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媚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月云心
正当他们又无聊的低头思索,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老女人踏着莲步朝这里走过来。
手里的丝巾扇轻轻摆动,身上飘着一股浓重的胭脂味,有些发福的身段左右摆动着,一副慵懒模样。
她笑眯眯的对着光头奴隶主说道:
“光头佬,有没有新货我们那里还缺一个负责后厨的人。”
要是换在平时,有人敢叫他光头佬,他指不定会拿着鞭子抽过去,但面前这个女的不同,她是妓院里的妈妈,是个大主顾。
奴隶主笑嘻嘻的,左手经过脖子搭在她的左肩上,乐呵呵的说道:
“有......问别的我这没有,问人......我这里有的是。”
他揉了揉女人的肩,一脸坏笑,女人也不介意,娇羞羞的拿丝巾扇拍在他胸腔,掩嘴说道:
“死鬼,别闹......今天没空和你闹,我一会还得回去。”
奴隶主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今天一单没开,他也急着把奴隶卖出去。
“这个女的不错,就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道,她一眼就看中了女奴隶。
“她叫花粥,是在战场上抓到的,被校尉卖到我手上。”奴隶主回答,但他的脸色犯难,因为花粥上次的表现,一个小心她要是不同意,又撞到了铁笼上,自己岂不是又要落空。
看到奴隶主为难的脸色,女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娇笑了一声,绕着花粥走了一圈,用丝巾扇轻轻捅了一下花粥的腰。将花粥打量了一圈,女人缓缓说道:
“光头佬,我买奴隶从来不讲价,因为价钱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
她撩起花粥手上的铁链,牵着花粥走动。女人路过奴隶主,从怀里掏出一袋钱丢给他。
奴隶主顿时眉开眼笑,刚才的犯难,一挥而去,高兴说道:
“谁会跟钱过不去......下次,能不能安排小桃给我......”
女人翻着白眼说道:“等你来了再说吧。”
花粥有些吃惊,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个要买自己的人:香脂气息太重,熏得人一跟头;脸上已是中年妇人的模样,肌肉完全忘记了原来的形状,肆意妄为地横着长了;关健是仔细观察了半晌,她腿上,腰腹部,松弛下垂,完全不像个练功之人。
“不会吧奈何丐爷要是搞错了,怎么办”
花粥仔细回想起,丐爷原话应该是:“明日有人来买你。你务必允了!
或者当时情况紧急,老丐有话没说完也未可知。
花粥在女人的拉扯下,一步一步的跟着走,她回头看向还站在那里的二傻。
“如果都不是奴隶那该多好啊!”花粥心中暗想。
女人见状,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别看了......还想回去当奴隶你乖乖的在后厨帮忙,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最后看了一眼,不用女人拉扯,花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她心中想:二傻妹妹,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花粥姐姐,奴家定会找你去的!”二傻话说的很突兀,吓得胖奴隶主一惊。
胖奴隶主没好气,冷哼一声,反问道:“哼,太子府似乎太松了,你倒能一上午的,在外面闲逛”
下一秒,在奴隶主的吃惊中,二傻一枚令牌也被他取了出来扔给奴隶主,奴隶主下意识的接住令牌。
再接着,奴隶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手中的令牌涵盖的信息太过庞大,以至于让他觉得脑袋都在嗡嗡的响。
“这太子的令牌,能号令千军万马,是天元国至高无上的通关文牒。哪里有谁敢不听!”等他回过神来,浑身被惊出冷汗,
第010章、好戏连台
天元国天宇城各个角落里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姜央开天地混沌二千多年后,巫傩神女调拨最初的魔诶之乱后,至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
十多年以前可不是这样。
那时候极至热闹之时,街衢之中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水泄不通,真真叫做“万人空巷”。
师傅徒弟数人热火朝天地操作一台庞大的驴皮影,还有条不紊的。
“做梦都能娶上媳妇!”师傅总是这样回顾以往。
