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飞鸟的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梵阿铃
朱万宝悄悄打量了一番崔若曦,只见他头戴幞头,身穿青灰色衫袍,腰里悬挂着一把宝剑,微黄的面皮,八字须,神情清朗儒雅,眉宇间透着一丝豪爽之气。一行人说说笑笑在严树农的带领下直奔城里最好的酒楼“醉仙楼”,小二把众人引入楼上临水的大露台,露台上视野开阔,可看到浩淼的大河及半个沅湘的秀美景色,众人站在台上,欣赏了一会如画的美景,然后走到桌前分座次坐好,小二倒上香茶,不一会十几个歌舞妓走进来,她们或在琴台旁弹琴唱歌、或在露台上挥袖而舞。小二端来酒菜,众人边推杯换盏互相敬酒,边高谈阔论,崔若曦给众人讲了他在长乐郡重审的几个案子,众人都啧啧称赞,严树农说:“崔使君不辞劳苦,敢于为民请命,替受冤屈的百姓翻案,着实可敬,若为一方父母官,定是一方百姓之福。”余人纷纷附和,方群玉说:“严郡守为我郡郡守,也是我郡之幸。”然后他向崔若曦说了严树农如何抵抗叛军,又如何在沅湘郡发展生产和教育。崔若曦听了称赞不已。严树农自谦了一番,又说了一些郡里存在的一些问题,崔若曦一一记下,说回到朝廷抽机会向皇上反应。然后他又赞扬严树农一心为民,由此说到长乐郡郡守王纬文如何欺上瞒下,欺压百姓,长乐郡人民在他统治下如何民不聊生,纷纷造反。众人听了都是一阵感慨和唏嘘。对比之下,更加对严树农敬服。崔若曦又讲了王纬文的处置,几人都直呼大快人心,处置的好。
方群玉却叹息了一声。崔若曦见方群玉叹息,就问他为什么叹息,方群玉说:“崔兄如此快意江湖,痛快淋漓书写人生,而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满怀报国之志,却散居乡野,不能如崔兄一般为国尽忠,听崔兄事迹,心里感叹,不由叹息了一声。”杜宇飞和严树农听方群玉如此说,也都叹息着附和,崔若曦说:“崔某回朝,遇合适机会,定向皇上推举方贤弟。”方群玉听了心中欢喜,忙向崔若曦敬酒表示谢意。严树农带领着其他人也一一给崔若曦敬了酒,几圈下来,崔若曦已有些醉意。杜宇飞说:“枯座喝酒无趣,须要行令才好。”众人纷纷赞同,可对行哪个酒令起了分歧,有说这个令好,有说那个令好,严树农说:“拿笔墨把各令都写了,拈成阄,咱们抓出哪个就是哪个。”一行人中朱万宝年龄最小,名望和地位也最低,干活自然是义不容辞。他听严树农如此说,赶忙站起身来说:“我来写。”众人想了一会共说了十几个酒令,朱万宝都一一写上,搓成阄,掷在一个空茶盘中,严树农让方群玉拣,方群玉顺手拈了一个,打开看时,却是“对句”,严树农命人取来令骰令盆,从崔若曦掷起,挨下掷去,对点的两人对句。崔若曦掷了个三,众人掷过去,只有朱万宝亦掷了个三。崔若曦看着满桌的酒菜说:“酒热不须汤盏汤”,朱万宝看看满桌的酒菜,找不到可对的东西,又眼睛扫了一圈,看着宽阔的露台对道:“台凉无用扇风扇”。下一个是杜宇飞和严树农对了点子。严树农接着朱万宝的扇字说了句:“纸扇呼风难唤雨”,杜宇飞看着台外的流水说:“浪花吐蕊不含香”,再下面是方群玉与妓女红袖对了点子,红袖接着香字说:“花间独赏初香影”,方群玉对:“耳畔时闻雏凤音”……如此对了几圈,无一人被罚,众人都嫌太过简单无趣,要玩一些热闹些的。于是就改行击鼓传花令。由一个蒙了眼睛的妓女击鼓,众人持球挨次传递,球在几人手中飞快的传来传去,第一次鼓停时,花传到方群玉手里,方群玉被罚一杯,接着继续传,如此几圈下来,众人都喝的有些微醺。热热闹闹的酒宴至晚才散,崔若曦在回客客栈的路上向方群玉问起陆沅芷的情况,方群玉简单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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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蕙的父亲李祥林与夫人于氏正在绸缎铺里忙碌,陆沅芷带着说媒用的礼物就进了门。