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仲室绍拙哀嚎道:“尔等冤枉我!我死便死矣,为何构害我仲室一族!某死不瞑目!化为厉鬼也要纠缠你高氏不得安宁!”

    周仇只是冷笑,这等诅咒他听的多了,全当笑谈!

    正冷笑着,他右眼皮子忽然乱跳起来,愈加不耐烦:“押下去!”

    “报!”

    恰巧令兵前来帅帐传信。

    “何事”

    “营外有一汉人,自称晋国使者,要见大帅!”

    周仇捋了捋胡须,意味悠长说道:“晋国使者来的倒真是巧,不是假的吧来人姓谁名何,可有晋国关防”

    令兵回道:“来者单身一人两手空空,并无关防,他说他是昌黎郡王司马白!”

    “咳!咳!”周仇呛的一阵干咳,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是谁!”

    “司马白!”

    这三个字顿时便让帅帐炸了锅,一时间群情激愤,仲室绍拙若不是被绑着,怕已拔刀冲出营外砍了司马白!

    高奴子也强抑心中冲动,咬牙切齿道:“老夫一生心血尽毁他手,恳请左安君务必将此人交我处置。”

    周仇惊讶无比,难以置信道:“某活了一辈子,才知世上竟还有这等便宜事!来人,刀斧手帐前伺候,咱们先会一会这个司马白!”

    斧槊如林,倒也不出司马白预料。

    他朝帐中一站,也不行礼,只是冲正中而坐的周仇撂下一句话,傲然道:“可懂汉话”

    “放肆!”

    “安敢!”

    “还不跪下!”

    帐中诸人见司马白猖狂倨傲,纷纷喝骂,一帐之中既有高句丽脏话也杂着汉话侮辱,近乎掀翻帐顶。

    “晋国皇族都如你这般不懂礼仪么”周仇气极反笑,操着汉话问道。

    说汉话习汉字乃是高句丽贵族时尚,但凡上流人物,都以会说汉话为荣,更有佼佼者精通儒道,能吟诗作赋,周仇高奴子等人自然不会例外。

    周仇虽然也打探过司马白情况,但待到亲眼看到这个全歼镇北牙营的晋国当朝皇叔,还是忍不住惊叹,竟如此年轻!早听说过其金白妖瞳,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虚,这金白两目处处透着妖邪,不过单冲他孤身闯营的胆量,倒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司马白闻言一笑,指了指帐外刀斧手,反问道:“贵国欲据辽东以抗羯赵,便是这般礼待友邦上宾么”

    “咦!友邦”周仇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司马白真是有备而来,那区区友邦二字便挠的自己心痒难耐,若真能与大晋互为友邦,抗衡羯赵便大有胜算。

    “我国与你晋国何时成了友邦!”高奴子冷笑道,“你所来为何,早早把话说清,也可早点去投胎!”

    司马白淡淡回道:“我自然不是来送死的。”

    “我镇北牙营将士在天之灵,怕是由不得你!”高奴子已然声色俱厉,便要起身拔剑。

    周仇冷眼相观,默不作声。

    司马白打量了高奴子一眼,问道:“可是新城军镇高大都督”

    高奴子已经拔出佩剑,抵上了司马白喉咙,说道:“正是,也算让你死的明白!”

    “我是自己来此,你杀我只算泄私愤,可不算是立功,反倒铸成大错也未可知




第36章 竟自比苏秦张仪?
    在端木二学带路下,队伍绕上老帽山堤坝,将士们以一扶一的谨慎而行,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最终是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堤坝。

    而后沿着泥泞湿滑的山坡攀上了老帽山后山,此时天色已然全黑,整个老帽山全无防范。

    待到夜深,二学子带人驾轻就熟的摸到了营房,三百精锐猝然发难,烂醉的高句丽贼一击即溃。

    乌巢枭兵确也不负高句丽头等精锐的称号,即便遭逢这般情况,也是一个降卒没有,当然,司马白本来也没想留活口。

    反倒叛军毫无斗志,瞬间瓦解投降。其实这段日子他们受够了乌巢枭兵的欺凌,便连都尉府的女眷也少有人能逃脱枭兵魔爪。女人们上吊投河跳崖的比比皆是,三河营上下无不恨透了引狼入室的宋连,若让宋连知道自家妻女被枭兵当众凌辱而死,不知是否含笑九泉!

    司马白早有军令,说是留着降卒有用,但二学子乍逢得志,他恨当地汉军不下于恨枭兵,杀红眼之后便也要冲降卒下手。

    司马白一脚将他踹进暴雨里,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淋淋雨,清醒清醒”,他便抱起头在暴雨里哀嚎痛哭,闻者无不动情!

