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媚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月云心
“你找死!敢挡本郡主的路——”红棕马之上的玲琅郡主赤赤条拎着鞭子,骂道“你他妈闪了老子的腰……”几鞭子打下去之后,地上之人破棉袄被打得飞出了棉絮。
“老乞丐爷爷……爷爷你怎么在这儿”亮瞎人眼秃头,少许白毛,手里抱着那条三条腿儿的猫。破衣烂衫,头上已经暴出了大包。花粥儿扑过去,无奈只挡了其中一些,另一些蛇形闪现在老丐身上,两下之间己见了皮肉。那人一双手死死钳制住粥儿的双肩,把她拍碎了揉成一团按到在地。
“惊了老爷的驾,快求饶!”粥儿腹背受钳制,而且被不中用的老乞丐爷爷被强行要求磕了若干几十个头。
粥儿望着爷爷,他苍老皱纹纵横的脸上挂着麻木谄媚讨好的笑容,满脸橘子皮堆成一朵花儿一样。
“有什么了不起,半夜三更喧哗于此!”郡主停止了她手上的舞蹈,一双血红的瞳仁直直地看向积雪污泥中这边的方向,而另一边的一团烂泥的老丐哥早就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却偏偏还掩留着一口气,说是生不如死一点也不过分。
眼见差一口气就要归西。
“怎么样才能将这厮的注意力吸引走,撕斗下去,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花粥儿越发地紧张,就连张口讲话都显得颤颤巍巍,爷爷太可怜了,况且他还带代着自己的秘密。
“誓死效忠,郡主威武!”所有随从们木偶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转身向四面八方不同方向跑去。啪啪啪几下,四角儿站好,又喊了一遍:“誓死
第007章、群殴
“谁是青山少主”花粥满目狐疑望向那几个白衣女子,今天有幸,已经第二次听到“青山少主”这个词了,头一次据说“青山少主”是一只三条腿的猫,而这一次,却变成了老丐喊向自己。
“青山少主是什么”玲琅郡主也问。
“哦!原来是这草芥一般的女奴吗”大家一致得出结论。
“不会。一介女奴,死皮赖脸地活着而已。哪里会是青山少主。呜呼哀哉!错矣,错矣!”太子傲无邪终于忍不住了,眼见那个花粥处处遭罪,自己素来知道这个郡主的火爆脾气,所以刚才一直忍住。
以为只要不对那个花粥表现出太多兴趣,这个郡主应该不至于太过份。
“老丐人老,已经有几分糊涂。据在下观察,这只猫才叫‘青山少主’!”二爷一副看郡主不起的表情。
“喵喵,喵——‘青山少主’,‘青山少主——’”傲无邪不知从哪里鼓捣出来什么吃食,弯下腰来,叫那猫。
“青山少主!”郡主也是个女孩子,当然也对这些个新奇有趣事儿有兴趣,所以也弯腰试了试。
“是吗”
“叫什么名字不好,神神秘秘的,故意显摆自己的吗”
迅速,人群中一片哗然。
可是,玲琅郡主旁边一皂衣随从附于郡主耳边低声道。
也听不到说了什么。
郡主听闻此言,然后犀利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几个人。
“主人可知道,他们做什么来?”一堆跪拜之人外,皂衣随从沉思片刻:“郡主,注意到他们携带的器具了吗?”
皂衣随从见主人点头,说道:“除了那个黑衣女子空手,其余黑衣女子都带着家伙,而且各不相同。一人背着一捆绳子,绳头带有钩爪,一人拿的是钢钎,一人铁锨,一人镐子,一人斧头,一人拿的是老粗的一根杆子……”
“那是套筒!”皂衣随从说道,“平常时节,依次缩进最粗的杆子里;用时,一节节拔出,很长很长。另有一人背的当是绳梯,还有一件家什也有意思,底端圆筒,那当是探看地下的用具。还有一个女子,背包里鼓囊囊的,是照亮用的火把。”
郡主没好气道:“看她们这行头,不是来游山玩水,倒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错,”皂衣随从继续说道,“而且她们钻山洞寻找。她们后背上,蹭的有泥土,膝盖部位也沾有泥巴,说明她们弓腰或者匍匐行进过。”
郡主眼睛睁圆,放出光来,问道:“她们是在寻宝吗?我们要不要尾随了她们,看看她们找到什么宝贝?”
随从小心翼翼起来,说道:“如若他们找到宝贝,我们只有眼馋,莫若不管不问呢。”
郡主不甘心道:“那也未必,见者有份嘛!”
太子傲无邪却又笑起来,说道:“好一个见者有份。别人挨板子,你见了也要分一份吗?不去蹚浑水比较好!”
郡主道:“那得看是谁!”
