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心
第一百四十章初见比箭
难得的一夜好眠,千落醒来时,天已大亮,帐外是将士来回巡查的脚步声和操弄兵器的声音。
大雪初晴,天是难得的蓝,映得地上的雪都显得特别白亮。
千落起身出了营帐,刺眼的白光让她无所适从,只好抬起手挡在眼前。
地上的积雪已有几寸厚,踩在上面一深一浅,十分松软。
来来回回的将士碰见了千落,都十分有礼地喊着侯爷夫人,谁也不敢对这个后凉女子有丝毫的不敬重。
“你是谁,本公主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千落回过身,来人是个异族的女子,身着紧身胡装,上头用金丝线绣着许多看不懂的花纹,头上戴着一顶俏皮可爱的朵帕小花帽,帽沿插着一根色泽亮丽的雉翎,足下蹬等小皮靴,朱唇赭颊,美丽高贵。
女子一见她的脸立马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微微摇头轻轻啧啧几声,似惊叹,似若有所思。
“原来你就是阿意喜欢的女子呀,除了长得比本公主好看了一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能耐嘛。”
她来回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千落几番,确实是很好的姿色,不愧是汉人的四美之一,真不是吹的。
“嗯……乳臭未干,稚嫩得很。而且娇娇弱弱的,定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吃不得苦,弱不禁风,怕是连血都没见过。”
千落静静让她打量,听她自称公主,难不成就是呼耶律捧在手心的女儿,尉迟乌培依
这个公主倒也有些名气,娇纵蛮横得紧,难缠又长着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曾舌战犬戎来求亲被拒的使者,还活活气死来挑衅的南蛮皇子,导致两方险些打了起来。
千落好看的眉皱起,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不过听她喊栖何意做阿意,看来挺熟的嘛。
她慢慢眯起眼睛,墨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酸酸的,连胃都酸得涩涩的。
“怎么这般看着本公主,你们后凉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嘛”乌培依眉梢轻挑,“依你们后凉的礼法,见了公主不是该行礼叩拜的吗”
“公主既不是后凉人,现下也不在后凉国土上,我为何要按后凉的礼法行礼叩拜”千落看她,目光不善。
“说的不错。”乌培依微微一笑,“可如今你是在胡人的军营里,见了本公主不行礼,是对本公主的不敬,也是对胡人的轻蔑。你的生死现在可是本公主说了算。”
千落未有丝毫害怕,面色冷然,“我的生死由我不由你,公主要杀我也要看公主的本事。”
“好狂妄的口气。”乌培依抽出了腰间的软鞭,轻轻在其上抚了抚,低着头轻笑,这狂妄的语气和栖何意倒是真的像极了呢。
“那本公主倒是要试试。”
说罢,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软鞭甩向这个猖狂的女孩,毫不留情。她身边的侍女见了都为这个女孩觉得疼。
千落眼疾手快,偏头一躲,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反手抓住软鞭,在空中挥舞几下,便将其紧紧缠在手腕上,用力一扯,将软鞭拽得笔直,任乌培依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千落半步。
乌培依有些吃惊,这个女孩看着文文弱弱不堪一击,可却身手敏捷,出手收手都丝毫不拖泥带水,确实是个好料子。
当她出神时,千落猛然松手,将软鞭甩回去,可却故意偏了方向,打在一旁的木柱上,顿时应声震动了几下。
乌培依顺势收回了软鞭,眉梢带了几分欣赏之色,“反应不错嘛。”
千落拍了拍衣袖,语气仍旧冷漠,“是公主反应太慢了。”
“狂奴!
