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墨烟水
“图纸。”江辙却道。
那老工匠楞了一下,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卷牛皮纸来。
江辙一把抢过,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一撩衣摆,席地坐下,把图纸在面前摊开,一面头也不抬地道:“主墓室的位置,坍塌的范围……都傻了要不要本相让你们清醒清醒”
最后一句话说得杀机重重,老工匠心头一骇,几乎是跪下来的,枯瘦的手指差点点不准位置,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还是在发颤:“这、这里就是主墓室。”
江辙一下子就皱起了眉,这个距离,着实有些远了。
后面的杜太师和凌从威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这段墓道全部坍塌了,想要全部挖开,简直是要把半座陵墓都重新挖开了,如此工程浩大,耗时太久,下面的人无水无粮能不能撑得住且不说,首先消息就不可能瞒得住。
东华的宗亲和重臣挖了太上皇的陵墓……可以想象,这是一场多大的笑话。
“江相,这不是办法。”凌从威也忍不住说道。
江辙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不赞成挖开皇陵,只是……”凌从威苦笑道,“这么挖肯定是来不及的,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别人还好说,陛下毕竟年幼,从前也没有习武,只怕两天都撑不下来。”
杜太师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的。
若是下面只有李暄和秦绾,哪怕多几个宗室,只怕他第一个就反对挖皇陵,可李镶既然也在下面,这会儿他们的目标却是一致的。
“若是炸开呢”江辙问道。
黑火药虽然是违禁品,但朝廷要用,兵部的军械库里储存的也不少,都是纯度极高的上品。
“万万不可啊。”老工匠吓了一跳,连说话都一下子利索了,“相爷,陵墓主体是建筑在地下的,深达数十丈,若是用火药,很容易就把整个墓室都炸塌了,那下面的人就真要被活埋了!”
江辙沉吟不语,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见。
老工匠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又道:“相爷,听刚才的声音,墓道里使用的黑火药分量并不多,若不是陵墓的结构特殊,换在开阔的地方,是不会造成这么大范围塌方的。”
“只有一个出口”江辙道。
“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陵墓,不是什么宫殿,进去了还想出来的,谁会给陵墓多修几个门备用
“自然是只有一个的。”老工匠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的士兵走过来,看看这边的状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前。
“什么事”凌子霄悄悄地退了两步。
“将军,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是相爷请来的。”士兵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可曾通名”凌子霄看了看依旧盯着图纸看的江辙,又问道。
“那女子自称圣山司碧涵。”士兵道。
“是司前辈来了快请进来!”凌子霄愣了愣,随即大喜过望。
司碧涵可是匠宗宗主,对于机关最精通不过,想必是江辙一听到墓道被炸塌了,第一时间就派心腹回京城搬救兵了。
很快的,士兵就带了一男一女过来。
女子一身青衫,容颜素淡,若非知道她的真实年纪,看起来依旧如同三十许人,而她身后的青年,白衣广袖,一步步走来,恍若谪仙。
“紫曦在下面”司碧涵走到江辙身边,毫不客气地问道。
“嗯,快想办法。”江辙直接把图纸扔过去,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看得旁人一头黑线。
不过,对于江辙和司碧涵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在他们心里,只有秦绾才是重要的,连李暄都要靠后站,皇帝太上皇那是能吃还是能吃
司碧涵看到图纸上被炭笔标注出来的塌方墓道,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位置……很不好啊。
“能炸开吗”江辙这句话是问司碧涵的。
老工匠一惊,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口。
“炸墓门不行,但这里可以。”司碧涵点了点图纸的一个角落。
“另外开个出口”江辙一挑眉。
“你们太上皇……没什么忌讳吧”司碧涵道。
“……”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禁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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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重逢
“于是说,你是要我潜水进去,把太上皇的陵墓给炸个窟窿”沈醉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能在沧河冰层之下潜行数里,想必区区三里地下水道,对沈公子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江辙点点头。
沈醉疏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就想起了这次去南楚的路上,荆蓝给他讲过的一件往事,当初他们一行人扮作死去的欧阳慧去吓废太子,南宫廉还客串了一回女鬼——好吧,他觉得现在他可以理解那时候南宫廉面对秦绾,听到对面的女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他去把废太子偷出来是什么心情了。
特么的这就是想暴走的心情!
