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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云白果
如何
作者:白云白果

也许你从小到大都在追求一件事,或是成为想要成为的人,跌倒爬起,鲜血淋漓,甚至于迷失自己,即使那点光亮微弱地几不可闻,但仍然会为了追寻而奋不顾身,一往无前。

——我们称之为,梦想。

“年少时的乌托邦总有醒来的时候。但我愿意一直走下去,皮撕开了就缝上,骨头碎了就粘起来,总有些南墙需要有人去撞。”

“我醒着,我也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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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001
《如何》
白云白果/文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这是杀青的最后一场戏,外景。
十分钟前,还热的像蒸炉,忽然就扑天倒地地下起了大雨。这雨试图给大热天降降温,刚一碰到地面就冒起了热气腾腾的白烟,给郊外的树林布上了一层朦胧的仙气。
雨幕大的看不见人,拍摄现场行色匆匆,却没有停下来躲会儿雨的打算。原来这场是个雨戏,本来就是要搞人工降雨的,现在正好借老天爷的势省人力。
郊外可想而知没什么好路,一下雨就到处都是泥泞,连天的骄阳晒得人七窍生烟,如今倒真降了不少温,尤其淋在雨里的,货真价实地泡成了落汤鸡。但他们现在并不能回到车里休息,要仔细回放一遍刚拍的内容,看看有没有需要补拍的地方。
导演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分析着,好似有点满意:“不错,比刚刚讲的时候状态好多了,这个镜头还能离的再近一点……但是这样也行,有股距离感的狠劲儿——后面那‘尸体’怎么动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画面不远处有个群演,已经躺到地上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然翻了个身,被怼演员脸的镜头拍了个正着,非常滑稽。
导演理所当然发了通火。
年轻的小群演大约是新人没有经验,低着头挨骂,不敢吭声。等到导演熄火了,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悄摸打量,这一抬头正好撞上一双眼睛,有些黯淡,表露出的情绪非常浅薄,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一对上那目光,瞬间感觉心思被刺穿一般。
小群演下意识地又缩了回去,再抬头,那眼神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透亮清澈的眼睛,对他盈盈一笑。
这双眼的主人不比小群演矮几公分,人又瘦,乍一看比他还要高出不少,官方自报身高168cm,一看就掺了假。
小群演后背一激灵,有点不太好意思:“孔、孔老师好。”
孔老师温柔的眯了眯眼:“你好。”
雨势小了一点,片场奔波忙碌,赶在停雨前又拍了一遍。
刚喊完卡,雨就停了。
孔舟打了个冷颤,腮帮冻得发僵,助理第一时间递上浴巾和外套,把她紧紧裹在里面。古装戏的戏服本来就厚重,淋了雨比原先沉了一半,贴着身坠着,难受的动弹不得。
她也确实没动,只是在那站着,任凭身旁的人给她擦脖子上的水,离远看,甚至看不出刚经历过一场大雨。
她现在急需一杯热咖啡或者奶茶这种高热量的东西来回温,但是出于形象管理,助理只能给她准备一杯白开水。
只喝了一口,感觉比刚刚更难受了,大概是冻得,本来没什么味道的热水到了嘴里却觉得有些发涩,瞬间就没了再喝第二口的欲望。
虽然如此,但在“一时嘴爽”和“可能长胖”之间,孔舟从不会跟自己的身材开玩笑,想到这里,那股子馋劲儿就忍了下去。
她轻晃着水杯捂手,听经纪人谢宋和她讲话,时不时吹一下杯口的热气,非常养生地享受这杯白开水。
模样让助理想要在里面撒几颗枸杞。
孔舟把杯子放在下巴底,飘出的热气让脸部的皮肤回了一点血色:“离职的事办妥了?”