第一百四十一章飞箭救人
几乎是她惊呼的同时,千落动作迅猛地夺过她手中的弓弩,快速搭箭,箭离弦而出的刹那,乌少煜刚好回头,却见一支利箭飞快而来,根本不容他闪躲,而他头顶落下的阴影正是最大之时。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支利箭竟然从他头上擦帽而过,径直射断了箭头,因着巨大的冲击力,雄鹰噼啪一声被带着偏跌在他的一旁。
所有人都震愣在原地,呼吸都停止。
乌少煜更是惊愣愣地看着那个险些被他误会成是行刺的女孩,被救了一命的他恍若还未察觉到已经排除的危险是什么。
乌培依吓白了的脸再度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这个女孩,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小瞧之意。
千落眼神平静地望着寂静不动的众人,冷漠的面容并无一点儿改变,仿佛刚才救人的不是她,那敏捷的一箭也不是她射的般。
忽然,她看到了一抹玄色身影由远处而来,漠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丝变化。
“怎么都在这,有热闹”栖何意走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是骑马疾驰后留下的寒气。
“啊,”乌培依忽然惊呼一声,“你的伤口裂开了。”
千落这时才发现肩上的箭伤因为刚才快速的拉弓而裂开,雪白的长裘上一片显眼的红色,宛如娇艳的腊梅,开的灿烂。
栖何意闻言皱眉,快步过来,面色阴沉了下来。
“阿意……”
未等千落开口,栖何意就用手抚上了她的伤口,温声问道:“怎么弄的疼吗”
千落摇头,“不小心弄的,放心吧,不疼,下次会注意的。”
栖何意却是回过身,质问般对乌培依说道:“乌培依你是否该给本侯一个解释”
乌培依倒也不怕他,落落大方一笑,坦然地说明了前因后果,末了还道:“没想到你看上的人倒也挺不错的嘛。本公主很喜欢她。”
栖何意冷眼看她,并不说话,倒是千落开了口:“公主这样的喜欢,我还真是承受不住。”
“我替我妹妹跟你道歉,”乌少煜不知何时脱身来了,他谦谦有礼地对千落施了个异族礼仪,“真的很抱歉,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千落转头看他,分明是个男人,却有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间又勾魂摄魄,眼睫浓黑长翘,眼角也微微上扬着,仿佛会笑般。
“我这箭伤也是拜公主所赐,冒犯的地方可没办法见谅。”千落眉目冷意横生,俏丽的脸蛋有些红润,却还是不难看出她的虚弱。
乌少煜微愣,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精光。难怪他觉得这个女孩如此眼熟,原来正是那个替墨北辞挡下自己妹妹那一箭的女孩。虽然那时只是远远一瞥,可她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就镌刻在了他的心中。许是她长得实在是比太多胡人女子都要美丽得多的缘故。
说到这个,栖何意眸中的冷意更甚了几分。
乌培依自知理亏,抹了把鼻子,却仍旧面不改色地辩解道:“那一箭本公主是要射墨北辞的,谁知道她会突然跑出来,这可怪不得我。再说了,她先是墨北辞的人,如今又是你的什么侯爷夫人,本公主没怀疑她的身份也算是不错了。”
栖何意眯眼,如利箭般,刷刷刷地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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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宴见可汗
傍晚又落了场小雪,细细碎碎,纷纷扬扬,将刚扫除完积雪的地方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入夜,天气愈发得冷,呼呼的风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荡得寒气四处逃窜。
呼耶律可汗在军中设了酒宴,听说是为了庆祝栖何意在断崖上那险胜的一战,虽然没有铲除墨北辞,但损失了他们不少的兵力,这也算是意外之事。
主帅大帐不愧为大,气派之余又不失贵族应有的高贵,竟容得下一个小酒宴。帐外四周皆有将士看守,邻近两旁的营帐皆是胡人军队中最厉害的骁勇军,时时刻刻维护着大帐的安全。
而每一个靠近大帐的人都要搜过身才可进入,一瓷一瓦,一叶一石子,凡是能构成危险的东西都不得带入,否则处以军法。就连乌培依和乌少煜也不例外。
千落负伤在身,本不该来这等糜烂的酒宴,可她身份特殊还是不得不来与这位传说中励精图治,乃柱州百年来第一位开明君主的呼耶律可汗见上一面。
栖何意走在前头,右手紧扣千落左手,十指相扣,仿佛在传递着什么。
“你,要搜身才能进去。”负责搜身的将士伸出臂拦住了千落。
千落愣住,看着不用搜身就能过去的栖何意,目光疑惑。
“她是本侯的女人,也要搜”栖何意语气不容置疑,眼睛看得那将士后背发凉。
“侯爷,这……您就别为难末将了……”
栖何意眯眼,正想发话,千落立马捏了捏他的手心,摇头道:“算了吧,别为难他。”
那人感激地看了千落一眼,就要搜身,栖何意却挡在了他身前。
他冷声道:“本侯的女人哪能让你碰,本侯自己来。”
那人立马抹了抹额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汗,似松了口气。
“可以了”
那人立马又挺直背脊,失色地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侯爷请进,侯爷夫人也请进。”
千落由栖何意牵着入账,布帘一掀,满座的人都齐齐望了过来,眼神各异,神色也各自精彩。
“来了啊,意儿,快入座。”高位上的男子放下了酒杯,乐呵呵朝栖何意笑着,瞥见千落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又忙补充道,“来人,添座。”
千落微微抬眸,高位上的那个男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花帽下露出了几许花白的鬓发,抬头纹和眼角纹似泛起涟漪的水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竟很有神。指上带着个玉戒,淡白若云,闪着玉光,显出这个男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
在她盯着呼耶律的同时,尉迟文晖也紧盯着她。这位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永远也无法忘记,不可一世的墨北辞随一个女孩跳下断崖的那一刻。而他为了看清那个女孩的面容也不惜挨了一刀,这会背上的伤口正灼灼痛着呢。
不会错的,就是她!
