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等着!”半天,他挤出来这么一句,尚有理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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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是个贪腐佞臣
奇寿早已被捉住,官府发现了他不少罪行,不仅是逼死了这家四口,之前还因为害死寺庙小沙弥,被打个半死撵下山来,谁知混来混去,混进了火梅教。
可惜他这等出身,火梅教也看不上他,并不重用。他在火梅教时候不短,却只是在下层打转,地位也就类似于相一的徒弟。
奇寿罪责深重,被判秋后问斩,韩烺让人将他提来问话。
金陵城是指挥使韩大人时常落脚的地方,和济南一样,他有自己的宅院,还是别院名园那种,在汤泉一带。
尽管裴真对于小豆子的奢靡有所了解,可进入这座叫“致庄”的别院,还是惊到了。屋舍宽阔而又精致,典雅不失自然,楼台不拘一格,引温泉贯通室内室外,景致三步不同。
裴真严重怀疑豆子真是个贪腐佞臣,悄悄问他,“这庄子哪来的”
豆子一副理所应当,“旁人送的。”
裴真挑眉,不知道说什么好。韩烺直接一把将她勾进了不知那间小楼里,压在了门上,“我这辈子都不能洁身自好,当个清官了,不过夫人同我,倒是可以用这温泉水,洁一洁身。夫人意下如何”
裴真强作镇定不去理他,不想他竟蹬鼻子上脸,细长的手指夹住了她的领子,用力挑了一挑,“夫人,穿这般严实,不热么”
裴真夺路而逃,韩烺没去抓她,倚在门上思考人生。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没怎么样,自己倒是憋坏了,到时候被她真真笑话了去,他找谁说理
可她总是不同他敞开心扉。
韩烺脸色沉了下来,见到那奇寿的时候,已经没了好脸。
“知道什么捡要紧的说。说的好了,还能安稳活到秋后。”韩烺捋着袖口。
那奇寿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显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然呢这位大人若能让我这会就死,也免得受酷暑之罪了。”
韩烺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笑了。
“不。不然,你也能活到秋后,只是不能安稳在牢里等人送饭了。”
他说得甚是轻巧,像是吩咐人端茶一样,奇寿却听得浑身抖了起来,想起初初被抓时受的刑,咚咚叩起头来。
“大人饶命,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态度让韩烺满意,“那好,你可识得相一将知道的都说来。”
奇寿虽然是个下层的传教师父,可他还真的知道相一。
“......相一是金涧法师后来才收的徒弟。金涧法事带着火梅教元老一步一步在江南扎根的时候,还没相一什么事。不过相一年纪不小了,是个商妇,守寡有几年,没孩子,进了金涧法师的门,急着要建功立业,这一年属她最卖力!差事办的好,师父也伺候的好,自然和我这等糟老头不能比。所以女人自有女人的好,年纪大了,那也是女人......”
奇寿说道后面,小声嘀咕了几句,撇了撇嘴。
韩烺听出了门道,又问了奇寿一些相一的事,只是奇寿根本没见过相一,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几个相熟教内师父的传闻。
火梅教发展极其迅速,吸收到的下层传教师父参差不齐,显然奇寿相熟的几个,都跟他一样,“郁郁不得志”,嘴里的闲话自然也就多了。
韩烺乐得听这等半真半假的闲话,问了几回,弄明白那火梅教的头子金涧法师,对女徒弟很是偏爱,时常带在身边,尤其那些年轻貌美的。
似相一这等,对他来说也就尝个鲜,所以相一才拼死拼活,与几个男徒弟争天下,四处为火梅教扎根铺路。
关于这位传说中的金涧法师,见过其真正面貌的人甚少,连奇寿都不过远远地见过一会,看身形姿态,不及不惑之年,言语清朗言谈有度,火梅教的人都说,北有青潭尊神,南有金涧活佛。
韩烺听着冷
第47章 捡他软处捏
相一品着源香的话进了屋子,房里的香气让她心跳加快,他们这位法师,对人若即若离,爱你了几多温存,嫌弃了弃如敝履。
她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急着要稳固自己在火梅教中地位,没想到急功近利,栽了个大跟头。
法师会要她如何
她不敢发出声响,轻轻绕过屏风往内室去,纱帘里影影绰绰坐了个人,“师父,罪徒相一来了。”
“呵!”纱帐里的人轻笑一声,“你倒也知道自己有罪......进来吧。”
相一屏气凝神走了进去,不敢抬头看,谁知坐着的人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怀里。
“今日这身扮相不错,我喜欢。”
相一被他按住腰,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怕,打着胆子打量他。
男人须发皆无,高挑的鼻梁伴着一双桃花眼,当时正是让她着了魔的地方,她明知道他是个骗子,比她还小上几岁,还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上了他的船。
“师父,要徒儿如何”相一打着胆子向下拉了他松垮的衣衫。
金涧一声笑,任由衣衫被她拉下,待那衣衫被她扯落到臂弯,他忽的将相一推在了地上,相一摔得一痛,他却欺身而上。
“我自是要你戴罪立功。”
这回轮到相一笑了,她大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将自己衣襟抖开了来,金涧仰头大笑,却替她提了上去,“不急,先把戴罪立功的事情说了,再办不迟。”
相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金涧脸上浮现浓厚的兴味,“我听说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来了,还是带着夫人一起来的。若是咱们直接将这位指挥使拿下,你觉得还有谁能挡得住火梅教吗”
“师父要拿下那指挥使”相一显然不信,“那韩烺对咱们火梅教,态度硬得很!”