谢宋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快了,工作全部交接完正式离岗。”
谢宋给孔舟当了七年的老妈子,前段时间终于决定不再伺候这祖宗,刚好和公司合同到期了,顺理成章地离开。
不光是她,孔舟的合约也将在7个月后到期,早上公司还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续约。
孔舟刚出道时,签的就是现在的这家经纪公司,公司待遇不错,对新人很好,没什么吸血嚼骨头的坏毛病,原本发展还算蒸蒸日上,在圈里小有冒头之势,偏偏前两年换了老板,新老板半路出家没搞过娱乐业,公司在他手里不出意外地破了势,现如今全凭以前的底子撑着。
她果断拒绝了续约的邀请,不打算跟这个不知道哪天就关门的老东家耗情怀。
所以现在她面临两个麻烦事,一是换经纪人,二是换老板。
只剩几个月的合同,谢宋走了以后老东家铁定不会对她太上心,新经纪人必然指望不上,想来也就是随便找个人敷衍了事,坐等到期。
说到换老板,孔舟合约到期的事被谢宋“不小心”透露了出去,现在已经有两个公司找上了门。
这两家公司在类型上还完全不同,一家是做纯经纪事务的,营销比较厉害,对艺人的规划发展比较擅长,有几个还算有名气的小明星专门把营销包装签给了它。
另一家是做影视的,曾误打误撞捧出过一个小花旦,有点想要复制她路子的意思,不过一连几个都粘贴失败了。
这两家的差距在于,本质营销的公司注重艺人包装,资源却很有限,而影视公司不怎么会捧人,但不缺戏拍。
孔舟倾向于第二个,可惜搜了一下,这公司拍的剧常年在六分以下称霸,热衷于各种古偶剧,最近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开始跨专业,拍了一堆一听名字就让人摸不着北的民国抗战爱情故事,什么《往事如风之谍战英》、《狙击英》、《上海滩英》……
这老总干嘛老跟英过不去?
孔舟眼睛疼了一下。
忙完片场的事,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经是傍晚了。
晚上片方又弄了个饭局,庆祝顺利杀青。
小包厢里烟酒缭绕,熏得人七荤八素,但这种折腾人的社交又非去不可,幸好片方的高总业务繁忙提前退了场,不然谁也不敢先开溜。
高总前脚刚出门,孔舟就有点坐不住,脚往门口飘。眼前这群人送走了太岁,刚刚紧绷的气氛一下子就舒张开来,怎么舒服怎么来,兴致反而高涨起来。
只有几个主演比较拘谨——因为有经纪人看着。
几杯酒下肚,几位老大哥相互诉起了苦。
“谁说不是呢,我去年参与的一项目,后期都做完了,忽然一道令下来,现在还压着存灰呢!”
“踩哪条线了,改呗,实在不行网播?这两年网播起来了,总比压在手里赔钱强。”
“那也没戏,资方找的是个韩国明星,得,让资本操心去吧,咱管不着,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喝!”
……
这帮老大哥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唠起来没完没了,孔舟又忍了五分钟,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时,一只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不舒服?”
说话的人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就坐在她旁边。
孔舟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微笑,听了这句,立马顺着台阶改成了强颜欢笑,艰难地冲她扯了下嘴角。
“要去医院吗?”女主角轻轻的问。
临近坐着的几位听到动静,朝她看过来,导演终于停止了高谈阔论:“下午淋了那么多雨,是不是受凉了?”