“侯爷,不知这位是”尉迟文晖目光带着探究问道,心下隐隐猜测。
栖何意慢条斯理地落座,睨了他一眼,握紧了千落的手,“本侯的夫人。”
尉迟文晖大惊,“哦侯爷何时娶了亲”
栖何意慢慢喝了口茶,神色淡然,“小时候父母就定下的亲,因父母早故,婚期便一直耽搁。”
乌少煜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喝口茶,看千落几眼。
倒是乌培依来凑凑热闹,酸酸道:“你们后凉人可是最注重婚前洁身自爱、婚后为夫忠贞的,这
第一百四十三章绿竹身世
“早知道这样,你就应该早出生几年,也不至于我现在等的那么辛苦。”
千落鲜少与人这样亲近,耳根子都不禁泛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这个你就得怪我爹娘了。”
“啧啧啧,真是郎情妾意,这恩爱都秀到这里来了,就不怕遭报应吗”乌培依看着碍眼,心里是百般的酸涩。
她早出生了好几年呢,遇到他时不照样晚了!
乌少煜见自己妹妹心里不平衡着实偷笑了把,调侃道:“这是在提醒你,老大不小了,也是该选夫婿了。”
乌培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也是在提醒提醒你,是该和皇嫂生个孩子了,免得迟生了几年错过了以后的娘子或夫君呢!”
提到这个,乌少煜的脸黑了黑,这丫头准是故意的。
“哎,公主,殿下倒是不用急,男人嘛什么时候不能生孩子。”尉迟文晖大喝了口酒,笑了笑,跟着调侃道,“倒是您,得赶紧选好夫婿过多几年夫妻恩爱生活,不然到时候生了孩子可就得持家教子了呢。”
乌培依怒了他一眼,“大勺子!难怪你到现在也不娶不到娘子!”
尉迟文晖倒也不生气,依旧笑道:“男人三十而立,末将才年二十八,哪用急。”
“老男人!”乌培依没好气瞪道,索性仰头喝下一杯酒来解解闷气。
“不知姑娘家父姓名是家又是住在何处”呼耶律斟酌了半会,才又问道。
千落抬头,说道:“苏柩,家住锦州。”
“可是当时声名鹊起的苏员外苏柩”呼耶律惊奇道,老眼含着激动,端着酒碗的动作僵硬住。
千落点头,有些疑惑,“不错。可汗可是认识家父”
呼耶律呵呵笑了几声,放下酒碗,似乎想起了久远的事情,有些怀念,道:“嗯,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曾去过锦州一趟,不小心惹上了流氓地痞,闹到了官府。那时胡人虽然和汉人来往密切,可进出汉地还是有些约束的。正是多得了你父亲相救,我才避免了麻烦。细细算来,我和你父亲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忽然有些想不通,微微皱眉,“只是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锦州,却得知你们举家搬走了,不知是去了何处”
千落闻言,立马微垂下双眸,明显有了悲伤,“我五岁时,父亲便举家迁往渔阳。父亲说渔阳商业发达,去那边更好照顾我和母亲,可没想到……”
她哽咽起来了,面色笼罩上了悲伤,“就在路途中遭遇到了不测,父亲和母亲不幸身亡。”
呼耶律一听,也十分的痛苦,忙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栖何意轻轻搂住了她,虽然不知这是哪一出,不过他会尽力配合。
千落吸了吸鼻子,眼角发红,眼泪要掉不掉地聚在眼眶里,“歹人杀人时,父亲让家丁将我和母亲送走,父亲留下断后。可歹人杀了我父亲,追了上来,母亲为了保护我被歹人所死。家丁带着我逃了出去,说是要去苗疆找敬亲侯,可我却和家丁走失了,被人贩子买到了渔阳做童乞丐,后来被忠国侯的女儿带回了忠国侯府。”
“忠国侯”呼耶律神色严肃了起来,一旁静静听着的尉迟文晖也竖起了耳朵。
忠国侯钟离皖,这个男人也一度曾是他们最憎恨的敌人!
千落点头,发红的鼻子吸了吸鼻涕,“从此我便改名为绿竹,在忠国侯府做了长乐郡主的贴身侍女。”
栖何意眸光亮起,总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只是没想到,绿竹的身世竟是这样的。
尉迟文晖皱眉,似乎并不相信,开口质疑,“那日在断崖上替墨北辞挡下一箭的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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