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偷袭的骑兵显然是一支实力强大的劲旅,这支胡兵几乎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别说反击,算防守都已经不能。本不甚结实的寨墙被硬生生扒开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许多被强行抓进营的百姓也趁着无人看管的当口将寨墙扒开了不少口子,偷偷的溜出去。

    史思明找了一块破布,用麻绳绑着罩在头顶,以遮挡住那个异常刺眼的奴隶印记,然后开始在各个军帐寻找着所需要的东西,从武器到食物,但凡见到可以用得着的捡了放在一只麻布袋里。

    半个月坐困愁城的囚徒生活让他深深感到了缺吃少穿的痛苦,所以在即将逃命的前夕,必须尽一切可能的找到更多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袭击的兵马应该十分厉害,以至于军营所有的战兵都去应战了,甚至连老弱辅兵都不见一个把守在营帐之,可见其形势之危急。这正好给了史思明足够的机会,可即便如此还是发生了意外,他和一个同样在搜检食物的伙夫动起了手。起因是他们同时看了一支完整的熟羊腿。

    被饥饿折磨了大半个月的史思明对食物,尤其是肉食,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怎么可能让给那个伙夫呢如果在身体健康之时,他可以三拳两脚将这个伙夫打的满地找牙。只可惜,他现在身体虚弱,甚至不是这个矮胖的伙夫的对手。

    不过,史思明毕竟是个有着多年阵战经验的老卒,算身居高位时也是常常冲锋陷阵,因此有着丰富的杀敌经验,这是那个伙夫所不具备的。因此,史思明心是有底气的,更何况此前还搜捡到了一把横刀,这些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争抢他试图抽出横刀,可竟然因为体力不支被那伙夫一圈击倒在地,横刀也势远远的飞了出去,跌落在一处堆放垃圾的坑。

    伙夫也趁势骑跨在了史思明的身,几拳下去把他打的眼前发黑,几乎失去了抵抗能力。厮打的过程,史思明头罩着的破布掉了,伙夫发现了他脑门新烫的印记,不禁大声的嘲笑着:

    “你这贼奴隶,乖乖束手,爷爷便饶你一条狗命!”

    这句话彻底将史思明激怒了,堂堂大燕皇帝居然被一个伙夫羞辱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则,伙夫在体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纵使他心底里有千般万种的愤怒也无从发泄,只能任凭伙夫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自己脸。

    “贼奴隶,还敢和俺抢羊腿有刀又怎样,还不是让俺打的狗一样狼狈乖乖求饶,俺放过你……”

    伙夫似乎没有杀意,只是恣意的羞辱着史思明。史思明彻底放弃了抵抗,但伙夫的拳头很硬,打的每一下都很结实,再砸下去怕是半条命都得没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终是开口道:

    “好汉饶,饶命!”

    伙夫听到求饶声,眉开眼笑,好像也忘了外面正在进行着生死厮杀。

    “再喊一遍,俺没听清楚……”

    “好汉饶命!”

    这一回,史思明闭着眼睛大声的喊了一遍。

    折腾了一阵,伙夫将史思明搜集的一袋子食物据为己有,又去垃圾坑捡起了那把横刀,挂在腰间。作为最终胜利品的熟羊腿自然也成了其囊之物。

    &nbs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战事愈紧张
章节?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恶虎终还山
    念及种种,裘柏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请张炎,商议将监国卫率的分配事宜。

    张炎刚刚去代王府探望了监国史朝清,也许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这位看起来还算硬朗的监国居然病倒了,真可谓是漏屋偏逢连夜雨,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大难临头的觉悟,一直深以为张炎和裘柏是可以托付大任的股肱,深信其父史思明会带着大兵回到范阳解围。

    离开代王府后,张炎在路上曾经试图假设自己与史朝清易地而处,结果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天时地利俱不在自己一方,几乎没有什么可做的。当然,以眼下的情形,唯一最合适的办法就是重新启用曹敦。但是,史朝清显然对曹敦的芥蒂很深,即便曹敦屡屡表明心迹也很难取得史朝清的信任。

    实际上,史朝清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他唯一可以指望的活路就是其父史思明率军解围。而史朝清正是对史思明充满了无限的信心,甚至都不曾假设过他有什么意外,如此来解释史朝清一直高枕无忧的模样,也就说得通了。

    “张兄,今日叛贼以精锐攻城,多处城墙都曾告警,几次被冲上城墙,是时候该商议一下具体对策了!”

