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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烬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季熙河

    之烬撑起那把伞,立在舟头,微风不时越过衣裙,“人间是个好地方呢。”

    “你是何时跟随空尘的”他突然发问。

    她转头见他倚在蓬边,喝着一壶酒。

    “很久了,我记不清了。”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未曾听说过你。”

    “你何时见过星君”她连忙追问。

    他狡黠一笑,“我也记不清了,我很少去天庭。”

    “你听闻过申首山吗”

    她还沉浸在方才说起星君的感怀中,望着远处烟雨绵绵,并未仔细听他方才说的话。

    “申首山,你可知”

    “未曾听过。”

    他用法术使舟慢行着。

    “我少时总去那里,拿着一柄剑、几卷书,便待上数月。”

    之烬不解,“为何那般”

    “我是父君唯一的儿子,他很看重我。”

    “哦,原来如此。”她点头。

    “申首山是个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天寒地冻,什么都没有。”他说完这话,长长叹息。

    “一年四季都下雪,好美。”

    “你喜欢雪”

    “这倒不是,只因我以前住的山谷很少下雪,觉得稀奇而已。”

    他看着她,缓缓道,“你以前住的地方名为何”

    “不知道,那里很远很远,没有名字。”

    “不过我现




第六章 杳杳沧海事
    月满西楼,光华流转,人间一片烛火星辰。夜市喧嚣,热闹不减白市,之烬与长棣吃过方才来宝居的佳肴,喝了一壶长棣存在那里数年名为白雪红梅的酒,他说那是他自酿的,味道虽比不得天庭玉露,却清新纯净。

    这山君长棣,没事喜欢在人间玩乐,做些凡尘俗事,不过这样的他让之烬觉得真挚。

    之烬像只知了一样,聒噪不已,这个货摊看看,那个商户走走,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他无声伴在她左右,不多话,毫无趣味。

    她走到售卖一种稀奇小东西的货摊前。

    风韵犹存的女货主拿着它,转动手腕,那小东西便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真是又可爱又好玩。

    “夫人这般秀美,你家孩儿定十分好看。”她将那小东西放在之烬手里,教她怎样把玩。

    长棣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转头见他脸颊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些微红,忙问,“怎么了”

    “哎哟,方才没见着你家相公,果真是翩翩佳公子呀,和夫人您呀,绝配!”

    她眼里冒着金光,呵呵笑着。

    之烬尴尬地放下那小东西,“您真是说笑了,他不是我相公。”

    愤愤然地说完那句话后,之烬急急走开了,也不知他是否跟在自己身后。

    “你不知方才手中是何物”他的表情耐人寻味。

    她倒有些蒙了,能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会出声的可爱小东西吗。

    “那个小东西很奇怪”

    他在之烬面前站定,幽幽道,“那东西叫拨浪鼓,是给新生儿玩的,只有成婚有孕的妇人才会中意,你明白了吗”

    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快步越过他,走向前去。

    好丢脸,为什么自己老是在他面前颜面尽无。

    前方不远处,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她可是超爱看热闹,便三步并两步奔了过去。

    看样子好像是官差在抬人,但半道上缚辇坏了,那花子又牛高马大的,没人背得动,只好等着人去取可用的来。

    之烬问围观的人,这花子怎么了那人说县令大人听说这花子在城外染了风寒,连续几日高热不退,便命人将他抬到县衙,请大夫医治。

    那花子僵硬地躺在地上,这夜深露重的,怕是又要加重病情了,她环视四周,看到一个客栈,欲跑过去,买一床被子给那花子盖上。

    长棣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早已用法术变出了一个披风,递给她。

    她很是惊讶,道了声谢谢,便挤过人群,仔细地将披风盖在那满身污秽的花子身上。

    “你是何人官家事宜,不容靠近,走开!”一个衙役上前拉我。

    之烬起身,他见她是个美貌姑娘,竟有些羞涩,目光呆滞。

    “谢姑娘好意,还请姑娘莫扰官家办事。”他抱拳,微微颔首,敬意十足,应该是衙役的领头。

    她点头,退回人群,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很是不好意思。

    不知何时,长棣已在她身边,轻轻一语,“无事,莫怕。”

