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创始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古董儿
而实际却是,这人的后颈处,同样有一块甲胄与盔头相连,同样起到了很好的防护作用。
“你快走!”这军士嚷道。其意,是在让队友回去报信,而自己拖延住纪纲等人。
毛骧同样清楚,要是让他们跑出去报信,自己今日算是就要栽在这里了。“先杀胡兰!”他心下发狠。只要能够杀了胡兰,来一个死无对证,也算是帮了王小十大忙。
一听这话,原本被两人架在马上,宛若昏死过去的胡兰一下子来了精神。感情这些人不是来救自己的,而是来杀自己的!“快、快走!我要去见汉王,我什么都肯说,只要保我一命就好!”
胡兰果然是个没有立场的人,眼看得危机的当头,他情愿说出一切。
这也不能算是错,毕竟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胡兰他也帮着猛拍马臀,战马一蹿丈高,而后四蹄如风自巷子外跑去。
“快,拦住他!”毛骧急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玉山和兵(2)
“大元帅,这可都是你安排的”陈友谅也在质问他。两相夹攻之下,张定边面上多少有些过不去,一张老脸气得通红,配着他那天生的五绺长髯,竟真的好似关公在世一般。
“王小十!”张定边高喝一声,不管陈友谅是否还在旁,抬手便向着王小十抓来。而王小十不闪不避,同样迎拳上去,直打张定边的面门。
从最初,王小十的强装自信,到后来的患得患失与心头焦急的乱颤。到现在,他心中有了底,底气足了,手上自也从容了几分。
两拳相对,“嘭”的一声响,两人各自退后了两步。
王小十只觉得,整天胳膊都受了大力,好一阵酸麻用不上力的感觉。这张定边的武力,由此可见一斑。
他却不知,张定边也同样的不好受。他在气急之下,用力没了章法,与王小十硬碰了一击之后,也觉得好一阵气闷。这一刻,他才真的正视起了王小十。
数年前,王小十非是他一合之将,他刺杀朱元璋,不过顺带的一棍,便险些要了王小十的命。不过数年的功夫,王小十而今脱胎换骨,已然成了自己的大患。今日相见,便是他们一消心头仇恨的时候。若是任凭王小十这么安然的离开江州,日后怕就更加难以寻到机会了!
如此,张定边手上暗暗用力,两个拳头攥紧得“嘎支支”做响。
一步跨前,张定边就待二次动手。而王小十的右臂尚在酸麻之中未曾缓过来,可他也不是甘于任人宰割的人,也已做好了防备。
“住手!”
张定边都已冲到了王小十的身前,拳头上的劲风都已吹到了自己的脸上。可就随着陈友谅的一声暴喝,张定边的动作戛然而止。这种临时收力的本事看似寻常,却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施展的。至少王小十还无法将身上的力道控制得这般收放自如。
张定边勇武不假,却也如“关二爷”一样,义字当头。陈友谅能得张定边相助,自然赢得了张定边的敬佩。如此,陈友谅一言而发,张定边便不会乱动。
“大元帅,这一夜,你胡闹的够了吧!快下去休息吧。”陈友谅下令逐客。
“陛下……”
“下去!”陈友谅道:“大殿下,元帅老糊涂了,你不要和他计较!”
“陛下,此人绝不是姑苏殿下张仁,而是隆平府朱元璋的部将,王小十啊!陛下……”
“下去!”
形势急转直下,陈友谅原本对张定边夜闯宫廷就带着几分不悦。而今胡兰身死,更是令他对张定边的不告而为感到愤怒。“大元帅劳累了一夜,快回去歇息吧。张仁贤侄已经飞鸽传信姑苏王,等到两相定下了和兵日期,还需大元帅操劳。而其他的事情,大元帅就不要过问了。”
张定边道:“陛下,你是被这个王小十迷惑了心智。那信鸽已被为臣命人射下,和兵之事,不过陛下一厢情愿罢了!”