把陵墓炸个窟窿别开玩笑了,这可是一国之君的陵寝!干这种事,你确定不会被事后算账吗
沈醉疏觉得自己是挺无所谓的,反正他也没剩两年好活了,他也没有可以被连累的亲族,可是这人也没有顾忌的吗
“听着!”江辙伸手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襟,把他扯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要是紫曦有事,本相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沈醉疏怔了怔,这个距离,清晰可见江辙冰冷的眼底压抑着的疯狂,让他犹豫了。
这个人,是认真的,为了秦绾这个义女,他同样无所畏惧,哪怕要炸的是皇陵。
“但是,沈兄身上还有伤吧”慕容流雪犹豫道。
对于沈醉疏,他是心中有愧的,毕竟是飞花谷的事连累了人家身受重伤的。
“那点伤早就好了。”沈醉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下意识地答道。
慕容流雪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是眼中依旧流露出一丝不赞同。
这样的重伤,这点日子怎么可能完全痊愈,而地下水道的水压很容易造成伤口崩裂,也会压迫内伤发作。
“不用担心他。”随同而来的苏青崖一声冷笑,“他就是打不死的虫子。”
“喂喂喂,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么”沈醉疏黑线。
“少废话,赶紧滚下去。”苏青崖一声冷哼。
沈醉疏左右看看,江辙,司碧涵,苏青崖,慕容流雪,都是秦绾的人,其他人都离得远远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便也没有顾忌,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我进去炸个门出来是容易,但我可带不出那么多人。”
“管他们去死。”江辙不耐烦道。
“……”沈醉疏抽了抽嘴角,决定暂时不想跟这个已经陷入偏执的人沟通,转头看看,最后去看司碧涵,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司碧涵一挑眉,倒是很欣赏江辙那句“管他们去死”,不过想想,她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紫曦,李暄,还有……如果有可能,皇帝不能死。”
“我尽力。”沈醉疏挠了挠鼻子,有些苦恼。
秦绾和李暄好说,不过那个小皇帝,好像还只是个孩子吧
“真不行……就算了吧。”司碧涵轻飘飘地加了一句。
“说起来,他们是在干什么”沈醉疏好奇地看着远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凌从威。
司碧涵一摊手,瞥了一眼江辙。
总不能说凌从威那是不指望江辙能想起同样被困在陵墓里的小皇帝和其他宗亲,准备自力更生了。
“火药呢。”沈醉疏道。
“要小心。”慕容流雪郑重地交给他一个捆得紧紧的包。
“不会潮吧”沈醉疏确认道。
“应该不会,火折子、绳索之类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还有一张江相刚刚绘制的墓道地图,你自己小心。”慕容流雪道。
“知道了,别弄得我像是盗墓的一样。”沈醉疏抽了抽嘴角。
“你们去白河水道入口吧。”江辙挥了挥手。
“怎么,你不去”司碧涵诧异道,很难想象江辙竟然不会想着能最快的速度见到女儿平安。
“看着他们,别出幺蛾子。”江辙冷眼看着凌从威,以及躺在一边的杜太师,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可以想象,如果妨碍到了他的计划,就算是凌家父子,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留下来守着他。”司碧涵想了想,拍拍慕容流雪的肩膀,又回头正色道,“别太豁出去,紫曦出来不会希望看见你把自己折腾出状况来的。”
“本相可没疯。”江辙一声轻嗤。
司碧涵摇摇头,直接走了。
江辙没疯没疯能干出杀光了皇子这种事吗在欧阳燕死的时候,江辙就已经疯了。只不过,最可怕的是,他虽然疯,却依旧是清醒得可怕。这样的人,平时虽然没有危害,可一旦触及他的逆鳞,他能毁天灭地在所不惜。
而秦绾,不巧就是江辙唯一的逆鳞。
“王妃,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吧”叶随风终于忍不住问道。
跟着秦绾一条墓道一条墓道走过,他已经无数次腹诽皇家人把陵墓修建得如此宏伟干嘛,人死都死了,就是占着一口棺材的地方罢了,简直是用来折腾活人的!
