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后来从左老夫人和一些下人的只言片语中,隐隐约约猜测这位嫡女似是有恙在身,常年卧病在床。
芸娘原本就不打算同左家人有多亲热,故而对这位传说中的嫡女并无多少好奇。
你不露面,我还不想见你呢!左右同左夫人是一个阵线的。
然而眼前那屋子里的女孩,招着手,声音似猫叫一般,同她打着招呼,唤她妹妹,她忖着,这便是那传说中的人物了。
自然,以她同左夫人才过了招且输了阵的局面,她是不能因着有人向她招招手,她便要屁颠屁颠的窜下去。
实在是,她好不容易攀上了屋脊,探脖子一瞧才发现,要往那墙外的树上去,还真的要先进了院子,然后再从院里攀着树翻墙出去。如若就这般直接从房脊上磨蹭到墙头那颗树旁边,她依然少不了要穿开裆裤。
她正趴在屋脊上思忖她到底要不要下去时,便瞧见一个身段丰满的豆蔻丫头从一间房里出来,手上端着红漆盘,盘子里放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水,轻轻迈步往左家嫡女所在的房中而去。
她走到了窗外,瞧见窗户竟然开着这般大的缝,唬的跳了一跳:“大小姐,您要是着了凉,奴婢可是活不了了。”
一句话说完,又顺着这位大小姐的目光扭头往对面屋脊上一瞧,立刻惊的扔掉了手中红漆盘,那乌黑的汤药随着瓷碗摔碎在地上而流了一地。
丫头指了指屋脊上的芸娘,又指了指地上汤药,想不清楚是要先心疼汤药,还是先叱骂小贼。
最终将手指定在了屋脊的方向,大吼一声:“何方女贼,大白天就敢翻墙入室,好大的胆子!”
因着这句话,芸娘决定下了屋脊,进了院子,好将这左家的下人再惊上一惊。
她顺着檐下的柱子出溜便下了屋顶,瞧着那惊慌失措的下人,一踱,一踱,再一踱,到了人前。
那丫头心中慌乱,却要忠心护主,英勇的挡在了主子身前。
芸娘毫不犹豫的探手在那丫头脸上揪了一把,舔了舔唇角,笑眯眯道:“手感不错!”
那丫头双眼发直,怔怔道:“采,花,女,贼”
“是也!”芸娘一点头。
那丫头身子晃荡了两下,软软倒在了地上。
芸娘瞧着这丫头摊在地上的身姿,啧啧两声:“这官家的下人也不是个个姿态优雅嘛……”
窗户旁的左家嫡女捂嘴一笑,声音细细道:“美桃胆子甚小,你这般吓她,她可不得晕过去!”
芸娘闻言,抬头打量她。
但见眼前之人瘦弱的如同一张薄纸,小脸细幼,因为瘦,面上挂不住一两肉。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皮下青紫的血管。
这位嫡女说是左夫人所生,却与她亲娘不甚相似,没有左夫人的方腮,倒是同面颊狭长的左屹更为想象些。
她因着病弱,整个人都散发出温和的气息,一点没有左夫人凌冽的气质。
芸娘打量左莹的时候,也是左莹观察芸娘的时候。
府里来了位父亲的骨肉和妾室,这事左莹是知晓的。母亲不待见这两人,她也是知晓的。
原本她因母亲受委屈,心中是带着一丝偏见的。
然而她自小体弱,这几年几乎没出过门,也同旁的亲戚少有来往,因着常年的寂寞,也对这位有着血缘的妹妹有了些许期待。
这位妹妹进家门的十来天,她虽因患病未露面,然而对那些黑烟、烧炕之类的传言倒也有所耳闻。
左莹原本对芸娘甚是好奇,谁曾
第226章 仗势欺人(二更)
齐炕沿处有一个高几,高几上摆着几本书,书页毛躁陈旧,看来是翻看了许多遍。
芸娘拿起瞧了瞧,都是些游记和话本子。
没有寻见有放麻绳的地方。
也是,娇小姐的房里,怎会有麻绳这类物件。
左莹轻轻拍了拍炕沿,道:“妹妹上来坐。”
芸娘怀疑的瞧着她。
自她在屋脊上被发现,这位嫡女的态度就不对劲。
无论左夫人有多可恶,可芸娘这个闯入者毕竟打破了左家的和谐,这左莹竟然不为她阿娘叫屈,却反而对她亲热的不正常。
事反常则为妖。
她不去炕边,只跳到高几上一坐,向左莹一努下巴:“吃饭了吗”
左莹扑哧一笑:“阿妹真有趣!”
芸娘怔忪。哪里有趣了这位姐姐的笑点有点太低了罢!
