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墨烟水
“要是真按血缘算,都隔这么远了,其实真没关系。”秦绾道。
“襄平长公主还叫我一声小皇叔。”李暄道。
秦绾想了想要是安绯瑶真嫁给了李暄,襄平长公主见到女儿该怎么称呼,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要是老宁王不是救驾而亡,李暄又是皇帝心腹,这些直系皇族见到他顶多也就叫一声“宁王”,甚至都不会特地去算辈分。但如今,连皇帝都叫一声小皇叔,那皇子公主们就是为了讨好皇帝顺便拉拢宁王,也得称呼皇叔、叔祖。
“做我的王妃,其实挺无趣的。”李暄又道。
“我感兴趣的也不是家长里短。”秦绾笑答。她当然知道,以李暄的地位和辈分,作为宁王妃,在社交圈子里只会被人当菩萨一样高高供起来,不太可能融入进去。
“还有——”李暄认真地看着她,“叫我的名字。”
“……”秦绾定定地看着他,“亦晨”
“嗯。”李暄一勾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秦绾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美人计。
“吃饭。”李暄提醒道。
“哦。”秦绾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看着李暄的脸发呆,赶紧低头。
“今晚在襄城休息,明天一早从襄河顺流直下,就算一路游山玩水,都能比使节团还早几天到渡口。”李暄道。
“为了抢那几天,知道我一路多辛苦吗”秦绾郁闷道。
“知道。”李暄盛了碗汤推过去,心里暗暗又给想摘桃子的李钰记了一笔。
晚饭后,侍卫带着尤婆子过来。
秦绾正和李暄在一间改作了会客室的客房里看地图,商量着要到哪里停下来游玩,见到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王爷,秦……姑娘。”尤婆子僵硬着脸行礼。
实在是屋里的一幕太让人不忍直视,当然,倒不是两人做了什么有碍风化的事,只是……就看秦大小姐一手托着下巴,一幅慵懒的模样坐在那里,反而是宁王殿下在磨墨,红袖添香也反了好吗
带路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带上门又退了下去。
“尤婆婆,事情办好了”秦绾问道。
尤婆子先看了李暄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答道:“姑娘,都办好了,趁着有人劫囚的空档,我们的人趁机换了孩子,只是那孩子要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你说呢”秦绾转头问道。
“随便找户离襄城远一些的生不出孩子的普通农家,就说是捡来的,送去给他们养。”李暄放下磨好的墨,淡淡地道,“一个婴儿,本王还不至于拿来作伐子。”
“照你家王爷说的办吧。”秦绾道。
“是。”尤婆子答应道。
“祁家人如何了”李暄又问道。
“官军守卫很森严,三次都没被得手。”尤婆子肃然道。
“这件事不要再管了,安排暴露身份的人员全部撤离襄城,你也是。”李暄道。
“老婆子明白。”尤婆子又看看秦绾,欲言又止。
“她是本王的王妃,她的话,跟本王的话同样有效。”李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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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腹黑情侣档
李暄来襄城没有刻意高调,却也没有掩饰行踪,该知道的人,全部知道。
一时间,襄城格外地平静,不说朝里的各方势力,其他北燕、南楚的探子之流,不是灰溜溜地滚了回去,就是夹起尾巴做人,生怕招惹了宁王殿下的兴致。
这样一来,倒也没人注意到拿走账本的秦绾绕了个圈子竟然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流言飞快地传扬开来——账本被南宫廉抢走了。
南宫廉是谁天下第一高手!
