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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卿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羡

    周氏的灾祸也在今日,她一个身居深宅内院的妇人能见什么血光,说是巧合她都不信。

    总归是要出什么岔子。

    他们并没有等很久。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一辆青帘马车不紧不慢的驶过去,赶车的人是他们见过的。

    丑丫点了一点下巴:“跟上去。”

    傅言毫不迟疑,将包袱甩到肩上,两人缀在马车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

    走了不过半刻,路的尽头便出现了另一拨人马,对方显然发现了他们,当先一骑将速度加快了,还有一人挥了下马鞭也立刻跟了上来。

    丑丫的目光落在后面那人身上。

    “苗疆女子。”她微微眯了眼睛。

    “什么苗疆”

    傅言头一次听见这个陌生的词,只觉得那马上的女子穿着很是奇异,骑马的风姿倒煞是好看。

    忍不住咂了下嘴,他也想学骑马了,从小到大还只骑过牛。

    “苗疆女子擅蛊。”丑丫眉头皱了一下。

    倒希望是她想多了,否则今日这事情有些棘手,不是必要的话她还真不想掺和。

    下一瞬,她就发现自己是走了狗屎运。

    马车与那两人还有几米距离时,周氏已经掀了帘子,脸上露出欣喜。

    拉车的马儿突然嘶鸣起来,前蹄高高的扬起,随后便疯了般撒蹄子跑。

    变故发生得极快,周氏脸上的神情甚至来不及转为惊恐,车把式已经被甩下了马车。

     




第十一章 请求
    傅言提心吊胆的坐了一路,生怕这些人直接将他们送到衙门去,直到看见了周府的大门,才终于放下蹦到了嗓子眼的心。

    马车在大门外停了一下,有人吩咐了几句后,赶车人拉着马拐进了角门里。

    丑丫被傅言扶着下了马车,对面前的轿子挑了下眉,抬脚踏上去。

    轿子一直抬到西院。

    周氏给他们张罗了两间客房,又让人送了伤药来。

    傅言瞧了瞧门外没人,便把门关上了,蹿到丑丫面前低声道:“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官府在抓咱们”

    这万一要是发现他们是逃犯了可怎么办

    丑丫把玩着手上的药瓶,唇角弯了一弯:“若不知道官府在找我们,至少也会送个大夫来,就不是单单这瓶药了。”

    甚至屋子里连侍候的丫鬟都没有留一个。

    周氏显然也是个心思细腻的。

    他们现在可不方便见人。

    傅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他们会不会报官”

    进了这大宅子,人往门口一堵,再想跑可就难了。

    “至少目前看来不会。”丑丫说道。

    傅言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好转,越发像个蔫掉的包子。

    “你怎么确信她会帮咱们”

    虽说有救命之恩,但这是窝藏逃犯!若是被抓到了那可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事。

    “不确信。”丑丫的神色平静。

    只是搏一搏,毕竟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师父说,当你算不过天命,又无路可走时,不妨去搏一搏人心。

    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去搏的。

    师父教她辨善恶,可她总学不好,若不然又怎会在这里。

    傅言抹了把脸,将一口老血咽回去。

    深深的觉得自己上了条贼船,自己这条小命实在是堪忧,只能等船到桥头,看直不直了。

    翻过桌上倒扣的杯子,连灌了两杯茶水,门突然被咚咚的敲响,傅言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被丑丫瞪了一眼,讪笑着重新坐回去。

    不能怪他紧张,他这种安分守己的小民可从来没跟官府打过交道,这一觉醒来的功夫就成逃犯了,哪儿能不慌。

    丑丫拉开门,门外是重新梳洗过的周氏,绯色金丝蝶的罗裙衬着墙角一簇斜出来的野花,满眼春意。

    周氏盈盈行了一礼:“方才混乱,让两位见笑了,尚未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夫人客气了。”丑丫侧身请她进屋,扫了一眼跟随周氏来的两个丫鬟,低眉垂首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周氏却没有挪步,又屈膝行了一礼:“替我儿谢过恩人。”

    丑丫避开,只受了半礼:“那小娃娃的命,我已取了一物,便两清了。”

    想起那一锭银子,周氏的脸上染上些许薄红。

    十两银的谢礼,着实寒碜了点。

    不论这姑娘的本事真假与否,于周家有恩是事实。

    这姑娘的脾性也怪异,她一时摸不准,便不再提琛哥儿的事。

    吩咐丫鬟在外头守着,周氏随她进屋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了丑丫面前。

    傅言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想咳,又不敢出声,憋得满脸通红。

    娘哎!这是银票吧上头写的是一千两吧

    够他们挥霍下半辈子了,不,下下辈子都够了。

    他默默的伸手掐了一下大腿!

    无人说话,屋里一时陷入沉寂。

    半晌后,丑丫葱白的指尖点在那张银票上,在傅言灼灼的目光下缓缓推了回去。

    “想必夫人也猜到了,我另有所求。”

    周氏心里一沉,温婉的笑意敛了些。

    周家带回这两人,本就是担了莫大风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不知两位...是犯了何事”她斟酌了一下问道。

    “并不曾犯事,”丑丫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逃奴一事略过去了,那些人也不可



第十二章 惊梦
    周老太太的生辰月余前便开始筹备了,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周家不远千里的请了戏班子来。

    次日极为热闹,丑丫在西院都能听到喧天的笑闹声。

    府里走动的宾客太多,她干脆将门落了栓,两耳不闻窗外,倚在塌上翻一本借来的县志。

    “阿溱,你与巫臣家的小子吵架了”

    “那闷葫芦才不敢与我吵架呢。”

    她向来奉行君子动手不动口,他那点身板怕经不住。

    “那怎将他送你的簪子扔了”男人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根白玉发簪。

    玉是上好的玉,簪尾雕成了一只兔子,就是雕工有些拙劣。

    “丑。”她撇了撇嘴。

    男人剑似的长眉挑起,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戴了两年了才嫌丑,不觉晚么”

    “师父,你一定要这么实诚么”

    就不能给她留点儿面子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师徒了!