    “这端木二学能文能武,既血气方刚,又不失头脑,寒门出身,能有般这才干,真是不易!”司马白望着跪在雨里痛哭的二学子,言语中满是欣赏。

    “些许叛军,杀了便杀了,殿下何须拦他。”朔朗在一旁很是抱怨,他同样恨这些叛军入骨,欲杀之而后快。但司马白既有军令在先,他又不敢违逆,巴不得二学子冲在前面。

    司马白瞥了朔朗一眼,回道:“他们只是普通士卒,所谓叛乱只是听令行事而已。更没做过祸害百姓的事,何妨给他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乐格勤不情愿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你那八个字,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单乐格勤如此,众人都是一脸疑惑,司马白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且先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去平郭走一趟,我总要亲眼去看一看的。”

    阿苏德心若死灰,叹道:“平郭恐怕已经落入敌手,殿下去看一眼又济什么事凭白冒那危险。”

    司马白认真说道:“我料定平郭安然无恙,现在敌军怕是连攻城的打算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众将都为之一振,纷纷问道何以见得,司马白却仍是摇手说道:“我既说了能解平郭之危,便不会信口胡诌,最不济,也让你等死的慷慨壮烈!”

    司马白话已至此,众人只好称喏,其实他们都知道自己也无有可选,只能信任甚至依赖司马白!

    天未亮,汉军近三百人马由杨彦和庞庆领着驻守山上。司马白带着裴山、阿苏德、阿六敦、乐格勤、朔朗以及安辽镇的鲜卑铁骑,一行五六十人冒雨下了山,直奔百里之外的重镇平郭。

    这一带已经是辽东腹心之地,素来繁华富庶人烟稠密,但往日城镇如今都已变成残垣瓦砾,一路死寂沉沉少见活物,一如乌巢枭兵行事风格。

    这才仅仅月余而已,慕容鲜卑数十年勤恳经营的心血便已化为炼狱!

    一行人心情沉重,一路无言,途中稍做休息便继续赶路,及至平郭左近,为避开敌军斥候,便专挑偏僻密林而行。

    第三日早上,借着晨光,在平郭十里外的山岭顶上,众人终于见到了一别月余的平郭城,以及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营垒。

    事实证明,司马白又说对了,敌军虽然壁垒森严,却丝毫没有攻城的迹象,便是说两方相安无事,也不为过。

    “我不懂。”阿苏德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说之前敌军还忌惮抚辽镇的援军而不敢冒然攻城,但抚辽镇已经全军覆没,况且敌军又增添了劲旅乌巢枭兵,现在还等什么呢

    总不会是在等个黄道吉日吧

    司马白则是利爽说道:“无他,内讧了。”

    “殿下怎么知道”裴山脱口而出,既而一顿,哑然笑道,“你怎么又知道但愿殿下这次还能言中。”

    众人与裴山一般惊诧,不怨他们如此反应,封抽叛军和高句丽贼合伙奇袭平郭,全歼抚辽镇大军,说是亲密无间都不为过,却被司马白指为内讧

    但司马白的嘴实在是太毒了,所言每每与人相异,却每每必中,尤其是关于坏事,一路而来,所有噩耗判言都是从他口中而出,却无有不中!

    今次总算有了好话,谁不盼他稳定发挥

    司马白却有些恼火,暗道我能言中乃是凭真本事,是以本经阴符七术参悟天道,从而看透事态本真,在你们眼里竟成了怪力乱神!

    “我岂是瞎猜的这是从强盗分赃来推断的!”他没好气的说道:“此番谋取慕容之局,必是羯赵主导,若由羯赵来选定辽东的新主人,慕容鲜卑、封抽、高句丽贼,三者里面自然要选那个好掌控的土财主!所以三家分燕,羯赵势大必拿大头,封抽拿地,高句丽出工拿钱,非是如此分赃,他们岂能达成共识”

    阿苏德思忖道:“不错,封抽这些土著士族视辽东为他们祖传之地,连俺们慕容都不愿一道共治,更不会把辽东土地分给高句丽贼一丁点!是了,羯狗如非将辽东之地许给封抽,老贼断然不会勾结高句丽反叛俺们!而舍些钱帛子女雇个好打手,封抽也必然舍得!”

    阿六敦叹道:“听殿下所言,便如同亲耳听见强盗商定分赃一般!不过想来也是如此了,难怪封抽老贼任由高句丽贼祸害辽东,辽南不提,平郭左近多的是他亲族门生,也放任贼兵祸害,真是下了血本!就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既屈身侍羯,自然是得了羯赵保证的,羯赵那号称二十万的大军,便是他的倚仗!”司马白见众人还在沉思,话锋一转道,“照理说,他们的确早该攻城了,早日拿下平郭,封抽老贼便可早日当他的辽东王,高句丽贼也可早日盆满钵满的回他老家数钱!但现在,两边都却僵着不动,必然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司马白呵呵一笑,问道:“高钊尽起国中兵马来辽,是为了多些人手搬钱么”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

    阿六敦一拍大腿,喊道:“



第35章 两面三刀,驱虎吞狼
    屠村的二百余枭兵连同百余三河营汉军,一个也没逃掉,被司马白率军突袭一锅端了。但孔家屯子已经如同其他被祸害的村镇一样,满目疮痍,无有遗类,四处都是被虐杀而死的尸体。

    所谓枭兵,军风向来如此,真如夜枭一般无二。但枭兵却也顽强凶悍,二百余人竟没有一个投降的,无一不是死战到底,甚至连活捉也极费力!

