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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第32章 京观
    “咱们早就把威南遇袭损失惨重的情况报给了都统,请他派军来援护粮草,这都第几天了七天了!还没见到援军影子,往来就这一条大道,援军总不会绕道而行吧我意已决,不见援军,粮队绝不再动。”司马白言语坚决,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最不甘心的便是朔朗了,他苦劝道:“连续雨天,道路难行,咱们走的慢,援军也未必快,殿下是否多虑了”

    司马白摇了摇头,回道:“若非算着道路难行,我早便回返威南了,现在弄的僵在这里,进退维谷。”

    朔朗神色黯然,一脸愁容问道:“那咱们总不能就干耗在这吧”

    “粮队一动,目标太大,万一有个意外,咱们很难遮护周全。不过你放心,”司马白一边安抚朔朗,一边说着自己计划,“我是这么想的,粮车和步卒在此不动,骑军先朝前探出去。能探多远就探多远,哪怕一直探到老帽山和大军汇合也无妨。前线无事便回返,即使有变故,三百骑兵能打则打,说撤也易,横竖也就再耽搁几天功夫。”

    裴山思忖片刻,点头道:“你们是不知道,道路泥泞,骡马大车着实难以行进!夫役不比咱们身子壮实,这几日接连淋雨,已病倒了三十余人,更别提骡马和粮车损毁了!与其拖着骑兵后腿,不如把骑兵撒出去,好歹图个安心。细算下来,或许也不比原先慢多少。”

    “多亏了裴大居中统筹,道路纵然难行,一路上也井井有条。”阿苏德赞叹道,他非常佩服裴山的统筹能力,换作自己,是没这个能耐的。

    同时他也暗暗惭愧,月余功夫,自己只顾仓皇逃命,可司马白经历大战磨炼,似已脱胎换骨!

    裴山变化也是很大,其稳妥周密的才干已渐渐在运粮路上突显出来。

    就连杨彦裴金甚至那个于肚儿,其精悍神气也大不同以往,竟都有了几分睥睨天下豪杰的味道。

    真是,真是见鬼了,阿苏德读书万卷却也只能想到“见鬼了”这个词来形容众人变化。

    “骑兵走了,粮草怎么护卫这戍堡可不经打。”阿六敦问道。

    司马白苦笑道:“就是没办法啊,只能求神仙护佑了。”

    众人一阵莞尔,都是苦笑,裴山却安慰众人道:“左近咱们都探过了,没有敌情,我只担心石闵那羯人走狗再来骚扰。但随行壮丁和夫役也都能拿的起刀剑,站在城头撑撑场面还不算难事。况且这戍堡其实修的极好,敌人若无攻城器械,也休想轻易得逞!只要择一沉稳镇定的良将守卫,哎嗨,你们看我做什么你大爷的朔朗,你要说什么!你狗嘴里若是吐不出好话,裴爷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都盯着裴山,意思再明显不过,这里最沉稳镇定的良将,最适合留守的,非你裴家老大莫属!

    司马白干咳了一声,语重心长说道:“阿大,你看...”

    裴山立即打断,神色决绝道:“殿下此去凶险难料,我是一定要同去的,此间于肚儿留守即可!”

    “我”站在房间角落里的于肚儿,突然被点了名,闻言一惊,失声道,“我哪里能成!”

    裴山骂道:“又不让你出城杀敌,只需谨慎守好戍堡即可!安稳周全又不需风吹雨淋,不正合你意”

    司马白瞅了瞅于肚儿,知道这几日他随着裴山一同调度粮车安营扎寨,很是助力裴山不少。他固然胆小,却正因胆小而十分谨慎心细,绣花针掉在地上,他都得赶忙捡起来,生怕扎了谁的脚!这样的人,倒不失为一个合格守将!

    “好了,就你了,仔细守城!”司马白指着于肚儿安排,见他仍是诚惶诚恐,便鼓励道,“大丈夫若要有所做为,总得敢于担当。你家大公子信你才指派你,我们也信你,拿出点气概来!”

    于肚儿眼神一亮,扫了扫屋内众人,看了看裴山,又望向司马白,腰板下意识的也挺直了起来,昂着胸膛,行了一记军礼,大声回道:“人在堡在,堡失人死!”

