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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可不是,先头那一场大水,我这样年纪,竟然从来没见过,府里有位快七十的老供奉,说是她七八岁的时候,大暴雨连下了快十天,汴河水漫出来了,可也只漫了一两寸深,也没淹了御街,连宫里都淹了水,真是不吉利。”说到最后两句,严夫人声音放的极低。

    “唉,那是天灾,这是**,可不是不吉利。”钱夫人声音同样极低。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进了钱夫人上房,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垂手退出,严夫人紧挨钱夫人坐着,低低道:“这一场接一场的,都是为了挑人”

    “绥安王府那一回你也没去”钱夫人拧着眉头。

    严夫人摇头。

    “大长公主是为了皇上挑人的事儿,也没多说什么,只说皇上特意嘱咐了她,很是慎重。”钱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严夫人的眉头也拧起来了,“这话儿……皇上慎重”

    “我当时也没在意,回来和你大哥说起,你大哥说,前儿个魏相寻过他,说要推他入阁,你大哥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金相,金相刚从宫里出来,和他说了几句话,金相说,皇上召他进宫,是说这次挑人的事,说皇上再三嘱咐,这人,一定要德才俱备,识书达礼,家世良好,又问了四姐儿今年多大了。”

    钱夫人越说声音越低,严夫人脸都青了,“问四姐儿多大了这话什么意思”

    “还有呢,隔天,大长公主就打发人过来拿了四姐儿的八字,说是皇上的口谕,这次挑人,要先让钦天监看一看八字,当天傍晚,听说钦天监沐浴斋戒,闭关七天。”

    严夫人听呆了,片刻,抽了口凉气,“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挑皇后,也没这么隆重过,这简直……”严夫人的话戛然而止,瞪着钱夫人。

    钱夫人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走八字那天,你大哥一夜没睡着,我也没睡着,我不睡着是担心四姐儿,你大哥想的就多了。”

    钱夫人又叹了口气,俯身靠近严夫人,“只怕皇上想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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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六章 旺炭给你
    郭胜跟着可喜进来,远远看到李夏和秦王坐在亭子里说着话,眼里闪过丝意外,等进了亭子,那丝意外已经无影无踪,上前见了礼,笑意融融,垂手侍立。

    “坐吧。”秦王示意。

    “是。”郭胜坐到石凳上,目光从秦王看向李夏。

    “什么要紧的事”李夏看着郭胜问道。

    “是陈江那边的事,”郭胜没有一丝迟疑,立刻答道:“今天一大早,朱喜递了话过来,说是全家被抄那天傍晚,全氏兄弟就松了口,不过当天晚上,陈江没审问,只说让全氏兄弟再好好想想。

    朱喜说,陈江从牢里出来,把赵贵荣提出来,审了半夜,没让他在旁边。到第二天傍晚,陈江进了关全氏兄弟的院子,让他和牢头都在外面等着,审了一个时辰两刻钟。

    朱喜说,陈江出来的时候,紧绷着脸,两只眼睛亮的吓人,朱喜说陈江的样子,兴奋之极。”

    郭胜的话顿住,仿佛没看到秦王一脸的惊愕,干笑了一声,接着道:“陈江最大的短处,就是他没人,没钱,没了这两样,真是寸步难行。

    朱喜说,隔了一天,陈江就把他叫进去,让他挑四五个孔武有力,又能信得过的人,临行前,又叫上朱喜,在离城四五十里的一个小庄子里,起了五六个大铁箱子出来。陈江把箱子锁在自己屋时,看了一天一夜,出来就去提审全氏兄弟。

    朱喜今天递话,是因为陈江昨天和他商量了半夜,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案子做成一举天下知,无人敢回护遮掩,以便于他一查到底。”

    郭胜扫了眼李夏,看向秦王。

    “陈江新添的那位师爷,是你安排的,陈江知道吗”秦王意外极了。

    “安排倒算不上,是巧了,朱喜是京城访行的老太爷,若论刑名,在下经过见过的,他数不了第一,也能数得上第二第三。

    这人天**热闹,全氏这案子一出来,他就极有兴趣,和陈江认识,都是意外,就是一个巧字,朱喜跟我那个长随,叫长贵的,相交莫逆,两人算是惺惺相惜,我就借着长贵,拢络了朱喜。

    这些事,陈江都不知道,不过,王爷也应该听出来了,陈江这会儿还信不过朱喜呢。”

    郭胜答的爽快干脆。

    秦王看向李夏,李夏看着郭胜问道:“陈江打算怎么一举天下知”

    “陈江就是没什么好主意,才找朱喜商量,朱喜说得好好想想,就去寻长贵递了话,他觉得这样不妥当。”郭胜欠身恭敬答道。

    “先生头一回见陈江,就说陈江是跟他差不多的人。你跟王爷说说陈江。”李夏示意郭胜。

    郭胜欠身,“是,陈江这个人,跟在下一样,孤身一人,不娶妻不成家,也无所谓子嗣后代。陈江母亲早丧,父亲死时,他只有七岁,族里贪他家那几十亩地,说他是野种,驱出陈家,陈江的启蒙先生收留了他,陈江考中举人隔年,先生过世,之后,他就到了京城,衣食起居,全靠商会供奉,这身世上,也跟在下差不多。”