“还不到半个时辰。”秦绾淡淡地道。
虽然人在黑暗和焦虑中会觉得时间特别长,就如同叶随风现在的状态,但她不一样,在危险中游走的次数太多,经历得太多,她早就不会遇到一点儿小事就紧张不已了,这种状况下,对于时间,更需要有清晰的认知。
只要冷静,自然能从自己的吐息之中估算时间的流逝速度。
“才半个时辰……”叶随风哀叹。
除了皇后墓室的那几具尸体之外,他们并没有再发现什么线索,一路安静得诡异。
“闭嘴!”秦绾一声低斥。
夜光石毕竟不是火把,只能照亮身前不到三步的距离,在这样的黑暗中,最需要依赖的就是听觉,像是叶随风这样的聒噪,简直让人心烦。
“哦。”叶随风立即抬手捂住了嘴。
隐隐的,远远传来细微的风声。
秦绾眼神一凛,挥了挥手,示意叶随风停下,随即迅速将夜光石收进衣袖里,一点儿光亮都没透出来。
叶随风也不蠢,立即让背脊贴住了石壁,确保不会有攻击来自背后,慢慢放轻了呼吸。
因为事发突然,除了秦绾的阴阳扇,就连李暄,为了表示对太上皇的尊重,今天都没带着纯钧剑,他自然是不会有武器在手的,只能捏了捏拳头,蹭掉掌心渗出的汗水。
慢慢的,墓道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很轻,若不是秦绾的耳力,加上墓中的绝对安静,还真不容易听到,可以想象,那绝对是个高手。
只是,秦绾有些疑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主墓室有点远了,若是这次阴谋的幕后之人,这时候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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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有病趁早治
主墓室。
随着烧红的棺盖上最后一丝火星也散去,室内恢复成纯粹的黑暗。
“皇叔祖……”许久,李镶弱弱地拉了拉李暄的衣袖,叫了一声。
“嗯”李暄淡淡地应了一个字。
“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李镶问道。
“不会。”李暄答道。
“咕噜……”李镶还没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让他瞬间红了脸,幸好在黑暗里也没人看的见。
虽说李镶不是每顿青菜豆腐,但也是少油盐,清淡饮食,今天早上更是只喝了一碗白粥,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到了这个点自然是饿了。
“拿去。”李暄顺手塞了个小包给他。
李镶怔了怔,用手捏了捏,却发现是一包松子糖,不由得满眼的古怪。
对于这位皇叔祖,从小他就是有些惧怕的,直到他们的身份转变为皇帝和摄政王,他还是惧怕。可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冷面冷心的亲王,居然会随身带着小女生的糖果,这也和她的形象太违和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爱吃糖的恐怕是那位王妃,只是……在父皇的葬礼上都带着糖
“想多了。”李暄很平静地道。
他还真不至于特地带包糖在身上,还是昨天晚上秦绾闲着无聊,折腾齐末手下的兵,让人跑去城里敲开一家蜜饯铺子“买”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塞在他身上了。
李镶默默无语,拿起一颗糖塞进嘴里,慢慢抿着。
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化开,冲淡了一些饥饿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李暄,虽然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没由来的,焦虑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杜太师天天耳提面命摄政王的手段,却不知道在李镶心里,就是因为他的话,才更把这个男人神话了,总觉得李暄就该是无所不能的,要不然为什么太师这么怕他呢
没错,在李镶心里觉得,杜太师是恐惧摄政王的。
“王妃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李柽凑过来,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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