    张炎吃了一惊。

    “叛贼失去耐心了”

    这比他预计的要早了不少,但想一想史朝义在城下迁延了旬日时间已经不短了,任谁都要着急的,不过这不是他现在急切关心的问题,重点在于河东的兵马什么时候到

    然则,在城墙上大庭广众之下,张炎知道不能如此明显的发问,便与其一同到敌楼中去,避开众多耳目。

    箭楼内不见阳光,即便是晚春也颇为阴冷,裘柏和张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河东的兵马什么时候到”

    几乎所有人,见到裘柏以后第一时间就是问这个问题,张炎也不例外。他本是史朝清的代王府掾吏,现在打定了主意反正降唐以后,便一门心思的谋划着带一桩大功劳入唐,否则岂非让人轻视了

    他没等裘柏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

    “城外的兵马均已经被史朝义一点一点的蚕食干净,这几日蚁附攻城的填命鬼,怕有许多就是史贼收容的降卒,如果他继续与蚁附攻城的方式填命,以消耗和折损城内的军心士气,那么他们的目的相信很快就会达成了!”

    对此,张炎是忧心忡忡的,毕竟史朝义所领的兵马都是要反攻河南的精锐,除了史思明的禁卫亲军,没有什么人的实力可以超过他了,现在城内以一群乌合之众来抗衡,又能有多大的把握呢

    想想都头疼不已。

    “实话说与张兄吧,现如今我与所有人一般,与外界的消息断绝,同样日夜期盼着河东的兵马赶快过来,但到现在之所以迟迟不来,应该是卢节度有他的谋划……”

    顿了一下,裘柏觉得这么说恐怕难以让张炎信服,于是又补充道:

    “卢节度向来言必信,行必果,他说了出兵,就一定会抓住最佳时机,对史贼叛军予以致命一击!否则,轻易出兵,早了,晚了,都有可能收不到最好的效果!”

    张炎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于卢杞的河东郡何时抵达范阳这个问题上,在他看来,唐朝意欲收复河北,出兵已经势在必行,唯一不确定的便是具体哪一日可以抵达范阳。

    裘柏说道:

    “想来是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变故!”

    ……

    河北河东交界之地的井陉,一支唐.军铺天盖地的驻扎在谷地之中,这种局面至少已经持续了两三日的功夫。持节巡抚河东的杜甫亦在军中,他这次专门负责为卢杞督办粮道,并亲自到井陉来为其送行。

    然则,卢杞大军在井陉已经迁延数日,迟迟不进入河北,这就让杜甫有些奇怪了。

    “卢节度何以在井陉顿兵不前了河北史贼内讧,当此之时正是挥师北上,直取范阳的大好机会,一旦错过,贼兵内部乱事底定……岂非可惜”

    卢杞早就料定了杜甫会有此一问,便从容答道:

    “三日前,探马游骑纷纷回报,史思明的禁军亲卫已经从饶州方向返回真定,并有北上的趋势,以杜抚君揣度,他们这是意欲何为呢”

    杜甫也是一惊,他还没听说这个情况,现在想想一定是史朝义没能驾驭住这支史思明的禁卫亲随,而致使生乱,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抬起头盯着卢杞,失声道:

    “难道有人取代了史思明掌控了这支兵马”

    卢杞点点头,又摇摇头。

    “的确已经有人掌控了这支兵马,而且,很可能就是史思明本人!”

    “史思明不是被困死了吗”

    面对杜甫的疑问,卢杞也是有一肚子的问题。

    “史朝义不知抽了什么风,如果当初一刀结果了史思明,现在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不确定性了!”

    杜甫道:

    “子弑父,毕竟有所不忍,心有犹豫,也不奇怪!”

    卢杞冷笑道:

    “史朝义与安庆绪都是一丘之貉,无情无义的禽兽匪类,他不肯痛快的杀掉史思明,一定是另有想法,但现在不管其心中究竟想的什么,他的麻烦大了!”

    杜甫顿时了悟于心,如果是史思明重新掌控了他的禁卫,被愤怒驱使之下,惩罚这个意欲活活弄死自己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刻舟求剑也
    伙夫毕竟只是个伙夫,敢于欺负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人,却对强权者施加的报复怀有深深的恐惧,他一遍又一遍用喉咙发出着求饶的凄惨声音,但满嘴的鲜血和着口水却差一点呛得他喘不上气,以至于剧烈的咳嗽起来。

    半月之隔,史思明却如天上地下人间地狱走了一遭,这种心境起伏不是任何人都能体会的,亲子背叛,一代枭雄的脸面被打落在地,任人践踏。如此种种,都汇集在一起,化成了浓浓的愤怒与复仇之火。

    这种愤怒和复仇无关任何特定的人和事,凡是招惹在他眼前的,动辄就会面临生死之灾。

    “拉出去,喂狗!”

