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媚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月云心
第028章、护国公的胡子
“你还敢跟我大声吼你自己老实说,那狗太子与那女奴如何”
那条狼狗仗势欺人,忽甩着大腮帮子上的鬃毛,并成一处一边呜咽的说着,一边卖力地撕咬起来。
一听这话语,顿时知道坏事了,这郡主没好意思说出女奴名讳,宰相怎么可能没有想起来宰相只得嘴硬的说道:“什么女奴当然纯属谣言了。”
“你敢给他打掩护看我不叫狗儿咬死你。”狼狗下口更是疯狂了几分。
呼延远达老迈之躯哪里经得住如此猖狂的折磨,几下已经虚脱。
听着郡主混赖的言语,老宰相显得有些无奈,身上阵阵剧痛传来,自己哪是受气的主大吼:“还不快给我松口!咬坏了本相,日后如何向魔帝交待!”
几个太监唯唯缩缩上前帮忙,无奈个个都是身残志不坚的主儿,胡乱叫嚷着:“不然。魔帝杀了那厮,今天就要吃狗肉。”
“你个没根儿的怂货。能耐啊,居然想吃本郡主的狗!你吃一个看看,狗儿,咬他们。让他们个个却是再缺一条腿。”郡主说完双臂一挥,帘外几条黑影儿掠进来,狗嘴张的更大了些,撕咬得更加疯狂了些。
几个吃痛不过,大打出手,一人一狗,扭作几团,招式频出,踢,撕,咬,扯,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盏茶过后,整个房间显得混乱不堪,几个倒在地上,喘着大气。
狗毛被撕下了好几片,坑洼洼犹如癞皮狗一般,露出的皮肤上也是布满了牙印,显示为人所为。
狗咬人,当然人也咬狗。
早有先例,这已不是第一次,狗的主人当然有些见怪不怪。
叶椰郡主哈哈大笑。
而呼延远达宰相显得更加狼狈不堪,衣衫褴褛,满身齿印,伤口虽然都不深,但还是流出了许多鲜血,趴在一旁,呸呸呸的吐着口中的狗毛。
老太监看着一旁倒下的老宰相,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裂开嘴微笑着抖了抖毛,身上的伤口和皮毛居然都肉眼可见的全部暴露出来。
……
大圣境皇宫内,大雪初霁,阳光普照。
层层叠叠的屋瓦之上,白雪一个包一个包鼓起,向阳的那边,滴滴答答屋檐下,冒着白烟,滴着水。
“求父皇收回成命……”傲无邪立在父皇案前,皱眉道。
“你回来了!”魔帝傲诚头也未抬。“太子水平渐高啊,假传的圣旨用完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傲诚忍住心中的怒火,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人道说:“子不孝,父之过。”说出去自己身为一国至尊,太损国体。
几日里自己左思右想,一时不知如何定度。
“求父皇收回成命!我可以为假传圣旨付出代价……”傲无邪斜眼瞧过去,一付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模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又补充一句:“假传圣旨,不是因为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向您汇报吗”
傲无邪瞟了一眼桌上玉玺,那个硫金匣子,是父皇随身携带的,每每只有父皇处理公务时才会由专门的领事太监,专门护来,置于这张桌子上的。
那日午夜,花粥被擒,自己奔波无路,眼见她被折磨得七魃走了六个,游离在生死线上。自己五雷轰顶,完全失去理智,让蛋壳施法,也就一刻钟功夫。
傲诚不过以为自己太过劳累,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批阅奏章偶尔打个盹而已。
醒来恍惚觉得,玉玺东倒西歪,印台里的红也涂邪出来好多……
还道:“老了。怎么稀里糊涂就睡着了呢”
“你来说说看!”傲诚不怒自威,阴沉了脸,太子方向看过去。
眼见太子睡眼惺忪,头发在帽子里东倒西歪,傲诚嘴角不自觉挑了一下。甚至要怀疑太子来见朕之前洗脸了吗
纲常法度,天道伦理,这太子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再度忍住愤怒,傲诚问太子:“假如是你,你该拿这种盗传圣旨的太子怎么办”他本欲培养一下太子治国理政的基本能力。
“我若娶了她,让她日日守空房,夜夜哭泣到天亮!”无邪赶紧亮出底线,本生病生得昏昏沉沉,没想听到窗外人声嘈杂,街衢之上有人奔走,说:“快去护国公府看热闹!”
“好家伙,郡主的彩礼队伍排了一条街!”
“哇,彩船,喜被,大颗的夜明珠,小灵精怪的灵宠……”
“慌什么,你慢慢说。”傲诚隐约觉得儿子有些体力不支,抬了头起来,见无邪满脸虚汗,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如同你娘亲,只会夜夜嚎哭。”
“听说你搬到了”傲诚“啪……”地一声拍了桌上的镇纸,冷哼一声道:“看来果真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啊!”
