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第七十二章 大局大势
    “瞧老爷说的,这都是命。”严夫人嗔怪了句,又长叹一声。低头看着李漕司紧握着她的手的手,这人远程心里没有酸,倒是丝丝点点的都是甜意。

    老了老了,老爷对她,倒象是少年夫妻了……

    两人沉默下来,屋里流动着一股子似甜还酸,甚至有几分旖旎的温柔气息。

    好半天,严夫人有几分担忧的低低问道:“老爷,林哥儿没能见着五哥儿,林哥儿那头,会不会”

    “没事儿,林哥儿跟老二一样,本来就是个没出息的,明绍平跟他从小认识,知道他不聪明,不会怪他。

    五哥儿这事处理的好,不知道是秦庆的点拨,还是他自己的主意,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王爷说的。昨天他没在书院,也不在横山县,他能去哪儿说不定,在明涛山庄呢,王爷把他护起来了。

    你看看这孩子,这么大点,这心眼多的,他运道又好,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也难怪秦庆这会儿就一头扑上去了。”

    李漕司说着想开了,可这最后一句话,还是透着浓到扑鼻子的酸味儿。

    ………………

    隔天,李文山回到万松书院,好好念他的书去了,秦王和金拙言几个,却没去书院,依旧告假。

    明涛山庄后园,小山上的暖阁里,秦王站在窗前,远眺着波光摇曳的湖面。

    湖里,船娘们正撑着小船,清理湖中残余的枯荷残藕。

    金拙言站在他身后一两步,神情冷峻,陆仪坐在暖阁门口的茶桌旁,专心焙着块茶饼。

    “阿爹说,明振邦找过他三四趟了,对计相这个位子势在必得。”金拙言声音低沉,透着股子恼意。

    “舅舅什么意思”秦王沉默良久,问了句。

    “不知道,阿爹没提翁翁什么意思。”

    秦王问的舅舅,是金拙言的翁翁金相,金相以老成持重,温和公平,从不为私著称,有什么意思,大约也不会告诉儿子。

    “你阿爹呢什么意思”秦王又沉默了,半晌问了句。

    “他没说,只说明振邦对计相这个位子势在必得,没提他自己是怎么想的。”金拙言看着还是一身沉郁的秦王。

    “明振邦越来越过份了,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他想要计相这个位子,照我看,就给他好了,好好的给他壮壮声势。”秦王在窗台上拍了几下,转身走到陆仪旁边,坐下,看着陆仪沏了杯茶,端起来,闻了闻,放下,再站起来,又走到窗前。

    金拙言看着他走过去坐下,又站起来过来,皱起了眉头。

    “跟太后说说,咱们回去吧,皇上也催了三四趟了。你看看,太后不在宫里,这宫里一个两个,都不得了了,朝里……咱们远在这两浙路,朝中的事,知道的时候,那边说不定已经是定局了,这样太不方便了,简直……”金拙言眉头一点点紧拧,这简直跟流放一样!

    “太后说过,两三年内,不打算回去京城。”陆仪缓声接了句。

    “两三年!那朝里……得乱成什么样儿了唉!姑婆到底是怎么想的”金拙言气的跺了又跺脚。

    “你才多大别管朝局了,先把这两浙路理一理吧。”秦王不知道想到什么,耸拉着肩膀,转身坐到陆仪对面,端起刚才那杯茶,抿了一口。

    “不从朝中动手,这两浙路能怎么理罗仲生是姑婆亲点的,郑远志和林明生,哪一个是能你动手清理的就算是个小



第七十三章 在下郭胜
    看着一脸认真,认真到拧起眉的李文山,秦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王爷身边,虽说要忠于君上,可你这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最好。”

    秦先生这些话没有太多层意思,李文山基本上都听明白了,想点头,却又想起阿夏那天那幅神情,和她说的那些话,头没点下去,眉头拧的更紧了,迟迟疑疑道:“先生,皇上才三十多岁,三十三,这……”

    秦先生哈哈大笑,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用力拍了几下李文山的肩膀,“你聪明天成,实在是难得之极,这话极是,所以,李家,你这头,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说的对,今上才不过三十出头,未来漫长,这种天命所归的事,变数都极大,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可是,真到了最后……”

    秦先生顿住,看着李文山,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到了最后,一切都成了定局,还能有什么呢富贵险中求。咱们不说这个,你还小,还不到说这种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回京城考秀才,你想过没有”秦先生骤然转了话题。

    “还没有,我是想既然回一趟京城了,最好从秀才到春闱,都考一遍,我觉得我现在的文章学问,还差的远。”李文山想着李夏的担忧,他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阿夏怎么办暂时不能走,还是等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再说吧。

