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墨烟水
把晚饭吃得一点不剩,秦绾带着他们来到自己住的小院,隔壁就是客房,当中的花园有一道圆拱门相通。
“这里有没有机关”执剑有些后怕。
“放心吧,我们还真不至于在自己住的地方都布置机关。”秦绾忍不住笑起来,“无名阁内,只有我师父住的地方外面的花园布置了阵势,其他地方都是没有机关的。”
“所以,刚才那位夫人警告我们不能乱走,是吓唬人的”执剑傻眼。
“是啊。”秦绾回答得没有半分抱歉。
“……”执剑黑线,那他们乖乖在大厅枯坐了三个时辰究竟是为什么
“我跟着小姐。”荆蓝道。
“也行。”秦绾点头同意。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李暄问了一句。
“初七之后。”秦绾答道。
“明白了。”李暄明白他的意思,带着执剑就去客房休息了。
秦绾一声叹息,推门进了自己住了十多年的闺房。
尽管她已经离山多年,但屋里依旧打扫得干干净净,该有的东西一概不缺,被褥床帐都晒过,散发出一股阳光的清爽味道,连书案的笔墨纸砚都在老地方,就像是她从未离开过似的。
“这里是小姐住过的地方吗”荆蓝好奇道。
“嗯。”秦绾指了指外间的软榻道,“无名阁没有贴身侍女,那是我午后休息的地方,你就睡那里吧。”
“是。”荆蓝笑着应了,开始忙活着铺床。
秦绾直到梳洗后躺在熟悉的床铺上,原本以为会是睡不着的,可谁料,一沾着枕头,竟然是一夜无梦,堪称重生后睡得最沉的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思路更见清明开阔,连功力的瓶颈都隐隐有了一丝松动。
秦绾知道,心里的一个结,终于全部解开了。
走出房门,就看到李暄在院子里练剑,执剑捧着外衣在一边观看。
秦绾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暄展露武功,之前的几次出手都太过轻描淡写,不过见识了李暄的剑法,她才真正感觉到,当初南宫廉评价李暄的武功至少不在沈醉疏之下,还真是挺中肯的。
一套剑法练完,李暄收招,额边也微微见汗。
执剑赶紧上前给他披上外衣,递上手巾。
李暄将纯钧还剑入鞘,擦了把汗,走过来道:“难得见你起晚了。”
“回到家,不免有些放松。”秦绾也坦然,又道,“用过早餐了”
“嗯。一早有人送来。”李暄想起那个送饭的少年,也不禁感叹无名阁千年底蕴,到底是卧虎藏龙。一个十四五岁的侍从,放到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顶峰了。
“那么,不如,我带王爷逛逛无名阁”秦绾笑道。
“求之不得。”李暄立即道。
“那就走吧。”秦绾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挽了他的手。
执剑想跟上,却被荆蓝一把拽住,给了个“你是白痴么”的眼神。
无名阁里又没有危险,小姐和王爷明显是想要独处,还追上去当灯笼,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
李暄一挑眉,却道:“不去先拜见阁主吗”
“师父闭关了,初七之前连我都不见。”秦绾叹了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师父的具体打算,但终究是为了她铺路。初七那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想顺利接下无名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几天时间,能做的准备,她也要尽量做。
“那边”李暄一抬下巴。
淡淡的铃声在风里回响,清越而空灵。
“三十六宗门上山的路径最后一段是相通的,最后都会从前山上来。”秦绾一拉他,“去看看是谁来了吧。”
无名阁地方大,人却很少,至少两人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几个人影,只有花园里有个老婆子在修剪花草——可是李暄记得秦绾说过,这个花园是个迷踪阵,在阵势里修剪花草不迷路,还不破坏阵势,这是普通老婆婆能做到的显然这又是一个隐士高人。
“那是遁宗的前代宗主阮飞星婆婆,奇门遁甲之术当世称绝。”秦绾介绍道,“并不是所有的宗主都是死后才传位的,也有人当腻了宗主,就传位给了继承人,然后有些去云游四海了,还有些不想动的,就留在无名阁养老,平时随便做点喜欢的事。”
比如说,阮飞星会维护无名阁的阵势,兴致来时还会添上些新阵法,姬木莲霸占了厨房,有事没事就做些点心给欧阳慧解馋,或是研究药膳给墨临渊补身体。
说话间,两人穿过整座无名阁,来到前山。
和他们来的那条路不同,无名阁前山的石阶更见宽阔大气,最上面是一个足以容纳百人还很宽敞的平台。
远远的,两道身影飞快地掠了上来,几乎没有停顿。
“好轻功。”李暄赞叹道。
“是武宗宗主庄别离和南宫廉。”就算看不清人,但就看那熟悉的身法也不妨碍她认出来人的身份。
“武宗,是打算传给南宫廉了”李暄道。