窗外起了一点风,将窗户纸吹的呜呜作响。
左莹回头,巍颤颤要去抓窗棂,连伸了几次手,都够不着那窗棂,而面色却又白了几分,眼见的随时要翻了白眼。
芸娘在左府可不愿染上人命官司,忙忙跳下高几,急吼吼道:“莫动,千万莫动,让我来!”
她爬上炕沿,踢掉绣鞋,伸手关了窗户,这才觉着膝下火炕滚烫,虽已隔着棉衣,却依然烫的吓人。
而眼前这位嫡女,却依然畏畏缩缩半躺在炕上,整个人都缩进了棉被里。
院里声音喧哗。
芸娘打了个突,唯恐是左夫人来探左莹。
左莹忙安慰道:“莫怕,是我的丫头和妈妈。”
门被推开,果然是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进来,瞧见芸娘,先是一愣,好奇的打量芸娘几眼,才转头看左莹,口中着急道:“小姐怎地还未午睡再撑下去,仔细晚些时候可要昏迷……”
左莹听过,叹了口气,将身子更缩进棉被,在炕上躺平,对炕沿的芸娘幽幽道:“我真羡慕你,能爬树……”
她对那丫头道:“你带着二小姐出去,问问她寻什么,帮她一把……”
原来芸娘睁着眼睛在屋里四处打量时,左莹竟心细如发,已察觉出她是在寻物件。
芸娘毫不客气的下了炕,对那丫头道:“我要麻绳,多一些。”
丫头受到主子差遣,再不多说,带着芸娘出了左莹闺房,寻出了一团麻绳,道:“二小姐要做何事”
她自是不能说她要爬树翻墙,只将麻绳接到手中,又道:“还要剪子。”
她先去了靠墙的树下,比着树身子的粗细,将麻绳在树身上牢牢绕了几圈系牢,接过剪子铰断余下的麻绳。如此般,又往高处缠了几圈,踩上去试了试,觉得麻绳勉强能撑的住自己的重量,便要抱着树身子往上爬。
她不过将将踩着麻绳爬了两步,这丫头便“哎哟”一声喊,忙忙扯着她的两条腿,杀猪般喊道:“快啊,小姐,她……二小姐不走正道啊……她要爬树啊……”
这声音不啻于一声炸雷,不但将其他房里的丫头和妈妈惊出来,便是缩在炕上昏昏欲睡的左莹也用力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喘了两喘,双眼炯炯有神问道:“二妹妹……你竟然还会爬树!”
芸娘恨不得将抱着她大腿的丫头一脚踢晕。忙忙跳下去,捂着那丫头的嘴将她拖进左莹闺房,急急道:“姐姐,你莫出声,再出声我撕票了哦!”
那丫头挣扎了几番,方从芸娘手中挣扎开,急切的瞧着左莹道:“小姐,二小姐要爬树,奴婢怎地敢帮她。如若摔出个好歹,奴婢岂不是要受罚”
左莹却依然将注意力放在芸娘会爬树这件事上,半仰了身子,惊奇道:“你怎的学会的爬树难学吗”
芸娘一愣。这位官家小姐倒是个妙人,听这话音,倒是极想学着爬树。
她压低声音道:“我说了,你,以及你的丫头,可不能出去散播我爬树的事情,听到没”
第227章 赁房(一更)
芸娘第一次“仗势欺人”,竟被人更“仗势欺人”的怼回来。
只怔忪了一瞬间,她立刻跳起,更重的拍了那矮冬瓜脑袋一巴掌,叫嚣道:“你姓甚名谁,师承何人,姑奶奶即刻去寻教你的先生。我倒是要问问,你这圣贤书是念去了哪里”
那矮冬瓜听过,果然面有惧色,不服气的摸着额顶,转头去瞧苏陌白:“苏兄,这姑娘怎地……怎地……”他出溜躲去了旁人背后,只探出一个脑袋瓜,向芸娘呲牙咧嘴道:“……是个母大虫!”
芸娘作势要冲上去打他,见那矮冬瓜完全躲去了旁人身后,这才罢手。
苏陌白上前,对着芸娘一笑,方转头对那矮冬瓜道:“司徒兄再莫乱说,我这位世妹可是极好的。”
他转头对芸娘道:“我给你提起的几间宅子,都是我这几位同窗帮着搜寻的,故而今日便带着他们一同去。”
又向她将几人介绍过,是一位姓张、另一位姓王的学子,瞧着行止斯文,只怕家中都是官宦人家。
只那矮冬瓜,虽姓司徒,听着有些内涵,却单名一个“冬”字。芸娘听过不由的扑哧一笑,指着那司徒冬道:“你果然是个矮冬瓜!”