    衙役取来了新的缚辇,匆匆将花子抬走了,围观人群也散开了。

    次日,之烬醒来,在回廊处见长棣在观赏珎儿养的花。

    昨夜珎儿未归,因是渡仙楼的生意太好,便宿在楼里,以前也是这样。她出于礼节,对昨晚留宿在这里的长棣,说着客套话,“睡得可好”

    “尚可。”他依旧看着花。

    之烬心里一直都想问他一个问题,基于刚开始不熟识,并未好意思问起。

    “珎儿也是妖吧”

    他无丝毫波澜,好似早就知道她会这样问。

    “她是我养的小鬼。”

    啊,原来珎儿是只鬼,一只美艳绝伦,带有仙气的鬼。

    “以后,你少来这个花圃。”他命令一般的语气。

    “我只是……为你好。”

    之烬还没开口问为何,他便已作解释。

    “好。”

    之烬来晟城已经很久了,依旧寻不得星君的半点影子,无所事事的她只好又坐在城里最高的屋檐上,想着办法,眼睛又痒痒的,她知道那东西自己还是没有。她取下手腕上的木镯子,拽在手里,望着天,喃喃自语,祖云啊,为何我按着你所绘卷轴来这里,却依然寻不到我的星君,要是你此刻在我面前,我一定好好揍你一顿。

    绵绵雨水点在屋檐,刚明朗的天刹那骤变。

    这人间的雨水是天庭的水神泱亦所控,听说那泱亦以前住在长满楠木的符莼山,也是个狠角色,也不知经历了何事,自此便安安稳稳地待在了天庭。

    祖云说,天庭的故事比人间多得多。

    之烬用法术落了地,也是巧了,竟然到了县衙。她便想顺便看看昨夜那个花子如何。

    无意间,她听见微弱雨声中有人说了她很是在意的话,她瑟瑟发抖,极其认真地听着两个衙役言语。

    “哎呀,真的呀,有这么灵异”这语气有着惧怕。

    &



第七章 应是相见欢
    县衙的布告栏上有一张极大的告示,其中之意是县令大人在代天巡狩胡大人的带领下,已经查清数月来的疑案。此案影响至深,于七日后对犯人处死刑。而抓获的犯人无名氏,性情残忍,惫懒无为,于他乡杀人后逃亡本城,继续行凶,已交代杀人事宜,但由于不愿牵连家人,故而只认罪,不从旧名。

    县令陈大人将胡大人送走后,便令牢中衙役打起十二分精力,看好重犯。

    葛秋八心里不是滋味,虽说以前这样的事也做过一些,但这次不同,那花子不是普通的疯癫之辈。他被奴仆梳洗后的模样像极了贵公子,且由于此次巡狩大人急着回都城复命,都不曾庭审,直接便将那无名氏丢进天牢,但也念着花子着实可怜,未用刑。葛秋八都觉得他惨,生着大病被抓进县衙,好不容易医治好了,又送去了牢里,等着死期到来。

    他懊恼这事缘由自己,城外的寿方铺,她花了几两银子订了一个上好的寿方,又去找堪舆师看了山里哪儿适合冤魂下葬。

    “你放开我!”

    “我让你不要扰他的命数,你为何不听”他捏着之烬的下巴,阴冷的目光如刀,似要将她割伤。

    “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何要受制于你!”之烬努力表露出比他还狠的样子。

    长棣很是霸道将她压在床榻上,不让她挪动一分。

    这番境地的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活生生变成了他的猎物,反抗不得,唯有无奈。

    “我是山君,这晟州大地归我管辖,你这般撒野,我如何能放纵你!”他的双手捏着她的手腕,她犹觉骨裂一般。

    方才,之烬正欲用法术带走空尘,长棣却突然出现将她拉走。

    她恨得牙痒痒也无办法,天上和人间一样,修为高的人总是这样难对付。

    “山君。”门外好似珎儿在敲门。

    “何事”他很是不悦。

    “珎儿有事相告。”

