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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阿爹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冯大奶奶一声冷笑,“就是不逃,阿爹没了,冯家烟消云散,他们一样会把我送进家庙,倒是咱们冯家远在海外,他们还要忌惮几分。”

    冯福海深吸了口气,“好!英哥儿,你去挑人,一要忠心耿耿,二要能打能杀。”

    吩咐了儿子,冯福海看向女儿,不等他说话,冯大奶奶利落道:“我让人联络外头,外头的事儿,这些年一直都在我们大爷手里,倒是便当了。”

    “好,要快。你们去吧,来人,请黄参赞。”冯福海眯着眼,目光渐渐狠厉,谁也别想踩着他们冯家人的人头往上爬!

    ……………………

    杭州城鱼嘴码头旁边那处除了阔大没别的长处的宅子里,胡磐石一只手托着只茶壶,对着长案上铺着的两浙路地形图,转着圈儿看。

    海庆连蹦带跳的冲进来,头伸进门槛,“老大,出大事儿了!”

    胡磐石回头瞄了眼海庆,“你瞧你这德行,哪家出大事了进来说。”

     




483.第481章 家常
    第481章 家常

    李夏回到王府,隔了三四天,秦王才蓬头垢面的回来。

    他领了皇命,将太后棺椁送到大相国寺之后,直接去皇陵查看金太后落葬之处了。

    李夏直迎到二门里,秦王看着提着裙子,冲着他冲过来的李夏,急忙往旁边闪,“别过来,身上脏,都……臭了。”

    李夏没理会他的退避,直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胳膊,伸头凑过去,抽了抽鼻子,“嗯,是臭了,你还好吧”

    “还好。”说不上来为什么,秦王心里一阵热流,眼泪差点夺眶出来。

    “还好就好,你瘦了整整一圈,唉。”李夏低低叹了口气,“皇陵那边怎么样真要合葬”

    合葬是皇上的意思。

    “先皇的寝陵入口,已经用铜汁浇注上了,除非砸烂,否则没法打开墓道。”秦王语调轻松。

    李夏长长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太后没留下关于后事的遗言,不过,她和秦王都觉得,太后必定不愿意和先皇合葬,先皇大约也是不愿意的。

    现在看来,用铜汁灌注封死墓道,不管是先皇……嗯,只能是太后的意思,太后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你,没事吧”秦王低头仔细看着李夏,试探问道。

    “还好,姚贤妃想要依附,我自作主张先答应了,让端砚递话给郭胜,冯福海一案,得闹一闹,还有陈留镇熊家的案子,也要推出来……”

    “陈留镇熊家案子”秦王拧着眉头,他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案子了……不是他想不起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案子。

    “这是五年前,陈江接手全家父子案子时,查出来的头一桩因为大小弓,生出来的人命案,因为牵到赵长海,我担心先拿出这个案子,这大小弓的案子,只怕就查不下去了,就让郭胜把苦主熊大一家送走了。

    这是赵远书刚成亲那年的事,赵远书的妻子江氏在陈留镇有两个陪嫁庄子,中间横了熊家大概百十亩地吧,江氏出嫁前,就想把这两个庄子连成一体,可熊家死活不肯卖。

    后来,熊家鬼迷心窍,将那百十亩地,托到皇庄名下,以逃避税赋丁银。

    江氏嫁到赵家后,赵远书就找到全具有,从全具有手中,买下了熊家这些田地,熊家老爷子气恼不过,一头碰死了,熊大的弟弟和皇庄论理,被打死,为绝后患,熊家被灭了门,只有熊大一家逃了出来。”

    李夏极其细致的解释了陈留镇熊家案子。

    “熊家虽说可怜,可也算是……自作孽,怪不得赵家,再说,赵远书早就死了,你的意思”秦王仔细听了,皱眉道。

    “只是乱阵角,搅混水而已。”李夏声音落低,“娘娘说走就走了,快七十的人了,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也算喜丧了,朝臣,特别是外官,不会多想,可。”

    顿了片刻,李夏看了眼神情悲伤的秦王,接着道:“娘娘的丧礼,太简陋潦草了,只怕朝臣和外官,要多想一想,各自掂量,得在他们掂量,或是掂量出个决断之前,让他们不只掂量这一件事。”

    说到最后,李夏声调里冷冷的都是寒意。

    听到丧礼简陋的话,秦王脸色微青,李夏看着他的脸色,岔开话题,“你先好好洗个澡,好好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等歇过来,精神好了,再说其它事。世子呢回府了陆将军呢”

    “都回去了,他们比我累。”秦王顺着话转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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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第482章 生机不可浪费
    第482章 生机不可浪费

    李夏拉着秦王,在后园子里悠悠闲闲的溜跶了一圈,再到前院书房时,金拙言和陆仪、郭胜早就到了,金拙言和陆仪沉着脸,对面坐着下棋,郭胜胳膊抱在胸前,认真的看着棋局。见秦王和李夏一前一后进来,三人急忙起身迎上去。