司徒冬不服气,又要还嘴,芸娘便作势上前要拍他的模样,呲牙咧嘴道:“怎地,你就能喊我‘母大虫’,我不能叫你‘矮冬瓜’!”
司徒冬翻棱着眼皮一想,觉得将将打平,这才昂了脑袋道:“本公子竟日莫不是看在苏兄份上,才不会带你去看宅子!”
芸娘心道:谁稀罕,又不是一定非你不可!
她走在苏陌白身边,悄悄道:“快走,我今日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如若回去晚了,被发现可就糟了。”
她正发愁此处寻不见骡车,便见不远处慢悠悠过来一辆马车,车夫下了车辕,一溜烟的跑到司徒冬面前,垂手恭敬道:“公子,可是现下就回府”
司徒冬清一清嗓子,向芸娘瞟一眼,这才挺胸抬头,十分倨傲道:“先去一趟未央街。”
车夫听罢,忙忙应了,上了车辕。
司徒冬转头道:“走罢,本公子今日发了慈悲心肠,便以德报怨一回。”
话毕,他身旁的书童立刻掀开帘子,侍候司徒冬先进了车厢。
苏陌白忙向远处一招手,把自家小厮墨砚招到身边,将身上书箱递过去,交代道:“目前若是问起,便说……便说我去同窗家中商讨学问,完了就回去。”
墨砚听罢,略略有些担忧,迟疑道:“公子,只怕夫人那边……”
苏陌白一挥手,肃脸道:“你便如此说,我心中有数。”转头对芸娘道:“今日我们几人只有这一辆马车,芸妹妹只得忍耐忍耐。”指的是男女大妨一事。
等他话说毕,芸娘早已窜进了车厢。
苏陌白微笑着摇一摇头,跟着进了车厢。
这马车极大,内部宽敞,沿着车厢两侧而坐,中间走廊还有半人宽。
四五个人坐在里边,男男女女离的也并不近。
芸娘掀开帘子看着窗外,但见马车跑起来,很快便离开国子监所在的街面,往下条街上一拐,进入了繁华地带。
李阿婆所说不差,江宁虽已算繁华,可离京城还是有些差距。
莫说街铺,便是沿途经过的几处皇亲国戚的园子,只从外间看过去,便已宏大华美,大气磅礴。
苏陌白见她看的认真,便低声将沿途经过之地简要明了的讲给她听,再加上其他几人的补充,她倒是极快就明白,这京城便如无数个田字形排列而成。
如若要上香,便往最边上田字里的青云寺里去。
如若要逛街,便往最中间田字里的几条街而去。
而皇城便在最中间的田子里。
芸娘想着她那胸衣买卖,便出声问道:“那如若要去青楼,最最豪华的青楼,要往何处去”
几人闻言一愣,却齐齐往那矮冬瓜司徒冬面上瞧去。
司
第228章 树下婆子(二更)
芸娘心里先入为主,对余下的几处宅子便不怎么瞧的上,且那价钱比第一回瞧见的宅子高了许多,每一处的年租金竟都达到了百余两。
回程的路上,芸娘还想同那司徒冬再搭几句话,这青年却拉着个脸,再不同芸娘说上一句话。
苏陌白只得安慰芸娘道:“这几处没看上,为兄再帮你打听。”
行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只怕日后还要麻烦车厢里这几位,芸娘便招呼着马车在一处茶楼旁停下,请几位书生喝茶吃零嘴以做感谢。
待结账时,芸娘从袖袋里掏出银票,那司徒冬便瞪大了眼珠子,待伙计收了银子离去,他便指着芸娘愤愤然:“你如此多银子,竟然对我使了大刀,你于心何忍!”
芸娘不服气道:“你月租五两,我砍成四两,哪里使了大刀你堂堂一品大官的人家,就因这一两银子,生了一路的气”
司徒冬几欲痛泣:“姐姐,我说的是十五两。三个巴掌,五加五加五,是十五,是十五啊!”
哦……芸娘恍然。
十五两当然也极贵。
想当年,她在古水巷的家,月租金不过五钱。她后来买的小铺子租给旁人,地段不差,一个月也才收了七八两的租子。
十五两赁宅子,她再添一些,在江宁能把长宁公主别苑赁下来好吗
自然,这十五两一个月,同后面再看的几处宅子一比,也就算不上多贵。
苏陌白主动帮她砍着价钱:“司徒兄,我这位世妹初来江宁,所带银子不够,这租金能否再降一些”
司徒冬往芸娘袖袋的位置一瞪眼:“方才那一叠得有上千两银票罢揣着银票哭穷,本公子不瞎!”
日头渐渐西斜,眼瞅着一日又到了尽头。
芸娘出来一回不容易,下回再得空溜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左家湖面都结了薄薄一层冰,那奔腾河道只怕等不了多时便不能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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