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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在杨行本找到麾下的当日晚间就悄然启程了。”

    按时间推算,如果鱼朝恩马不停蹄的赶路,此时当已经到了潼关,一切都来不及了!

    ……

    “末将王思礼迎接中使来迟,万望恕罪……”

    王思礼大是奇怪,按照历来的经验,这些来自长安的中使总会比预计的时间晚到半日。按照昨日的通信,鱼朝恩会在午时抵达,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于日落前感到潼关,如何竟提前了半日

    而基于以上判断,哥舒翰便又按照计划出城到潼关南面的几处隘口检查军备。事实上,哥舒翰一向瞧不起这些狐假虎威的宦官,故意为之,以示冷落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目光深邃的鱼朝恩,王思礼的脸上见了汗,赶忙请对方到潼关内歇息。孰料赶了夜路的鱼朝恩却直接拒绝了,“鱼某身负观军容使的职责,不敢有片刻懈怠,还是到军中去看看吧!”

    鱼朝恩所指的军中,自然是以河西老军为主的中军。

    王思礼不敢怠慢,一面偷偷派人去通知哥舒翰,一面亲自头前引路。好在鱼朝恩的态度还算客气,也看不出有任何怒意和不满。只他身后五百禁军盔甲整齐,面色严峻,看起来到有些精锐的影子。

    一路上,鱼朝恩谈笑风生,简单的询问了潼关的一些基本情况,在一一得到了答案以后,又左顾右盼的问道:

    “边监军如何见不到人影啊”

    边监军指的就是边令诚,只不过此人在哥舒翰的铁腕打压下,整日里只能龟缩在潼关城内狭窄的宅子里,不得自由出入,更别提进入军营履行监军职责了。然而,这些情况王思礼岂能对鱼朝恩实言相告,只能轻描淡写的回答:

    “边监军身体微恙,在关城内修养,末将这就派人去请。”

    鱼朝恩没有拒绝,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进入中军辕门,鱼朝恩忽然提出要见一见在营中当值的校尉旅率们,称代天子宣慰。王思礼不疑有他,当即召集了军中的校尉旅率到场。

    此时在营中的校尉




第三百三十八章:乾坤乃倒悬
数百禁军将哥舒翰围了个严严实实,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将倏忽间变得胆怯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支配了他的所有感觉。然则,毕竟身为领兵的宰相,岂能像那些鼠辈一样束手就缚呢

    骤然间,哥舒翰的喉间爆出了阵阵大笑。

    “尔等敢对当朝



第三百三十九章:使君有对策
一直等到天色过午,也不见高仙芝到关城中来,边令诚再难抑制住胸中的怒意。哥舒翰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在他手下吃尽苦头也就算了,现在连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高仙芝都如此拿捏作态,真真是不可再忍。

    于是乎,边令诚带着一干



第三百四十章:监军施诡计
    场面在卢杞踢翻了几案以后骤然变得尴尬与紧张,严伦的表现则与以往的唯唯诺诺迥异不同,也站了起来一挺脖子。

    “将军莫要动怒,字字句句都是严某肺腑之言啊!”

    卢杞死死追问:

    “何为前车之鉴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要使君他……”

    话到一半,卢杞突然卡了壳,后面的话绝对不能宣之于口,否则才是落了人的口实。他也是一时激动气氛,才险些口出大祸。

    岂料卢杞未出口的话,却被严伦接上了头。

    “何为前车之鉴,将军明知故问。难道哥舒老相公遇害的消息,将军未曾听说严某今日冒死谏言秦使君,天子中使不日即到,如果不早做筹谋,只怕下场会一如哥舒老相公。”

    “严伦住口!”

    卢杞暴喝一声,他并非不相信严伦所说的话,而是不相信严伦这个人。万一严伦今日一反常态乃是另有所图,他们不警惕一点,岂非要落入他人彀中了

    偏偏严伦并不住口,绕过了面前的几案,来到正中朝默然不语的秦晋一揖到地。

    “请使君明鉴,卑下一言一行都是出自肺腑,绝没有半分歹意。”

    良久之后,秦晋才缓缓问道:“严长史,你可是听到了风声还是有了切实的证据”

    严伦摇了摇头,又上前一步,面色转而有些急切。

    “自崔使君伏法之后,卑下一心辅佐秦使君,绝无二心,今日所言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以卑下的判断,却绝不会错的,卑下愿以项上首级担保!”