“硬”金涧笑了起来,“那就捡他的软处捏。”
......
致庄,韩烺忙碌之余,不忘陪着他的夫人练轻功。
裴真没什么事,便开始琢磨自己这身工夫,如何才能更上一层楼,在韩烺眼前练剑,她怕被他看出端倪,便起意将轻功练一练。
她在轻功上吃亏良多,同时把握不准脚下的力道。起初韩烺陪她在后院练习,她是唯恐暴露不敢乱说什么,那小豆子时而喜时而怒,倒是正经陪她起来,很有起色。
这几日韩烺忙碌,她觉得后院练不开,便叫了夏南陪她往远处溪水边练习。今日她刚借力跃处十多步,还没停下,就听见一阵吵嚷声传来。看样子是溪水下游的小村子那边的事。
旁人家的事,裴真也不会去多管,只是那哭声喊声越来越近,夏南两步跳至此处,向哭声源头看去,见一妇人从几颗柳树后躲闪着跑出来,她一直往后看,生怕有人追,待到抬眼瞧见裴、夏二人,倒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了肚子。
裴真看了夏南一眼,示意离去,免得多生是非,谁知那妇人忽的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呼痛。
“哎呦!哎呦!”
这事不好装作瞧不见,裴真和夏南两人互看一眼,又走了回去。
“大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替你叫你家人”夏南问她。
妇人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听了这话急急摇头,“万万不要!姑娘我求你千万别叫他们!”
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裴真开了口,“那就叫郎中吧。不是村中可有郎中”
妇人说有,就是村头沿着院子中了草药那家。夏南快步去了,那妇人歪在田垄上跟裴真道谢,“谢谢这位太太。”
裴真说没什么,站在一旁等夏南回来,倒是这妇人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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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妄为人夫
那恶狠狠的小妇人走得极快,裴真这边的妇人来不及躲闪,就被她抓了个正着。狂沙网
“呦!这不是我们家太太吗那阵风把你吹这来了!生不了孩子也就罢了,连点活都干不了!你家婆婆可是让婢妾我好生备胎,再生养个哥儿延续香火呢!你不干活,把活都推给我,生不了孩子,你生!你生一个我看看!”
她呲打的凶,她口中的太太却一味忍气吞声躲闪,裴真和夏南互对一眼,都想起昨天这妇人不让说出她怀孕之事的形。
两人不敢多言,可那个当妾的,一点妾的样子都没有,吵骂不说,见那太太忍让,居然还动手去撕扯她。
那位等了十年,这才等来一胎,万一被她拉扯出来好歹,怎么办
偏那太太仍旧躲闪,不敢说话。
裴真和夏南两个都是江湖上行走的人,哪里能看的了这等欺压人的事,赶忙从中劝解,裴真还道,“是我二人迷了路,才找了这位大姐问路的。耽误时间,原不是她的错。”
夏南也道是。许是又外人在,那小妾也不好继续动手,阳怪气说了两句,便要念那太太回家,“看婆婆怎么收拾你!”