“你、你……”陈友谅气得抖了两抖。“你竟如此大胆!来人,将大元帅给我、给我……”盛怒之下,他还未曾想清楚该如何对待张定边。都是一路从卑微之地走出来的老兄弟,他生怕自己一个处置的深了,将来无从缓和。
陈友谅看向王小十。他希望“张仁”在这时候站出来说句话,替张定边求个情,自己也好“借坡下驴”。
可现在,王小十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他就是要让陈友谅知道,自己生气了。
“你、贤侄,你说该如何处置大元帅”
“这乃是陛下独断之事,小侄作为外人,不好多言!”王小十端着肩膀。
“陛下!”这时候,殿外又传来了人声。“陛下,还请手下留情,饶过大元帅吧。”终于,讲情的人来了。这样的局面,寻遍整个江州,也就唯有张必先能够做这个“和事佬”。
“相国,这大晚上的,也把你给惊动来了。”陈友谅道。
张必先道:“陛下说的哪里话,现在天都亮了!”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也就是说陈友谅、张定边和王小十三人大眼瞪小眼干瞪了一宿。
“瞧瞧,都把本王搞糊涂了。大元帅深夜闯宫,还私自对胡兰将军用刑,更是动手冲撞姑苏大殿下,相国认为该当何罪”
张必先道:“大元帅有错,还请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张定边还待说些什么,却是被张必先以眼神制止住。“老臣这就将大元帅带回去。
陈友谅道:“大元帅冲撞姑苏殿下,还不快行赔礼。”
张必先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依着张定边的性格,是绝不肯低头的,而陈友谅话已出口,也绝不能够掉在地上。“大元帅昨夜饮酒过度,失了仪态,老臣在这里,替大元帅向殿下赔礼,望殿下宽宥。”
酒是个好东西,烦心的时候用之宽解,惹出了麻烦,也可以托说酒醉。这世间人、事莫过如此,越是清醒的人,越是容易说醉话,而越是醉酒的人,却越是吐露真性情。
“既然是大元帅酒醉,晚辈也不敢计较。只是如此一来,这江州我怕是待不下去了。”王小十的确是有了退意。这样闹了一场,自己再留下来,只怕也无所建树。
 
第二百六十三章 和兵玉山(3)
而后的时间里,所剩下的只有等待。非但是陈友谅,王小十也更是等的心焦。他多么想早日完成任务,好结束这该死的日子。
半个月的功夫,若是快马疾驰,足够从江州到金陵打上一个来回。王小十掐指算着,想来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了。于是,他又出了门,想在街上去与丁普郎碰面。
江州城,而今却是已经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纵使闭着压惊,王小十也能找遍每一个巷子,甚至巷子口开着的每一家店铺,那特有的叫卖声他学起来都一字不差。
“你……”王小十笑了。“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小十哥!”
他与胡定邦已经有几年的功夫未见过了,若不是这趟的江州之行,只怕他们也无这般缘分。“该死,是张仁殿下!数年不见,殿下模样大变,我险些认不出来了!”
王小十的事,方孝孺也听说过,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昔日的王小十,竟会变的如此“面目全非”,全无往日的痕迹。起初他还以为,是那传言太过的夸张了呢。
“说来话长啊!”王小十道:“你怎么找来了怎么没让丁普郎过来找我”按照王小十所想,此番必然是朱元璋那里有了消息。
胡定邦道:“丁普郎整个锦衣卫中哪里还有人指挥的动他呀!连纪纲统领的话他都不顾,独自跑到江州来了。”
“你说什么”王小十到现在还不知丁普郎是私自前来。他原以为是纪纲派他过来,心底还将纪纲埋怨了一通。“不好!”王小十猜到了。“丁普郎私自来江州,肯定是要找陈友谅报仇的!”
经这么一提醒,胡定邦也明白了。“还是大殿下心思机敏。陈友谅杀了赵普胜,按照他的性子,必然会为师兄报仇啊!”
“不行,不能让丁普郎坏了大事!”
“哎!”胡定邦叫住了他。“小十哥,大帅给您传信了。在这里,我还要恭喜大殿下啊!”他一会儿大殿下,一会儿小十哥的,幸得旁边并无人注意到他们。
“有什么可恭喜的。等到事情成了,你们皆有封赏。”
“我不是说这个。”胡定邦道:“是大帅!大帅同意了和亲的事,让你安心在江州做驸马。”
“什么”王小十这下真是被惊了一跳。
“没错。大帅同意了。而且大帅还吩咐说,要是大殿下能够做了陈友谅的驸马,那么将彻底赢得陈友谅的信任,对和兵之事大有好处。您明白了吧!”胡定邦道。
“这牺牲怕是大了些吧!”