观众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绕梁三日而不绝。
有时大户人家还专门迎请他上门做专场演出。如今学徒倒是走了已有十来个,只剩下惠儿一个,这惠儿还隔三差五?求着,他娘要让他回家跟着舅舅一块做茶叶生意,说现在这条路“没有出息的”。大型的皮影再也演出不了,只好全靠他一人演一出单薄的戏。
时运越来越坏。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在胡同口看皮影戏的就只剩下这一介君生了。
谁也不知道这书生是从哪儿来的,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就笔直地站在街口了。
一口破筐永远背在身上,豁口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他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书。
有时候别人走到他身边,他会毫不留情地抱怨:“别挡住我的太阳。”后来身体向外辐射的一股酸臭味,主动在他周围画了一个包围圈,抵挡他人近前,也就不再挡着他晒太阳了。只剩下下雨天晒不着太阳了。
他凭借着一筐破书和一身的酸臭味,证明自己是一个衣食无着的人。
书生背后的竹筐,偶尔会出现一点食物;或者衣袋里响起几个铜板,更多时候是空荡荡的。
他不吆喝也不叫苦,只就这么站着,天经地义般站着,仿佛地老天荒他本就该站在那里。
要不是他身上的百衲衣和脚上的罗汉鞋,别人都不会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当然,衣服和鞋子是可以捡来的。
“年轻人!看你喜欢的不得了了吗”师傅远远地隔着屏幕,见他对自己的红的绿的小纸片人儿发呆了好几日终于问。
“嗯!”年轻人摇摇头,不置可否。
过了几日,又来了。
“年轻人,兵荒马乱的,找不到体面差事。就跟我们混碗饭吃吧!”
没想到,年轻书生居然答应了。
于是乎,皮影戏班里又多了个方润玉手作。
手作者也,操作皮影戏的师傅是也。
他可是个全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全用在了戏里。
戏文唱词,皮影儿的布景,公子哥儿,小姐姐,他把如数所学全部奉献给了他新的事业。本想着在正经衙门里谋个正经差事,也好不负自己修身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如今几次在各衙门里碰了壁。
几日衣食都成了问题,爹娘都自得暂避了城西姜央庙里安生。
所以如今先混个烧饼钱才是上策;否则日日空手而归,空有一身正气又如何。
人很多时候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
好在,目前的营生还算满意。
他尽可在皮影戏里,细细品读描绘了他心目中的理想境界。君王天下事不过万寸间而已,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于是乎就有了一部唱响天宇城的《三生石记》。
……
……
因此上当里的花粥,不明就里地来到前台,看到的就是《三生石记》的巨大背影。
二楼红木栏杆不经意间望出去。
远的山,近的树,明丽的花朵,美好的公子小姐——
“那个是什么”花粥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尽管她努力让自己低着头,头发蓬蓬乱地挡了半边脸,说不定头上还有若干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鸡毛。
“稀罕呢,前面居然有豪客叫你出来坐台呢!”酌墨子拿手绢不断地掸花粥的手,花粥这才放了手。
花粥害怕地退了一步,问道:“什么坐台”
“咱们这里叫章台,是妓院的文明说法。所以露个脸,就算‘坐台’!”头一次听到坐台这个说法,心里更加害怕。酌墨子见花粥畏尾畏首,所以细心给她解释。
花粥不放心,急忙道:“我可不在花魁的名册里,如何翻名牌也翻不到我头上呀——”
“说‘坐台’就是‘坐台’了,你不用怕!”那个酌墨子倒不知从哪里来的豪气,拍拍她自己的胸膛,为花粥壮胆。
不过说实话,作为奴隶的花粥地位倒要比前面的花魁们,还要低上一等,生杀予夺大权全部归老鸨儿所有。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谢谢姐姐为我宽心!”花粥努力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小心翼翼地把新衣服里面掖在后腰上的那把柴刀,仔细放好。
从昨晚开始磨这把柴刀,它小小的,弯弯的,今天砍柴时已初步验证了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果然削铁如泥。