“庄别离此人一心向武,整天就是闭关闭关再闭关,结果几个徒弟都不成器,难当大任,总算他师父临老还收了南宫廉这个徒弟,要不然武宗也要后继无人了。”秦绾的语气中很明显,满满的都是嫌弃。
习武之人,武痴没错,但一派宗主还这么痴就不对了,何况收了徒弟又不好好教,当师父的也太不负责。
而最可悲的是,明明南宫廉是上任宗主为了防止武宗后继无人而收的弟子,与庄别离年纪相差了十几岁,而且还是嗜酒如命的懒散性子,偏偏才刚过四十的年纪就漫不经心地拿下了天下第一的名头,却让一心向武,连宗门和徒弟都不管的庄别离情何以堪。
秦绾才刚简略地介绍完武宗的情况,两人已经上了平台。
“哟,师妹。”南宫廉挥手打了个招呼。
“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师妹!”秦绾没好气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身具武宗心法的小姑娘”庄别离问道。
不过,比起南宫廉一副邋遢散漫的颓废大叔样,这位一身严谨的武士袍,白发都一丝不苟用羽冠束起来的老者却仿佛更让人看不顺眼。
李暄承认,自己大概是受到秦绾话里的个人感情影响了。
天赋,天资,这种东西真的是羡慕不来的。庄别离呕心沥血地修炼,依旧不如南宫廉随随便便练练就得到了天下第一,是很让人惋惜同情,但是……嫉妒的嘴脸实在有点难看。
何况,南宫廉还是他的师弟。
“是啊。”南宫廉笑眯眯地点头,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两口,显然是把秦绾的话当耳边风,又道,“师妹来得倒是快,看来是昨天就到了吧。”
“师弟,你也太胡闹了。”庄别离一声冷哼道,“按照你说的那小丫头的水准,连武宗三代弟子都不如,岂会是几位师叔教出来弟子”
南宫廉一耸肩,不想反驳。
虽然他也觉得秦绾的内力差了点,但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小姑娘绝不是三四代弟子,至少她能走上无名阁就已经证明了她的不凡。
“小丫头,你师父是哪一个教出来如此不知礼仪的弟子,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行礼。”庄别离不屑地看着秦绾,“还是说,你从哪里偷学来的武宗心法本座要找你师父好好说道说道!”
“长辈啊……”秦绾微笑,毫不动怒,但南宫廉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想打个圆场。
“家师姓墨,名讳上临下渊,不过他闭关了,庄先生要是想找他说道说道我的教养问题,请初七的时候再来吧。”秦绾笑吟吟地回答,随后又转头看南宫廉,“还有,我、不、是、师、妹!”
“墨临渊谁”庄别离怔了怔,很陌生的名字,至少他知道的三十六宗没有一个宗主叫这个名字,不过,好像又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噗——”身边的南宫廉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指着她道,“你你你说你是师祖的弟子”
庄别离闻言,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无名阁主墨临渊,七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直到他继承无名阁,忽然就回山闭门,再没有出世,现在的江湖,记得这个名字的人也应该不多了。
“这是谁教出来的弟子如此不知礼仪,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行礼”秦绾看着庄别离道。
庄别离顿时脸色扭曲得不成样子。
三十六宗门之间虽然号称同门,但毕竟没有直接关系,弟子们见面也是按着宗门关系远近,再看年纪称呼的。就像秦绾要冉秋心和虞清秋喊她师叔师祖什么的,那两人坚持拒绝,也没人能说不对,当然,秦绾见天机老人,执晚辈礼是表示尊敬,执平辈礼表示自信,而要端着长辈的架子……也同样没人能说她不对,顶多背后说一句年少轻狂。
但是,庄别离和南宫廉不一样。
墨临渊是武宗上上任宗主,亲传弟子是上任宗主,他接任无名阁,退下了武宗宗主的位置,可不代表连师徒关系都从此一刀两断了。所以,他依然是庄别离和南宫廉的师祖,这是实打实的辈分,秦绾既然是墨临渊的弟子,自然就是他们师父的小师妹。
“小师叔。”南宫廉苦笑着叫了一声,也暗骂自己傻。
要说修炼正宗的武宗心法却不是武宗人,那当然只有七十年前退出武宗接任无名阁的师祖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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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永不纳妾
或许是因为昨夜也下过一场小雨,从思忘崖上往下望,只能看见十几米的崖壁,再下面就是一片翻滚的云层。