胡定邦问:“那陈友谅的女儿长得丑陋”
“也不是。实际上,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封建礼教便是如此,多少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之际,才是他们初次相见。此番种种,在史上造就了多少悲情故事。
可换而言之,这样的礼教之下,新人之间彼此不得见面,却也是平添了几分神秘感。在盖头掀起的那一刹那,男女双方若是称心如意,岂非便是世间最为欣喜之事。
洞房花烛夜,之所以称为世间大喜之事,便是因为掺杂了这种未知的美好。
可王小十并不期盼这种美好。他身边、心中已经有了小羽,而且还是朱元璋亲自主婚。并且,和着如今王小十这淡然的性子,也并不羡慕那齐人之福。
“大帅怎么会同意了呢小羽她……”
胡定邦道:“大帅说了,为了大计,大殿下应该应承这桩婚事。而且,尊夫人并非善妒之人,请大殿下不必顾虑。”
“可是……”王小十心底有多重顾虑。一则,他对不起小羽。再则,他也不愿意伤害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的感情。
“这是呈递给陈友谅的信,小十哥收好,择日转交给陈友谅吧。”
“好!”两人随后各自分开。他们在这一处已经聊了许久,胡定邦装作卖货郎,而王小十则是扮作买东西的样子。而今,从胡定邦手里接过了信,他也该离开了。
看了看四下并无人注意,王小十快步走了。而胡定邦则是好整以暇的又挑起了扁担,走街串巷的叫卖、吆喝。
突然间巷子口窜出了一行人,左右架起了胡定邦便走。他想要叫喊,脑后又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胡定邦的嘴。
胡定邦被架走,卖货挑子被掀翻在地上,里面的货物洒落了一地。有梳子、菱花镜、发钗,乃至胭脂水粉、针线,还有痒痒挠、烟袋、锥子等物。看起来,胡定邦做的准备很足嘛。只可惜还是被人惦记上了。
…………
池州,朱元璋已经到了池州。这一次,他亲手为陈友谅埋下了坟冢,就在怀玉山。
怀玉山,数信州路,玉山县,古语便有:两江锁阴、八省通衢之称,可见乃是四面要冲之地。朱元璋与刘伯温徐达等人商量了许久,才最终定在了这里。
朱元璋瞧着案上的地图,仿佛便能够瞧见陈友谅的脸。那一脸倒霉的模样!“徐达,这一次,一定要将陈友谅埋葬在这里!”
徐达道:“大帅,这里数江西地界,就在陈友谅的地盘边上,只怕困难。”他至今也不同意将伏击地点放在玉山。
刘伯温道:“徐帅,正是因为如此,陈友谅才不会怀疑。若是仍旧将和兵的地点放在龙湾,只怕陈友谅听罢就会吓得掉头跑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舍身成仁(1)
“前番,大元帅便对小侄深感怀疑,难不成今天相国大人也是要质问我吗”王小十道。
陈友谅帮着圆场。“相国,你真是老眼昏花了。那信上有姑苏王的印信,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嘛。贤婿,相国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要见怪。咱们喝酒、喝酒。”
“是老臣看错了。大殿下,老臣敬您一杯。”张必先嘴上虽承认了,可心底仍旧保持着数分的犹疑。但他与张定边的不同,就是懂得隐忍。在未掌握确切的证据时,绝对不会乱动。可以说,张定边是“行动派”,而张必先是“沉稳派”。陈友谅选这两人一文一武来辅佐自己,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只不过,尽管辅佐之人如何竭尽心力,也怕为上位者自身昏聩。而今,是陈友谅急功近利,正一步一步向着朱元璋为他选择的埋骨之所而去。现在,即便王小十劝其停下,怕是也做不到了。
历史的更迭不可复逆,当初南宋势弱,为对抗金国,不得不以蒙人为援,最终虽灭了世仇的金国,却将大好的汉室江山断送在蒙人之手。
而今,陈友谅不过是偏安一隅的“汉王”,却同样野心颇大。正是这种可吞天下的野心,和急于求成的态度,最终断送了他的帝王梦。无论是史书所述还是王小十亲见,一切概莫如此。
反观朱元璋,他也同样的有野心,有一吞天下的雄心壮志,可他却不冒进,一切都是量力而行。
这次玉山和兵,朱元璋也是量力而行,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势要同陈友谅一决雌雄。
“还是晚辈敬相国一杯。”王小十道。
“不,要老臣敬大殿下一杯。”
陈友谅跟着道:“相国,你该受这一杯。当初若不是你提议与姑苏王和兵之事,哪里会有今日的良缘。算起来,相国可还是贤婿的大媒人呢。”
“额……是啊。”张必先想起来,当初为了缓和陈友谅与张定边的矛盾,自己才想出这么一个持中的计策。算起来,今日的苦果还要自己咽下啊!“如此,老臣就受了大殿下这杯酒。”
他心底想着的,却是希望自己与张定边多虑了。若这个“张仁”真的是王小十,那此番对于陈友谅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出了宫,张必先还在想这个事情。幸得,离着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在这期间,张定边要继续观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无论这个张仁是真是假,总归是要有个结果才好。
张必先回到府邸,却听门前的护卫道:“相爷,大元帅来了,正在厅上等您。”
张必先在门前稳了稳身子。“难不成,定边发现了什么”这是他心中所想,旁人无从听到。
张定边在厅上急得乱转,总算是才等回了张必先。“相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大元帅,何事这么急啊”
“连日来,我派人跟踪王小十。”
张必先道:“若这事被陛下知道了,非要责怪你不可。”
“而今陛下被这王小十迷惑,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定边道:“今日,那王小十假借买东西的功夫,曾与一个卖货郎交谈了一阵,我觉得不寻常,就派人将那卖货郎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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