李祥林夫妇已从女儿处知道陆沅芷的来意,就忙把她让进店面后的内室中坐下,陆沅芷说明来意,李祥林夫妻倒也欢喜,只是于氏担心香蕙嫁给崔若曦后,与沅湘距离遥远,以后再无相见的日子,未免有些难过落泪。陆沅芷用自己的经历安慰了她一番,又说:“女孩子家终将出门,嫁为他人之妇,嫁到跟前虽然可不时相见,但沅湘地处偏僻,有才能之人稀少,嫁与普通人家,以后子子孙孙只能像现在这样,在社会最底层过祖祖辈辈重复的日子,虽然有些财产,但终究身份低微,因为些许小事随时可能财尽人散。而嫁与崔若曦,虽然名份不高,但毕竟崔若曦没有正房夫人,进门就可做正房夫人之事,况且以后有了孩子,社会地位自然提高,以后读书考科举,光宗耀祖,也未可知。”李祥林点头称是,也赞崔若曦不度不凡,侠肝义胆,且诗名远播,能嫁与他,的确是香蕙之福。但他转过来又说:“今年春天,小儿刚刚成婚,沅湘习俗,一年内同屋不可有进有出,若一年内既娶又嫁,犯‘喜冲喜’之禁忌,乃大不吉利。崔使君若有意于香蕙可先订下婚约,等他回朝处理完朝廷事务,来年再回来迎娶我女儿,如非要此次回去前就冒大忌讳仓促完婚,我夫妻二人实难接受。”
陆沅芷听他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也略微知道些沅湘的习俗,知道香蕙的哥哥刚刚在年初时娶了妻,李家今年若再嫁香蕙,的确犯沅湘婚嫁禁忌。于是她笑眯眯的说回去跟崔使君回复,就离开李家绸缎铺去找崔若曦回复。崔若曦正在河畔学堂与杜宇飞清谈,见陆沅芷过来,忙问她李家是否已同意他和香蕙的婚事陆沅芷把李祥林的话转达了一遍,崔若曦听后觉得他说的理由的确是无可辩驳,况香蕙年龄还小,才十六岁,再等几年成人之后再娶也更加合适。于是他就解下腰带上悬挂的一块玉佩说:“此乃家母所遣之物,余视之如命,今以此佩送于香蕙娘子做为定亲之物,三年之内,某定回来娶之。”说罢将玉佩递给陆沅芷,陆沅芷拿着玉佩又到了李家,并向李祥林夫妻转达了崔若曦的意思。李祥林夫妻听后很是欢喜,将玉佩交给香蕙收起,香蕙从头上拔下那根浅青色的玉簪,她说这根玉簪是她的心爱之物,让陆沅芷带给崔若曦,作为定情之信物。
崔若曦和香蕙订下了婚约,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想想在沅湘已耽误了不少时日,他就打算尽早启程回皇都去复命。收拾好行装,他去向严树农等人告别。又请陆沅芷去李家向李祥林夫妻和香蕙转达了不日将行的消息。李家让陆沅芷给他带些沅湘的特产和一些酒食,以备路上吃用。离开的那天,众人送他到十里长亭,唱罢一番离别的骊歌,折了许多离别的杨柳,终于送人的和被送的都挥手相别,各自踏上彼此的征程。崔若曦骑马上路,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他在送行的人群中没有看到香蕙,此次一去,或许三两年都很难再回来,他很想在临行前再看一眼她甜美的笑容,可是却没有看到。他骑着马怅然走在回程的路上,突然一阵悠扬清脆的歌声传来:“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崔若曦循着歌声望去,却见香蕙戴着帷帽坐在一辆马车上从前方迎面而来,崔若曦心中大喜,忙打马向香蕙奔去。
香蕙从车上下来,拿过一个包袱递给崔若曦说:“此中是奴连夜赶制的一件长袍和两个香囊,长袍为使君遮风挡寒。香囊送君,致妾叩叩挚情。”崔若曦接过包袱捧在手中向香蕙施礼说:“多谢娘子惠赠。娘子请安心在家中等待,某到朝中处理完所需处理之事务,三年之内定来迎娶娘子。”香蕙含泪点头,目送着崔若曦踏上归途。马蹄的得得声渐行渐远,扬起的沙尘也已看不见,香蕙才一步一回首,一望一断肠的往回走。