    李夏径直跟进上房,金拙言看看李夏,再看看秦王,再看看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娘娘献祭了自己,替王爷挣来的一线生机,就是我,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要是不参与其中,这一线生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金拙言呆了片刻,眼睛一下子瞪大,猛转头看向秦王,陆仪两根眉毛抬的一额头深纹,郭胜最淡定,从下而上仰视着李夏,姑娘哪是一线生机,姑娘是无限生机。

    “是他说的,阿娘求了他师父。”秦王的话哽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当年去杭州城,是就生机而去,你都知道”

    “那位上师说你……”金拙言顿了顿,“二十二岁时命中有一劫,得到杭州城避一避,后来,你署理兵部,我去高邮清理驻军那年,回来的路上,他拦住我,让我想办法说动娘娘,定亲……”金拙言看向李夏,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我就知道这些。”

    陆仪额头的纹路舒开了,却抬手用力按着额头,呆呆的看着郭胜,这些话太让他震惊了,相比之下,郭胜出奇的淡定,就只是有点儿意外了。

    “都过去了,神鬼之事,不宜多讲。说说眼下吧,江阴有信儿吗熊家的案子呢”李夏看着郭胜问了句。

    “还没有,往杭州递信儿用了鹞鹰,从杭州递回信,最快也得十天。”郭胜多解释了几句,“熊大昨天到京城的,先递了信儿给陈江,陈江要是愿意出面接审这桩案子,那是最好不过。”最后一句,郭胜看着金拙言。

    “熊家什么案子”金拙言听怔了,他没听说过熊家的案子。

    郭胜看了眼李夏,得了示意,看着金拙言解释道:“是这么回事……”

    “全家父子案,那些东西是你放给陈江的”金拙言听郭胜说完熊家案子的来龙去脉,脱口问道。

    “不是,确实是陈江自己拿到的,陈江很不简单,姑娘怕他过于冒失,反倒与国有害,我就寻了访行的朱喜,让他投身到陈江门下,还算顺当。”郭胜从容不迫的解释了几句。

    “你瞒下的,还有多少这样的事”金拙言带着几分恼怒问道。

    “还有很多。王爷心性明朗,正大光明,你以后立身朝堂,也要堂堂正正,以阳谋理事处人治天下,这些不怎么光明的事,只能交给郭胜。”李夏接过话。

    金拙言明显十分闷气的看向秦王。

    “阿娘把宫里的人手都交给了阿夏。”秦王顿了顿,“不光宫里的,阿娘手里的东西,都交给阿夏了,这样的话,阿娘也交待过,阿娘说:我常有妇人之仁,你过于直接,阿凤不擅长忖度人心。”

    秦王看向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抿出丝丝笑意,秦王看着李夏纯净安宁的眼睛,瞬间有几分恍惚。

    “熊家这案子,伤不了赵长海。”金拙言沉默片刻,转向正题,“是为了搅混水”

    “江阴那边是为了搅混水,熊大的案子,是为了警告太子一系。”李夏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金拙言尊重强者,以能力论轻重,而不是以男女,这是从前她尊重他的最重要的地方,从前,他替她挡下过无数酸腐的攻击,这一回,她不



485.第483章 变幻的人心
    第483章 变幻的人心

    几件事商量的差不多,李夏先出来,还没出上房门,小厮进来禀报,古玉衍古六少爷来了。

    李夏心里微微一动,从前古玉衍对她的帮助,算得上不遗余力,从无保留,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坐到了太后的位置上,古家不遗余力,全无保留的,不是她,而是那把椅子,现在,她觉得当初的想法,好象不大对。

    李夏心里转着念头,脚下却没停,出了上房,大步进来的古六迎着李夏,离了十来步就让到旁边,微微欠身让过李夏,才接着往上房去。

    秦王回到内宅时,李夏正在后湖边的亭子里,看着几个船娘捞虾网鱼。

    见秦王过来,李夏只回头招了招手,就趴在栏杆上,接着看捞虾捞鱼。秦王站到李夏身后,也看向湖中。

    船娘很快捞了半筐鱼,半篓子青虾,将船撑到亭子边,举起鱼筐虾篓给李夏看。

    “这几条鲫鱼让厨房炖个汤,青虾剥了虾仁用龙井炒,这两样就够了。”李夏伸头过去,仔细看了,吩咐道。

    船娘答应,撑船靠岸、

    李夏站起来,轻松的拍了拍手,“再配几样素菜,中午的饭菜就这样,咱们去那边看看,去年移的几棵石榴,说是种的有点儿密了,我觉得密了好看,陪我去看看。”

    “好。”秦王被李夏的轻松闲散感染,悲伤堵闷沉重的心里,松泛了不少。

    两个人慢慢悠悠闲散无比往后园那片石榴林逛过去,李夏转头打量着四周,不停的指指点点,这儿挺好,那儿不合适,秦王随口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在杭州的时候,有一阵子,我和阿娘闹的很僵。”秦王垂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路。

    “嗯为什么”李夏收回目光,仰头看着秦王。

    “那时候我稍稍大了几岁年纪,从阿娘的所作所为中,看出了些端倪,很反感,也很想不通,觉得阿娘简直不可理喻。”