    战前司马白再三嘱咐一定要留下俘虏活口,但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恨极了乌巢枭兵,谁也没能收住手,竟然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

    汉军倒是投降了大半,但都是底下普通军卒,也没能问出有用的东西。对于这些伙同外族一起祸害屯子的人,也没人对他们客气,通通砍了脑袋,连带高句丽贼的尸体,一总筑成了京观。

    司马白的意思是,筑京观也是个手艺活,总要先练练手的!

    按照降卒的说法,抚辽镇确实是败了,败于封抽平辽镇和高句丽联军。如同司马白所料,果然是在僵持阶段被乌巢枭兵抄了后路,以致大败亏输全军覆没,抚辽镇军被俘近万!

    私传封抽想要收编俘虏,却被乌巢枭兵抢先杀光,筑成了一个宽近三十丈,高达十丈,如小山一般的巨大京观,就耸立在老帽山山下,恶臭冲天,蚊蝇遮天蔽日!

    如果说之前众人还希冀涉多能够挡住敌军的前后夹击,但现在侥幸彻底被打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辽东局势已经坏到不能再坏。平郭失守在即,鲜卑慕容覆亡在即,倘若还有人想继续北上,那他纯粹只图一死而已!

    司马白看上去依旧心沉神稳,但也只是表面强撑而已,他心里如火燎般焦虑!

    他一遍又一遍的默诵本经阴符,养志、散势、实意、分威、转圆,这是他于乱世中的立身之本,他想从经文中找到眼下出路。但他至今只能略窥阴符皮毛,想要得心应手,或是信手拈来,乃至心术水乳融合,却是路漫修远。

    其实,他此刻倒有个异想天开的主意,或可解平郭之危,但身边那四百铮铮铁骑的信赖眼神却又令他望而却步,这个担子太重了!他总觉的这个方略还少了些什么,若真要像赌徒一般拿命去豪赌,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荒唐。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还欠缺了什么,怎么去完善这个方略,该如何以七术去破解难题,他却一筹莫展举棋不定!

    “殿下,他说有事情要禀告。”裴山带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人靠上前来。

    “我记得你,杀了几个贼兵”司马白问道。

    “三个!”那人的眼神原本呆滞空洞,但提起杀贼,却突然变的炽热,正是被虐杀了全家的二学子。

    司马白眉头一皱,说道:“那倒不多,看你身手步伐,不像是野路子,才干掉三个”

    “那三个人都是被他打残后,用长矛从屁股里捅进,嘴里穿出,活生生穿死的!”朔朗在一旁解释道,眼神中满是欣赏。

    司马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倒不太喜欢二学子这身戾气,但想起院子中那具以同样方法穿死的女尸,便也只能叹气而已:“你有何事禀报”

    二学子咬着牙回道:“老帽山上还有三百高句丽贼,叛军也仅有两百左右,我有法子可以带你们偷偷上山,咱们出其不意定能大胜!”

    司马白摇头不语,暗道我上山去做什么,就为了多杀几百人

    但一众将士却附和道:“殿下,多杀几个贼狗,何乐不为”

    “高句丽贼和平辽镇的大军已经朝北开拔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杀光那些狗贼!”

    “咱们都走到这里了,才杀这几个贼狗,手里还痒着呢!”

    “不杀他们,难解心头之恨!”

    司马白不置可否,倒也不好阻拦诸将请战。

    裴山向来稳重,详细打听道:“你且说说如何偷偷上山”

    二学子便将他那条绕了八绕的小路告知了诸人,他本性敦厚,说完又加了一句:“只是水库现在涨满溢水,怕是不好走人,你们自己要想好,到时候别说俺胡诌骗人。”

    “你说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马白忽然问道。

    二学子回道:“坝堤虽然窄,但也可以走人,只是连月下雨,水库涨满了水



第34章 恨卿不见武烈之威
    三河口是沙河、响水河与毕利河三河交汇之处,是辽南通往辽北的要冲之地。

    这一带的汉人屯镇都隶属老帽山宋家管辖,孔家屯子也不例外,屯子里的勇武少壮也多在宋家三河营当兵,端木二学便是其中一个。

    二学子虚岁十九,祖籍青州鲁县,家有族谱考证,乃是孔圣人之贤徒子贡的后人。但生逢乱世,圣贤之后也断了生计,他祖父辈整村百来户人家,便跨海来到了辽东定居。劳苦耕作数十年,孔家屯子算是在这三河口扎下了根,虽说扎下了根,但孔家屯子的生计也着实不太容易。

    三河口虽然隶属辽南威南城管辖,但已经是辽北和辽南的交界地,同辽南腹心之地多以侨民为主不同,三河口左近的屯镇却是以本地土著汉人为主。
1...303132333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