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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天四夜

    飘红‘啊’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摔在了满是污泥的地上。张大胆晃了晃身子,所幸立稳住脚,没让飘红顺带一起跌倒。

    飘红趴在那里,口中喘着粗气,好象既然躺下了,就该好好休息一般。过了许久,她才爬起来。

    暗道里的光线本就昏黯,加上飘红身上脸上又溅满了黑泥,张大胆瞪着她那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前朝郑三宝(指郑和)下大洋时,听说来到一方蛮夷之地,郑三宝下得船去,却看见那里的夷人和姑娘现在差不多,全身黑不溜秋,只有一双眼珠可见。”

    飘红溜动眼珠,口舌不饶道:“你把我拖倒在地,却不行道歉,反而借机取笑于我,敢问这是不是大丈夫所为”

    张大胆当下一慌,齿择慌张道:“姑娘,我......在下实无心冒犯,只是和姑娘开......”

    飘红不待他说完,截口道:“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




第49章 历府后院
    再做观察,张大胆不觉失声:“这里好象是历府吧”

    飘红吃惊道:“什么......历府”

    张大胆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喃喃道:“鬼屋连着鬼宅,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飘红柳眉微皱,举目看了看他,似想着什么

    明媚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身上,张大胆倚靠在一块石头旁,看着她。飘红当然也在看他,看他全身污黑,看他头发上的蜘蛛丝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她不觉’扑哧‘笑道:“黑夷人,还不过去湖边把脸洗洗,本姑娘可不愿意和一个黑蛮子走在一起呦。”

    张大胆露齿一笑,道:“湖水如镜,姑娘何不先照着自己洗了。”

    飘红轻抬莲步,柳腰欲闪,走至池边,一颦一笑,侧目观看。刹那,她的笑容僵住了,整张脸瞬时犹如晚霞满天,爬满每一寸肌肤。

    原来,出了暗道后,她只看见张大胆一身糗态,竟忘记自己其实也和他不相两样,故调笑别人之余,却忘了自身如何。幸好,不论她此时有多尴尬,多不好意思,多脸红,张大胆都是看不见的,因为这一切都让污泥尽数遮掩了去。

    张大胆还在微笑望着她。

    飘红嘟起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洗干净脸面,咱们也该上路了。”

    张大胆笑笑说:“为何要洗干净,这样岂不更好。”

    飘红一楞,道:“我不想和你贫嘴,你答应过的,一路上你都要听我的。”

    张大胆慢腾腾道:“姑娘叫翠梅把马车停在了何处”

    飘红一惊,道:“你怎知道我叫翠梅准备了马车”

    张大胆道:“就姑娘换一身打扮,以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的去四平街吗我想姑娘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而要我看来,这个法子,无不最好的就是弄一辆马车,坐在车上,姑娘想怎么去就可以怎么去。”

    飘红微加沉吟,恍然笑道:



第50章 风歇古园
    想当初历家祖上声名显赫,威震八方,自祖下建起这份基业,姓历的后人年年都不惜巨资耗费,修缮祖上留下的一草一木。历家后人不但敬重先物,还扩响了世代声名,且说第二十九代后人历老爷,生前遍请江南各地的名师高匠,依仿苏州的园林,扬州的亭榭,杭州的花池......取百家于一身,打造出历府最豪华美丽的‘风歇园’。

    时过境迁,‘风歇园’完工的次年,随着历府大宅的没落,也随之在风雨中荒废了二三十年。再次步入其中,无不心生感慨,虽然如今的‘风歇园’已千疮百孔,但仍然依稀可见当年盛时的风貌,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张大胆心生肃然,此前一直无幸踏足‘风歇园’半步,只听别人说,当今皇帝后宫佳丽有三千,而‘风歇园’却有名草花木三万。说这话的人,虽有夸张之嫌,但不无想象,盛下‘风歇园’的威名是何其远扬。

    但瞧现在,楼阁欠修,草木萧条,正如历家后人如今只剩一副白骨一样,所有的草木亭楼都像步入了耄耋之年,整日在风雨岁月的吹打下,善留一口喉间之气,使其苟延残喘。

    飘红一声叹息,道:“岁月无情,昔年名噪天下的‘风歇园’,如今会落得这般摸样,实在让人惋惜。”

    张大胆道:“生死祸福,世事难料,前朝太祖皇帝打下万里河山时,又何曾想过这竟是昙花一现。”

    飘红笑笑说:“想不到哥哥这般年轻,却有着一颗老态之心。不过,或许你说的不错,今日满夷强占汉人大片河山,哪知明日又会是谁在独领风骚呢!”

