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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云白果
确定了两人在镜头里不会互相遮挡,导演又向她以身师范走位,边走边继续讲:“这场戏的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向她走近,激怒了她,挨了她一巴掌,然后笑了,你得知道为什么笑,是讽刺,冷笑。这里有一个从隐忍变狠的过程,再抬头,就迅速地回她一巴掌,这时候要的是冷漠、狠。”
孔舟说道:“明白了。”
打脸的戏只要有经验和技巧,不用打的很厉害,后期制作跟得上就行。
但技巧有时也会不太让人入戏,缺少了哪怕一星半点的感觉,都会失真。
导演走了过后,孔舟开始找状态,对手戏的演员站在定好的位置对她笑了一下:“一会你真打吧,我怕我狠不出来。”
孔舟抬眼,听她说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那就都真打吧,正好我也怕不住力。”
“哈哈我也怕。”
小何通过朋友介绍,联系到了那部年代剧项目组的一个负责人,又通过这个朋友作为中间人,安排吃了一顿饭。
负责人贵人事忙,请吃顿饭都了很大功夫,小何提心吊胆地伺候着,就差没把他当死去的爹供着了。
这部剧名为《过半生》,入秋开始选角,明年中旬开机,不过主角早就定下了,选也只是选重要的配角。但通过了解,这是一部群戏,人物出者众多,仍然值得跟进。
负责人透露的也并不多,比备案上详细了点,选角不面向大众,仅通过圈内对一些人邀请。这个项目自开发以来一直很低调,片酬给的低,要求也很多。
小何牙绷着,可别是白伺候一通吧。好在,酒确实没有白喝,负责人给了一份试戏的资料,等正式选角会通知他。
饭没白吃,小何顿时感到肝有力了不少,脂肪还能再堆一堆。
这时,他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冯圆圆打来的,一桌子人正在兴头上,没空接,他伸手挂了。
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负责人举起杯来:“这酒不错,可惜了,我老婆管的严,不能多喝。”
“嗐,”小何点头哈腰地笑着:“喝完再去周边逛逛,等酒醒了也不急,天还早呢,来我给您满上。”
“你们年轻,你还没成家呢吧?我跟你说,到我这个年纪,身体就熬不住了,家里人管的更严,沾都不让沾,我女儿上个月趁我不在家把我囤的酒都给我卖了,给我心疼的……”
“您女儿疼您。”
“哎够了够了别倒了。”负责人嘴里惋惜,手上却没有拒绝:“哎?你旁边这是新招的助理吗,呵这长得,都能出道了,小何啊别埋没了人才,嘶,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许江闷不吭声,被点了名,扯出点笑容,起身敬酒:“您好,我叫许江,以后还得仰仗您。”
负责人愣了愣,想起来了:“许总的侄、助理吧,”他卡了下壳,立即接着说道:“我司去年跟许总那项目赚了不少,以后咱们还得常合作啊。”
小何坐一边旁观,紧盯着负责人这不是也能坐直吗……
他又去看许江,无形中,忽然有点羡慕,关系户就是不一样。
正感慨,冯圆圆来了第三通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这次没有挂断,拿手机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想给许江使个眼色,还没动,许江已经端起酒杯往负责人那贴了上去:“别管他,来咱们喝。”
负责人回头,跟他碰了杯:“对了,你怎么在这?”
许江脸上挂着一副标准笑容,回道:“工作安排。”
负责人看看他,又往门外看了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喝完酒,给自己夹了块肉:“到时候选角,我提前通知你,不过这事我说了也不算,真正有话语权的不是我,你也得理解一下。”
许江表示认同地点头,好像十分能理解他的难处,伸手把他的杯子倒满:“都不容易。”
负责人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小何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扫兴了,我自罚一杯。”
刚嚷嚷完“不容易”的负责人此时非常体谅他:“没事儿,有事你忙你的。”
小何赶紧说道:“嗐没事,小孩不懂事就会手忙脚乱,不让人省心,咱们继续。”
他脸上依然带着笑,但许江依然从他的表情捕捉到了几分不同于先前的严肃。
他离近了,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何没立即回他,给负责人陪了个笑,才说:“冯圆圆刚打电话过来,孔舟摔伤了,人在医院。”
“我暂时走不开,你现在找个由头走,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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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湖北,加油中国,与疫区同胞同在!
