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墨烟水
秦绾走到床前,却见简单的木榻上,宇文靖的形容简直就和当初的宇文雄如出一辙,只不过他还多了一口气罢了。
“他一直这样,没醒过”秦绾问道。
“从孟公子离开后,没动过。”一个侍卫答道。
“你们出去吧,在门口守着。”秦绾挥了挥手。
“是,王妃。”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能被安排来看守宇文靖,他们自然是摄政王的心腹侍卫,很明白有些主子的事,知道得越少,对自己越好。
等门关上,秦绾微微弯腰,戳了戳宇文靖的手臂,一脸嫌弃道:“这么大的块头,居然还不够蛊虫吃一个月的”
“别废话了,试试能不能压制。”孟寒淡淡地说道,“若是再不让蛊虫休眠,只怕又得换个容器了。”
“大不了去提几个死囚。”秦绾一耸肩,并不是很着急。
只要可以换容器,天牢里多得是大奸大恶的该死之人,还怕养不起一只蛊虫
“天真。”孟寒一声冷笑,“宇文靖内功深厚,才能撑住一个月,你以为那些普通人能养活蛊虫几日不用一个月,天牢里的犯人都被它吃完了。”
“真要是没办法,那就再去抓。”秦绾冷酷地答道。
她不是圣女,尤其死过一次后,仅有的一点慈悲心肠也点滴不剩,现在她最关心的只有自己在乎的人,如果让李暄活下去需要牺牲更多的人,她也毫无疑问会去做。何况,这天下,就算什么都缺,也不会缺该死之人。
孟寒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期待一个被灭族的遗孤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未免强人所难,只要秦绾能找来人,他更不在乎把人都喂蛊虫,哪管那是什么人。
秦绾抿了抿唇,默默唤醒了体内的轮回蛊。
猛然间,宇文靖的身子一跳,随即浑身抽搐起来。
孟寒神色一动,指尖一弹,一点金色的暗芒没入他口中。
“那是什么”秦绾好奇道。
“对蛊虫来说,就是迷药。”孟寒道。
秦绾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晕眩,下意识地扶住了床柱。
“对你有伤害”孟寒一皱眉。
“不是。”秦绾摇摇头,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往手心里倒了一把药丸,当做糖豆似的吞下去,这才感觉精神了点,“轮回蛊很贪吃,一旦让它干活,就要大量进食。”
而轮回蛊的食物,是毒,剧毒。
越是猛烈的毒,尤其是第一次使用的剧毒,需要的量就越少。
以前苏青崖每配出一种新的毒,还得去找人试药,现在这个任务就全交给秦绾了。
“有效”孟寒看着渐渐平静下来,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的宇文靖,至少看起来不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了。
“他身体里的蛊虫也惧怕轮回蛊。”秦绾沉声道,“你弄明白什么没有就算有效,可我不能总是呆在这里压制蛊虫。”
“他身体里的是同命蛊,顾名思义,原本是南疆女子用在情郎身上的,并不是用来害人的。”孟寒解释道,“南疆的风俗,男子终生只能娶一个妻子,在婚礼上,新人会在族中长老的见证下种下同命蛊,用来起誓从今往后同生共死。”
“每一对新人都必须种下同命蛊”秦绾惊讶道。
“这倒不是。”孟寒摇头,“只是,没有同命蛊的夫妻,不受族规的保护。”
秦绾一挑眉,南疆的女子,倒是比中原的大家闺秀更自在多了。
“南疆一直以来都是男多女少,所以族规不赞成纳妾,就连我爹身为南疆王,一生也只有我母亲一个王后。”孟寒淡然道。
“那么,要是身负同命蛊的新人,其中之一老死了,另一方也要陪葬”秦绾忍不住又问道。
至少她觉得,如果年少夫妻,一方横死,一方殉情,可以称之为佳话,可若是相濡以沫了一辈子,自然离世的时候也要被迫殉情,不管夫妻俩怎么想,在外人看来,总是感伤更多。
“不是的,同命蛊的特性,如果宿主自然衰竭死亡,一对同命蛊也会一起死亡,另一方就自由了。”孟寒解释道,“同命蛊既然被用在婚礼的祝福上,就不会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东西。”
“自然衰竭死亡,同命蛊会失效”秦绾的脸色有几分怪异。
“不错。”孟寒确认。
“你不早说!”秦绾怒视他。
“说了也没用。”孟寒看看她,又道,“别想把同命蛊转移到即将去世的老人身上,那种身体承受不住的,在老死之前,瞬间就会被蛊虫吸干,到时候,没吃饱的蛊虫发起疯来,李暄死不死我就不知道了。”
“长生。”秦绾只说了两个字。
“什么”孟寒一愣。
“苏青崖的长生,让人如回光返照一般,百病全消,药效过后,脏器衰竭,如同老死。”秦绾道。