    “你呀,顽皮,”男人又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明年初春就是的你的及笄礼了,你若不愿与他成亲,我将这门亲事退了。”

    “成!为什么不成亲!”

    她撑着窗沿,从坐着的窗台上跳下来。

    砰!

    丑丫吃痛的睁眼,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竟睡着了从榻上滚落下来,那本翻了一半的县志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她睡相有这般差衣衫也汗湿了一半。

    撑着身子起来,眼前突然黑了一黑,尖锐的刺痛像针一般骤然扎进脑袋里,忍不住抬手按住额头,咬紧了牙根。

    刹那间脑海里似乎走马观花一般掠过了许多往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她急剧的喘了几口气,闭了闭眼,等着那剧痛消失后,扶着墙慢慢走到桌边,抽出一张纸,执笔在上面悬了许久,才落下几字。

    ‘邾州,巫氏。’

    她将纸慢慢叠好,贴身收起来。

    “丫头,丫头,你在不在里面。”

    有人砰砰砰的敲门,那急切声活像是憋着要上茅房的。

    丑丫拉开门栓,傅言进来后反手又连忙将门合上了。

    他身上穿着周家下人的衣裳,脸上还抹了把锅底灰。

    丑丫脸色一沉,与他脸上的锅底灰差不多颜色:“你出去了”

    傅言动作一僵,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没...没出府,就是跟他们打听了下消息。”

    丑丫无奈的用手指捏住眉心,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心大还是缺心眼儿。

    “你觉得你这身形是脸上那点灰就能挡住的”

    傅言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跟小媳妇儿似的觑她。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逃犯这事儿总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在屋里实在憋不住。

    丑丫摆摆手,有些没力气:“说罢,打听出些什么了。”

    傅言觑着她的脸色,小碎步挪到桌边先灌了一杯冷茶,把从周家下人那里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来。

    “昨儿个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了一批自称官府的人,把周家上上下下掀了个底朝天,说要搜查逃犯,虽然当时没搜出什么,但是把周家所有人都集中起来问了话...”

    “今天镇上已经传开了,说有通缉犯逃到了这里,一男一女,四处都张贴了画像,还说有知情者赏...”傅言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干涩,“...纹银千两。”

    “你说,会不会是那夜里死的人...”被发现了

    捏在傅言手中的水杯里晃出几圈涟漪,他已经刻意的将那件事情抛在脑后,如今想起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甚至有温热的血溅上了他的鞋面。

    “你觉得是那更夫值一千两还是你值一前两”丑丫掀起的唇角有丝不易察觉的轻嘲。

    若只是追捕两个逃奴自然不能这么大动干戈,可通缉犯就不一样了。

    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除



第十三章 赶路
    也不管自己扔下了多大的惊雷,丑丫和傅言爬上马车便放下了帘子。

    车夫吆喝一声,嘚嘚的马蹄声踏破了寂静的清晨,向镇外驶去。

    这一回出来比进周府时还要紧张,傅言连窗缝都不敢掀,总觉得街上到处都是盯着他们的眼睛,摩拳擦掌要拿他们换银两的人。

    周家做的是皮毛生意,这一支车队有五十来个人,在狭窄的街道上显得浩浩荡荡,偶有一两个行人也匆忙避开。

    “丫头,我们只要离这里远一点是不是就安全了”傅言有些坐立不安。

    出镇的路怎么这般长,来的时候好像也没走这么久。

    马车上置了软塌,丑丫靠在上面养神,眼帘半开半阖。

    傅言还没有等到回应,车队前面突然起了喧闹,他猛的起身,脑袋撞到了车顶,又捂着头蹲下来。

    “大人,不知这是何意”赵初年往领头的官差手里塞了几辆碎银,看着他身后的衙差问道。

    领头的官差是县衙里的,与赵初年是熟识,笑眯眯的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收进袖子里。

    “老赵啊,这是上头下来的人,咱们也只能协助,让他们搜查一下就完事儿了,不耽误你功夫。”

    赵初年暗骂了声老狐狸,脸上依然堆笑:“自然自然,还劳烦各位差爷利索些,您看咱这儿还要赶路呢。”

    不知道是他出门没看黄历还是那两尊煞神实在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官司

    老爷让他将人安全的送到邾州,这可还没出镇子。

    领头官差收了孝敬倒也给他几分薄面,毕竟都是一个县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往年的孝敬也没少收。

    搜查的人虽然动作粗鲁到底没有损坏物件,除了随行的人都被照着画像辨认了一番,车上装箱的货物也被打了开来。

    傅言眼前的布帘被骤然掀开时,惊得心跳如擂鼓。

    掀帘子的衙差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张惨白的大饼脸,眉毛稀疏,抿着抹了猪血似的大红嘴唇,羞羞答答的冲他抛了个媚眼。

    让他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

    老母哎,这是谁家的倒霉闺女。

    匆匆看了一眼,见车里再没有别人,便急忙退出去了。

    整个车队十几辆车马,被翻了个底朝天后领头的官差冲身旁人摇了摇头。

    那人看了一眼老实站在一旁的赵初年,皱眉沉吟片刻后摆摆手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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