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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如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拾周

    但他胸膛前后交叉盘缠着精铁长链,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门神般的感觉!

    小捕快居后,招手呼喊:“慢点!慢点!莫要踩乱脚印!哎呀……”

    也不知道那群蛮牛一般的捕快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反正是将小捕快的话当作耳边风,顷刻间就将四周翻缸倒柜,但凡疑似可以藏人的物件都翻了一遍,结果当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将犯罪现场破坏得够彻底。

    小捕快首先发现一把精致的油纸伞,没有伞柄,被劈成两半,宛如被暴风雨摧残的残蕾。他蹲下来,好奇的左右打量,却是一碰也不敢碰。

    当中有个油光满面、胡子拉渣的老捕快,一看就是老油条,他转身瞧见小捕快自己一个人呆呆的蹲在地下,便举步过去,快靴给雪地中本来就杂乱的脚印更添一分杂乱。

    “老薛,不要过来!”

    小捕快仿佛猎狗般,蹲在地下仔细察看,终于在那群蛮牛同僚破坏现场之前,发现有人斗殴时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还有斑斑血迹。忽然,他眼睛放亮,发现什么东西,用手一层层扒拉着雪,还捧起一把在鼻子下面闻闻,又抬头向四周细细搜索,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一堵高耸的墙壁上。

    良久,小捕快抬头挺胸,嘴角微笑,目光如炬,给出分析结论:“武功最高的那个男子受伤逃走,一对男女正在追杀他,他们三人刚刚翻墙走了。”

    老薛吊儿郎当的磨了磨嘴皮子,悠悠忽忽的走过来,面色阴沉。其他捕快闻言也聚拢过来。

    “胡说八道!”老薛当即质疑他,“你倒说说,都发现了什么。”

    小捕快指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大家不妨周围仔细看看,除了我们的官鞋鞋印,这里还有三个人的脚印,两大一小,从尺寸来看,两个大的应该是男子的,那个较小的自然便是女子的。。”

    左右打量,的确如此,其他捕快相继点点头,老薛的脸色更加挂不住了。

    小捕快有点得意,脸蛋都暖润起来,总算有了一丝血色:“这三个脚印都是浅浅的,可见都是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

    众捕快纷纷低头对比自己深陷在雪地上的快靴脚印,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武林高手斗殴啊,都是些高来高去的家伙,别说逮捕,连人家放的屁都闻不着。

    小捕快不晓得轻重,继续分析道:“再看这三个脚印,两深一浅,那个较浅的应该是武功最高的男子,地上的血迹多半也是他的。”

    “既然有三个人在斗殴,你又没有亲眼所见,单凭一滩血迹,怎么就断定是谁受伤”老薛终于找到疑点,“既然他武功最高,又怎么会受伤呢”

    “我倒是没有亲眼目睹,都是猜测的……”小捕快这下子脸色变得凝重,“我想,如果武功最高的那个人还有助手,那么力量悬殊,对手早就被杀,那里还有逃命的机会。所以,应该是武功稍弱的两人联手对付武功最高的那个人,才说得通。”

    这番推断倒是合情合理,老薛鼓吹着胡子,一时也没了反驳。

    “血迹从这里一直延伸到墙边,墙头上的积雪缺了一块,所以他们定然是先后从这里翻墙离去的。”

    小捕快自顾自说着,忽而皱皱眉头,慢慢摊开手掌。只见他手掌心抓了一条质地粗劣的碎布,碎布当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把卐字飞镖!在普通人眼中,只觉得它样式奇特,大异于中原暗器,瞧不出什么来头,但是在有见识的人眼里,却是门道深深。

    恰好小捕快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凡。

    小捕快深深的吸口气,苍白的脸庞浮起一抹血色,森然道:“这是东瀛暗器,这案件事关




第九章 殃及池鱼
    仍旧是京师,不过这里却是和京师繁华外表不相符的另一个世界……贫民窟。

    京师是一个矛盾的地方。

    一半是销金库,明晃晃的大红灯笼,灯红酒绿,醉死梦生。

    一半是平民窟,摇曳曳的微豆烛火,肮脏贫困,无可奈何。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繁荣昌盛的背后,是多少穷人在哀嚎