    秦王听的专注,阿夏说陈江和郭胜差不多,这让他有些心惊。

    “陈江在地方十几年,但凡他在的地方,一件解不开查不清的疑案都没有,就连前任,前前任留下的未结之案,他也一一查清查实,给予了结,邻县要是有什么大案,他常常主动写信帮忙,不要财不留名,从地方调任回京城后,他寻过唐尚书好些回,想到刑部,专一核查各地上呈的重案大案,一直没能如愿。”

    秦王轻轻喔了一声,他知道陈江和郭胜差不多在哪儿了。

    “你当初推荐陈江,就是因为看到了他这份禀性”秦王皱眉看着郭胜。

    郭胜下意识的扫了李夏一眼,欠身陪笑道:“禀性是一条,最要紧的,是他有这个本事,朝廷里,除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象他这样,本事足够,又毫无牵绊,百无禁忌。”

    “你打算让他把这案子闹的一举天下知”秦王问着郭胜,却看向李夏。

    “真要闹成那样,这案子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李夏迎着秦王的目光,一句疑问中,已经带出了答案,“震动太大,为大局着想,肯定就得先全力压下去,可这样的案子,一旦压下去,之后,谁还敢翻起来”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陈江有些心急了。”郭胜忙接话笑道。

    “有多少人盯着陈江”秦王沉默片刻,看着郭胜问道。

    “不少,江家,苏家,还有几拨人,金相,唐家,大约都盯着呢。”郭胜带着几分干笑,答的极其干脆。

    “陈江这几个大箱子的事,我没听阿凤说起,是你的手笔”秦王接着问道。

    “算不上我,是朱喜的手笔,朱喜找长常借了几个人,朱喜这个人,当得起地头蛇三个字,有几分本事。”郭胜实话实说,他借了人,但从头到尾的安排,都是朱喜。

    “那箱子里的东西,你看过了”秦王看了眼李夏,接着问郭胜。

    “陈江搬回箱子,一直到昨天半夜,就没离开过,没得机会。”

    秦王看向李夏,李夏笑道:“当初从十七爷那里听说这件事,就是直觉这件事小不了,想着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可没想到,这条线抽到现在,竟然大成这样,这炉旺炭,只好交给你善后。”

    秦王笑起来,看向郭胜道:“告诉朱喜,先稳住陈江,那箱子里的东西,得先看一遍,需要录下来的,找几个手脚快信得过的,录一份咱们留着。让拙言和你一起,先理出一只箱子,放给江延世。

    你们姑娘扒出来的这炉炭太多太旺,得有人替咱们分担一二,这是一,其二,放走一只箱子,也是给陈江一个警示,他是个聪明人。再抽出一些,哪些,多少,你和拙言商量,拿出来放给苏烨,他这会儿正清查各处皇庄,找个机会放给他。”

    郭胜一个是字答的干脆非常,眼角余光却下意识的瞟向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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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你看陈江看到现在,看出他有什么弱点没有”秦王又问了句。

    “暂时还看出来。陈江辗转外任时,能打听到的,都是他查案子的稀奇事儿,还有就是说他怎么古怪。

    进了京城后,也是无处下口。

    他在京城没有亲戚,也没听说有什么朋友,跟同僚也疏远得很,家里就一老一小两个仆人,老的耳朵有点儿聋,小的闷的能一天不说一句话,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

    他极其精明,又十分警惕,我这身份也不好接近他,已经让朱喜留心了。”

    郭胜苦笑摊手。

    “这人倒真是十分象你。”秦王感慨了一句,“你赶紧去吧。”

    郭胜站起来答应,倒退两步,急步出去,



第四百一七章 退一步
    朱喜忙到第二天,稍稍有点儿头绪,傍晚,一身汗赶到陈江那间小院,陈江也刚刚回来,正坐在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下吃饭,见朱喜进来,忙一边招手示意他坐,一边三口两口吃了饭,让老仆收了碗筷,自己亲自去厨房提了壶热水过来,朱喜已经摸出一小铁盒茶叶,放到茶壶里。

    朱喜沏茶,陈江几步过去,关了院门,和朱喜对面坐下,低低说话。

    “京城里做邸抄小报的,大一些的,有十一家,都兼做邸抄、升官图,还有赏花图什么的,都往京城外贩卖,其中七家在杭州洛阳福建等七八个地方都有分号,这中间,我到现在没能查清背景的两家,其余五家……”

    朱喜话没说完,只听到身后上房发出半声铁皮响,朱喜忙回过头,陈江已经一窜而起,直奔上房扑进去。

    上房里仿佛听到开场锣鼓的戏台,一下子热闹起来,家俱倒地的闷响,铁箱子的叮咣,以及纷杂无比的脚步声。

    朱喜急忙跟着陈江扑进上房。

    陈江的上房,中间连着东厢,做了书房,一眼看去,没有任何异样,西厢门口,陈江那个小厮团在一团,瘫坐在地上,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朱喜一步冲前,伸手掀起西厢帘子,冲眼而入的,是墙上那个和他迎面而对的大洞。

