜爱。

    更从没像此时,对冷冰冰的炭盆倍加热爱。

    此时下人们跪了一地,左夫人站在左屹的太师椅旁边,一脸的肃容。

    彩霞从门里进来,将下人房中的炭盆通的往地上一扔,只对着芸娘道:“小姐,这是从下人房里搜出来的,您先暖和暖和。”

    话毕,谁都不瞧,径自站在芸娘身侧。

    彼时左屹抱着芸娘、扛着柴火出了衙门,一路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时,彩霞便一声不吭的掀开帘子,出溜钻进了车厢里。

    左屹瞪大了眼珠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正要问上一句“你是谁”,芸娘便开了口:“这是我的丫头。”

    她特意强调了一句:“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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