崔若曦饥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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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群玉满心怒火的离开了兰心斋,甚至因气动了想要卖掉陆沅芷的心,他气冲冲走到竹疏渡口,登上渡船,江风吹过他发热的头脑,他又清醒了下来,他想想陆沅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依恋和感情,如果把她卖掉就显得太过无情,况且杜宇飞还在沅湘,凭他对陆沅芷的感情,如果知道了自己要卖陆沅芷,可能就会和自己翻脸,和那样一个大名士翻脸,对自己来说损失太大了,且还不说他一首嘲讽诗就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甚至遗臭万年。算了,还是等她回来了,让她自己决定到底想何去何从吧。
方群玉回到家先去如雪的房间偷偷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她,小如雪因为生病了好几天,原来白白胖胖的小脸有些消瘦,还略略泛着些微黄,显得很憔悴,看了让人非常心疼。他怜惜的轻轻摸了下她的小脸,叹息一声转身走向他和苏氏的房间。苏氏正坐在房中用当初他送给她的素琴弹着《石上流泉》,方群玉静静的坐在门外的石凳上,倾听着琴弦在苏氏指下发出的碧涧泠泠、枕流漱石的声音。随着叮咚的琴声,方群玉又想到他们刚结婚时的那段幸福时光。
刚结婚时,方群玉因心里还惦记着已嫁入豪门做妾的扬飞烟,对妻子苏氏并不太在意,常把她独自留在空房中,自己却到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呆呆的想念杨飞烟,妻子苏氏没因自己对她的冷落而哭闹,她只是在夜深天凉时默默的给自己披件衣服,或递过一杯茶。那时自己常因想起飞烟而心绪悲伤或者激动,于是就顺手写了一些给她的诗摊在桌上。妻子苏氏悄悄流着泪看着丈夫写给别的女人的诗,没有生气,没有指责,她只是默默的帮自己把诗稿收起,并把它们装订成册放在桌上。不知道那时的她看着那样的诗,心里会是怎样的感伤有时他回家早,进到房中却发现妻子在悄悄的流泪,他以为她是因嫉妒或受到他的冷落而悲伤。问起时,她却说她因同情杨飞烟的不幸遭遇而哭泣,还因丈夫承受到那样的感情伤害而伤心。
她的温婉治愈了他心中的伤痕,也渐渐让他忘记了与杨飞烟感情中带来的伤痛,他重又全心投入到与苏氏的感情中。在与苏氏的相处中,他发现那么多惊喜,她的才气堪比咏絮的谢道韫,容貌可比沉鱼的西施。她的温婉,她的薄嗔浅笑,都如一缕缕春风,吹入他本已荒寂的心田里。他记得那个冬天的晚上,他和她在温暧的房中,炉火熊熊的燃烧着,炉上的水欢快的沸腾着,噗噗的往外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汽。妻子苏氏手捧一杯香茶,自己拿一本诗集,他们在比赛,看谁能说出随意想起的一首诗在哪本书中的哪一页,他说了几首诗,妻子苏氏都丝毫不差的说出了书名和页数,而妻子说了几首诗,自己却一个都没有猜中,妻子看着狼狈的自己哈哈大笑,连手里的香茶都洒了出来,泼的满身都是。
还记得有一次,他从外面办事回来,走进房中,却发现妻子正背对着门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于是就悄悄的走过去看她在写什么,妻子苏氏察觉到有人,就转头发现竟是他,一下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收拾桌上正写的东西,他笑着抢过来看,却是妻子写的赞美他的情诗。他哈哈大笑,妻子却羞红了脸,还佯装生气说他不经同意乱看别人写的东西。
为了进京赴考,他曾经彻夜苦读,天很晚了,妻子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让他早些休息,他说计划要读的书还没读完,再读一会,妻子就给他端来一杯香茶,然后坐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绣一朵美丽的花,直到他读完了书,妻子才放下手中的绣花,帮他宽衣解带,服侍他躺下……