半夜三更都没有静下来睡一会儿,一来自己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必须有一件防身武器;二来老丐爷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必要时自己必须舍身前往郡主的护国公府一探究竟。
花粥心里怒喝一声自己,说:“傻了你,花粥,你若往前一步走,就是万劫不复了。”
“说什么”酌墨子前面听她后面嗡声嗡气嘟喃,就问。
“就说查无此人,老鸨儿一定是糊涂了……花粥只是奴隶,哪里会是花魁——”花粥粗着嗓子,以暗示自己与前院的花魁们的区别。她返身急欲往回走。
“哦,对。银子!三百两——今天这位豪客说了。只要你去前台露个脸儿,基本上是就到手了……”酌墨子的声音极大,急喇喇去拉住花粥的手,说:“奴家知道你最是喜欢银子了……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花粥眼睛彻底放了光,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自己为奴隶数年,身上没有半分钱,三百两确是会解决自己很多问题的。
“是啊!三百两,只是坐台……”酌墨子的嗓子过大,引得旁边儿的几个姐姐又是一阵羡慕之声。
红木的旋转楼梯之下,一个巨大的穹隆顶,上面缀满了夜明珠,三三两两的红黄蓝绿的灯光像是闪电,照得整个场子下面一溜排开的燕舞莺歌,水袖飞扬,粉嫩娇羞。
半老徐娘老鸨儿登了场,几乎同时,四面红墙上红灯之后的帷幕拉升,一格格升起,烟雾弥漫中,数百名玲珑女人,半扇遮面。个个红红绿绿,脂香浓烈……
“本章台历来文人雅士,骚客达人云集。作诗填词,极尽人间快乐繁华。我们章台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别处是男人选姑娘,我们今日这里花魁,值此良辰我们选选花魁。”
“今日是花公子包场子吗”台下有人问。
“只要有豪客,日日是好日!今日这位花公子要选花魁,他对我们楼上的几个姐姐都不满意!”老鸨儿解释完,台下一片嘘声。
“什么花公子多大的架子,难不成是太子来到了此间”台下又有人问。
“那倒不是!这花公子倒是与太子有莫大的瓜葛……”老鸨儿最会察颜观色,她们这一行当然是惯会说好听话抬举人的。
“哦,太子!”一干迷妹儿似的花魁们也逃脱不了崇拜的呼声。
“太子要来吗太子会来
第011章、《三生石》
一行人坐在木质软榻子上,把那三生石的剧情讨论了一条又一条,此时的花粥仍被两人拽着,脸色难看的快要爆发了。
这所谓的二人是何人也。
一者光鲜亮丽,成为这春风十里上靓丽的一条风景线,女扮男装的二傻妹妹者也。
说到底,花粥从小读书较多,只不过大家闺秀一枚。
自己对人情事故等一类市井里的事情本就知之不多。
因此当乌黑的头发,魅惑的细长的眼睛,身着黑色的绸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洒脱不羁二傻妹妹一味挤眉弄眼暗示:“花粥姐姐,嘘!”
“嘘什么是你把我从后院唤来的吗”花粥本如临大敌,唯恐自己身陷泥潭自身难保。
这下好了。
因此上当听到那声熟悉的“花粥姐姐”亲切耳边响起时,她有些难以致信,但她还是难以觉察到地长舒了一口气。
“好家伙,最近扮男装,你倒是十分过瘾。”花粥猛击一下二傻的胳膊,本来想敲她肩膀一下的,无奈二傻太高,却只好作罢:“不过,说实在的。你个子高,扮起男生来倒也十分英俊呢!”
“哦,是吗”二傻妹妹居然“腾”地羞红了脸。
“怎么,夸你,你脸红什么不过,作为女子吗,你就是有点太高了!”
两个人吱吱呱呱说着女孩子的日常。
花粥的另外一边是一个被唤作润玉的手作匠人。
他被唤来要作皮影戏的解说,那润玉长期野行,分辨不清颜色的棉袍被他挺直的脊梁,穿得居然气宇如仙。
……
“可是,太子呢,你作为太子的随从在这儿,这个侍读郎也在,可是太子呢”花粥细嚼着几块切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问。
“是啊太子爷呢!”二傻妹妹左右四周看了一遍,道:“太子爷多忙的一个人,哪里会来这腌臜之地!”
“是吗难不成这倒成了我们姐妹之间的私会了吗”
“对的,捡什么好吃的尽管吃!太子说今日的事,我可以做主!”二傻妹妹几乎把花粥面前堆成了小山。
“是吗你一个奴隶怎能做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是……你,你……”花粥想了各种可能性,各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不忍心说出口:“难道,难道……”
“不是,不是!”二傻妹妹当即否认,一只指头轻点上花粥的唇,她害羞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不是”花粥的糖果粘了满嘴,热乎乎的直流汤汁,这种黄米粟子面的,香香的,软软绵绵的,入口即化,吃得让人幸福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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