    西厢极小,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架,别无他物,这会儿,床上,地上,到处都是纸张册子纸卷,一只大铁箱子斜倒在床前,陈江站在墙上那个大洞前,脸色铁青。

    “这是”朱喜简直不敢相信的环顾四周,手指点着从地上床上一直散乱到墙洞外的纸张卷册,点过去点过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胆子太大了!这洞……”

    朱喜踮着脚尖,尽量不踩到满地的卷册,两三步走到陈江旁边,头往前伸出那个墙洞,扭头四下看,“这是哪里这不还是你这院子里怎么……”朱喜话没说完,就看到外面院墙一角,也有个差不多的墙洞,“这隔壁的人家,你查过没有是从那家过来的……”

    “查过了,不用查了,是我大意了,你说的对,这京城,魑魅魍魉!”陈江恨极错牙,“赶紧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看看外面有没有,你收屋里的,我去。”陈江一把将还在往外看的朱喜扯回来,一个箭步出了墙洞,一边仔细查看着四周,一边往往前,再出了院墙洞。

    朱喜看着他迈出院墙,长长叹了口气,先扶起铁箱子,再蹲下,一件件捡起地上的卷册,扔回铁箱子里。

    两刻钟后,陈江回来时,朱喜已经收拾好了,指着箱子,“只有半箱了,你看看少了多少。”

    陈江没答朱喜的话,一头冲到床前,扬手掀掉席褥,趴在床框上,挨个查看堆在床下的铁箱子。

    朱喜在他身后,伸长脖子看着床下的箱子,一二三的点着数。

    陈江挨个细看了一遍大铁箱子,轻轻舒了口气,站起来,一步窜到那只被拖出来的大铁箱子前,弯下腰,伸手进去,翻了翻,又推了推大铁箱子,猛一把拍在铁箱子上,转头看着朱喜,忿忿道:“少了半箱子,这一箱子,我还没拆看过,这少的……”陈江又一巴掌拍在铁箱子上,悔怒交加。

    “看出点儿什么没有”朱喜叹着气,指了指那个大洞。

    “那户人家三代同堂,家里一应物什都在,大概是被他们寻个什么借口,给了银子,指使出去了,都是老手,干净利落,院子那边,砌墙的土砖都备好了,要不是触动了我的机关……”陈江一阵后怕。

    “这箱子,原来是满的”朱喜弯腰看着只余了一半卷册的箱子,“都少了哪些,东翁可记得”

    “这一箱子我还没来得及看。”陈江被朱喜这一句话问的,脸色灰黯一片,他还没来得及看的卷册,他不知道的卷册,这些卷册,只怕他再也不可能知道了,陈江心里,猫抓一般难受。

    “东翁,我叫几个人来,把这里收拾收拾吧,唉,你这里,只有这一老一小,没事的时候还好,现在,有这些东西,怎么看得住这才几天”朱喜话里透着隐隐的责备。

    陈**着张脸,片刻,点了下头,“从你家里挑几个老成可靠的。”

    朱喜应了,出院门叫了老仆过来,低低吩咐了几句,转身回到上房,陈江已经一碗凉水喷醒小厮,正和老仆抬了块门板,暂时堵在院墙洞上。

    朱喜家离陈江住处不远,十来个老成干练的仆从来的很快,收拾好东西,叫了工匠过来,连夜将墙砌起来。

    陈江和朱喜坐回石榴树下的木桌子旁边,喝着凉茶,低低说着话。

    “这案子,到底要怎么审,东翁还是要好好想一想啊。”朱喜一脸担忧愁容,“你看看,这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东翁又能怎么样若是报到府衙,把这事闹起来,只怕有人要借机质疑东翁没有掌控这案子的能力,把这案子从东翁手里拿走,或是,再指一个几个人过来,这得失之间,可就大不



第四百一八章 流云
    夕阳的余晖中,江延世白衣白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城门,众小厮长随纵马紧跟其后,直奔城外五六里处,江延世母亲魏夫人时常去住一阵的流云山庄。

    管事迎出流云山庄半里多地,远远看到江延世,急忙催马迎上,再调转马头时,江延世已经越过他,冲出两丈多远,管事纵马跟上,直追到山庄门口,翻身下马,连走带跑赶上去。

    “出事了”江延世一边大步流星往里走,一边冷声音问道。

    “是,抬到一半,绊到机关,惊动了陈江。只能一人抱着些撤走了。”管事愧疚无比的垂下头。

    “陈江看到人了留下什么线头没有”江延世进了二门,转弯直奔离二门不远的一处精致小院。

    “没看到人,是小的带人去的,陈江住处,和张家宅子里,肯定没留下任何东西,外围的线头,沈大留下了,正在清查清理第三遍。”

    “嗯。”江延世这一声嗯,明显舒缓了许多,“莫先生到了吗”

    “刚到。”管事答着话,抬头看向小院,小院门口,莫涛江一件本白细绵布长衫,已经迎到院门口了。

    江延世脚步更紧几步,离了四五步,就拱手笑道:“让先生等候,不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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