那时的生活是多么幸福甜蜜,后来进京赴考,一去数年杳无消息,妻子没有怨言,没有整天的哭哭啼啼,她只是默默在家料理着一切,等待着他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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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敖收到陆沅芷的信时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还能收到那个美丽的女子的来信,本以为陆沅芷寻夫去了沅湘,会被丈夫宠溺到没有边际,哪还会有时间想其他的人和事。没想到她竟会回信,并说要来赴任。他回忆起在吴维信家与陆沅芷共度的美好时光。那时在吴维信家每天的夜宴上,崔若曦、李琚、许旦、源少良、杜宪等人谈诗论画,诗词应和,陆沅芷一身红妆,赫然与众须眉同列,她谈吐优雅、文思敏捷、志向高远、性格豪爽,虽是女儿身,却颇有些男儿之气。他记得那时的他只喜欢静静的看那群年青人玩笑的热闹。陆沅芷见他不爱说话,就常主动邀请他联她的诗句,那时他眼中的她不只是美丽的不可方物,更是文采出众,不用说和普通女子相比,就是放在那些进士堆里,联出的诗句也往往能略高一筹。封敖想着她脸上不禁露出些微笑,他提笔给陆沅芷写回信,说无论她何时来,他的幕府里都有她的位置,并希望她能尽快过来。写好后他让手下加急寄往沅湘。
陆沅芷从洞庭回到沅湘,听小红说方群玉来过,就知道他可能是过来要让她离开沅湘了。她又想起在湘妃庙里的事情,想想或许真的缘份已尽,早些离开还能让彼此都早得清静,于是她叫来小红,让她晚上去找朱万宝,让他给方群玉带个信,说她已经回来。有什么事情就让他过来说吧。
打发走了小红,陆沅芷算了一下,去洞庭湖总共用去了三天时间,从沅湘到封敖的淄青平卢节度使共两千多里路,信使就算一天行三百里,信到封敖手里也要将近十天。就算他收到信马上就回,收到他的信也要将近二十天,方群玉还能给她二十多天的等待时间吗如果给了二十天时间,却没收到封敖的信怎么办呢或者封敖根本就不回信又怎么办呢陆沅芷陷入了彷徨。
河畔学堂一散学,方群玉就去郑元昭家找他,两人到了酒馆,方群玉托郑元昭再找买家,他想把杏花巷的房子卖了。郑元昭问他卖了房子安排陆沅芷去哪儿方群玉叹了口气说:“小女如雪近来偶染微恙,家母为她去柳树庵求签,庵中尼姑说陆氏克小女如雪,若不把陆氏送出沅湘,远离方家,小女怕有性命之忧。”郑元昭听后跟着叹息说:“没想到好好的姻缘,竟生出这样的事情来。”接着他问方群玉打算如何安置陆沅芷方群玉说打算把她送回皇都她母亲的家里。郑元昭说:“白白送回去岂不可惜,沅湘不知多少人羡慕三郎你有如此美眷,若你放出卖陆氏的话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富豪排队想买。即便不卖,送给别人也是一个大大的人情,何必要费力将她送回呢”
方群玉说:“相处多年,我实不忍心将她卖了,亦舍不得送人,把她送回皇都,若以后我还有机会去皇都做官,或许还能再续前缘。”
郑元昭说:“你若与她再续前缘,岂不害怕她克你女儿如雪”
方群玉说:“柳树庵那个老尼的话如何能信,整日信口雌黄,骗人钱财而已。”
郑元昭说:“你既知道柳树庵老尼信口雌黄,缘何还信她的话将陆氏送走”
方群玉说:“家母以死相逼,家父亦因此要将我逐出家门,某不得不暂时让步,把她送走。其实某的心里着实不忍送她回去。”
郑元昭叹息一声说:“三郎倒是情深意重,你既还对她有情,送她走时可不给她文书,也能让她有所约束。”
方群玉说:“郑兄说的是,某也正有此意。”
两人又边喝酒边说了会闲话,方群玉总是叹息,郑元昭也感觉无趣,就结了账各自离去。
