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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那你问个没完!”

    “兄弟你在我这站到天亮也没毛病,俺是怕你上官找不着你,再有啥误会。。。”

    有书坏笑着反问:“有啥误会怕俺跑了不成”

    赵全也笑道:

    “倒也是,唉,不过只能瞪眼瞧着别人发财啊,看这样子,羯人是连口汤都不给咱留了。”

    有书晒道:“都是羯人,长安来的在里面发财,萧关的连城都不让出。”

    一个小卒插嘴道:“可不,俺听说速赖台将军仗着身份亲贵,硬是闹到卞帅那里,结果被卞帅一刀砍了条胳膊去,杜镇吓的都没敢吭声!”

    赵全声音有些低落:

    “这是防着咱们萧关守军呢,别说杜镇和速赖台,连俺都有几个熟人陷在里面,平日里没少吃用人家的,这要命时候却帮不上忙,大祠祭官护佑,但愿他们逃出性命,可别断了咱们日后财路。”

    “说不定还得咱们背黑锅!”

    有书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却是一门心思琢磨怎么尽快混出去。

    他先前干掉一个拉屎掉队的守军,蒙混进来,虽然暂时可以躲避巫教追踪,但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谁知下一刻会不会被拆穿马脚。

    “预!”

    “张!”

    领军的羯人高声呼喝起来,黑暗中又有人从驿站冲出来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波了。

    凡是冲过来的人,都不由分说的先射再砍,领军的羯人还要逐一补刀,真是一个活口也不放过,阵前早就横了一地尸首。

    但这次冲过来的一群人,明显学乖了,一箭开外便收住步伐,扯着嗓子大声求饶:

    “俺是留一步客栈的杨五,俺不过去,只求对面弟兄把俺的家当捎回城中!”

    “俺家住在顺口巷,门前有棵大槐树,给俺婆娘孩子留一锭金子便可!俺在这磕头了!”

    “一锭金子,好阔气!”

    离的远,其他的话可能听不清,但这一锭金子却是最清楚的很,只聋子才听不见。

    “咦,好像真是杨掌柜的,”

    赵全踮着脚使劲朝远处望去,

    “错不了,顺口巷大槐树,是老杨家,俺和他家杨大壮子喝过两次酒。”

    “杨大壮子,乙字营的杨队”

    有人插嘴问道,随即摇了摇头,“幸好乙字营在上段守着,不然让这杨队可怎么办!”

    “是啊...”

    赵全也叹了一声,那杨五只要敢再朝前走几步,必然是个死,他可没胆量出头救人,但话说回来,若是换作




第159章 伤天和么?
    一队人赶着十辆大车回来,河岸上忽然一片寂静,吱悠悠的车轮声格外分明,每人觉得刺耳,因为都听见了杨五的呼喊声,每个人都死死盯着马车,咕噜的吞咽唾沫,无不在琢磨,真的是十车银钱要怎么分才是!

    五个羯人一时间也忘了问罪有书放跑了杨五,当先冲上来,纷纷挑破了袋子,哗啦啦,金银铜钱碰撞的声音,比车轮声更分明。

    有书却皱了眉,握着火把的手,不禁颤了颤,一股酒味!

    方才他还没有注意,这会儿愈加浓郁起来,或是袋子里装的酒坛被打碎了。但这却奇怪了,那杨五至于连酒坛子都要朝外送

    夜里忽然掀起一阵喧闹厮杀声,远处的河段火光频闪,似乎告诉了有书,这车上为何会有酒味。

    显然,羯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做为杀人放火的老祖宗,他们对这味道太敏感了!

    “滚开!”

    “滚远些!”

    有书等人被朝外撵去,羯人生怕他们手中的火把溅出火星。

    但听在一众兵士的耳中,俨然变了味道,这是要私吞么!

    或是被远处的火光和厮杀声带动,这一段河岸也隐隐骚动起来。

    对于羯人的贪横,都尉自然也恨的咬牙切齿,可还是本能的要约束部曲,钱财事大,命更要紧啊,羯人的刀子可不管什么队正还是都尉!

    但他却猛然发现领军的羯人不见了,定睛一看,五个人竟都栽下了马,而那个他始终觉得眼生的小尉,手中的刀正滴着血。

    “你究竟何人”

    话音未落,一把刀子已经抵在了他喉咙上,生生掐回了他的话,是那个小尉,十几步远的距离,那个小尉眨眼而至,看着邋邋遢遢的一个人,身形居然如此凌厉。

    有书将刀朝前一逼,割破了都尉的脖子,低沉令道:“让弟兄们分金子!现在!”