    司马白笑道:“活着最好!”

    “殿下打算何时启程”

    “何时呢”司马白朝屋外看了看,天色已晚,雨却渐停,正是夜黑风高,“现在如何”

    众将一怔,相望一眼,无人不是一脸决绝:“喏!”

    雨连绵下了几日,今夜难得放晴露出月亮,堪堪为司马白这不到四百人的队伍照亮了夜路。

    众人都提着小心,路况虽然不好,队伍也未敢贸然举火把,只能借着月色徐徐而行。

    这般行至半夜,饶是将士精锐,也渐渐力疲。队伍马速放缓,正待寻个




第31章 不祥征兆
    夜已深,阿六敦辗转反侧仍难入睡,兴许这段时间风餐露宿惯了,乍一睡在帐篷里反而不自在。

    “四哥,你有否感觉殿下像是变了一个人”阿六敦知道阿苏德也没有睡着,坐起身子问道。

    阿苏德同样难以入睡,听到弟弟问话,想了良久才缓缓回道:“变的让人依赖。”

    “就是这种感觉!”阿六敦一个骨碌翻身起来,凑到阿苏德面前,说道,“殿下以巨鹿、昆阳、赤壁三战做喻,这三场大战无一不是以弱胜强的名战,又无一不影响天下格局上百年,我听得舒心极了!你说咱们慕容家此战若是赢了,岂不同样一飞冲天!我觉的殿下心里是有克敌方略的,所以我想跟着他好好杀出一番功绩,就像朔朗那样,有平灭镇北牙营的功绩,足以炫耀一生!四哥,你说咱们慕容家会渡过这次难关么”

    阿苏德也坐起身来,这个弟弟生的远比自己凶悍魁梧,此刻竟眼巴巴望着自己渴盼答案,却是难见的少年心性,他好言鼓励道:“我慕容鲜卑何种风浪没见过只会越挫越勇,越战越强!父亲麾下文有裴公,武有慕舆将军,咱们慕容铁骑久经沙场百战余生,岂是好相与的!况且棘城城高墙厚,羯人除了蚁附攻城,别无他选!非磕掉石虎一嘴獠牙不可!至于殿下,我倒觉他只是在稳定咱们军心,其实难有克敌方略,慕容鲜卑若是指望他去克敌,只怕非完蛋不可!”

    “那你还同意他领军”

    阿苏德笑道:“不让他领军,难道要让乐格勤领军么这时候哪能再争权夺利!再说了,殿下晚间救咱们那一战,胜的真是精妙,能灭镇北牙营绝非侥幸。平心而论,殿下之才不是我们可比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所谓名将,都是如此天生奇才吧!不瞒你说,我观他信心满满,或许真有妙计也未可知,我也真心希望他能有主意,最不济,但凡胜上一仗,也总是好的。咱们既然无能为力,便应该全力辅助他,盼他能有所成,毕竟他是在为咱们慕容家打仗啊!”

    “我是在为朝廷打仗啊!”司马白语重心长的开导裴山,“慕容鲜卑虽然孤悬东北,但一日如芒在背,羯狗便一日不敢全力南侵!倘若慕容覆没,羯狗便完全占有中原北方之地,他日渡江南侵,便少一后顾之忧了!”

    裴山忧心忡忡道:“可那羯狗二十万大军,嗨,哪怕十万,那也不是咱们能对付的!我跟乐格勤手下打听过,殿下你知道否,羯赵天王石虎亲征了!你可知道,羯狗大军先锋为谁龙腾中郎军!天下第一强军!对于平州,羯狗怕是势在必得了!”

    司马白听了沉默不语,脸色变的很难看。

    裴山又问道:“你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克敌之策”

    司马白反问道:“我手下才有几个兵纵然有计,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哎,且不说羯狗十万大军,就是高句丽贼,封抽老贼,咱们又能应付!”