    李夏伸手挽住秦王的胳膊,凝神听他说话。

    “后来,我知道了皇上的身世,他不是阿娘的儿子,我不觉得阿娘不可理喻了,可还是觉得阿娘怎么能这么执拗,怎么就不能退一步,她的执拗,得死多少人就不能放手退步,把这些事情掀过去”

    “这样的话,我也曾经听到过。”李夏看着远方,却目无焦距,从前她不肯放过永宁伯府时,不知道多少人指在她鼻子上痛骂她,说她该宽宏大量,该以德报怨。

    “被活活饿死的,不是你我,不是其它任何人,是已经死了的大哥;眼看着儿子被活活饿死,又被囚禁了十几年的,是娘娘。

    这种折磨痛苦煎熬,是他们在承受,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要说放手退步,原谅放过,只有大哥,只有娘娘能说,别的人,凭什么说放手凭什么说掀过去大哥和娘娘已经死了,这手就攥死放不开了,也没有了任何退路,无论如何,都是掀不过去的了。

    你我不过是受了娘娘的嘱托,替娘娘完成她的心愿而已。

    现在,你和我只能把娘娘的心愿抛之不管,却不能替娘娘,替大哥把这份仇恨掀过去,掀不过去了。”

    秦王紧紧抿着嘴,好一会儿,才低低叹了口气,“我抛不开,不然阿娘就太可怜了。”

    “嗯,我也抛不开。”李夏靠在秦王胳膊上,跟着叹了口气,“退一万步,就算咱们能抛开,现在这情形,抽身退步就是个死字,娘娘肉身粉碎生魂消散,不就是为了给你求一份生机,求一条活路

    娘娘求来的这份生机和活路,你能抛得开

    我肯定抛不开,你要是有个好歹,就算杀光天下人,我也要为你报仇。

    我的脾气,也跟娘娘一样,放不开,也不原谅。”

    秦王顿住步,低头看着李夏,突然张开胳膊抱住了她。

    ……………………

    京城,陈江那处大院里头套着的小院里,廊下,陈江站的笔直,微微眯眼,盯着从院门进来的朱喜,朱喜一只手提着一小坛子酒,一只手提着两三只荷叶包,步子悠闲,神情淡然如常。

    朱喜走到银杏树下那张老榆木桌子旁,扬声喊老仆拿碟子筷子过来,将荷叶包里的卤猪耳,糟鹅和酸笋摆进碟子里,往壶里倒了酒,回头冲冷眼看着他的陈江招手道:“知道你有话说,我这就来了,坐下说话。”

    说着,朱喜先坐下,摆好筷子,斟了酒,冲冷着脸坐到他对面的陈江举了举,嗞一声喝了,咋了咋嘴,吃了块糟鹅,再给自己斟上酒,看着陈江道:“确实是郭爷先找了我,我才找了你。”

    陈江听朱喜这么一句开头,倒淡定了,端起杯子,一口喝了半杯。

    “我这个人,咱们认识这有……”朱喜眯眼掐指算了算,“有五六年了吧我这个人怎么样,你都看的清清楚楚。当初郭爷能说动我,就两条,一,你手里这案子,说是天下第一案,一点儿都不为过;二,要是不帮着你点儿,这案子就得不声不响的胎死腹中,然后擦干抹平,啥事儿没有。

    这两条吧,后一条多余,光说前一条,就够了。”

    陈江阴沉着脸,喝光杯子里的酒,自己又给自己斟上。

    “你是聪明人,少有的聪明人,当初你头一个挑上熊家那案子,嘿,”朱喜干笑了几声,“熊大是郭爷送走的,送走熊大之后,郭爷才发现你这个聪明人,聪明的不够,才找了我。郭爷之所以知道熊大,是因为你到处找人,他盯着你,盯到的熊大,当初盯着你的人,不只郭爷一家,只不过郭爷手段厉害了一点点,抢在了前头。”

    陈江上身往后靠在竹椅背上,神情稍缓,熊大应该是他行动不慎泄漏的,这个他想到了。

    “这五六年,从小案查起,各处光钦差……”朱喜顿了顿,“得有几十趟吧我没坏过陈爷您的事吧这五六年里头,郭爷没插过手吧我也没做手脚偏过谁害过谁吧我没对不起您,对吧”

    陈江紧紧抿着嘴,看着朱喜。

    “郭爷让我到你这儿来的时候,没说全无私心,我就知道,这不是全无私心的事儿。如今太后没了,你前儿不也说过这事,太后这丧礼办的,可实在不怎么样,秦王爷只怕往后日子难熬。

    郭爷这会儿把熊大的事儿拎出来,只怕也是因为王爷日子难熬。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敬重郭爷,可到你这儿来的时候,我是跟郭爷说好了的,我是来帮你把这案子办好,办成天下第一大案,没有别的。”

    朱喜叹了口气,仰头喝了酒,眯着眼,带着几分满足,“这件事,咱们算是办成了。今儿来,一是跟你解释解释,二来,是辞行的,明后天吧,我就出门游历去了,往哪儿去还没想好,这天儿冷了,先南下吧,到哪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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