“其实执剑说的没错,无名阁其实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地方。”秦绾悠然开口道,“我们上来的那天,因为前夜狂风暴雨吹散了浮云,才能远远看见亭台楼阁。而思忘崖的天气,一年里起码有十一个月是像今天这样的。夜里下点小雨,白天出点太阳,云海淹没了大半座山崖,从山脚下看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怪不得你说过,很多宗门的弟子都不知道无名阁在哪里。”李暄恍然。
“圣山绵延数千里,想找无名阁,还是要有点儿运气的。运气好,一抬头,说不定就看见了。运气不好,在山里徘徊几个月也找不到。运气最不好的……”秦绾笑道。
“直接走进了思忘崖,被各种机关弄得不能再死”李暄接下去说道。
“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秦绾一摊手。
李暄走到她身边,背着双手,朝下望去。
“想不想下去看看”秦绾忽然道。
“下去”李暄一怔,“怎么下去”
“跳下去啊。”秦绾一脸的理所当然。
李暄看了一眼云雾渺渺不知深浅的悬崖,沉默地看着她。
“王爷,不是所有人都能体验一把跳崖的快感的。”秦绾笑眯眯地诱哄。
“你确定不会在下面困上几天等人来救”李暄一挑眉。
“本小姐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吃第二次亏。”秦绾傲然道。
李暄一笑,紧了紧腰间的纯钧剑,对她伸出了手。
秦绾看看那只修长的手掌,用力握住,下一刻,整个人往后一倒,就从平台上向着茫茫云海跌了出去。
“啊”当然,惨叫的绝对不是王爷和秦大小姐,而是平台上传来的。
极速下坠的风声刮得人睁不开眼,只能从身边潮湿的水汽感受到他们正在穿越云海。
原本两人是拉着手的,李暄一用力,从半空中把人拉过来,紧紧锁在怀里。
“哈哈哈……”秦绾一边下坠,一边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
不知下坠了多久,猛然间,李暄感觉到背上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减缓了下坠的速度。他有内力护体,这点儿撞击倒是不算什么,睁开眼睛,只见头上的天空云海变远的速度渐渐放缓,随后又渐渐近了。
半空中的网兜显然是用特殊材料编织的,承受了两个成年人从高处坠落的冲击力,只是往下沉了沉,又把人弹了起来,往复几次,直到消去了全部冲力,两人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躺在网上。
李暄微微喘了口气,抬起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算知道下面有张网,跳崖也不会摔死,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跳下来的。死不死先不说,那种极速下坠的疯狂感就能让一般人魂飞魄散。
至少李暄觉得他伸出手的一刹那肯定是没带脑子,要不然怎么会接受如此荒诞的提议。
他不怕死,但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生命用来如此游戏。
只是,当时看到秦绾那种灿烂的笑容,突然就有种“不就是跳个崖的小事么”的错觉,然后……脑子就遗失了。
“呵呵……”躺在身边的秦绾一声轻笑,“刺激吗”
“确实够刺激的。”李暄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网兜晃晃悠悠的,随之飘荡。
“好久没玩了,有点刺激过头。”秦绾道。
她原本也是一时兴起,想试一试李暄对她的信任到底有多少,只是,李暄既然真的对她伸出了手,她倒也想重温一下久违的游戏。只是,她一时也忽略了,她现在用的可不是欧阳慧原本的身体,而这种极速下坠,需要的不仅是胆魄,没有一个好身体也是承受不起的。
要是刚刚重生的秦绾,这么来一下,差不多就能去了大半条命了。
“没事吧”李暄坐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微微皱了皱眉。
“还好。”秦绾笑了笑。躺了一会儿,狂跳的心也渐渐平复,手脚也都有了力气。
“下次,别玩了。”李暄不赞同道。
“知道了。”秦绾乖乖地点头。至少……在这具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之前,这么刺激的游戏确实是不能玩了。
“我们怎么上去。”李暄站在网兜的绳结处,随着山风一起一伏的,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
“有机关的。”秦绾和他一样站起来,顺手还理了理被下坠时的狂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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