    裴山噌的站起来,骂道:“那你还找死!不若尽快回返建康,你平灭镇北牙营,也算报了慕容上宾之恩了。”

    “你裴家上下都在棘城,你就一走了之”

    裴山顿了顿,强忍哽咽,低声道:“自古忠孝难两全,父亲会赞同我的。”

    司马白拍了拍裴山肩膀,说道:“会有办法让你忠孝两全的,我有一计可解平郭之围,但还不成熟,待与都统大军汇合,再做计较!”

    裴山急问道:“当真说来听听。”

    司马白一摊手,回道:“战局瞬间万变,非得因势筹谋,现在嘛,不可说,不可说!



第30章 这才是惊天霹雳
    连吞三个饼子,直饮五大碗热汤,乐格勤这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念叨道:“整整两日没吃过饭了!”

    裴山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乐格勤瞟了裴山和司马白一眼,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继续喝着碗里的肉汤,阿六敦脸上一红,也不答话。

    “此事说来话长。”最终阿苏德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他们三人带领麾下兵马去追击羯人,先是半道上被石闵伏击,仓促应战结果大败。人马虽然损伤不多,但却挫了锐气,乐格勤这才知道司马白败的不冤。

    待他们整队再追时,又被羯人断后的死士迎头痛击,这些死士异常顽强,尽皆战死才算干休!他们虽然全歼了羯人死士,自身也是死伤惨烈,关键更失却了羯人首领的踪迹。

    堂堂四百慕容铁骑竟两番吃了大亏,敌人却仅有三十余骑,乐格勤心中不仅愤恨,更加羞愧,哪里还敢回返平郭大营

    原本他只是想显摆自家军威,说到底也只是走走场面而已,但此刻已下定狠心,不生擒羯狗首领断不回军!

    漫山遍野的搜了数日,也算天可怜见,竟又让他们逮到羯人踪迹。仅只寥寥四人,由封进领着路径直北上,阿苏德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人乃是那羯人首领!奈何小杂碎封进太过狡猾,一路捉着迷藏竟有惊无险的到了襄平地界,然后凭空消失一般再无踪迹。

    这时就算傻子也知道东夷校尉府和羯人勾结有多深了。

    乐格勤仗着鲜卑贵族身份不依不饶,要去东夷校尉府直接拿人,阿苏德却已经感觉事情不妙,建议立刻收兵回禀慕容评。但乐格勤哪里肯听,誓言不拿住羯人首领绝不回师!

    阿苏德虽有警觉,但料来也无大碍,封抽还敢为了羯人跟自己翻脸不成便也随了乐格勤意见,谁也没料到,就在东夷校尉府上,众人知道了那羯人首领乃是羯赵太子石邃,接着便是那封抽老贼当着这一众鲜卑少将军的面,反了!

    数百慕容精锐拼着性命护着主子逃出东夷校尉府,然后就是夺路逃命!

    跟在他们后面的,除了不停追杀的石闵和一营汉军,便是倾巢而出的平辽镇大军,以及谁也没想到的高句丽新城军镇!

    待阿苏德讲完,整个营帐变的异常安静,除了柴木被烧的噼拉作响,便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封抽确实是反了,勾结了高句丽不说,连羯赵也牵扯其中,那羯赵太子总不是来踏春的吧!

    此时,每个人心里都如装了一块大石,不断下沉,似乎无底!

    “你们可知平郭情况如何”司马白打破沉静,开口问道。

    “只知道贼军围城甚紧,”阿苏德摇了摇头,回道:“说来惭愧,自那日起,我等再未回过平郭。”

    他不明说,众人也都知道,先前是乐格勤不想回,后来是一路逃命,回不了。但不管怎样,围城甚紧也就说明贼军还未得手,也算是好消息了。

    “对了,殿下怎会在这里呢”乐格勤看了眼司马白和裴山问道。

    裴山急忙回道:“那晚之后,殿下不放心你等,便和我前去寻你们,自然是没能找到你们。殿下说羯人或从马石津跨海归赵,我们便一路南下,途中听闻高句丽寇边,便又到了威南城。”

    “天幸殿下来我威南,否则威南早已失守!”朔朗不待别人相问,便将司马白大破镇北牙营,保住威南城的战绩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性格敦厚,不善言辞,也不会添油加醋,但叙述的越是质朴,却越是让人如临其境感慨万分。尤其说到最后两军于城内决战,司马白宁为玉碎以身赴死,铮锣擂鼓,将士效命,最终全歼镇北牙营,众人无不热血沸腾!