“难不成,你要跟这只叫‘青山郡主”的猫血战到底吗”太子息事宁人,自己武功又弱,明着动手又没几分胜算,不想纠缠太多,领了花粥跑了才是当务之急。
郡主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天宇城没有听说哪个浑水是我蹚不得的。凭他是什么!青山郡主也好,猫也好,女奴隶也罢……对我又有什么分别!”说着直接鞭子一抽。鼻子头一指。
众位小厮儿心领神会。立即一人一手或一脚,把地上的花粥五马分尸般架住,其中一个拎着绳子,挽了一个节,三下五除二,嘎嘎作响间,钉上了路灯之上。
鞭子急风骤雨般打来,招招致命。
“多少今天给你个机会。”郡主问皂衣随从。
“奴才,不敢当。”皂衣随从低眉顺目,斜眼看向上方。
“说!”
“是!二十吧!”
“好。喊数!”
“八、九、十……打死她……五马分尸才好!”随从们欢声雷动。这郡主的鞭刑凌厉残暴,她的血管里流淌着某种特殊的灵血,加上她之前就鞭死过若干奴隶;力大无比,加上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的经验。
所以鞭鞭致命。
……
忽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声断喝。
“秃子头上一白髯,
手捧一杆定坤枪,
不顾世俗论是非,
青山少主转瞬现,
女人拖鞋显不凡。
身外化身万万千,
茫茫人海何处觅,
盼带徒儿去故乡。”
这几句唱词,声音宏亮铿锵,大家凝神过去,眼见老乞丐不知从哪里拎出一只碗,另一手掌心里握着一根打狗棍子,一路唱着迎风入了人群。
铰架之上花粥疑惑。“爷爷什么时候出去的”
“眼看着刚才淹淹一息,怎么一时半刻,他又是清明了……”
只见老丐破旧的棉袄,应该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重新穿上的女式对襟褂,下身是一条女式夏季皱褶,脚上一双红色绣花鞋,女鞋通常较小,鞋子不够大,那丐的脚后跟就黑黝黝暴走在雪地里。
气宇轩昂,腰脊笔直,一路王者气势带风而来……
“手捧一杆定坤枪……”有人回味无穷地念出这句话。
目光如炬,点燃灯笼,一起望向老丐手中的碗,“什么是定坤枪”却见他残破手指间,一只破碗,黑皲皲一团一截截小棍棍……
“普渡众生,‘定坤枪’,算是盗墓用的吗”有人大声问。
“我!”一见众人转移了注意力,郡主根本没人再介意他手中的鞭子,怪声道。他的手下也被拥挤散了不少,气势上压倒一切的时节必须力挺一下。
“啪——”地一声,犹如春雷。
老丐手中的碗应声下跌,撞于地上,破成碎片,里面的黑条子洒在地上。
“喵喵,喵——”人声寂静之时,“该死的猫”呲牙裂嘴地蹓进来,地面上嗅了嗅,喷了一下鼻子,一脸嫌弃的走了。
“什么东西”
“狗屎,像是……”玲琅郡主踱着霸气的方步,哈哈大笑:“老疯子,真是疯透了!”
“哈哈,哈——”人群史无前例,充分统一了口径,笑声不断增加高度,屋瓦俱裂,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事。
玲琅郡主看着自己坐骑后面十几个人,还有号称魔珏国第一打手的新近得个几个泼皮破落户在后面撑腰,顿时心里底气足足的,大庭广众之下,方显得护国公的威力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不过虾米蝼蚁尔尔。
郡主从来不想学那小儿女,猩猩作态。
“用实力说话,胜却人间无数卿卿我我!”她一贯信奉这个信条。灭了花粥,前进道路上就少了一个眼中钉。
她一阵难过,为何男人都喜欢那些娇娇气气的女子,甚至一个女奴的可怜样儿,都能让他们英雄感爆棚。
我暗夜里躱起来,让那些蚊虫邪毒咬我,我容易吗
她实在是气急了,咬破手指,一颗血淋淋的血珠子飞出。
体内的洪荒之力燃烧起来,远处滚滚音波如炸雷一般响在当场,围观的许多生人,尤其靠灵力的邪灵,还是魔蛊被震的一阵摇晃,红棕马疯狂地乱踢乱踏。
老丐爷身化一道白光,弯曲的磁场强度让人完全失明失聪。
地上震出一片裂缝。
缝隙像闪光一样扩大。
第015章、探山
天宇城,皇宫里。
“哦”傲无邪皱皱眉,骨骼清奇的他却还是悠悠然轻哼一声,双腿线条挺直,原地叉腿一坐,上身被缚了众多绳索。他一点也不像个阶下囚,嘴角上翘,邪魅狂狷一笑。
“父皇……”他好不容易憋着自己,说出了这个称谓:“当初,我之所以决定以我弱冠之躯犯险,是因为父皇答应我……”
“我说到的,已经做到,你说的呢”
“嗯!大胆。并非父皇做不到,只是你娘亲……太过……”
“哦!我娘亲太过怎样”
“嘶,朕两日后祭天大典,倒是给你娘空了位置。无奈那妇人根本是稀泥糊不上墙,她不愿意回来。”傲诚几经一番滋味才把话说完,这孩子不知轻重,很多父子之间的私密对话,是不能拿到众臣之到妄议的。