女主角接着他的话说:“估计是,下午雨下的那么大。”
几个负责人大约有点扫兴:“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就是吃个饭,也没什么正事。”
谢宋上前把她搀起来:“不好意思啊,失陪失陪,没事,您吃您的,我带她就行。”
孔舟好像难受的说不出话,虚晃了一下,略感歉疚地点下了头。
饭桌上的人也没在意,继续喝酒诉苦。
外边走廊里,电梯门关上,孔舟从谢宋身上站起来,手似无骨地搭到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整个人被定格一般,举手投足像前面摆了台相机正在拍照。刚才的虚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被透骨的优雅取而代之。
谢宋也轻车熟路,一进电梯就松了手,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放的手。
“以后陪你演戏得,每次都这么牺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么虚我怎么虐待你了呢。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孔舟笑了笑:“考虑什么?跟你一起辞职?然后我俩包块地种去?行啊,我八你二,你下地我钱。”
谢宋懒得搭理她:“好事你占卖力活全我干,你傻还是我傻?少贫,跟你说正事,这么多年……”电梯门开了,已经到了一楼,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她于是闭了嘴。
等到了车里,她又接着说:“这么多年看得还少吗?还不死心吗?趁现在年轻,赶紧改行放弃这条路,等将来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后悔……反正你上着点心。”
车载广播里正在播放一条社会新闻,话题有点压抑,听的人难受,谢宋近日忽然觉得音乐能洗涤灵魂,抬手关掉广播,换上了一首大悲咒。
※※※※※※※※※※※※※※※※※※※※
旧梗重写。
老版曾发表过三万字,当时有位读者因为不想晋江扣我霸王票钱,私下给我发了十块钱红包,我手欠点开了,然后怎么还他也不,结果没有写完,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
还有一位读者,现在是我的基友,几年来一直不离不弃地鼓励我,如今重拾专栏,想要重写这篇文送给我的两个朋友。
致以深深的歉意和感谢。
——致摇晃先生和安小夕xl小姐。
以及所有点开这篇文的人,相逢即是缘,祝福你们,愉快观文,不许不开心=▽=




如何 002
刚上大学时,孔舟就签了公司,整日在上课和天南海北地赶通告之间来回奔波。
她演过不少耳熟能详的剧,前两年,一连出了两部讨论度出奇的热门剧集,至今仍在电视台重播。
这些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主角都不是她。
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场,不管剧有多火,主角配角全员翻身,她最多也就是混个脸熟。终日混迹于“演技很好,但就是不红”的演员行列。
剪刀手盘点“艳压女主的女配”时必入围,当然这也没什么可值得关注,毕竟这种人一抓一大把,没什么意义。
“对了,上次黄了的那项目又来找我了。”
孔舟:“等下,能先把歌关了吗,听大悲咒聊工作,玷污神灵——哪个项目?”
“就上次那个差点就签约了的,古装剧,叫什么,什么传……哦玲珑传。负责人跟我说,她们女主现在因为档期排不开,打算丢下这边跑路,问你能不能去救个场?”
这部戏刚开始定的演员本来是孔舟,因为是女主角,她还没演过这种正儿八经的女主,所以特别重视。
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片方在签约前临时反悔,把她踹了。
当时为了这个角色推掉了半年的行程,弄得有点狼狈,恰巧今天杀青这部的女主角何曼向导演推荐了她,补上了这一段空档。
然而他们大概没有想到,换的这个演员比他们自己还靠不住,还没进组人就溜了。
谢宋对这事有点耿耿于怀:“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看你那黑眼圈,糊八层粉都遮不住。”
这个夸张的修辞手法莫名戳中了孔舟的笑点:“八层粉,那还能看吗?”
谢宋把后视镜往下掰了掰,正好对着她:“来你看看,瞅瞅这俩黑眼泡,不用化妆就能直接去演鬼片!”
她从鼻子里出了口气,语气放慢了许多:“明天回北京,我给你约好了咨询师,还是之前那个,我跟上面说过了,让你停工放个长假,好好休养休养。”
孔舟一看,恐怕她就担心自己同意,所以等安排完了才通知她。“这么好,还放假,放多久?”
谢宋:“看你吧,不过我觉得等放完跟那边合同也所剩无几了,干脆放长一点,也好腾出手来物色新的公司。”
“什么时候开机?”