愿死神降临时,你我都能避开。





如何 009
万幸,孔舟没什么大碍,只有右脚轻微的扭伤和骨裂,打了石膏。
说来也是奇,拍戏的地方刚好在台阶边,本来只需要挨一巴掌,结果她挨完这一掌没有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成功把“扇耳光”演成了滚台阶。
“非要逞什么能?”
何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和孔舟是大学同学,但一直以来关系也谈不上深,今年在一起拍了部戏,才有了点交集。
两人属于“臭味相投”,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杀青聚餐时孔舟装病,她还暗度陈仓地打掩护。
在此之前,孔舟对她仅有一些细微的印象,她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说不上傲,是一种十分特别的气质。
刚毕业那两年见过几次,大概是参加的什么活动,那会儿她整个人畏畏缩缩,说话小心翼翼的,身上那股劲儿被压了下去。
后来再见,就是今年,状态跟前几年比,又有了不小的变化。
传闻她谈了个富豪男友,具体如何她没说,孔舟也就没问。
今天她刚好也在附近拍戏,工了路过来探个班,还没站稳,就亲眼目睹她挨了一巴掌从台阶上飞下来。
孔舟立马低头,赶在她数落前主动承认错误:“我错了。”
何曼对她的“态度诚恳”视而不见:“现在还能吗,要不要下来溜达溜达?”
“我皮实的很,你看这石膏都糊的比别人少两层。”说罢,她真的要下床溜达。
何曼一巴掌把她按了回去:“得了吧,你还是老实躺着,我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看见‘震惊!三线女明星趁合作女演员生病竟落井下石’的新闻。”
孔舟坐回去,她当然只是装模作样,其实根本没有动腿。
“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话间,门被推开,许江走了进来。
他速度还挺快。
何曼坐着和他互相点了个头。
他朝孔舟走过来:“怎么样了?”
孔舟神情慵懒地往后一躺,没骨头似的:“没事,也不用住院,一会儿就能回去,好好养着就行。”
他又问道:“冯圆圆呢?”
“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手续,出去有一会了。”孔舟回道。
许江驻足了片刻,迈开了长腿:“我去找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
何曼视线没怎么在他身上停留,继续跟孔舟说话:“下次注意点,今天这事本来是可以避的,离那么远都能摔下来,也是……人间奇迹。”
“……”孔舟没感觉到她是在安慰自己。
“看过《亮剑》吗?‘人要是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何曼道:“你脚大。”
孔舟不以为然,看了看没有损伤的另一只脚,觉得:好看就行。
“你最近还失眠吗?”
孔舟吸了口气,慢吞吞地吐出来:“就那样吧。”
何曼没继续说什么,低头看了眼时间,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把帽子带上:“我得走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她出门过后,孔舟重新躺回去,闭上眼,虽然光荣地挂了,但是晚上还有戏要拍。
当代青年喝啤酒都要就着枸杞,用霸王比飘柔更自信,不得个焦虑对不起北上广的压力,自由叛逆,是中二少年们的专属浪漫,生活永远马不停蹄地向“钱”看,从不等坐着歇脚的赶路人。
她又出了口长气,手垂在床边。走廊里偶尔传来小孩的啼哭,以及过往匆匆的脚步声,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莫名很喜欢这种味道。
她不住院,冯圆圆忙完其他,找医生详细了解了注意事项,孔舟再睁开眼,她刚好已经回来了。
“我扶您起来吧。”冯圆圆伸手搀孔舟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扶起来,然后又把拐杖递了过来。
孔舟的神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这是什么?”