    夜漫漫,月胧胧。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地刮着,不时卷起一团雪雾在空地里打着旋儿。雪花沉甸甸地堆满了小松树的枝头,细枝经不住雪的重量,慢慢地弯下来,积雪扑簌簌地落到地上。

    好大的一场雪,对于穷苦人家是一场考验,但对于孩子,却是天赐的奇妙玩具。

    瞧,那边有一个小男孩正在堆雪人。小男孩面黄肌瘦,脸蛋冻得通红,衣服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洗得次数多了,都开始发白,却一如既往的干净挺直。尽管拙劣,小男孩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是得意的拍了拍手掌,恨不得马上跑回屋子里面将爹娘都呼唤出来看看。

    这时,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天寒地冻,这里又是荒凉偏僻的贫民窟,万万千千的蝼蚁一般的穷苦人家,不是卷着棉被窝在暖坑上盘算今日的盈余,就是在残破的茅屋里忙碌着明天的生计。有钱的老爷们才不会来这里呢,事实上平时除了几个穷邻居很少看见外人。

    会是谁呢

    小男孩刚转身,便见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蹒跚的挪动步伐走过来,深一脚浅一脚,每走一步身体就摇晃一下,仿佛耗尽了身体所有的能量,大约是牵动了伤口,忽然踉跄倒在地上,但倔强的咬紧牙根,不发出只声痛吟。

    小男孩先是不敢动,后来见那人只是喘气,便大胆走了过去。只见这是一个年轻的叔叔,书生打扮,脸色苍白,嘴角流血,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衬衫上血迹斑斑,煞是骇人。照情形,这书生叔叔是跑了一段路了。

    正是岳居正。

    他重伤之下,强用奇门遁甲术,翻墙逃进了贫民窟,再在狭窄的胡同巷子中依八卦方位窜行,故布迷阵,暂时摆脱了两个东瀛杀手。此刻,一间亮着灯火的茅屋就在前面,但他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昏昏沉沉,竟是风中残烛了。

    小男孩贫穷,最是羡慕读书人,何况见到这书生叔叔眉清目秀,便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亲近了。

    于是小男孩走过去推了推那人的肩,细声问道:“你怎么啦”

    岳居正突然双目睁开,右手疾伸,一把掐住小男孩的手腕:“孩子,快把我藏起来!”

    小男孩年纪小,不晓得利害,反而没有成年人碰见类似事时的惊恐,还是满脸平静。

    小男孩拍拍手掌,对那人笑道:“你要玩抓迷藏吗”

    岳居正望了望周围,触目所及都是白茫茫,一只老鼠也藏不下来,叹息出声,不觉把手松开了。

    “难道我岳居正今晚要死在这里”

    岳居正看到那小男孩满脸的天真无邪,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难受。他也曾经有过多少次的动摇啊,但他从未向命运低过头,为的就是天底下万万千千住在贫民窟中的百姓,为的就是这个孩子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岳居正望了望前面残破的茅屋,心生一计,脸上又露出一线希望,虽然不知是否能瞒过那两个东瀛杀手,但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的他,即便是一根稻草也要把握住啊。

    他想了想,对小男孩说:“是的,我和别人在玩捉迷藏,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这样……”

    岳居正低声叮嘱一番,小男孩听了,狠狠的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见岳居正鼓起余勇,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咬紧牙关,蹒跚地走到河边,又踩着原来的脚印倒退回来。寒风冷雪,天地茫茫,雪地上依稀留下了一溜歪斜的脚印。小男孩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

    然后,岳居正在雪地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可容他坐下去的洞,洞里的雪全掏空,露出僵硬的地面。劳动过后,岳居正已是气喘吁吁,身子早就顶不住,一屁股坐入那洞中,雪已齐他的肩膀了。然后他叫小男孩用雪往他身上堆,快到他嘴时,小男孩攸然停住了。

    “怎么了”

    小男孩歪着头说:“你要透气呀!”