于是,没人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假。
天下第一高手,从个女人身上抢东西还能失败何况,如果真没抢到,以南宫廉的性格,不至于只坚持了一天就走人了吧,于是摆明了是得手了嘛。
所以说,不死心的人一半早就去抢劫祁印商了,剩下的一半,也去追南宫廉了。
宁王殿下表示,东西都送去给南宫廉了,他又没陷害南宫廉。这年头,说句实话不犯哪条王法吧天下第一,应付几个小蟊贼还能阴沟里翻船的话,也是太子活该倒霉。
因为秦绾之前抢出的时间,如今尚有宽裕,正好在襄城休息了两天,缓解一路的疲乏。
秦绾也叹气不已,要是欧阳慧,才不会这么折腾一下就累得全身酸疼,哪怕现在武功恢复得不错,可秦大小姐的身子十几年的亏空,至少得调养个几年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好在,比起欧阳慧,刚过十九岁的秦绾还年轻了几岁,等于白赚了几年光阴,也不亏就是了。
两天后,李暄将大队人马派回京城复命,自己只带了秦绾和十来个心腹侍卫,轻车简行继续南下。
无论从速度还是舒适度来说,从襄河顺流直下都是最佳选择。
“跟着王爷出行就是好,前些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秦绾一边感慨,一边喝茶。
李暄既然没有掩藏身份,那自然不用租民船,襄城郡守很自觉地准备了一艘配全了水手和物资的官船。琢磨着宁王不喜铺张,这船布置得并不奢华,却在细节上处处精致舒适,临走前李暄很有深意地看了那郡守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这回襄城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这个郡守就算不追责,今年吏部的考评也肯定是下等了,不过李暄也不介意帮他说几句话——如果回去后皇帝心情不错的话。
毕竟,这位郡守挺会做人的,而且在祁家掌控下的襄城为官,居然没参与进这档子事里,还算不错。
航行中,水手都在底舱,侍卫也在自己的岗位把守,秦绾见春日里阳光明媚,干脆叫人搬了矮桌蒲团茶具到船头的甲板上,一边喝下午茶,一边欣赏沿岸风光。
之前几天精神绷得太紧,之后到了南楚也要劳心劳力,必须趁着这几天闲暇让自己放松下来,才是调养之道。
“你倒是悠闲。”李暄走上甲板,就看见美人凭弦远眺的慵懒模样,从头到脚的衣服首饰都是自己挑选的,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秦绾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时候适合有美人抚琴。”李暄坐下来,啜了一口茶,悠然长叹。
“还想带着舞姬呢”秦绾斜睨他。
“我眼前不是有个美人吗”李暄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秦绾无语。
“怎么了”李暄道。
“我不会。”秦绾撇撇嘴,一脸郁闷。
好吧,也不是真不会,就是……她弹琴的那个水准,弹出来的曲子,眼界极高的宁王殿下能听入耳么
“取琴来。”李暄吩咐了一句。
“喂……”秦绾黑线。这男人,不会是存心想看她出丑吧
很快的,两个侍卫在甲板上摆好了琴案,甚至连熏香炉都准备了。
李暄施施然地起身,在琴案前坐下,双手抚上了琴弦。
“王爷……”两个守在舱门口的侍卫欲言又止,却被李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秦绾这才恍然原来是李暄要弹。不过,堂堂宁王愿意弹琴助兴,她就洗耳恭听好了。
李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修长的十指拂过琴弦。
“噗——”秦绾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李暄一挑眉,更加急促地琴音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停停停!”秦绾丢了茶杯,双手堵着耳朵,一脸痛苦之色地喊道,“停下!不许弹了!”
“嗡——”李暄摊开手掌按住琴弦,抬头道,“怎么了”
秦绾脸色发白,转头道:“你家王爷是不是因为我不想弹琴给他听就存心整我”
“这个……”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才有一人尴尬地答道,“王爷说摆琴案,属下还以为是大小姐要弹琴呢。要是知道是王爷要弹……”
要是知道是你家王爷要弹,死都不拿出来是吧秦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再避重就轻也不能否认你家王爷根本就是个琴盲的事实!”
“本王弹得高兴就好。”李暄一脸的不在意。
秦绾无语了,要说,琴棋书画是女子必修,可琴也是君子六艺之一,文武双全的宁亲王,怎么就能把弹琴弹成弹棉花不,不能鄙视人家弹棉花的,至少弹棉花还不会制造如此穿脑魔音,这是杀猪吧!
两个侍卫僵硬地上来想要收走琴案,要是让王爷弹完一首曲子,就怕舵手手一抖,撞到别人船上去了。
“等等,你们下去吧。”秦绾挥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随手拿起琴,也不用琴案,直接盘膝坐在蒲团上,把古琴搁置在腿上。
“不是说不会吗”李暄一挑眉。
“听完王爷的琴,小女突然觉得极有自信!”秦绾一声冷哼,素手在琴弦上一拨,“这么好的琴,真浪费!”