傲无邪手摸住桌边,心寒彻骨,道:“嗯,果然是我的好父皇,我病至如此,他竟然说我‘逛窑子’”
“看看,看看!”傲诚气得直哆嗦,“什么‘逛窑子’,亏你说得出口。嘖嘖,堂堂天宇国储君,看你那吊儿郎当的德性!人道是朕教子无方,蓄此逆子……”
“我没有父皇那么虚伪。讲究用辞,不是一个意思吗”傲无邪调动全部精神,自己和花粥的未来必须自己作主。
“朕,朕这是做了什么虐!”傲诚气急道:“满魔域诸国,你去打听一下,何曾有人敢说朕‘虚伪’!”
“那还不是迫于父皇的淫威!”傲无邪在来的路上,还一再告诫自己,务必沉心静气,好好晓之利弊。当然这利弊主要是说父皇不爱自己的娘亲,让娘亲郁郁寡欢,早早疯癫了。可眼见父皇根本听不进去。
“淫威”傲诚眉头紧锁,哽咽问:“什么!‘淫威’朕日日惮精竭虑,废寝忘食的,难道是为了旁人。他们说朕‘淫威’倒情有可原。你身为太子,竞如此四六不分,不识好歹!”
“朕的儿子多的是,他们日日巴结着要,取你而代之……”魔帝傲诚环顾四周,扬声道:“来人呐。朕的黑衣铁头禁军统领呢”
“诺,末将在!”呼延刚烈悄然进入大殿,远远站着。
“把太子给朕拉出去,重笞二十大板,关玄晓殿,闭门思过!”傲诚气得掷了令牌,好不容易说完。
呼延刚烈略一迟疑,躬身前行数步,又住了。
“圣主,这……”
“怎么了,连你也要反了吗”
“不是,太子他昏倒了……”
魔帝的案几一侧,太子银灰色长夹袍窝成了一团,抖森成了一条落水狗,面目狰狞,身体发肤发蓝发紫,痛苦万状。
……
……
“护国公大人,”一骑战马嘶鸣而来,行至大圣境皇宫门口,驻足观望。
呼延统领马上反应过来,跑到他面前急急说道:“护国公来的正是时候,太子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蓬头垢脸刚进去。”
“请圣主作主。”护国公听密探报说上次曼陀飞轮山自己得的那封圣旨是假的。“我看你个皇帝老儿给我什么交待”
同一时刻,跟随护国公而来的严伯岑也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护国公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烂作一团的太子,来到傲诚面前恭敬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傲诚笑道:“太子太胡闹了,我劝他保重身体,这马上要成为仪马的人了。”
“噢,仪马”叶椰护国公看着魔帝傲诚,惶恐下跪道:“圣主折杀臣下了!”
不敢抬头。按照礼制郡主的夫君却是该称呼仪马,可无奈这仪马是太子的话,玲琅却只能被称为太子妃了。
魔帝
第029章、秋千和狗
严伯岑亦步亦趋跟着护国公出了大殿。
护国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更令自己吃惊的是:看过去护国公的胡子居然是花白的。严伯岑退后半步,斜眼抬头看看天空,那胡子的颜色应该不是云层的倒影;他又返身看了看已走出一射之地的皇宫大殿,那里似乎一如往常地平静。
两匹马骑了上去,严伯岑根本不敢放开缰绳,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心情,缩手缩脚地跟着。
“贤侄!”护国公轻轻叫了一声。
“噢!叔父……”严伯岑吓了一跳。是的,护国公辈份上看,是自己远房异姓亲戚。
“你定要护郡主周全……”护国公的隐忍不发,越发让严伯岑胆颤心惊,接近叔父,叔父又说:“回去好好教郡主,学习谋略,定不要如同原来一样的打打杀杀才好……”
“遵命,督军!”“叔父”的称谓还是太过不知轻重,严伯岑偷偷把称谓换了回来。还是这个距离比较安全。
“另外,你去各处多招纳些女奴,侍妾,美女什么的,挑屁股大的。最近本督军要多多纳几房妾室——”
叶椰护国公一溜眼前面马上走了。
“妾室您不是已经有三十六房小妾了吗……”严伯岑悄悄守了嘴,他想说,您再纳妾就比魔帝圣主的嫔妃还要多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护国公身边伴君如伴虎,这么多年来护国公身边这个职位,就如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来往往就省下了自己一个。
其余的都死了,被扔进了那可怕的大坑。
无他。概是自己嘴紧的功劳。
……
……
花粥儿在柴房之前的空地上,居然做了一个秋千。站在一块板上就能跐出去很高的那种,两个房子中间被镶嵌进了一根原木。下面两根绳子。
“这个只会越来越紧呢,安全的很……”方润玉黑着一张黑脸,心却是热的,拿刀削着一块鹿皮,给那秋千手握的位置安上,说:“可不要磨破少主的手——”
