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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一念及此,杨国忠的心思又坚定了,既然不能退出,那就只能一条道奔到黑,尽最大的可能在天子百年之前将所有的政敌,抑或是潜在的政敌统统消灭掉。

    李隆基此时并不知道,这个为他所看轻的宰相,心中已经千回百转,换了不知多少种心思。

    “杨卿的建言甚和朕意,便让秦晋领着神武军到冯翊郡去吧,蒲津绝不能落到叛军手里!”

    杨国忠再一次愕然了,蒲津在冯翊郡境内,天子不说让秦晋到蒲津去,而是让其到冯翊去,这是大出他所意料的。而且,让秦晋带着神武军外放,也与常理不和,这么做不等于让那竖子如虎添




第二百五十九章:诸将揣真相
    神武军诸将出于对秦晋的无条件信任,见他如此镇定自若,情知可能另有计划,便都静静的等着事情的最终结果。

    果不其然,直到第二日清晨,天子一道敕书颁行军中。神武军随秦晋往冯翊郡整备,以增三辅防卫。这个差事甚至超乎了秦晋的预料,他向传达敕书的内监景佑询问情形,这才得知了,此事似乎有杨国忠的影响。

    得知杨国忠参与其间后,秦晋不由得大笑了三声,也许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杨国忠以为这么做是借刀杀人,殊不知却正中下怀。他原本并未以为天子肯将他派赴三辅之地,尤其是冯翊这等勾连关中与河东的战略要地,已经做好了赶赴朔方或者陇右的打算,现在看来竟是出了奇的顺利呢。

    打发走了景佑以后,秦晋的兴奋不加掩饰,连他的几个部下都轻易的感受到了,这在以往是极不常见的。人们在忐忑与疑惑中,终于有了一丝安稳与放心。

    当然,裴敬等人在潜意识中仍旧有种出京流放的挫败感。在传统的官场意念中,只有在政争中落败的人才会黯然离开天下中心的长安。而秦晋与神武军明显没有落败,秦晋却主动的选择了退出,这令他们产生的困惑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三辅之地历来为朝廷所重视,神武军到蒲津去,正可与叛军一战,我辈杀敌立功,便在今朝了!”

    一名新晋提拔的旅率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秦晋,向诸位校尉表态。

    不过他换来的却多是一个个白眼,这等话听着提气,然则与落寞出京的沮丧相比,怎么看都是一种讽刺。

    只有秦晋欣然笑道:“说的好,蒲津乃关中与河东交通的要地,夏季已然来临,安逆叛军的攻势也即将大举展开,神武军与其在关中做无谓的内耗,不如到军前去,杀敌,立功,封侯!”

    结果差强人意,但总算是秦晋与神武军仍旧没有分开,这是让神武军诸将颇为满意的,神武军只要有秦晋在,就不会面临被的尴尬境地。

    秦晋在勉励了一番众人之后,就打发他们离开军中返家安排离京事宜。

    路上,裴敬、杨行本、卢杞三人结伴而行,谈及秦晋的真实想法,却都莫衷一是。

    杨行本以为,秦晋是下了一招臭棋,主动退出长安,退出主导权的争夺,就已经落了下风。而且,现在正值太子废立的关键当口,秦晋这么做很难说不是内心产生了畏惧与动摇。

    卢杞则一贯的与杨行本唱反调,认为他是以己度人。

    “莫要自家胆小懦弱,便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大将军深谋远虑,其实你可以揣度的”

    出人意料的,杨行本并没有就此分辨,而是重重的点头叹息了一声。

    “但愿如此,杨某的确心志不坚,不过却仍旧想与杨国忠那奸贼斗个不死不休。这等祸国殃民之人,与国贼何异”

    卢杞口中仍旧不饶人,讥刺道:“杨国忠是你的族叔,却口口声声国贼,岂非背叛家门”

    “鸟!这等族叔不认也罢!”

    杨国忠在第一次罢相落难时,把杨行本的父亲当做了替罪羊,在狱中差点丢了半条命,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行了!你们两个就清静一会吧,将军如此安排,定然另有深意,我等无条件执行便是!”

    终于,一直默然不语的裴敬出声制止了争执的杨卢二人。

    “现在神武军在长安表面上占据上风,实则是危机四伏,难道你们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将军如此以退为进,正可避开了汹涌的暗流。“

    杨行本见裴敬说的玄之又玄,便又没好气的质疑道: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暗流吗”

    面对质疑,裴敬冷笑了两声,放慢了马速,回头直视着杨行本。

    “你可知道,杨国忠为何屡斗而不倒吗”

    “还不是奸佞狡诈,难以毕其功于一役!”

    “大错特错!”

    裴敬毫不客气的予以否定,杨行本有些不服气。

    “你倒是说个子丑寅某出来!”

    “皆因杨国忠身后有天子的支持,只要天子一日尚在,杨国忠便一日不倒!”