河畔学堂散学时,陆沅芷来到了学堂,她是来找杜宇飞,想和他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杜宇飞见她过来忙把她请进他在学堂的寝室中。陆沅芷进到他的房间,见里面一片凌乱,椅子和床上到处是散乱的衣服。鞋子随意的扔在房中,还有随手扔下的诗稿,修改好的和草稿都散乱的丢在一起。地上除了散乱的鞋子,还有一团一团的稿纸。陆沅芷叹息一声就帮他收拾起来,把散乱的衣服收拾整齐,干净的折好放到箱子里,脏的放在一堆,打了个包,打算拿回去帮他洗。她又把散乱的鞋子归集到一起,穿不着的放在一起,当季要穿的放在一起。散乱的诗稿帮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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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二家的看着陆沅芷递来的脏衣服说:“我在你家做仆人,只洗你和三郎的衣裳,别人的衣裳怎么也让我洗”
陆沅芷说:“平时三郎不在家里,他的衣服未曾让你洗过,现偶尔让你洗一次别人的衣裳你就这样说嘴”
鲍二家的说:“本不该我洗的衣服,为何要让我替你去洗况且有了此次,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带出许多人的衣服来让我洗”
陆沅芷听她如此说,气红了脸,她质问她:“我何时带过许多人的衣服来让你洗,你身为奴仆不听使唤,还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鲍二家的哼了一声,晾下手拿包袱气红了脸的陆沅芷,转身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边走还边嘟嘟囔囔说:“不知哪会就被人卖了的货,还像个不知死的鬼,在这里作威作福,拿别人的事情来支使我。”
陆沅芷听到她的嘟囔,就生气的大声质问她:“你说什么!说谁作威作福,说谁要被人卖了!”
小红在里面听到陆沅芷的声音,忙跑出来,一看陆沅芷气的脸通红站在那里,而鲍二家的已没事人似的进了屋。小红说了句:“鲍二家的,你也太过份了,主人在这里一天就是你的主人一天,哪里有你这样没规矩的奴婢”
鲍二家的出来对小红说:“你也别对我咋咋呼呼,什么规不规矩,该我洗的自家的衣裳我自去洗,别人的衣裳不该我洗的凭什么拿来就让我洗”
小红说:“什么是该的不该的,主人让做的都是该的,你现在这样叫,等三郎来了,看你还敢不也这样。”
鲍二家的一边转身又进了屋一边说:“管他谁在,该我做的我做,不该我做的,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做。”
小红看鲍二家的耍脾气,就不再理她,她伸手接过陆沅芷手里的包袱说:“夫人快到屋里来吧,以后这样的事情让婢子去吩咐她就好了,不劳你亲自指挥这等粗人。”
陆沅芷生气的说:“她不听使唤也就罢了,还说些从哪听来的要被卖了之类的不三不四的混话。”
小红说:“那天三郎过来,见夫人没在,生气说了些气话,可能被那鲍二家的听到就当了真了。”
陆沅芷见小红如此说,就问她:“三郎那天为何生气都说了些什么话”
小红说:“那天三郎来了见夫人没在,就问婢子夫人去了哪里婢子回说去了洞庭湖。三郎就很生气,说不知道他在家里因夫人受了多少委屈和责骂,夫人倒有心情去游山玩水,看回来不把夫人卖了。”
陆沅芷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追问小红说:“方郎真的竟这样说了吗”
小红看她脸突然从刚刚的气的通红变成了苍白色,就忙安慰她说:“方郎肯定只是一时的气话,夫人千万别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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