“嘻嘻。再高一点点……”花粥的粉色裙子忽上忽下地飘荡出去,人半个身子就出到了柴房外面。
自上古时起,青山狐族就以盛产美女著称。当然,这些绝世佳人都是修炼千年的狐妖所化。因此,在狐族中,地位的高低并不是看一个人修炼功力的高低,也不是看她的家世背景,而是要看她的相貌。
比如眼前的花粥,容貌虽说不是太过艳丽。但好在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尤如深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温暖入心,尤如暖阳,沐浴其中不愿忘记。
以至自己几次探寻的目光望过去时。
少主把目光迎上来,无辜,疑惑不解。这花粥的眼神就像水波荡漾过来,极具魔力,让人魂不守舍,而又自惭形秽。
花粥的娘亲仙雨儿是狐族。所以她具有了狐族一半的血统。
当一个狐妖的相貌在族内无可匹敌时,她也就是公认的族长。
对于青山狐族来说,族长可以继承族中的至宝——日月经梳。据说,此物乃是女娲用补天剩下的五色石炼制而成,后赐予青山狐族。
对于狐族来说,修炼只是为了炼出人形而已,而超卓的功力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容颜永驻。所以,花粥即使故国作战时就不会穿上笨重的甲胄。
她喜欢粉色,她说:粉色如朝阳,淡淡的,就好像青山幽冥谷清晨升起的薄雾一样。
“就高一点点……”忽然远处传来了响动,吓得花粥儿一缩,就又嚷嚷着:“你以后叫我花粥就好,少些不必要的麻烦总是谨慎些好,慢点么。润玉哥哥快拽一下!”
方润玉轻缓地叹了口气。
关于这场见面,自己在心里默默掂量了好几日。
他想像了若干种情形。
兄妹相见痛苦流涕型,互诉艰辛等等。眼见荡出去的秋千,风滑落下的花粥少主的胳膊上伤痕累累,一层摞起一层,黑漆漆像蚂蟥叮了一胳膊,她有理由诉苦。
再比如恩人相见型,少主曼陀飞轮山上破门而入那一刻,自己混聩中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这般骨瘦如才的一个小女子,是以怎样的勇气面对一切酷刑的。
皮肉之苦自己受过。
皮管子插入自己血管,皮肉被从筋骨上剥离时,一寸一个地狱,自己如何再炼狱中熬过来;少主只会受的罪应该是自己的几倍。
以至现在少主让推她荡秋千,自己的手都小心翼翼地按放,唯恐怼上她的皮肉,她又疼……
“不是往前,是往后——”花粥儿有点兴奋过了头,秋千可不敢再往上爬了。她回头扭了一下,以确保那个润玉哥不是继续往上送他。这方公子一个闷葫芦,能少说一句他定会少说一句呢……
“哦,少主放心!”方润玉又道。
“嗯哼”花粥拧巴着眉头,娇嗔地怪他。
“是。花粥姑娘!”方润玉连忙改口,少主思谋的对。
他怔怔地想:是啊,初次见面,在下真的以为少主是个粗鄙的青楼女子,满头鸡毛,一身鸡屎的味道。
再后来自已被逮,爹爹又告诉我,女奴花粥是青山少主。
起初自己还不信,可当她曼陀飞轮山上面对强敌不惧酷刑时,当时自己倒希望爹爹糊涂弄错了。
正如同现在,少主荡着秋千,衣裙不时地扶过自己的脸,稍带着自己周围的空气中都有了某种好闻的味道。
少主嘻嘻笑着,如同她二八年纪里的其他女孩子,憨憨,娇嗔,明媚。没有介蒂,也没有城府。
此刻,他倒愿意和她都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妹呢。
“瞧你,我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个书呆子沉浸自己的世界里,薄衣破鞋子——”花粥的声线落下来,看着他,笑话他。
“什么时候的事,在下怎的不知”润玉有些窘迫,他倒不是觉得花粥笑话自己薄衣破鞋子,而是她说的事情自己全然不知。回想起来演皮影戏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自己与她中间还隔了那个花魁殷雨霏,自己并没有太在于那个女奴。
“嘻嘻。你这个‘在下’当然不知了!”花粥的秋千来回穿梭,以至她的笑声忽高忽低,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地飘过来。
方润玉仔细护住秋千,让它不上不下,速度也保持在自己认为的安全范围内。
想了半晌,终是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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