“有这样的毒”孟寒惊讶道。
“就是这个。”秦绾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孟寒,凝重地道。
“我需要找人试验一下。”孟寒想了想道。
“回头我叫人送两个死囚过来。”秦绾立即道。
“好。”孟寒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宇文靖突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呢。”秦绾毫不惊讶地打了个招呼,平静地道,“都听到了吧”
“你知道”宇文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沙子在铁锅里摩擦的那种难听。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是叫不醒的——装睡的人。”秦绾淡笑道。
宇文靖一声冷哼,凹陷的眼眶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秦绾问道。
宇文靖一声不吭,僵硬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个嘲讽而充满恶意的笑容。
“其实,本妃挺好奇的,北燕皇室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秦绾叹了口气。
不怕死的人她见多了,但是像宇文靖这样,从头到尾连一丝动摇都不曾有,甚至连无关紧要的事都不曾吐露一言半句,心志之坚定,世上少有。
“我也是北燕皇族。”宇文靖答了一句,虽然狼狈不堪,但语气中依旧听得出是充满了骄傲的。
秦绾无语。
想说要是宇文家把你当回事,也不会派你来完成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但是她也知道,她说的,宇文靖其实都明白。就是因为明白还毫不犹豫地来做了,这人才是个死脑筋。
对于这样的人,秦绾敬佩,但却不会手软。
我敬佩你硬骨头,所以……如你所愿,让你去为宇文家殉葬吧。
“不想问了吗”孟寒跟着她走出房间。
“他什么都不会说的。”秦绾摇了摇头。
“王妃。”两个侍卫立即迎了上来。
“进去看好他,绝对不能让他死了,明白”秦绾肃容道。
“是!”两人隐约明白里面的犯人和自家王爷的生死有关,哪敢大意为了防止宇文靖自尽也是煞费苦心了。
现在的宇文靖连手指都动不了几下,勉强也就是能眨眨眼睛,吞咽一点流质食物的程度,还得让人用灌的才肯吃,反正是不可能绝食的。至于咬舌自尽——先别说他有没有咬断舌头的力气,就算有,咬舌也死不了人的。
咬舌自尽成功的人,都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旁边有侍卫看守,还有苏青崖在京城,想失血过多而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去试药。”孟寒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去吧。”秦绾挥挥手,让他自便,从西京开始一直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虽然同命蛊是被巫术硬是嫁接到李暄身上,可若是解除了同命蛊,巫术也就没有作用了吧。
长生,或者会是解药
一面沉思着,秦绾来到书房,随口问了一声,得知李暄进宫去了,便
第八十六章弄死你哦
凌子霄率领的禁军还在路上,至少也要三天后才能抵达京城,而摄政王妃却在京城公然露面,这一晚上,睡不着觉的人也很多。
第二天刚好赶上七天一次的大朝会,等众臣鱼贯进入金銮殿,在两边站好,偷眼往上面一瞧,果然,那两张空置许久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人。
不但是摄政王,连摄政王妃也没落下。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各怀心思,但表面上却是一派恭敬。
“众卿免礼。”李镶在御座上坐了这些时候,终于也有点习惯了当皇帝,至少声音中已经听不出颤抖。
“谢陛下。”众臣起身,又施礼道,“见过摄政王。”
李暄淡淡地点点头,右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与平日朝会上那种严肃大相径庭。
随即,金殿上一片诡异的沉默。
“众卿。有事上本,无事退朝”李镶身后的内侍总管尖着嗓子喊道。
“都没事要说那就”好半晌,李暄开口道。
“臣有本要奏”话音未完,文臣队列里飞快地走出来一个人。