“说到底,你还是说到做不到……奸侫小人所为而己……”傲无邪彻底被激怒了,娘亲不想回来,无非你对她不好,寒了她的心而已。
“大胆狂儿。”魔帝傲诚腾地龙椅上站起身来,一身滞重的,众多黄金部件制造,龙袍隆重地行到大殿中间,横眼看了席地而坐的无邪几眼。道:“你以为自己有了点小小本事,朕倒要离了你不行了吗”
“你的点滴养育之恩,没有!你的父爱如山,没有!就凭你在我午饭的吃食里下蒙汗药才把我绑了!”无邪大长腿甚至伸到了父皇脚前,把他新崭的龙袍溅上了泥水!“你有什么权利,嘲笑我……”
“什么也不凭。就该让你知道什么是皇权在上,这叫做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何!”傲诚强压怒火,群臣之前不能失了威仪才是第一位的。
“回太子,是魔帝圣主已经准备下聘了!圣主已经备好了聘礼,让您想好了就去!”什么下聘!那个爹爹真是让人无语了,果然在他眼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来谈条件,苦难的娘亲回来了的代价就是自己要去下聘礼,似乎在他的天平上那个护国公还是必须下重金购买的,否则自己的千秋伟业就难以为继了呢!
以自己对爹爹的了解,接下来的这两件事必定还要搞的尽人皆知,不管了,娘亲真的回来就好。娘亲因为父亲的一纸休书,你不是十年前立了休书吗嘎嘎!今天或者几天后,父亲会收回成命,娘亲和爹爹又和好如初了,自己该回到七年前的幸福时光了吧。
“比如。眼前这位叶椰郡主,你必须三日之内娶了她!”傲诚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必须先压住儿子的嚣张气焰,否则以后皇权帝威何在。
“那我要是不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竞可以拿去。”傲无邪斜眼瞅着父皇身体另一侧那位女子,瞇着眼睛笑了,说:“好啊,娶了她,三天之内,我直接七出了她——”
傲无邪望着她,外面大殿之内,已经密布着黑压压的天元国武士,一溜青烟色短打值勤服,个个长巾裹面。他第一次看个那女子一眼,女子一袭水蓝色锦衣华服,耳鬓之上一对小小的耳环穂子过长,她身站在大殿屏风之旁的入口处,金色的发丝被金丝玉缠的窗?子反射着光芒,一双水蓝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不语之人,俊俏非凡的脸上,写满不屑。
魔帝名傲友兰,字诚。只见他大手暗挥,八个黑衣铁头人突然从傲无邪的身后出现,向他击出八拳,傲无邪束手束脚一个闪躲。彼顺势脚踏飞燕,接触其一后脊直上他的脑上,将他的戾气化解,眼中划过一丝警惕,伸手凭空点了八个方位,瓷性声音回声四起,“哈哈!父皇不知道,儿臣精通盗术,连我睡觉都睁了一只眼睛……八门反复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
大殿之上,尘埃落定。
一时间又恢复了平静,三个人都消失了。
……
身体上所有能感知的地方,都在灼痛中燃烧。像有人拿一把钢针不断刺向自己的关节处,手脚处。
花粥一边奔跑,一边看向一个白影子。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自己砸断锁骨试图逃跑未成功之后,锁骨处不断溃烂,身体各处的力量似乎都被抑制住了。
花粥终于在刺痛中尖叫起来:“娘亲,你不要走。娘亲,抱我……”
浓雾笼罩下,寒意一阵强似一阵,兵车铁马烈烈的刀剑乱象,撕空而来。
朦胧的视线之内……白衣服娘亲飘飘摇摇地走了。
虽是白日,只有一个粗糙的声音,重捶般捶击花粥儿的心脏。
远远那个白影子忽远忽近地引导着自己,全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一味的跟上去;那白影子似有若无的身形,曲线优美的仿佛只有若干线条,和四只精巧可爱的小爪子,应该是刚才笼中所见的那支白狐。
先是凹凸有致的石板路,才然后是山路,太阳还是昨日的太阳,只是这雾气中的太阳太过于像个月亮。
太阳叫太阳星,月亮叫太阴星。
不远处就到了一排密集低矮的茅屋,依山傍水,太阳星底下居然隐约散着几处的灯光。
那只银狐满身银白色的毛,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眼睛顾盼流转涧,扬蹄跑了几步,在一个门口,略作停留,似乎是在等花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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