    这番话说的有些重,着了刻意为之的痕迹,但秦晋仍然点了调头。

    “严长史在郡守府的功绩,都是有目共睹的,秦某也从未质疑过。只是今日所言实在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也不能怪卢将军激动失态……”

    秦晋罕有的和稀泥了,他一方面肯定严伦这段时间以来的成绩,一方面又替撕破脸的卢杞开脱。严伦最善揣度人心,当即表态:“卑下与卢将军不过是意见之争,就算争的面红耳赤也再寻常不过,请使君放心,断不会因此而坏了公事。”

    严伦果的表态不出秦晋所料。

    卢杞却被气的面色发青,他如此做作发难,其实是要逼得严伦现原形,孰料秦使君居然有意为他们两人闹僵的关系进行弥合,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哼了一句:

    “严伦说的没错,意见之争而已!”

    秦晋又扭头对严伦道:“严长史且先回去,秦某会仔细斟酌你先前的建议!”

    严伦本以为秦晋会接受他的建言,可哪里想得到这才一转脸的功夫,居然还是不相信,不采纳。他酝酿这一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就是等着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取得秦晋的信任。而今次,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他一咬牙,原地不动。

    “使君不听卑下所言,只怕会立遭池鱼之殃啊!”

    所谓池鱼之殃说的有些轻描淡写,实际上这其中有很深的根源,严伦不便当众指出而已。

    实际上,卢杞也在严伦的提醒以后,意识到天子既然能对哥舒翰产生了杀意进而痛下狠手,难保就不会对秦晋也借口惩处。

    不过,在严伦离去之前,他却不会做任何表态,只静静的看着秦晋如何应对处置。也是他一时间摸不清楚秦晋究竟作何打算,以他所知,以秦晋之能绝不会意识不到天子可能会有不轨的企图。

    只见秦晋淡然一笑。

    “池鱼之殃不会有,灭顶之灾也不会有,严长史请放宽心!”

    面对秦晋摆出的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严伦几乎在怀疑这位年轻的郡守是不是已经得知了一些不为他所知的秘密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是丑人多作怪了。

    想到这些,严伦原本坚定的信心也逐渐的动摇了,又见秦晋不断的表示无大碍,只得识趣的告退了。

    严伦刚刚退到门口,却听秦晋忽然叫住了他。

    “明日一早到郡守府来办公,连日繁冗,秦某左支右拙了!”

    原本垂头丧气的严伦立时喜出望外,他自崔亮被解上长安以后,一直在家反省。今日到郡守府中参加议事,还是近月以来头一次踏足此地,本以为一番费劲心力的表现都付诸东流,不想竟是峰回路转的结果,终于得到了秦使君的谅解。

    看着严伦一身兴奋的离去,卢杞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严伦小人,使君何以如此优待”

    秦晋叹了口气。

    “如今局面艰难,用人也只有权宜,重才而轻德了!”

    说是这么说,但秦晋的真实想法,却绝不是这样的。所谓重得或是重才,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一样的话,他宁可选择后者。如果选拔官吏当真以德为标准,只怕有资格做官的当属凤毛麟角了。

    只是这等想法在当世而言,却近似于小人心思,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公之于口,就连卢杞这等亲信部众也不行。

    秦晋原本还打算和卢杞多费些唇舌来解释任用崔亮旧部属的必要性,谁知道卢杞竟认真的点头道:“使君所言甚是,水至清则无鱼,是卢杞莽撞了!”

    有卢杞这种下属,秦晋只觉得身为痛快,此人的能力毋庸置疑,不像陈千里那么不知变通,也不像裴敬一般过于保守。如果非要挑出一个缺点的话,就



第三百四十一章:事有大转机
    秦晋闻言大怒,拍案而起。

    “边令诚竖子,可惜哥舒老相公归天,竟然此贼得以喘息。”

    谁都知道,哥舒翰跋扈至极,又以尚书左仆射的身份统兵,根本就没把边令诚这个宦官放在眼里,一直将其压的死死的。

    契苾贺几次从书信中讲诉边令诚是如何从哥舒翰手中吃亏,秦晋每每看罢便忍俊不禁。看来恶人还得恶人来降,对边令诚这等人忍耐和妥协只能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

    只可惜,哥舒翰现在死了,边令诚这祸害精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刷存在感了。

    秦晋十分清楚,边令诚劫走那三万即将充入河工营的逃民与应急军粮,绝非是潼关需要什么民夫,否则当初哥舒翰又如何能放任自己组建河工营修郑白渠呢边令诚所作所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与自己作对。

    最关键的一点,边令诚对秦晋有着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厌恶,如果他不跳出来作对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没有中使即将到来这件事,他一定会点起人马追上去,将人堂堂正正的抢回来。逃民们不是军队,想要从渭南一带抵达潼关,没有五六天的时间是不可能。所以,神武军有着充足的时间以作应对。