裴真听得直皱眉。那太太却不敢慢,见小妾先行离去,她理着衣裳,再三朝裴真道谢,极快道:“多谢二位替我保密,明我再来谢过二位。”
不等两人回话,这太太几步追着妾去了。
这两个妇人一进到村里,昨那郎中便道后边没人盯梢,两人立时都松了口气,那个妾便笑道:“相一师姐,坏人都让我演了,你怎么谢我”
那十年才得一胎的太太,正是相一,她上前拍拍“妾”的手,“源香师妹,多谢你,若能得了师父点头,为师父成事,妹妹这里,我头一个重谢。”
相一又同那源香客气了两句,直把源香说得满脸笑,两人这才换了一打扮,往栖霞山下去了。
裴真这边回到致远,一进院子,便瞧见韩从房中出来。
“夫君忙完了”
韩上前,见她脸上都是喊住,一边拉着她往屋里走,一边拿了帕子细细替她擦汗。
“是我的不是了,整忙个没完,都不得空陪你出去练功。外间竖起重,我看你这脸都晒红了,这附近没有一大片茂密的林子,让韩均去买个宅子,这两咱们就搬到钟山附近住去。”
为着一片密林练功,他动辄就要买个宅子。
依照他的脾,那宅子必然也不能比致庄简陋了去,还不定要花多少钱。
“夫君,不必如此!”
“怎么不必反正买了宅子,赶明咱们还能常来,终归你喜欢江南。”
裴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忽的想起刚来那太太说要再见她的事,“我在此处练功好,还遇见一妇人,帮过她些小忙,她家住附近,愿意过来跟我和夏南说说话。”
“哦”韩挑眉一笑,“怪道夫人每出门练功不误,原来是交到朋友了。”
“朋友算不上,能同我和夏南说说话罢了。我看她处境艰难,是个可怜人。”
韩替她打扇,“我的夫人心善,不过,有些人的可怜不值得怜悯,真的假的都不好说。”
裴真原只想着那太太处境艰难,听了韩这话,倒是若有所思。
她微微皱眉发呆,韩立时拍了她的手。
“提到旁人,便把自家夫君抛脑后了。夫人只一味可怜旁人作甚你夫君也怪可怜的,平起早贪黑,都见不着夫人了。”
小豆子撒起来,怪要命的。
裴真一时是来不及思考那太太的事了,只见着韩也学那些小娃娃的模样撅嘴,又心软又想笑。
她将扇子夺过来替他扇,“我替夫君打扇便
第49章 不能随波随云
虽然嘴里喊着要治人,只是进了泉池,刚一嬉闹,薄薄的衣衫就湿了个透。
那可是真的透,韩烺头皮都炸了。
裴真身材瘦削,那是从后背看,但从侧面看,她就不那么瘦了。
韩烺近来都同与她同榻而眠,睡到第二天,更是睡作一团,此刻瞧见自己猜的都做了实,偷着乐不错,但表面功夫要做不下去了。
下面不舒适,他往下看,裴真也往下看,两人都瞧见了,再一抬头,目光撞了个正着。
裴真愣了一下,韩烺这次没躲闪,目光要吃人,“你说,你怎么负责!”
说着还走上前来。
裴真这下清醒过来了,转身就往石墙另一边跑去,“同我不相干。”
“同你不相干同哪个相干!”
韩烺哼哧哼哧上前抓她,裴真这些日练得轻功出了效果,逃得尤其的快。
但裴真还是被他抓了,韩烺看去,她脸已经红透,韩烺看得意乱情迷,强撑着一点理智,把自己衣衫脱了将她裹起来,“不许这么透!”
说完转身走了。
温泉在裴真身上流转,裴真坐在石头上,倚着石墙想事。
她这一路是替唐沁去余杭的回门省亲的。唐沁的意思,是要同韩烺的关系缓一缓,然后再说和离一事。
但现在,她同韩烺的关系从唐沁时候的冰冷又拉了回来。
显然,拉得太过了。
温泉蒸得裴真脸上滚烫,走前沈城问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她和韩烺难道就这样在真真假假的浪头里,相聚又走失吗
裴真思索着,眼前的一朵云在天边飘散又聚起,她听着身后韩烺哼哼唧唧的嘟囔声,忽的笑了起来。
有些事,不能随波随云。
......
翌日,裴真辞了韩烺才去外间练轻功。
她几乎从不来他办公的地方,来了也就是干等在外面,今天却让人带了话进来,说要出去练功一事,还提醒他暑热天气,不要莫名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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