    说罢,史思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帐,紧接着便是隐隐传来的狗吠与惨嚎之声。

    此中原委,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那日袭击胡兵军营的正是其精锐禁卫的一支轻骑兵,在如此意外的情形下得救,实在是不曾想到的。

    现在的史思明,心中仍旧有难填的恨意,对任何人都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此前捉壮丁的那支胡兵,原本已经有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他却已然下令全部处死。

    部将骆悦阴沉着脸,他被史思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然后又褫夺了一切军职,现在只不过代掌职权,戴罪立功而已。好在他是跟随史思明十几年的老部下,才没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在开赴饶州其间,其余几个态度暧昧不清的部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

    实际上,骆悦只是禁卫亲军的指挥副使,这次虽然被褫夺了一切军职,但在实际权力上却因祸得福,成了号令全军的主将。

    史思明绕过了军帐,在一处木桩边上站定,压制了胸中的熊熊怒火,声音阴鸷的问道:

    “朝义那逆子现在何处”

    “太子……”

    “他现在还想做太子简直是痴心妄想,俺率师灭了他,他还想活着吗”

    “应该已经率军北上了,据报,据报范阳……有大股兵马出没!”

    史思明的背有些佝偻,长时间的饥饿和折磨几乎摧毁了他的身体,这个牛一样的突厥壮汉正苦苦的支撑着,不在部将面前表现的过于虚弱。

    “过了今夜,兵马北上,倒要看看,这忤逆子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不用史思明多做交代,骆悦就派出了大量的游骑奔范阳方向沿途撒开,史朝义公然造反,差点杀了史思明,“大燕”的内乱到了这般地步,鬼才知道沿途的地方官和各部兵马都站在哪一边。

    然则,史思明戎马半生,在用兵上还是有着足够自信的,并没有将被他立为太子的史朝义放在眼里,将自己独个关在寝帐里以后,身心俱疲的躺在军榻上,却久久不敢入睡,虽然骆悦表现出了足够的忠心,但是连亲生儿子都能背叛,意欲置其于死地,那些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部将又怎么能完全靠得住呢

    民谚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在史思明的眼中,任何人都有背叛他的嫌疑,任何人都有可杀的理由。

    如此小心翼翼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黑透,军帐外的风吹与草木沙沙声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在疲于逃命时,尚未来得及体味这种心境,现在身处禁卫军营之中,紧紧悬着的那口气泄了,反而觉得无处可以安心了,黑暗裹挟着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排山倒海的压了上来,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来人,快来人!”

    才喊了两声,便已经有仆从急惶惶进来,随身的宦官不是在死在了苑乡,就是投降了史朝义。所以,只能临时用军中的杂役来侍奉大燕天子。

    “陛下!”

    仆从们知道天子现在心情极坏,稍有不顺就会取人性命,是以一个个都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看着几个哆哆嗦嗦的仆从,史思明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荒谬,从前的他可不是这般模样,居然会在睡梦中惊醒。

    “你们都下去吧!”

    他故作镇定的挥了挥手,又将那些仆从都撵了出去。

    当一切重新归于安静之时,吊斗的声音阵阵传来,史思明竟又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陛下,臣骆悦求见!”

    骆悦的声音从帐外轻轻的响起!

    “进来吧!”

    史思明对这个部将的表现还算满意,这也是他遭逢大变故以来,最满意的一个人了。

    骆悦毕恭毕敬的,连走几步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座之后才开口道:

    “派出去的游骑有了回报,范阳城被围已经旬日,太……朝义领兵正在攻城!”

    闻言,史思明的双目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凶光。

    “逆子,自作孽不可活,他策动了多少人”

    “总在十万上下,具体情形还要一两日才能有确切消息!”

    史思明点了点头。

    “神武军方面有什么异常吗咱们内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趁机有所动作!”

    骆悦面色如常道:

    “河南的神武军确实越过黄河,但在德州被百万流民绊住了!”

    对于这一则消息,史思明很是感兴趣,打断了骆悦。

    “他们是如何对待流民的”

    “尽数收容,开仓放粮!”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石砲入敌营
    天光方亮,数之不尽的贼兵蚂蚁一般爬向了范阳城,大批的攻城器械夹在蚁兵之间,缓缓的向城墙方向移动。城墙外侧的护城河早就被土石填平,攻城的贼兵可以从容的抵达城墙下面。

    如此强力的攻城已经一连持续了三日,城中的抵抗愈发无力,裘柏和张炎对此忧心忡忡,却又深感无力,史朝清就像一个犯了错误又不敢直面现实的孩子,整日躲在代王府中,不理会城中事务,也不理会所谓的朝堂百官。
1...401402403404405...4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