    原来如此!都尉心下了然,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到底是有胆大的啊,可这世道,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那都尉竟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不假思索道:“弟兄们,羯狗不仁,咱们也就不义,分了金银,各奔东西!”

    有书咧嘴笑了笑,他明白驿站中人的用意,以守军理不清的关联做引,以财货做饵,只图一个乱字,乱了,才有活命的机会。

    而有书乐的成人之美,毕竟,他也要一个乱字,乱了,才好脱身!

    越乱越好!

    今夜除了安守八营的羯军,围困驿站的部旅中,萧关内外,各怀鬼胎,像有书这样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岭前,河岸,骚乱渐渐蔓延起来,再严密的守卫,再周详的策划,也顶不住祸起萧墙。

    而挑拨离间,正是司马白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

    司马白也有些意外,计划展开的非常顺利,或许是因为前后的安守八营越逼越近,生死攸关之际,驿站里所有人异常的俯首帖耳,对于司马白的指派言听计从,甚至到了义无反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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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十六字脱困
    张淳恍然大悟,好毒的计!

    望着如流而去的商队,以及如洪追去的羯骑,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指着司马白狠狠骂道:“你竟不怕折寿!”

    司马白还是没搭腔,见曹小哭身形似有些晃颤,只当她也是气的,终于叹道:

    “你也要骂我咱们这条路也未必就能逃出去,能活命的路就这几条,我虽没说破,但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机会各人都看在眼里,能行商的没有傻瓜,谈不上谁利用谁的。”

    “师傅收了拜师礼都还有藏私不授的,我男人一文钱都没拿,做到这样够地道的了!”贺兰千允握紧了男人的手,质问曹小哭,“你该不是要分出个对错再逃命吧”

    “孤从未遇到这等险境,第一次感到溺水之人的无措,既从白王那里求来一根稻草,又岂能不抓紧呢......”

    千允见她朝前倾倒,连忙一把搀住,立时叫道:“你又起烧了!”

    果然,曹小哭面色潮红,她原本就没好利索,先前随司马白一番安置劳顿,又起烧了。

    “郡主,还能跑动么”张淳皱紧了眉头,暗道这烧起的真是要命了!

    他自家情况自家知晓,被帝江子偷袭在先,又与其缠斗一番,后又抵抗了一阵羯骑,虽经短暂调理,凭蜗角触蛮驱动昆吾杀敌之余,却再难有余力护好曹小哭。

    曹小哭咬牙点了点头,显然是在硬撑的。

    “你背着她。”千允朝司马白胳膊掐了一把。

    “什么”司马白只当自己听错了。

    千允反问道:“背不动”

    “那倒不是。”司马白打量了一眼娇小瘦弱的曹小哭,纵然不会蜗角触蛮神技,凭他的体格,背着曹小哭跑个十里地也只多喘几口粗气而已,挥刀都不耽搁!

    “可你不恨她”

    “可你不恨孤”

    司马白和曹小哭异口同声问道。

    “我娘是死在羯人手中,恨她做甚我只怨她算计我男人,但姐妹一场,虽只两日,总不能见死不救,”千允又掐了司马白一把,“她这么美,你背着她,也算便宜了。”

    说话的功夫,已有一队羯骑冲到了馆驿门前,见厅内有人,一边策马冲进门套,一边张弓搭箭便要射。

    帝江子一个飞身迎上前去,掌力所至,不留活口,转眼毙命十骑,而余者尚未反应过来,



第161章 管用
    整个驿站早已陷入了火海,但羯人的部署显然出了极大的纰漏,原本筹划的两边堵死前后围剿,因为河岸岭前的骚乱,不得已分出兵力前去弹压,前后两线密不透风的军阵已经有些稀疏了。

    虽说是稀疏了,但寻常百姓,哪怕是整编的精锐,想要冲破安守弓骑的封锁,依然是痴人说梦,羯人有这个自信,这个自信,源于三十年来对中原千里山河的征服!