“拐杖啊。”
她看着这根合金拐杖,跟它面面相觑了片刻,抬手把它夹到了腋下。
拐杖在地上立着,孔舟白而细长的胳膊搭在上面,整个身体都靠着它,同时又没使什么力,好像只是拿着这么个工具作个病恹恹的秀。
当然了,甭管你再怎么优雅,在腿瘸面前,原来也和别人拄拐没有任何区别。
“许江呢,你碰见他了吗?”
孔舟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不大能适应这东西,还得冯圆圆在旁边搀着。
“碰见了,他先去开车了。”
冯圆圆太矮了,怎么扶都感觉不对劲,只能凑合着往前走。
孔舟忽然能发觉到腋下夹着的这根棒槌的用处了,因为如果只是冯圆圆搀着她走,那简直像个断了腿的拐棍。
还没走多远她就走不动了,像刚刚一样靠在拐杖上休息,身上出了点汗。
右脚的石膏坠着——她看向导致她行动不便的罪魁祸首,这玩意儿还挺沉的。
她们已经到了一楼的大厅了,许江一进门就看见她们,走了过来。
孔舟脸上的妆还没有掉完,锋利化了五官,和她此时焉了吧唧的现状有很大的违和感。
她看见许江的嘴角难以控制地扭动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他说:“走吧。”
孔舟站起来,冯圆圆上手扶着她,她故意把胳膊抬得很高,但依然很吃力,甚至有点手忙脚乱。
作为一个优秀女青年,冯圆圆会做饭,能公主抱,抗得了水桶,掏得了下水道,但在身高差距面前,却不得不败下阵来。
她踮起脚,从背后看,特别像一只势单力薄的蚂蚁不自量力地抗一根火柴棒。
哦,还非得竖着抗。
许大爷可能终于看不下去了:“要不我来吧?”
冯圆圆毅然婉拒:“不用了哥,我能行,您帮我拎着这个吧。”
许江得到了一张x光片,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缴单。
孔舟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迈了一拐子。
冯圆圆极速蹬了两步:“老板您慢点走。”
孔舟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当时那一巴掌就没站稳呢!
然而,石膏至少要陪伴她一个多月,这期间,都得这么度过。
当晚,导演及剧组人员向她表达了慰问,搭档的那位女演员,虽然只是一场意外,但依然很过意不去。
孔舟于是和善的向她微笑,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此后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拍摄按计划顺利地进行到了八月底。
这时正值傍晚,刚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天空褪去了一先的毛躁,格外清爽平静。天边的云像被炖开了一样,散裂得十分不规则,西下的余辉从中穿过,染成了未熟透的番茄色。
冯圆圆蹲在地上,两手托着脸,少女怀春地望着远方。
道具组和场务在身后乒乒乓乓地准备着,孔舟慢悠悠地拄着拐杖晃到了她身后。
她低头看着冯圆圆,略微弯了点身体,学着她的样子看向远方,虽然海拔不同,但还是看见了她盯着的东西。
冯圆圆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是,许江。
孔舟回目光又看了看她,站起身来,倚着拐杖:“看什么呢?”
冯圆圆依然托着腮:“看许哥,长得真好啊,这身形比例,这气质,这脸,啧啧啧……”
孔舟笑了笑,弯下腰:“要不要我帮你搭个桥?”