    岳居正笑道:“两三个时辰不打紧的,放心吧。”

    小男孩将信将疑,便继续堆,直到把岳居正的头全堆没了,然后把雪堆拍实,再做了一个人头般大小的雪球放在雪堆上……

    雪纷纷扬扬地继续下。

    小男孩还在修缮他拙劣的作品,背后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飘了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可见轻身功夫了得。两人武士打扮,一袭粉衣雉刀,一袭青衫锁镰,脸上都蒙着面巾,正是那两个东瀛杀手。

    青衣男子恼声道:“师妹,我们明明顺着他的脚印走啊走,不知道怎的,变成原地兜圈圈了,当真邪门。”

    樱花女子点头:“师傅曾说过,中原有一门阵法叫奇门八卦,想来便是这个了。若不是他受伤了,没有充裕时间部署,我们还不一定能追到这里来呢。”

    两人正是循着这一路脚印而来的,不时还有血迹点点,他们断定是岳居正的脚印。青衣男子环目四顾,这片几乎透明的空地是藏不住人的,唯一能藏人的就是那个雪人了。他没有探测到任何的气息,不过那雪人甚是可疑,看上去刚好是一个人跌坐在雪地里的高度。

    “小兔崽子,这雪人是你堆的吗”青衣男子瓮声瓮气的指着雪人问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有点害怕他,退开几步,没有吭声。

    “师兄,你吓着人家小孩子了。”

    樱花女子见这小男孩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宛如自己小时候一样,不觉腾起几分同情,将雉刀藏在背后,抚摸着他的脑壳,温柔地问道:“小娃儿,这个雪人是你堆的吗好棒哦。你在堆雪人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叔叔啊像我们这般年纪,穿白色衣服……对了,他还受了伤,你见过吗”

    青衣男子语气僵绷,如寒冬腊月;樱花女子却语气温柔,如春风三月。小男孩瞬间由寒冬到了春天,压力大减,闪闪缩缩,仍然没有吭声,只用初生藕节般的手指指了指河边。

    樱花女子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溜歪斜的脚印通往河边。那可就麻烦了,樱花女子



第十章 锲而不舍
    等其他同僚闹哄哄的扑向伶香楼之后,小捕快解脱身上交叉盘缠了好多圈的精铁长链,只见铁链的尽头是一个黑黝黝的如同鹰爪般的爪子,关节是可以活动的,非常灵活。

    小捕快仰头看了看高高的围墙,深深的吸口气,运转丹田真气,原本苍白的脸颊强行腾起一股红潮,白里透红,红得那么诧异。

    接着,他几个箭步冲上去,快靴在整齐光滑的围墙上蹬蹬几脚,如同壁虎般攀墙而上,一口真气将要耗尽之时,那飞爪唰的一下子弹射而去,钩住屋檐,然后借力凌空翻身越过围墙。

    小捕快虽然轻身功夫不及他们,但是一身武功和独门兵器也是不容小觑。

    小捕快翻墙落地,迅速锁定了一男一女的可疑脚印,浅浅的,再晚点来就要被大雪填平了。果然不出所料,他打醒十二分精神,像头猎狗般循着脚印追踪下去。

    天底下的贫民窟都差不多,歪歪斜斜的泥巴墙,贫瘠破旧的茅草屋,在寒风肆虐中吱吱嘎嘎的发抖。偶尔遇上一两个实在饿得受不了而出来觅食的居民,也是衣衫褴褛,目光呆滞。

    他们看见小捕快脸色苍白,身板消瘦,乍看起来和那些凶神恶煞有点不同,但是胸膛一个大大的“捕”字如假包换,都慌不迭的让出道路,指指点点,不知道那户人家又要遭殃了,敢情是把小捕快当成那些有钱人家的走狗了。

    小捕快无从辩解,唯有苦笑。所幸前面一男一女的脚印越来越清晰,应该不远了。小捕快胆大心细,处事谨慎,飞爪早就握在手中,铁链一圈圈缠绕在手臂上,像是一条攀附的黑蟒。

    当小捕快迈进一片白茫茫、空荡荡的空地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蒙面矮锉的青衣男子向小男孩悄悄的扬起了手中的卐字飞镖!虽然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凶手的长相,但是他本能的凭着卐字飞镖,一眼便认定了青衣男子!