“七月份吧,没几天了。”谢宋有点幸灾乐祸。
孔舟没说什么,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灯光覆盖之下,夜色并没显得多么热闹,那人为制造出的光芒冷冰冰的,再美也只能营造出“有钱真好”的氛围,无法给予温暖和安慰,甚至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勾勒出几分寂寥落寞。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开口:“接吧。”
托她的福,谢宋快走了也没闲着,忙着跟《玲珑传》的团队交接,还得挤出空来督促她去心理咨询师那报道。
咨询师姓刘,孔舟在他那看了一年多,依然没能记住他的全名,因为她忙的家里落灰都没人扫,压根没空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当然这也可能跟她给人备注写的是小常有关。
不重要的人平时不联系,没必要占那么靠前的首字母,能往后靠就往后靠。
诊所附近只有一个地下停车场,在这停车得徒步走上五六分钟才能到地方。大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停车场一个空位都没有。
孔舟绕着挨个串了一遍,预约的时间快到了,谢宋催命似的又打来电话。
“到了——没有,放心我保证不会迟到,这附近的停车位都没有了,可能要耽误一会,哎有了!挂了,我倒个车。”
给她挪位的车并没有马上开走,见她从车里出来,按了两下喇叭。
孔舟循声望去,车主人降了车窗朝她挥手:“这儿!”
孔舟立即柔了眉眼,温柔礼貌地笑起来:“许老师,我还以为是哪位走了又后悔,要我挪地儿,原来是您。”
许老师靠在车窗边:“我本来想坐着歇会再走,看你在这转了一圈了。”
“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她说着,却丝毫没有打算要挪脚谦让的意思,而是又自己顺着往下说道:“回头请您吃饭。”
许老师很吃哄人这一套,尤其这种说起话来语气跟吹捧似的,话一进耳嘴角就被捧起来了:“行,你是不是赶时间,我也不在这耗着占地方了,先走了。”
孔舟站直了往旁边让了让:“您慢走。”
她跟眼前这个许老师其实并不怎么熟,因为接受同一个咨询师的治疗碰过一两次面。她本人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大概因为是同一个行业,有一些共同语言。
许老师全名叫许开昕,是一个圈内非常出名的经纪人。
当时正好也是在这个停车场,许开昕突发急性肠胃炎蹲在车边,路过的孔舟把她送去了医院。
许开昕打方向盘到了路口转弯,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动,拐了出去。
这时离预约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了。
孔舟准时压点迈进诊所。
咨询师是个中年男子,保养的还算可以,进门时,他刚泡了一杯咖啡坐下。桌子上有一块三角立牌,夹着他的名字:常正彬。
孔舟第一眼就看见那块牌子,心里“哦”了一声,跟小常对上了号。
“常老师。”
小常同志坐起身:“来了?坐吧,要喝点什么?”
孔舟婉拒:“不用了,谢谢。”
常正彬像遇见了老熟人:“怎么样,现在还失眠吗?”
“我想,可能还严重了一点。”
“严重?”常正彬说话的时候坐直了向前倾了倾,两眼都放在孔舟身上,不像在接受病人,而是一个好奇迫切的聆听者。
“每天能睡多长时间?”
孔舟回想了一下:“大概,三个小时吧,我们工作性质您也知道,日夜颠倒是家常便饭,不过不赶通告也是这个时间,有可能更少。”
常正彬问:“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记不清,挺久了。”
他继续问道:“睡眠质量怎么样,现在还做梦吗?”
“做,最近基本每天都会做一样的梦。”
常正彬不紧不慢地说:“能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梦吗?”