    张大胆钦佩道:“姑娘的胸襟,胜过在下许多。”

    飘红遥望远方,似有感慨道:“一个女儿家,有什么胸襟。只要可以活下去,管它是前明还是满清,还不都是一个样。”

    张大胆不赞同道:“姑娘虽说的有些道理,但莫忘了,姑娘生是汉人,则可以屈就于夷人。”

    飘红冷笑一声,道:“汉人怎样,夷人又如何夷人未来之前,汉人还不照样残杀手足,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因此而失去了父母家园吗”

    张大胆沉默,这确实无法回答



第51章 留条秘人
    两只鼠儿过地洞,

    不堪狼狈上大街。

    我既知悉愿相助,

    赠相车马避难急。

    飘红接过张大胆的纸条,脸上也是一阵惊诧。

    张大胆道:“翠梅姑娘留下的吗”

    飘红道:“绝不是,翠梅她不识字。”

    张大胆疑问道:“那会是谁是不是身边还有谁知道这事”

    飘红肯定道:“就翠梅一人。”顿了顿,又道:“假如真有人知晓我要出院,那也不可能知道我会从鬼屋密道走呀!这条密道,之前连我自己都不曾肯定,再说,就算有人知道有这条密道,却如何清楚密道的出口在哪里,除非亲自走过,不然,那就是会掐指算知。”

    张大胆疑惑不语,半晌过后,才道:“相信这条密道荒废有好长时间了,会是谁呢”他自言自语:“难道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飘红道:“它若一直跟着我们,则可以快我们一步先给我们预备好马车,除非它有分身术不成。”

    “这确实不可能。”张大胆赞同道。

    飘红扫一眼马车,目光落处,忽而笑道:“先不管此人是何用意,我却知道,它必定是一个小气鬼。”

    张大胆不解道:“此话怎讲”

    飘红笑了笑,说:“假如不是小气鬼,那必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鬼。”

    张大胆听得不知所云,心下暗道:“飘红姑娘真不识道理,人家慷慨解围,她不但不存感激,反而指人家不够大方,可以一出手就相赠车马的主,怎会是一个穷鬼或小气鬼呢”

    飘红目光微动,道:“哥哥是否在想,我很不识抬举。”

    张大胆心下一惊,强颜镇定道:“没......没有,姑娘多心了。”

    飘红俯下头,道:“哥哥那样想了,我也不会怪你,只是此人既然有心帮咱们,却为何送一只这么幼的马,好象还是刚断奶不长的母马吧!”又微微一笑,问:“你猜,小马拉的动我们两人吗”

    张大胆道:“试试不就清楚了。”

    飘红挠了挠马肚子,眼睛一笑,道:“只怕咱们压垮了人家的小马,那该如何好哦!”

    张大胆道:“姑娘是说我们有车不坐”

    飘红道:“那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既然别人有心帮忙,我们又何必苦了自己呢!”

    张大胆摸摸脑袋,不知



第52章 饼中异样
    张大胆刻意低下了头,不知是生怕有人认出他来,还是不想见到那一张张讥笑的脸,总之,他把头压到了最低处,反而他身边的小马显神气不少。

    夕阳客栈里的小伙计狗毛迎笑在门口,张大胆走近时,他赶紧招呼:“客官,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何不进来歇个脚,本店有上等的好酒好肉招待,吃好上路也不迟。”

    张大胆心底得意一笑,想:“看来我便是脏,也还是有人欣赏的。”他不觉挺了挺胸,头也直起来不少。走过夕阳客栈的门庭,却听身后的狗毛又另一番道:“穷鬼就是穷鬼,衣服没了颜色也不着急洗。”

    张大胆只觉脊梁股冰凉,一股怒气从心底窜涌上来,真恨不能回头给他脸上两剐子,再寻他家掌柜好好说道说道,管管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哥哥,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生气。”飘红似猜到他的心思,安慰道。

    张大胆悻悻道:“我没有生气。”

    飘红悠悠道:“那就好。”

    马车一直前行,飘红又道:“哥哥,你去孙寡妇那买几只饼子,我们路中将就着吃。”

    张大胆心下一惊,忽生一阵忐忑,但还是拉住车子,朝烧饼房走去。

    孙寡妇看去好象永远都是那么忙碌,她那小小的饼炉内也好象永远都有取不完的饼子,什么五花葱肉饼,酒糟芝麻饼,醉鸡丝香饼......垒在面桌上一摞一摞的,张大胆走上前,她眼皮都未抬,便道:“客官要什么”

    张大胆不禁暗颤,倒吸一口气,慌乱自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桌前。

    孙寡妇停下手上的活,瞧上一眼,奇怪望了望张大胆,问:“客官要什么”

    张大胆发现她没认出来自己,放下微悬的心,拿手指指碎银,又指了指五花葱肉饼,然后点了点头。

    孙寡妇会意一笑,略是同情道:“原来是不能说话,真是可怜。”她端来一碗水,用手指蘸上水,在面桌上写道:“几只”

    张大胆脸红了红,也用水写道:“买光。”