    “这事是不急。”秦先生想的却是另一面,“前几天,朱参议说起明涛山庄,说是开了春,明涛山庄就要动工,要把后园几个地方加几堵夹墙,还要铺一片演武场出来,夹墙要冬天才用得到,春天里动工,只能明年冬天用了,看这样子,至少明年冬天之前,太后和王爷,还没打算回京城,跟在王爷身边侍候相比,你科举这事,不用着急。”

    秦先生和李文山说话,是说话,更是教导,每一件事,都解释的极其详细。

    李文山噢了一声,“我也听王爷说起过一回,有一回古六说断桥残雪之景最佳,就是杭州雪太少,今年只怕是看不到了,王爷就说,今年看不到还有明年,明年看不到还有后年,总不能三四年不下一场雪吧。”

    秦先生眼睛亮闪,捋着胡须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听这话意,这三四年……好好好!我一直担心这个,你们这个年纪,半年一年的交情,实在是……过眼云烟,好好好,有个三四年,正好,到时候,你跟王爷一起进京,你这科举,到时候,只要不出大错,必定稳稳当当,要是……”

    要是这几年再能有个才子的名头,那就更好了……算了,太后和王爷在这杭州城,诸事低调无比,五爷最好也低调些,免得惹了厌烦……

    一眨眼的功夫,秦先生已经转了七八圈心思,看着目光清澈的几乎一眼看到底的李文山,看着他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嘟囔着:“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跟王爷他们在一起,开心得很……”

    ………………

    横山县衙,李夏坐在二门台阶上,双手托着腮,心事重重。

    小九儿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的踢着毽子。

    从凭栏院回来到现在,大半个月了,中间有一天休沐,五哥也没回来,不知道老三见到五哥没有,唉,五哥没回来,那就是肯定没事……有事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大伯,和京城伯府,投进明尚书怀里这件事,才是大事,可是,怎么办呢

    &n



第七十四章 郭胜的推测
    “在下幼时顽劣不堪,受沈氏族中子弟引诱鼓动,械斗中捅死数人,官府缉拿时,被沈氏族老交出抵罪,养父为了救我,投至官府,说人都是他杀的,与在下无关,养父被枷死在闹市……”

    郭胜的话猛然顿住,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仇家半夜摸上门寻仇,养母为了救我……当天夜里,我逃出太平村,一路乞讨回到绍兴。

    回到绍兴那年十二岁,七年后中了秀才,又隔了一年,解试途中,我去了温州府,杀了仇人,两年后,再次回到绍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想科举之事,离开绍兴,投奔舅舅朱锦年,入行做了师爷,五年后,外出游历,直到三个月前从杭州城到横山县,入幕令尊门下。”

    李夏手里的石榴吃完了,站起来,看也不看郭胜,径直往内衙进去。

    “姑娘……”郭胜不敢高声,怔怔呆呆的看着李夏甩着胳膊,蹦蹦跳跳的进了二门,转个弯不见了。呆了片刻,往后跌坐在地上。

    他压根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可能看错!

    ………………

    李夏屏着气,一路蹦跳进了上房,冲着榻上的姐姐扑过去,还没扑进姐姐怀里,脚底下一软,一头砸在六哥李文岚身上。

    “姐姐!”李文岚被李夏砸的疼极了,刚叫了一声,看着李夏爬了两下却没能爬起来的样子,连疼带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冬一把抱起李夏,急忙伸手再拉李文岚,“阿夏没事吧岚哥儿没事吧”

    在里间正和洪嬷嬷一起收拾东西的徐太太一步冲出来,伸手抱起李文岚,“这是怎么了阿夏怎么了”

    李夏窝在李冬怀里,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这一打,就开了头,开始嗝儿嗝儿不停的打起了嗝,李文岚不哭了,瞪着一下接一下、打嗝打的简直顾不上喘气的李夏,看呆了。

    李夏痛苦的打着嗝,想着刚才的事。

    这个郭胜,他想干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到什么了他知道什么了他怎么知道的

    ………………

    郭胜不敢多停留,仓皇急匆的出了县衙,脚不连地,就象那年从太平村逃出来的那个黑夜,只敢急急的走,不敢看不敢听,更不敢想。

    直到后半夜,郭胜才从那股子四下无着、和说不清为什么的惊惧中恍过神,披着衣服起来,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推开门,出到廊下,仰头看着空旷遥远的天空,和天际那一挂冷漠的半月。

    他一个人,在外面游历了近十年,四处飘荡,漫无目的,从不知道找什么,到他要寻找一种极其渺茫的不一般。

    他无家无室,无牵无挂,他活着,他想活的不一般……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五岁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个五岁的小姑娘,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寄身在那个家里,也许,她是困在那个家里了……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李文山,怎么指点李文山的,可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一般,这就够了。

    今天,她是什么意思

    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郭胜呆呆的站着,直站到半截身子冰凉,才低下头,慢慢转身回到屋里。