    裴敬的话让杨行本大吃一惊,竟有些张口结舌了。

    “这,这如何可能”

    在杨行本的心中,尽管天子在兵变中威信稍稍打了个折扣,但仍旧是高高在上,而难容质疑的,裴敬赤.裸.裸的指责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裴敬,你,你……”

    他本想说你放肆,但那个放肆两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心头腾起,令他从前所未有的角度看待长安的政争。如果是天子一直站在杨国忠的身后,那么杨国忠在半年多以来昏招迭出却仍旧屹立不倒,便也顺理成章了。

    只是,杨行本仍旧有一点难以理解。

    “天子这么做,对,对朝廷又有什么好处难道,难道,天子就看不出来,杨国忠对朝局有着,有着……”

    杨行本直觉得说话困难,甚至是呼吸困难。一个个前所未有过的想法从心头跳出,震得他有些难以自持。

    反倒是卢杞面色冷静,表情似有恍然。

    “当今天子最擅长制衡之道,杨国忠的存在,正是为了钳制……”

    “钳制将军……”

    杨行本未等卢杞说完,就接了上来。

    “非也!”

    裴敬再度出声。

    “咱们将军虽然厉害,但此前在天子的心中还远未到与杨国忠平起平坐的地位。”

    杨行本不解,问道:

    “那是



第二百六十章:使君将陛辞
    尚书左丞韦济与吏部郎中杜甫两个人联袂而至,不过秦晋此前已经得知,这两个人在新一轮的铨选中遭受了刁难,都已经成为后补,换句话说也就是遭到了排挤与打压。而排挤他们的人,自然也就是新近强势回归政事堂的杨国忠。

    以秦晋对这两人的了解,杜甫脾气耿介而不知变通,被排挤掉也不奇怪,可韦济为人谨慎圆滑,况且又有家族背景,怎么也被排挤掉了呢

    见面以后,韦济与杜甫分别落座,两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有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杜甫长叹一声。

    “秦将军,我与韦兄都打算好了,准备一同去冯翊,长安乌烟瘴气,相互攻击俄掣肘,不如到军前去,还能为朝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秦晋还是奇怪,在兵变之时,这两个人就已经自动与他保持了相当的距离,显然是不想和神武军再有瓜葛,而现在怎么又突然亲近示好了呢

    韦济面色稍有尴尬的露出了笑容。

    “子美兄愿赌服输,秦将军向来公忠体国,主动外放,乃前所未有之举动,令下走二人钦佩不已,决意追随左右。”

    杜甫则坦然一笑。

    “原以为秦将军和那些争权夺利之辈无甚区别,前日得知将军竟主动放弃长安的一切而到军前去与叛军搏杀,是杜甫心胸窄小了!”

    两个人的话很明显的道明了他们态度改变的根本原因,还是自己主动求去的举动再次赢得了好感与信任。

    其实,秦晋此刻于长安的处境,已经完全进入了死胡同,天子的忌惮,权臣的打压,处处面临掣肘与暗算,想要有所作为可谓是难比登天。如果想要打破僵局,只能自请外出。

    不过,秦晋自请外出的理由也是另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若是旁人,必然会冠冕堂皇的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而秦晋却是以退为进,声言在此前的乱局中有不察失职的过错,请辞大将军,并要求外放出京。

    李隆基早就不是新丁,对这种以退为进的诏书了然于胸,一开始他并不认为这是秦晋的真心之举,于是两次宽勉慰问,但秦晋一意坚持,态度之诚恳都令他觉得惊讶。三请三据的戏码做完了之后,秦晋仍旧要求自罚而出外,李隆基这才明白,秦晋是真的不想再留在长安了。

    不论秦晋出于何种心思选择急流勇退,这对李隆基而言都是一桩绝对意外的惊喜。他正每日间谨小慎微的忌惮着这头卧榻之侧的猛虎,又碍于现状而不能立刻翻脸,现在这头猛虎主动要求离开,岂非正中下怀

    只不过,将秦晋安排到何处,是个大问题。安排的距离京师远了,可能就此会对此人失去节制,而安排的太近了,仍有猛虎在侧的隐忧。

    恰逢蒲津告急的军报到了京师,李隆基立时就有了决断,他毕竟是一代“明主”让秦晋人尽其才,也不枉了对此人的一番重用。

    于是,对秦晋的外放也就一锤定音。不过,对秦晋的官职调动上,李隆基还是一反常态,并没有褒奖优待,而是真的免去了他的大将军一职,将其本官改任冯翊郡太守。与此同时神武军赴蒲津,秦晋仅以监抚军事的差遣继续节制。

    这些君臣间的博弈勾当外人并不知道,但看起来却像秦晋主动请罪外出一样,他在兵变中两次转换立场而换来的恶名声也随之稍减。

    韦济和杜甫也正是因为此才再一次的来投奔秦晋。

    “杨国忠虽然在铨选上为难了两位,不过终是难于长久。况且秦某到冯翊郡去,仅仅是个太守而已,哪里还有多余的能力妥善安置二位呢”

    杜甫爽快的答道:“只要能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实事,拜托这些蝇营狗苟,下走便是领一县之令,亦足矣!”