    阿六敦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擂胸喝道:“恨不能与诸君同战同死!”

    乐格勤也是涨的满脸通红,哐的一声掷碗于地,连连大呼痛快,近月来被人追杀的怨怒终于稍稍发泄。他算是明白了朔朗为何如此维护司马白,这等功绩足以名扬天下,如此英雄岂能不受人敬重原来殿下竟有这般大能,从前自己真是有眼无珠,与瞎子无异!

    最为惊叹的则是阿苏德,他自幼与司马白厮混,自认对司马白的了解不差于裴山。他认同司马白有谋有识有胆略,但万没料到他竟能统领一军乌合之众全歼当世一流劲旅!想那镇北牙营盘踞新城十数载,慕容家历三代英豪未能奈何,今却尽诛于司马白之手!他心中震撼无以言表,暗道古有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观殿下,所谓天纵奇才便是如此吧!

    “殿下,下一步有何打算”阿苏德诚心请教道。

    司马白叹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将粮草运到老帽山,再论其他。”

    “殿下担心乌巢枭兵用险策偷袭大军背后。”裴山在一旁说道,又把司马白之前对局势的分析,对乌骨军镇行军动向的预测说了一遍。

    乐格勤倒是不以为然,但阿六敦和阿苏德却是听的连连点头,阿六敦更是两眼放光,恨不能纳头便拜,司马白这等良师益友何处去寻

    阿苏德听完说道:“我若是周仇老贼,定然如此用兵!此际最佳之策,便是劝服涉多都统回军威南,趁敌千里奔袭立足未稳,先解决了乌巢枭兵,再挥师救援平郭。”

    乐格勤冷哼一声道:“说的轻巧,你就断定敌军如此用兵你可知援军晚一天到,平郭怕是就要险上十分!”

    阿苏德摇了摇头,不再答话,乐格勤之言也是一点没错,谁敢笃定说敌军一定会如此用兵谁又敢说平郭不会因为援军晚到一天而失守呢再说了,人家老爹还在平郭,又怎能不急

    司马白忽然问道:“乐格勤,你亲身去过辽西战场,最熟悉情况,你说说大将军最快何时能从辽西战场回师”

    乐格勤想了一会,说道:“段辽早已苟延残喘,只要大将军愿意,随时可以回军!”

    司马白闻言一惊,诧异道:“我先前还不知道,辽西战场竟这般胜券在握那按理说,慕容主力大军早该回返辽东平叛了啊!”

    朔朗掐着手指算了算日程,大喜道:“哈哈,谁说不是,此刻大将军援军恐怕已经解了平郭之围也说不定呢!我等还在此瞎操心!”

    裴山也是兴高采烈,直呼有惊无险,却忽然发现司马白神情不对:“殿下”

    司马白已然陷入沉思,根本没将众人欢快瞧在眼里,只见他忽然转向阿苏德,认真问道:“你们三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乐格勤脸上一红,支吾道:“哪有什么事!”

    司马白冷哼一声,一连追问道:“你等自襄平逃命而出,向西回返棘城岂不更近沿途岂不更安全就算想要回返平郭报信,遣一两亲信即可,为何偏偏要南下跑路是吓傻了吗!”

    阿苏德缓缓说道:“殿下多心了,你听我慢慢说。”

    司马白打断道:“少废话!我只



第29章 小试牛刀
    平辽镇这数百兵勇,只顾围剿鲜卑军马,早已混乱了阵型,司马白麾下经历了江铰横山那种层次的大阵,再看这种货色,纵使敌军再多上一倍,在他们眼里也与土鸡瓦狗无异。

    随着一声声的呼哨和号角,这二百骑穿梭敌阵之中,屡屡击敌之虚却又避敌之锋,仿佛在自家院落里闲庭信步好不随意!呼哨之间分进合击,从敌阵中划出一道道口子,便如利刃插进敌人胸膛,竟刀刀刺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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