    ………………

    第二天傍晚,李夏又坐在钟楼门槛上,拿着块定胜糕,慢慢的咬着。

    &



第七十五章 开蒙的先生
    “……关切忧愁,看不到好奇兴奋。

    李文林随明绍平到杭州城前一天,秦庆找令兄去说李文林到来之事,之后,令兄被秦王庇护,李文林无功而走,令兄连休沐日都没回来,在西湖边和秦庆游湖喝茶,可见心情之轻松。”

    姑娘却是一直愁眉不展,忧虑忡忡,京城伯府和李漕司现在依附明尚书,实属不明智之极,而且,只怕危机重重,姑娘看到了,所以,才忧虑至此。”

    李夏轻轻叹了口气。

    郭胜眼里爆出团亮光,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又咬了一口糕的李夏,正要说话,李县令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咦郭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县尊。”郭胜急忙站起来,一边冲李县令拱手见礼,一边笑道:“在下正和九娘子说话,九娘子冰雪聪明,县尊子女皆出色若此,真是让人羡慕得很。”

    李县令哈哈笑起来,“你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话,能说什么她懂什么”

    “正和九娘子讲蔡琰六岁辨音的故事。”郭胜微微欠身笑道。

    李县令再次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冲郭胜拱了拱手,“郭先生这是夸奖阿夏阿夏是挺懂事,虽然比不上蔡琰六岁辨音,可这份懂事孝敬……哈哈哈哈,让先生见笑了,我这个阿爹,看自家孩子,光看到好,一叶障目的厉害。”

    “照在下看,九娘子不比蔡琰差呢,县尊可不是一叶障目。”郭胜一边呵呵呵的和李县令客套,一边悄悄瞄着李夏。

    见她站起来,牵住李县令的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将手里余下的一点点定胜糕放进嘴里,冲他抓了抓手。

    他说阿爹不是一叶障目,那就是两叶障目了……

    郭胜下意识的欠下身,长揖下去。

    李夏牵着李县令的手回去了内衙,一连七八天,郭胜再没见过李夏,她在内衙,一趟也没有再出来过。

    月末休沐,李文山回来住了一天,隔天,李县令寻了郭胜,客客气气问他能不能做小儿子李文岚的蒙师,顺便也教幼女李夏识几个字,念几本书。

    郭胜一口答应下来。

    徐太太备了礼物,设下宴席,请郭胜坐到上首,受了李文岚的拜师礼,又收拾了一间空屋子出来做课堂,择了个吉日,拜过圣人,这课,就正式开始了。

    郭胜这课上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七上八下。

    一个时辰的课,中间歇两刻钟,郭胜讲了小半个时辰的书,刚开始写字,李文岚一巴掌按进了砚台里,一手墨汁滴的到处都是,汪着两眼泪,跑去找姐姐洗手换衣服了。

    李夏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专心写字。

    郭胜踱过去,坐到旁边李文岚那张小椅子上,一边收拾被李文岚滴的到处都是的墨汁,一边低低和李夏说话。

    “在下不知道姑娘的来历,又所为何来,在下也不想知道,不打算知道。在下只想投身到姑娘门下,不求荣华富贵,长生不老,呼风唤雨,种种皆不

    求。在下只求能跟着姑娘这样极不一般的……异数,就象王质伐木遇仙,转眼间斧柯俱烂,在下常想,要是在下有这份大福,有此一遇,此生足矣。

    在下游历天下近十年,初时浑浑噩噩,后来,在下就只有一个心思,只求有朝一日,能有王质这样的运数,能身历常人不能历之奇,若能如此,在下此生,满足之至,别无他求,别无他想。”

    李夏侧头看看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接着影字。

    &nb



第七十六章 生辰
    “啊真的假的”李文山愕然。

    古六斜着金拙言,一脸的你怎么这样,一把拉着李文山往旁边走了几步,“真倒是真的,不过你别放心上,就当是我请大家吃顿饭,都用不备礼的,拙言知道,不信你问他,这几年都是这样,都是大家在一起乐一乐,你一定得来,来了就是礼,把你妹妹,还有你弟弟都带上,正好,既不误你带你妹妹玩,也不误我请的这顿酒。”

    知道是古六生辰,李文山不好再推辞,忙连声答应了,拱手别过众人,上马往横山县赶回去。

    秦王等人也上了马,古六一边上马,一边抱怨金拙言,“说好了不要告诉他,你非得说出来干嘛你这一说,他指定得备礼,他家穷成那样,你也真是!”

    “再穷也不至于连你这份生辰礼也备不起,你这会儿不说,后天能瞒得过到那时候,李五岂不尴尬放心吧,就李五那样的,照我看,说不定他提笔写几个字,拎过来就给你当生辰礼了。”
1...1617181920...2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