冯圆圆泛着春光的眼瞬间就回来了:“看看就行了,我这么年轻,才不要在一棵美人树上吊死。”
她扭头看着孔舟:“老板,您上次说见到有人跟许哥表白,给我讲讲呗。”
“表白啊……”孔舟目光悠远起来:“有点忘了。”
冯圆圆有点失望。
今天是陈落杀青的日子,她演的这个角色没什么虐点,一生都很顺畅。得知男主不喜欢自己哭了一场,就此作罢,多年后,相识了前来建交的使臣,嫁去了他国。
孔舟跟她拍了合照,她不知道怎么的,非想跟她单独拍一张。拍完以后她没有立刻离开,从经纪人那捧过来一束向日葵。
“等不到您杀青了,所以提前送您。”
孔舟接过花,跟她道了谢。
向日葵里面夹着一张祝福语,字被花遮住了下半截,但依然认得出来:
愿您永远心怀善良,积极向上。




如何 010
孔舟转手把这束花送给了冯圆圆。这本来就是该给她的。
没人戳破那杯柠檬水的真正来源,也没什么必要,毕竟今日过后,各位这辈子大概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孔舟扶着拐杖,经过这些天磨合,她已经不怎么嫌弃这根棒槌了。
她的手指悠闲地在拐杖夹在腋下的那根横杠上来回轻弹,可能是累了,又把下巴靠在手背上休息。
她现在行动不便,能在一个地方站一小时,就不多挪一下,所以得找点乐子,可片场除了人还是人,哪有什么可供娱乐呢?
不,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就很值得观察。
摄像大哥很有耐心——也可能是练出来的,能待在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但是一旦要动了,他就会慢一拍,大约肩膀不太好。
老是跑腿的场务,他拧紧的眉心一整天就没放下来过。
化妆老师眼睛长时间不眨,几乎都维持着一个表情,嘴角总是或多或少抿着,专注地对待每一根眉毛。
她的身旁突然发出一声响动。
是折叠椅放下的声音。
孔舟抬头,刚好看见许江线条优美的下颌,颌角的弧度一顺而下,像炭笔画出来般清晰。而后,是视线向下的眼睛。
他把折叠椅放好,示意:“坐吧。”
“坐”这个动作对她来说,依然很不方便,许江把她的拐杖接过去,另一只手在她胳膊肘托了一把。
孔舟顺利坐下了。
许江手持拐杖,垂首问她:“要看剧本吗?”
“不要。”
孔舟身靠椅背,觉得腰舒服不少,她伸直腿,把伤腿叠到了另一只腿上。
许江又问:“要喝水吗?”
“不要。”
“要风扇吗?”
冯圆圆提醒:“风扇没电了。”
拐杖在许江手里转出道微小的弧度,他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上面,双手攥了攥合金横杠,这使他身体向前微倾:“哦,那没了。”
本想说要的孔舟:“……那真不幸。”
许江姿势没变:“我刚刚接到了通知,《过半生》的试戏通知,6号那天没有通告,帮您约了那天去试戏,您看行吗?”
“可以。”
“工之后我会把试戏的资料打印出来给您,我看过了,是一些角色的人设和分别试戏的片段。或者您现在要看吗?”
“不用了,回去再说吧。”
等她看到这份资料已经是晚上了,冯圆圆给她房间里的空花瓶里插了枝向日葵,把陈落写的贺卡串了根绳挂在花茎上,一抬头就能看见。
用不了几天就会蔫,孔舟任由她捯饬。
就这份资料来看,《过半生》是个群戏,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角色都不少,但女性角色大多集中在中、老年,唯独年轻的女性角色不多。
署名的是一位很资深的编剧,拿过奖,单从试戏片段就能看出功底深厚。
孔舟拿着这几份人物资料反复看了好几遍,她胃有点闹,疼了一会,恢复如常。
她掏出手机,犹豫片刻,拨电话。
“喂?”
谢宋接通。
“怎么了?”
“没什么,”孔舟说道:“闲的,你干嘛呢?”
谢宋可能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我在忙,没事别跟我扯蛋。”
孔舟摆弄起那朵“一枝独秀”的向日葵:“忙?你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我在思考种什么。”
说好要混吃等死,她回家转头又搞起了创业,在国道边包了几十亩旱田,看来她永远都不可能停止折腾。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奔波命。
“我打算搞个自采园,你说我是种葡萄呢,还是种草莓呢?”