    他终于放开了之烬,走向书案,“回你自己的闺阁,若再不听话,我会将你关起来。”

    一听他要关自己,她还真有些害怕,他法力如此大,她才不想被他关起来,还是佯装听话的好。

    出门与珎儿正面相逢,之烬对她会心一笑,珎儿也轻轻笑着,那笑有娇媚与情谊,珎儿是只善良的小鬼。

    “山君,近来能寻到的相合男子太少了,不足七人。”她的声音低沉且怯弱。

    “前几日忘了让鬼仆通知你,暂且不必去寻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闭眼扶额。

    “为何”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深知作为一个小鬼,不该多话。

    但他此次并未恼,而是淡淡道,“他已回魂,痊愈不少,此后你只需将花圃中的曼陀护好即可。”

    她心中宽慰,此前她还担心着近来这般无能,山君是否震怒。

    “你退下吧。”

    “是。”

    珎儿思念眼前的男子,多日来她忙于要事,都不曾去拜见他。如今她将他仔细看了,他还是那样俊朗。多年过去,他的样貌依旧如此,她还记得当初无常来抓她回阎罗殿时,是法力无边的他救下自己。然后用鬼术为自己修复了姿容,造了人形,风风光光地活在了人间。

    即使她也知为他杀了很多人,但那又怎样,那些臭男人又能有多无辜,到渡仙楼求欢,无非都是些色鼠之徒。况且她恨那些玩弄女子的男子,恨他们风流,无耻,心怀鬼胎。

    “别多想,做好自己的事。”他瞥了一眼正发愣的珎儿。

    “是,珎儿告退。

    之烬眼疾手快,拉住了正要乘坐四角挂有彩锦香囊轿子离开宅邸的珎儿。

    “珎儿!”

    她方才思绪凝结,忙回神问道,“之烬,怎么了”

    之烬纠结,毕竟知她是长棣的人,任何事都要听从他的安排,所以只得偷偷邀她帮忙。

    珎儿看出她的顾虑,吩咐了轿子前的侍女几句,便让之烬随她去了她的闺阁。

    “有何事,你尽管说,这里无人。”

    我们彼此已知身份,便更加亲切起来。

    “你可知,我已寻到我的星君。”之烬欢喜着。

    她掩着嘴,取笑说,“真替你庆贺,你能如愿。”

    “找是找到了,可是……他现在在县衙,我欲将他带走,你家主人拦下了我。”

    珎儿严肃道,“山君凡做何事皆有缘由,他若不允你,你便不可违逆。”

    “我知他是山君,可我下凡就是为了陪在星君身边,助他好好在人间历经一世。你不知,星君现已沦落到花子的地步,你说我怎能安心。”之烬越说越难过。

    “你别急,我想山君此举是让你不扰凡尘戒律,但你可以在他身边作陪。”

    “只要你不用法力,山君是不会过问的。”她为我筹谋。

    之烬点头,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法力去县衙了。

    她笑道,“凡事谨慎,去吧。”

    “我看你已不太服从我的管教了。”她身后有人冷冷言语。

    她转身,立即下跪。

    “无须解释,我说过,你该做好自己的事。”

    她愕然,缓缓起身,对他行礼,“是,珎儿铭记。”

    珎儿哪敢不服山君的管教,只是她觉得这位叫之烬的女子,为了她的星君不顾一切,她羡慕,想要让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能有一丝松懈。

    之烬不太识字,也不知晓那告示写的是何意,她看着有一个眼熟的衙役正步上县衙的阶梯,便奔过去,死死拽着他的衣袖。

    他下意识,擒住了她,大声喝道,“何人造次!”

    之烬被这一吼吓出冷汗,真丢脸。

    他见之烬是个弱不禁风的俏丽女子,眼中的怒意顿时消减,变得柔情似水。

    “大人,小女子不识字,请大人为我说说那告示是何意。”我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衙役领头。

    在他给之烬讲了半天




第八章 灼灼桃花泪
    街市烟火气升腾,之烬从寻得星君的喜悦中,又感到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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