    韦济也赶忙起身拱手附和,“下走亦是如此!”

    其实,秦晋之前所言的意思是说自己这池子浅,恐怕装不下大鱼,如果让这候了缺的尚书左丞与吏部郎中到冯翊郡去,无论在哪一个位置上,哪怕是太守之辅长史之职都是一种委屈。

    而现在两个人直抒胸臆,倒让秦晋颇为动容,也感到一丝温暖。

    毕竟朝中的官员不全是争权夺利,自私自利之辈,也有这种为了家国天下不计名利的人,仿佛在黑漆漆一片的深夜中,骤然出现了几缕光辉,让人顿生希望。

    不过,两人都未曾和叛军打过交道,听说今岁黄河有断流的危险,而叛军亦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猛攻蒲津,此刻得到了秦晋的许诺之后,就自动进入了角色。

    “蒲津不比潼关,此前因为有河东屏蔽,又隔着一条黄河,所以并无多少人马驻防,防备也是废弛多年,既然将军欲往冯翊去,须得未雨绸缪……”

    秦晋哈哈大笑,只让韦济和杜甫放心,尽速回家准备,七日后便是动身之期。他知道,这两个人中尤其是杜甫,与他这种单身汉不同,拖家带口的想要妥善安置也是不易。

    两人走后,一直在秦晋之侧的郑显礼则又接起了韦杜二人的话题。

    “如果黄河断流,叛军又大兵压境,仅以神武军恐难抵挡……”

    郑显礼的担忧没有错,蒲津不比新安,也不比陕州,打不过还可以坚壁清野之后放弃。蒲津所在的冯翊郡为关中三辅之一,地位仅次于长安,是万万不能放弃的。如果叛军绕过了潼关,经由河东越过了断



第二百六十一章:相公千叮嘱
    第二百六十一章:相公千叮嘱

    李隆基一指身侧的宦官,又向秦晋投去了一丝颇耐人寻味的目光。

    勤政楼正殿内的光线并不亮,秦晋好不容易适应了,仔细一看竟是内监景佑。景佑早先因为同产兄弟和秦晋有过一些过节,但后来早就冰释前嫌,甚至还多有交情。秦晋相信,以李隆基的耳目,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一些景佑和神武军的关系渊源。但令人奇怪的是,李隆基似乎仍旧不管不顾的重用了此人,自从兵变以后,兴庆宫内的格局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往得势的宦官不是死在兵变中,就是失节而失宠。

    这个景佑在兴庆宫的地位,已经可以和昔日的边令诚,程元振之流相比。当然,不论何时何地,景佑的身上还有着边令诚义子的标签。可这也不能成为李隆基信重其人的原因。

    都说天子心机深似海,仅仅是一个内监的任用就让人摸不到头脑。秦晋现在也算是有所领教了。当然,他绝不相信,李隆基任用景佑是老眼昏花,脑筋不灵所致。

    “奴婢一定不辜负圣人厚望!”

    景佑跪了下来,信誓旦旦的表明着心迹。李隆基也似乎对景佑的反应很是满意,让他起身之后,又对高杨二人笑道: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次乱事朕深有所得,景佑虽然是个宦官,但仍旧能够做到始终如一,已经胜过百官多矣。”

    李隆基很少在臣子面前夸赞宦官,高杨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尴尬,包括秦晋的脸上都有些热乎乎的。一句疾风劲草,板荡诚臣,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暗讽他鼠首两端。

    不过,李隆基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很快又提及了京师乃至关中的防备。

    对此,秦晋并不急于表态,毕竟有高杨二位在前,怎么也还轮不到他来显摆。

    果然,杨国忠率先开口。

    “臣以为,潼关虽有二十万大军,但哥舒翰毕竟病体尚未痊愈,关中还是要扩充军备以防不测。”

    啰哩啰唆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杨国忠的主旨就是一个,长安守军的防备力量不够,必须扩军,而且要独立于神策军和北衙三军之外,另行编练。

    对此,高仙芝表示赞同,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都在重点上.李隆基频频点头,显然是对高杨二人的唱和十分满意,扩充长安防备,的确是首要之务。

    秦晋则默默的盘算着,杨国忠这一番建议究竟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其实,杨国忠的目的很容易就能猜测得到,吃够了兵变的亏,自然要亲自掌握一只大军才来的安心。神策军作为外来户,起于陇右与潼关的哥舒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他而言无异于枕边虎狼,虽然由鱼朝恩节制,但区区宦官,能不能管住那些半兵半匪的边军还是个未知之数。

    至于李隆基和高仙芝对此表示满意,也很容易理解。李隆基最善制衡之道,龙武军在兵变后背,神武军离开长安后,就只剩下了神策军一家独大,所以必须在扶起一只力量与之制约,如此才能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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