    但是,现在是敏感时期,多一事绝不如少一事。秦晋发现,自己能做的居然除了忍耐还是忍耐。也许边令诚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大摇大摆的出手。

    而且,就算这桩官司打到天子那里去,边令诚也有足够的理由应对。征调的不过是三万逃民,而潼关防备的优先级又远远高于疏浚郑白渠,天子和宰相们也一定不会替河工营说话的。

    但是,如果这三万逃民不能及时充入河工营,那么既定的工期就要全部拖后,这让秦晋阵阵头疼。

    “再寻一批逃民,关外打仗打了大半年,逃到关中的百姓绝不止眼前这些。”

    卢杞一直负责逃民的编练与整备,他立即两手一摊,答道:

    “这三万逃民也是末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渭南凑齐的,逃民也不知是从哪里听的谣言,都说到河工营里做苦力的十有七八都要累死淹死,以至于很大一部分逃民都向蜀中一代而去。”

    景佑也跟着附和。

    “卢将军说的没错,景某虽然甚少接触军务,但还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咱们虐待河工,甚白骨累累,尸横遍野……”

    谣言如此,秦晋不禁凝眉沉思。这明显是有组织和预谋的一次造谣,虽然暂时对幕后的主使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断言,如果不尽快扑灭谣言,影响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卢杞,谣言必须禁止,必要时候可以杀人!”

    卢杞拱手应诺,景佑却大吃了一惊,在他的眼里,秦晋是个甚少将杀字挂在嘴边的人,如何竟对些许谣言如此忌惮呢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紧迫,抑或是说,这种紧迫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热与焦躁。

    一定有大事即将发生!

    景佑暗暗猜想着。

    卢杞和景佑一先一后离开了郡守府,当景佑上了自家马车即将打道回府之时,卢杞却突然挤了上去。

    “监军,不介意稍卢某一程吧”

    说实话,景佑对卢杞很是忌惮,知道此人手段狠辣,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此人主动贴上来,绝没有好事。但是,景佑是个软弱的人,他又哪里有勇气和底气说出拒绝的话呢

    却见景佑尴尬一笑。

    “卢将军尽说些见外话,与将军同乘一车,可是景某的荣耀啊!”

    说罢,景佑又对外面的驭者轻声下令:“走吧,慢点,别颠着卢将军。”

    马车缓缓起行,在同州城内以近乎于步行的速度前行着。

    景佑这么做倒不是出于恶意,而是为卢杞留出足够的时间,否则,景佑的居所距离郡守府不足三百步,马车疾驰片刻即到。他绝不想在自家宅邸款待这位煞神。

    卢杞微微一笑,立时就猜出了景佑的心思,他也不恼不怒,知道景佑就是这么一副胆小怕事的德行,就连秦使君对此人都有过忠厚懦弱的评语。如果自己以此事为难景佑,将来传了出去,岂非要被人非议恃强凌弱了

    卢杞虽然手段狠辣,却也不屑于用在弱者身上。

    “监军难道就不担心天子中使心怀歹意”

    果不其然,景佑暗道卢杞果然不会无事同行,只是这件事秦使君信誓旦旦,他又能说什么呢

    “秦使君所言,景某也觉得有理!”

    这句话是违心之言,但他实在不知道和卢杞如何应答。

    “你在撒谎,你的眼神明明在说,你不相信!”

    景佑叹息道:

    “将军明明知道,景佑这个监军是挂名的,不论神武军还是龙武军,咱都一言不发,这等事即便不以为然,也是有心无力而已!”

    “监军此言谬矣,你有天子诏书,又身负旌节,虽然不能调兵,却绝不是一无所用。”

    景佑被卢杞绕的迷糊了,索性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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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阴谋又落空
长安,太阳落山,城门关闭,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因为宵禁的到来而在转瞬间冷清至极,一队车马由永昌坊外呼啸而过。

    车马队中一辆马车上所载的,正是同中书门下杨国忠,堂堂副宰相手捧着一份公文,笑的撑腹仰合。

     



第三百四十三章:兵锋指长安
“蠢货,你这是还嫌不够乱吗非要逼反了秦晋那竖子才甘心别忘了自己的本分,朕能将你重新送回政事堂,也能一脚把你踢出去!”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杨国忠吓破了胆,他从未见过天子如此时这般震怒。

    “臣愚钝,愚钝,臣不敢,臣不敢!”




第三百四十四章:血染灞河水
长安灞桥,一场百年以来规模最大的战斗在此地展开,由于入夏无雨,关中各大水系渐渐干枯,灞水同样也难以幸免,到此时最深处才仅仅没过膝盖,衣衫褴褛的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穿过了浅浅的灞河,直扑向了列阵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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