孔舟有点抗拒。
常正彬道:“没事,慢慢想,有时着急反而会遗落很多细节。”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结束了和自己的心理斗争:“我很难睡着,一直以来都是,有时玩手机还有点犯困,放下了反而清醒。但是一旦睡着就会睡的很沉,会做梦,天天都做,每天都重复同一个梦,或者说是同一个类型、前一个梦的后续。有时候会突然惊醒,闭上眼又继续做,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很难醒过来。”
孔舟顿了顿:“我梦到我在大道上追一个什么东西,可能是个小动物,它逃进了一个栅栏后面,我跟着钻进去,发现栅栏后面并不是从外面看的参天高的松树,而是进了一个木屋,周围都是山,外面下起了大雪,把山全部盖住了,山上下来成群成群的野狼,也有熊——撕碎了木屋。
“狼爪子挠到我脸上的时候,梦醒了,我还在大道上追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动物……”
“很多时候,我觉得醒着,但其实是梦。”
什么时候开始做梦,其实已经无从考究,她长期失眠,自己也记不起来这个长期到底有多长。
能确定的是,这些长时间堆积下来的梦都是乱七八糟的,并且一层接着一层的循环。有时醒来竟真的感觉被狼群追了一路,比没睡还累。
刚进入睡梦中的时候,觉得自己待在一个什么地方,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也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甚至连地面都没有。
身体不受控制,除了意识什么也没有。
她分辨不出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除了黑,想不到任何一个词可以形容。
因为没有地面,所以人也不停地往下坠,直到意识跟着身体一起沉没,陷入其中。
常正彬沉默了几秒,转而用了弱一点的语气,试探地问道:“你最近,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
孔舟默不作声,她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特别清冷疏远的气质,很难看出有什么情绪。
“有一个很多年的朋友要走了。大概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如何 003
年少时做梦,常常是旖旎风光一片光明,偶尔运气好,还能做个奇幻无比的春梦。
毕竟少年本身就充满了活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清风霁月就变了味了。
前台手忙脚乱地在整理什么,手机放在桌子边,她一抬手,桌上的东西相互挤压错位,挤掉了手机。
前台听到声响,趴在桌子上抻头往下看,发现手机掉到地上了。不等她爬起来去捡,就伸过来一只手,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回到她面前。
她趴在桌子上没看清人,只见手指纤长,皮肤出奇的白,从指尖到手腕都十分漂亮——放了手机,又很自然地绕上另一只胳膊,问她:“要帮忙吗?”
前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谢、谢谢,哦哦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孔舟笑了一下,抬脚往外走。
兜里的手机振了一下,玲珑传剧方发了电子版剧本过来。
玲珑传的制作班底中规中矩,筹备后期投资方突然撤资,导致这个项目差点难产,由于不开机前期所有投入都会打水漂,项目组又拉到了电视台的一小笔投资,才勒紧裤带决定开机。
绕了一大圈,虽然没达到预期,但因祸得福后面不愁卖剧。
这是一份完整的剧本,签约前剧方只提供剧本的部分内容,全部的剧本,说明谢宋那边已经谈完了合同。
她按照集数打印出来,因为数量较多,索性就着打印机旁边看了起来。旁边放了几支颜色不一的水笔,方便随时动笔标点什么。
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晚上,脖子长时间不动有点遭不住,险些抬不起来,她只好停下来。
后面打印出来的还都堆在一起,借着歇脖子的功夫,又把它们整理出来。
等全部整理完,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大概是低头久了脊椎太疼受了影响,她放下笔,到床上躺着。
这次不知怎么的睡的格外快,梦也清晰无比,连路上的石子,栅栏上铁丝扭成的什么形状都能看清。
野狼的被毛光亮,还沾着点雪,似乎营养良好,肉眼可见结实的膘,纵身一跳便从山上扑面而来……
孔舟被窸窣的开门声惊醒。
谢宋错愕的看着她:“你,你睡了?”
孔舟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缓了口气:“什么事?”
“哦,哦——我是来告诉你,合同弄好了。”
“嗯,”孔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已经到剧本了。”
谢宋:“本来就是谈过的合同,又改了点小细节,总之,你明天去公司一趟,合同不是我负责,这个项目已经被李晴接过去了,她会跟你细说。”
谢宋很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直拖到现在,当然不会管这个没有必要的事。
这也意味着,她的工作也交接的差不多了。
孔舟愣了片刻,略微点了下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我是过来还你家钥匙的。”
孔舟“哦”了一声,又坐在床上出神,汗已经退下去了,衣服贴在身上有点发凉,窗帘的一角正前后起伏,原来是窗户没有关上。
她忽然问道:“老谢,你在这一行干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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