“古琴绿绮,喜欢就送你了。”李暄一挥手。
“这就是六大名琴中的绿绮琴”秦绾睁大了眼睛。
“嗯,也就是一架古琴而已。”李暄很淡定。
“……”秦绾只沉默了一下,果断决定将琴收入囊中。
绿绮琴啊,就算是用来收藏,也是一件宝物啊!何况,虽然她也不太会弹琴,但至少比李暄这个琴盲强多了吧。绿绮跟了李暄这么多年,要是名琴有灵,真是哭都要哭死了。
李暄眼神一闪,已染上了笑意。
秦绾静了静心,开始弹琴。
她当然是学过琴的,师父天文地理无所不能,教出来的徒弟决不允许有“不会”的,可以不精,但至少要像个样子。所以说,秦绾的琴其实也没她说的那么差劲,当然,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确实有所不如。
李暄虽然不会弹,但眼界却高。
秦绾的琴很准,但也就是准罢了,每一个音都在调子上,全然没有错误,可就是听得让人觉得枯燥乏味,昏昏欲睡。
“弹成这样还拿出来卖弄,真是……”微风中,隐隐传来一阵不屑的评论。
两条船隔得不近,说话声音也不算响,不过李暄和秦绾是什么耳力,当然听得一字不差。
秦绾一挑眉,停下了手,看着李暄。
要本王给你出气李暄用眼神询问。
秦绾摇摇头,把琴推给了他,随即拿出一块手绢,撕了两条,很淡定地卷成团堵住耳朵。
李暄笑笑,接过琴,学她的样子搁在膝头,在侍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中,开始弹奏。
顿时,尖锐的杀猪声响彻整个河面。
当然,原本琴声是扩散不到这么远的,可耐不住李暄用内力加持啊。
“别弹了!会不会弹琴”
“住手住手!不会弹琴还出来现,不知所谓!”
“撞过去!让他别弹了!”
“王兄不可,那是官船!”
秦绾堵了耳朵,听不见琴音,也听不见对面的吵闹,但就看那条船上的人鸡飞狗跳的模样,已经足够让她笑得毫无形象地趴在船舷上。
李暄抬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头专注于琴,敛去了嘴角的一抹笑容。
果然,京城那个优雅淡定的秦大小姐不适合她,这样锋芒毕露的明媚才该是她的本性。
坐不弯腰,笑不露齿什么的,看着都累,而眼前的女子,肆意张狂,远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更充满了青春和活力。
终于,两船并行到可以互相交流的距离。
“这位……大人。”一个三十出头的儒生站在船舷边,拱手作揖,一脸苦笑道,“小生等人方才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这里给这位姑娘赔罪了。”
李暄专注于弹琴,仿佛没听见。
秦绾堵着耳朵,那是真的没听见。
“小生等人都是宛城学子,不知大人是”儒生又道。原本他们也不会跟官船上的人过不去,只是他们都自负精通琴艺,随口点评几句,谁料这个距离竟然还会被正主听了去呢。更没想到,船上的人既不以势压人,也不派人问责,反而出了这么个招整治他们。
你说调转船头走人这琴声响得完全不正常好吗显然是故意针对他们的,要是再不主动点去赔罪,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民不与官斗啊。
听到这句话,李暄眉头一动,终于停下了手,抬头问了一句:“学子今科可有取中。”
“这个……”几个书生面面相觑,都面露尴尬之色。
“名落孙山,不思闭门苦读,三年后再来,倒有心情寻欢作乐,再考十年亦是无用!”李暄冷哼道。
“大人教训得是。”几人顿时面红耳赤。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真心羞惭,也有不以为然的,但再蠢也不会当着李暄的面反驳。这位一看就是当官的,在这里反驳一句,绝对是下一科也别想中了。
“茶也喝完了,我进去休息一会儿。”秦绾丢掉耳朵里的布团,站起身来。
“嗯,今晚在宛城靠岸。”李暄道。
“知道了。”秦绾挥挥手,走进了船舱。
至于甲板上的东西,自有侍卫前来收拾。
“把琴送去给小姐。”李暄随手把琴交给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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