    一队羯骑正清理着一片客栈,此处已是封锁线的外围,再朝外便是驿站出口,直通关外了。

    与火光冲天惨叫不断的馆驿中心相比,这里早屠戮干净了,稍有些安静,只有残垣断壁在大火余烬里噼里啪啦作响。

    这队羯骑警戒着四周,虽无人嬉笑,却也显得百无聊赖,但那一双双通红的眼中,是没有一丝松懈的,来萧关前,上峰便下了死令,不准放脱一人。

    这片驿站可是不小,一个活口不准放脱,听着很是严苛,但弟兄们都是做惯做熟了的,其实借着地形一围,比起清理个镇子屯子的还容易许多。

    唯独棘手的是两边防御居然起了骚乱,必然是会有人逃脱出去的,这一行差事算是办砸了,回头军法追究下来,不知道要掉多少脑袋。

    忽然,几个人影闯进了他们的视线,一闪而过,躲到了一处废墟的角落里。

    这队羯骑很是惊讶,这里居然还能看到活人的影子,那几人是一直躲在附近的,还是从哪里混过来的

    队正脸上阴霾扫过,不论是自己手下犯迷糊,还是兄弟队伍犯浑,都只顾放纵享乐闷头发财了是吧

    敢情此行已经出了疏漏,跑一个还是跑一百个都没区别了是吧!

    但阴霾掠过,取而代之的则是兴奋,不止是他,队里其他人也都瞧见了,里面有女人!

    队正打了个手势,一队人悄声围了上去,不是怕惊跑了猎物,而是怕猎物引来其他猎人,就这么三五个猎物,自家都不够塞牙缝的,还要与他人同乐笑话!不是自家小气,换别人也没那么大方的!

    这一队人的异样到底是没瞒过其他人,总共百来步的距离,谁眼瞎瞧不见但临近的羯兵也都故做不视,虽然艳羡,更多的则是嗤之以鼻,羯人英豪都是有骨气的,谁家防线里的就是谁的,弄这一出小家子气,怕人去抢么

    且别遇上硬茬货,有本事的别喊援手!

    但这也是笑话,此处还能有什么硬茬货

    终究还是羡慕不过,临近的队伍里都传出了呵斥声:“再搜一搜,说不定咱这也有漏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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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计中计
    这却出乎帝江子意料,他咦了一声,笑道:“告别你这是防着老夫呐!咱们好歹患难一场,老夫还会加害尔等”

    司马白坦白道:“掌教对我们的威胁,尤甚羯人啊!”

    这话道出了张淳和曹小哭的担忧,羯人之危在前,自然携手抗敌,一旦脱困,帝江子岂能干休那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

    帝江子则指着张淳和曹小哭说道:“可这俩人对你的威胁,也不差于老夫啊。”

    “嘿嘿,”司马白扭头望向背上的曹小哭,结果一转头差点亲到曹小哭的脸颊,连忙又转了回来,对帝江子道,“他俩一个有病一个有伤,我还能应付住,俺们目前也还有联手的价值。”

    “那老夫就没价值了”

    “我劝掌教别在这里动手!”张淳忽然低声斥道,昆吾也指向了帝江子,他瞧出帝江子身形有异,八成是想解决了对手再行突围。

    帝江子被瞧破了用意,也知此刻不是火并的时机,但凡被羯人纠缠住,便白费冲到此处了。

    “罢了,天意留你假教后嗣,咱们的恩怨容后再议吧,至于小友你,有生之年,老夫可是惦记上你了!”

    司马白不耐烦道:“别啰嗦了,此地不宜久留,前面仅剩一道防线,掌教,是你先冲,还是我们先冲”

    帝江子打量了司马白一眼,笑道:“先冲的有突袭之利,待到羯人有了防备,后面的肯定吃亏。”

    司马白回道:“那掌教是要倚老卖老,还是仗势欺人”

    “掌教先走吧!”竟是千允开口说道,她望了眼男人,又冲张淳和曹小哭道,“既然不能再同行,就要有相让的一方,何苦争执”

    “小娃娃是个明事理的,不负老夫与你祈福一场!”

    “只求掌教一事,我等若遇不测,烦请掌教告知我爹爹,让他与我娘和我报仇!”

    帝江子点头道:“这个不难,老夫允你。”

    “我也有一事相求。”司马白忽然道。

    帝江子冷笑道:“你有这个脸么”

    “愿以蜗角触蛮相酬!”

    “什么”帝江子大惊。

    “司马白,你凭什么”张淳则大怒。

    司马白自顾说道:“掌教知道我是姓司马的,与羯人之仇不共戴天,你也瞧见了,凡我出手,羯人都是一刀两半!”

    帝江子回道:“确实残虐,不过这招蜗角触蛮初学便用的极好了,也不怨你,没本事的时候自然要隐忍,一旦掌握了力量,难有人不百倍发泄出来的。”

    “可今夜之后,我极有可能丧命于此,再杀不了羯人了,而掌教是有大神通的人,请帮我多杀几个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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