    “住手!”

    为了显示自己的到来,小捕快鼓起真气放声怒喝,别看他病怏怏的,声音之洪亮却如铜钟轰响。

    小捕快扬了扬手中的黑铁飞爪:“大胆恶贼,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寻常小毛贼看见官府捕快,无不如老鼠遇着猫,夺路而逃。可惜他今天遇见的是东瀛刺客。

    青衣男子猛然转身,双目流露出凶芒,右手高高扬起镰刀。樱花女子受了惊吓,连忙戴上面纱,跳将起来,从雪地中拔起雉刀。小捕快暗中叫苦,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个东瀛杀手的对手,但是骑虎难下,唯有见步行步了。

    大战一触即发!先下手为强!

    小捕快用力一蹬,重重推向地面,脚步大开,疾奔而来。人未靠近,小捕快手腕抖转,飞爪便如捕猎的蟒蛇一般,风驰电掣地直奔青衣男子面门。

    青衣男子脸色阴沉,冷笑不语,论长兵器,他才是行家。只见青衣男子身形下沉,忽左忽右,不停变幻出道道残影,之字形路线迂回朝着小捕快而去。不一时,小捕快已然进入锁镰攻击范围。青衣男子看准目标,左右开弓,沉甸甸的铁锤冲锋在前,亮茫茫的镰刀潜伏在后,如一记硬拳犁庭扫穴,正对小捕快胸膛。

    小捕快似乎早有预见,动如脱兔,挪步撤开,身子侧让,避开了铁锤的震荡,再斜身让过镰刀的划斩。铁锤重重地敲在地上,砰然一声响雷,炸起一片白色雪花。青衣男子趁胜追击,又是重锤出动,来势更是凶猛,但小捕快已经逃得远远的。

    再次拉开距离,小捕快大开大合,铁链飞爪招数尽数使开,周身爪影缭绕,守则泼水不进,攻则狂龙乱舞。

    锁镰长,飞爪更长,也幸亏这片空地足够空旷,才容得下两人在此斗殴。小男孩远远的躲在一旁,免得被殃及池鱼。

    青衣男子暂避锋芒,化作雪夜魅影,令飞爪尽数落空。他在雪花中潜行,眼神就像猎人一样敏锐,铁链悄悄在地面拖动着。眼看小捕快黔驴技穷,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

    突然,他再度潜入小捕快的爪圈,侧身移肘,镰刀贴身飞舞,对小捕快身周每一个要害锁定攻击,迫使小捕快躲避退让,瞬间扳回上风。

    小捕快受挫,困兽犹斗,手中铁链震荡,细长的铁链瞬间抖出十个波折曲线,柔韧的铁链隐藏着十叠浪的攻击,一链十击,碎金断玉。

    只见青衣男子阴恻恻的露出了笑容,双手灌注力量,大喝一声,镰刀与飞爪碰撞,两条链索纠葛在一起,越缠越紧。

    两人斗殴激起了漫天雪花,待到雪花落定时,小捕快猝然看见眼前魅影现出真身,原来青衣男子就近在咫尺。青衣男子阴恻恻的勾嘴而笑,迎胸就是一拳。

    小捕快怒眉倒竖,鼓起十二成内力,脸颊烧得火红,如杀气腾腾的门神俯体,精瘦的手臂上盘缠着铁链,竟然一拳径直迎向他的拳。这一拳凝聚了小捕快的全部实力,拳出如蛟龙出海,声势威猛。“砰”的一声闷响,震耳欲聋。

    两人轰然落地,一个手握锁镰,一个手握铁链。

    青衣男子大喝出声,用力蛮扯:“撒手!”

    他五短身材,下盘扎实,欺负小捕快身子单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要以蛮力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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