    孙寡妇取来数张新鲜的荷叶,包



第53章 车马飞驰
    四平街往西南方向走的民道上,有一辆马车飞沙扬土,风尘仆仆,兼程急行,焦促的马蹄声犹如暴雨狂来,回响四野,人们一闻便知,车上的人必定有着某种不简单的事,才会如此行程。

    雨还未下,马车却停了下来,停在西南山的脚下。

    一条黑衣汉子应声跳下车,站在马车的左侧。接着,一只玉葱般的粉手自车帘内探出,轻轻划开帘门,只见一名身着霓红绫裳的倾城女子,钻出车厢,跃下地来。

    黑衣汉子直直看了两眼,道:“姑娘穿上这身衣服,确实要好看多了。”

    霓裳女子吃吃道:“是吗”

    原来,这两人正是张大胆和飘红,他们此刻穿着的衣物,却是有人早已在车厢内准备好了的,马车行至半途,两人下了车子,在一条清水小溪中洗干净脸和头发,然后换上这身干净的衣服,才接着匆匆上路。

    张大胆道:“想来此人还挺细心周到,可惜就是不太了解我。”

    飘红望一眼他,发现他身着的黑衣尺寸确实有些宽大,就笑笑说:“哥哥,回去飘飘院,我亲手给你裁一块好料子,亲自为你缝制一件合衬一些的衣裳。”

    张大胆脸微红,婉拒道:“在下不敢麻烦姑娘。”

    飘红抿嘴偷笑,看着他的眼睛,好象要把他的心都看穿了似的。

    忽然,一时间风急电掣,天空猛地炸响一记闷雷,惊起小马连连发出数声嘶叫。张大胆和飘红同时仰起头,看到黑黯的空中乌云密布,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看来真要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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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起三落
    飘红目光错落,问道:“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张大胆支吾半声,道:“没......没有......”

    飘红似乎早已明白,微微一笑,道:“哥哥是个好人,我要真有这样一位哥哥,那就好了。”

    张大胆道:“姑娘言重了。”他偷偷看了她一眼,心下忖道:“我亦不是如此。”

    飘红轻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哀愁,似乎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很多悲伤的事情,她暗暗瞟了眼他,眼中的那份哀愁反而更重更浓了。

    沉寂的来临,好象许多不愿提及的往事都会在脑海中不请自来,张大胆想起未及谋面就已去世的父亲,早逝的母亲,还有曾老头和那已经不知所踪的紫檀木匣......

    风声,忽而变得反常地平静。天,却更黯了。

    飘红微一抬眼,她们终于在暴雨将要来临的前刻,站在了南阳观道门口的石阶下。

    南阳观,南阳仙人开宗立户之地,传说此人精观星象,天理,占卜,卦算,还精通一手绝妙的医术。

    三二十年前,历府富可敌国的财富,凤凰落百步十八蛇的霸气,西南山南阳观的道家仙气,无不是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此三地曾被人们笑谈:‘三足鼎,是官是匪是仙,笑天下,一正一邪一智’。

    哪知,昔日的一夜间,历府和凤凰落等一干人皆神秘死去。却



第55章 昔年往事
    张大胆一阵惊愕,怔了怔,疑问道:“姑娘的话,在下有些不明白。”

    飘红目光闪动,叹道:“其实二十多年前,我家也是南边有名的茶商,家中父亲是长子,足下还有二弟一妹,要说我家姑姑长相那可算水灵,只可惜年幼时就体弱,虽不见长生病,却也只得整日待守闺中。有一日,家父从燕京打理完家族的生意归来,顺道带给姑姑一只波斯国的碧眼白雪猫,姑姑本来就寂寞,见了猫儿,甚是喜欢,天天和猫同食同寝,那一段日子,姑姑真的很开心。”微顿,又深叹一口气,接道:“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姑姑就生病了,家父请来南阳仙人给姑姑卜了一卦,卦相是大凶,家里人都急坏了,想了很多折子,但过后不久,姑姑还是走了,据姑姑身边的丫鬟说,姑姑在临死前,曾写过一封信给南阳仙人,但丫鬟却不清楚信中具体写的是什么她只在一次无意中听见姑姑说,家族有遭天谴的恶运,只是姑姑那时早就神智模糊,所以也没人把这话放在心上。”

    张大胆听过半晌,似乎从飘红的语中想起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那姑娘来此地是想找到那封信,还是寻南阳仙人呢”

    飘红道:“姑姑死后,家中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没有多久,家里人真的遭受了灭顶之祸,惟独只有我,侥幸捡了性命,之后让乡野一位好心人给收留,可是没过几年,好心人也死了,我只得四处乞讨,在青楼中给那些女人洗衣服......”她似乎有些讲不下去,对于从前那些辛酸的过去,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记忆犹新。

    几声雷过,她的泪痕也出现在了脸上,或许她早已习惯了眼泪的味道,所有拭也不拭,便又道:“如今南阳仙人不知所踪,到底是死是活,生难见人死不见尸,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再来也是枉费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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