“种葡萄吧。”
谢宋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草莓。”
“关我屁事,我喜欢,我就要种草莓,我找找,草莓种植指南……我要忙了,下次聊。”
孔舟笑了笑,把向日葵转到阳台的方向,让它望着窗外,虽然断了根,但既然作为一株向日葵,就让它在枯萎之前也迎着太阳吧。
试镜地点在北京,通告上有一天空闲,第二天早上继续拍摄,一天内必须赶回来。许江订好了往返机票,时间太赶,不得已孔舟没有化妆,直接就出了门。
这样一来,黑眼圈就显得尤为显眼,得益于皮肤白,别的倒区别不大。这张脸长得说起来也是老天爷赏饭吃,两眼一眨,清澈灵动,眉眼一弯,媚骨生香,而更多的,则是远拒于人的清冷。
这副骨架比脸更胜一筹,四肢纤长,颈肩几乎看不到一点多余的肉,清冷的气质更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掺杂着些许优雅,也不知是怎么把这两种气质糅合到一起的。换句话说,哪怕五官平平,气质也不会让她泯然众人。
许江的视线在她的黑眼圈上停留了一下,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他坐到驾驶座,没有立即开车,开始讲行程安排:“下飞机以后,何文觉会过来接我们,下午四点前准备回来,如果顺利,中间还有段时间可以休息。”
他看了眼腕表,启动车子:“对了,今天冯圆圆不用跟着,我给她放了一天假,全程都由我来照顾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孔舟通过后视镜向他点头:“辛苦。”
许江抬眼,朝后视镜里的孔舟递了个微笑:“谢谢您的配合。”
孔舟面色温和地看着他:“其实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既然合作,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拘谨有时候并不方便沟通。”
车上路,拐了个弯,驶入来往行车的大道。还没到早高峰,路上的行人和电驴虽然还不多,五花八门的机动车潮却是从凌晨起就开始了的,这时候人不多,正好还能加个速。
许江目视前方:“可以的话,麻烦您不要在开车时和我讲话。”
孔舟靠在窗边,配合他的要求,不再说什么。
小何早早在机场等候,直接带她去见选角导演。
导演年近中年,体型偏瘦,见她腿脚不便,拉了个凳子让她坐下。
试镜很随意,基本上一直拉着她聊天,孔舟礼貌地同他聊着,聊了半天,才正式开始试戏。
导演没有用事先发来的让演员准备的内容,而是单独又拿了份新的剧本。
“你试试这两个角色吧,你可以准备一会儿。”
孔舟接过来看了一遍,完全是陌生的内容,情绪很浅,十分平淡日常。
她问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你要开始吗?”导演喝到一半的水放下:“好,开始吧。”
孔舟站起来。
导演看她脚上裹着的石膏,向下摆手:“不用,你就坐着演吧。”
许江在门外往里面看了一眼,孔舟还在那坐着,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又等了一会,抬脚去找了窗台靠着。
他侧头望向窗外,随意倚着墙,百无聊赖,捏着手机的一端,把手机抵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转。
孔舟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在远处看了半晌,他很有耐心,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居然也没动一下。
她动身走过去,“在看什么?”
许江比她高一些,并不算很多,但这个“不多”也是需要扬起点头来看的。
许江回过头,转手机的手戛然而止:“没什么,无聊随便看看。”
下面有两个小孩在门口掐架。
他把手机进裤兜里,问:“结束了吗?”
孔舟淡淡嗯了一声,她没试妆,所以其实没用多少时间。
两人抬脚往外走,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人来扶着了,只是动作有些缓慢。
许江走在她身后:“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没什么感觉。”她好似并不怎么在意,话头一转:“我什么时候能去拆石膏?”
“下周。”
孔舟叹了口气。
“小何呢?”
“他拉肚子。”
“……他事儿还挺多。”
正说着,迎面响起脚步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小何三脚并两脚过来,抻长脖子往他们身后看了几眼,有点惊讶:“这么快就结束了?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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