“说吧。”李暄刚直起的身子又靠了回去。
“王爷,请注意仪容。”那臣子忍了忍,还是说道。
毕竟,金銮殿上,连小皇帝都坐得背脊挺直,下面的大臣更是站得端端正正,连王妃都是端坐的,只有李暄一个人,仿佛当是在自家王府后院晒太阳似的,难免引人侧目。
“本王病了,方大人不知道吗”李暄挑了挑眉,很平淡地道。
“”那位方大人顿时被噎住了。
病了,是个好理由你妹的好理由摄政王要是病了,还能比大队人马都快了三四天就赶回了京城赶着回来求医吗明明天下第一神医就在身边好不好,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怎么,方大人要奏的就是这个”李暄神色间掠过一丝不耐烦。
“当然不是。”方大人回过神来,一挺胸,昂然道,“臣,要参摄政王妃”
这话一出,原本就安静的金銮殿上更加静得落针可闻,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参摄政王妃你还真敢啊
“哦”秦绾一声嗤笑道,“不知道这位方御史,想要参奏本妃什么要知道,本妃可是昨天才回到京城的。”
“敢问王妃,昨日与王妃同行之人,是何身份”方大人毫不畏惧地问道。
“怎么,本妃身边的人,也和御史台有关系”秦绾好笑道,“就算他是个江洋大盗,也是刑部的事,方大人不嫌自己随便抓老鼠,是太闲了吗”
“”
“噗”终于有人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方大人站在金殿中间,被所有人注视,一下子脸皮涨得通红。
随便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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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这是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换言之,是骂他是狗
但是,他还真不能反驳,毕竟摄政王妃也没明着骂他是狗,急急忙忙跳出来争辩,反倒是更难堪。
“好好说话。”李暄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哦。”秦绾一耸肩,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王妃公然和南疆余孽为伍,是藐视太上皇吗”方大人心一横,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顿时哗然。
南疆余孽那不是早该死绝了吗就算活着的,二十多年来混迹在四国百姓中,风俗融合,通婚生子,早已被同化,哪里还会有什么南疆余孽呢。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昨日,秦绾带着孟寒当街而行,途中还有梅恒攸和叶彤闹了一场,看见的人实在不在少数。
“方大人,南疆已经灭国多年了,哪里还会有真正的南疆人。”东方牧出列说了一句。
“王妃身边的男子,白发,蓝眼,容貌完全符合南疆王族的特征,一看便知。”方大人看着东方牧嘲讽道,“太上皇尚在,东方大人此时就想改弦易辙,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你”东方牧被他一气,干咳了两声。
秦绾看了文臣前列闭目观心不动如山,仿佛置身事外的杜太师一眼,一声哂笑。
也真难为他找来这么一个疯狗似的见人就咬的御史了。
“请问王妃,有什么好笑之处吗”方大人道。
“是挺好笑的。”秦绾居然还真的点点头,随即笑道,“本妃只是觉得南疆余孽这个词,挺可笑的。前朝曾灭北蛮国,同化蛮人,几十年后,如同一家,再无北蛮之分。何以在方大人口中,南疆的遗民,就变成余孽了”
“你”方大人被堵了一下,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能站在金銮殿上的官员,当然没有蠢人,他听得出来,摄政王妃话中之意,就是咬死了“灭国”两个字。
灭国和灭族的区别可是天差地远,古往今来,朝代更替,国家兴亡,可从没听说过灭了一个国家后,要把这个国家的人全部杀光的,即便只是只把王族杀光,也没有。就算胜利者偶有屠城之举,但任何一个当政者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屠城理所当然。
但是,灭族更没有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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