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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秦晋看来,李萼是个颇有古风的年轻人,只可惜在陈玄礼军中仅仅做了个参军而已,平日里只能处置些文书,更多的时间里则仅仅依靠闲逛闲扯,打发时间。

    两个人闲聊起在军中的蹉跎时日,李萼也不禁唏嘘,曾几何时心怀天下,而今却在浑浑噩噩中荒废了大好年华。有感于此,秦晋也诚邀李萼到

    “李兄可有意到神武军中来”

    李萼喟然一叹,“求之不得!”

    陈千里在神武军中陈玄礼的重视,因此调动并非易事。李萼则不同,仅仅是个投闲置散的参军,若要调过来不过是写公文往来的功夫。

    “李兄长于何种事务,不妨说上一二!”

    李萼略一思忖,便颇为自信的说道:“若说军中事务,只要不是上阵厮杀,则统统可以胜任!”

    其实,以秦晋对李萼的了解,此人最擅长的当属纵横策士一类,若生在战国之世就一定是苏秦张仪这等纵横家。让他在神武军中,只和三千人打交道,其实是大材小用了。

    然则世事就是如此,身负才具之人往往得不到重用,像李林甫杨国忠这等一个是只知权谋的小人,一个是满腹草包的蠢蛋,却能凭借巴结的本事和裙带关系而忝




第一百四十六章:出尔又反尔
    “卑下与将军有着共同的敌人,自荐可为将军出谋划策!”

    边令诚哈哈大笑,满脸的不屑和鄙夷:“你这田舍翁,何德何能,大言不惭为某解惑”

    他对范长明立时就失去了兴趣,想不到一时兴起却见了个只知道说些疯话的田舍翁。

    岂料范长明却嘿嘿冷笑两声,“将军可知股间之伤的始作俑者是何人”

    屁股上的伤是边令诚的心头恨,现在被这个邋遢田舍翁提起,立时脸色就由红转白,已然到了发怒的边缘,怒声道:

    “又与你何干”

    范长明自问自答,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八个字:“神武军中郎将秦晋!”

    这八个字一经出口,边令诚长明顿时就愣怔住了,然后又失声道:

    “你是说哪个秦晋,秦晋”

    “正是此人!”

    “莫要在此处胡说!”

    边令诚亦曾怀疑过秦晋,但他不相信秦晋有这么大的能力,甚至可以将势力渗透到宫禁中去。

    “卑下绝非虚言,这是卑下数日以来暗中探查后的结果。”

    范长明一直幽冷的目光中似乎透出了灼热的火焰,使得边令诚不自觉边将眼睛看向了别处。他能在这个老翁的目光中感受到,那灼热的火焰中弥漫着浓浓的仇恨。

    边令诚忽而心中一动,莫非这老翁的仇人就是秦晋

    “你与秦晋有仇说来听听!”

    提及与秦晋仇恨范长明目光中的火焰越发的炽烈,回忆是痛苦而又难以忍受的,每一次回忆就好像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又硬生生撕裂,血肉模糊一片,痛苦不堪。

    然而,这却是他每日必做的事,只有这种彻骨的痛楚才能使他心中的仇恨不敢有一日减淡,因为正是这浓浓的仇恨,才能支撑着他去完成一个普通老翁难以完成的复仇大业。

    从新安长石乡二子的惨死,到皂水河谷中熊熊的大火,范长明经历了人世间的大起大落,历尽九死一生才在这繁华的长安城找到了一日都不敢忘的仇人。

    范长明隐去了自己勾结崔安世谋反的事实,反而诬指秦晋为了谋夺他的家产,先后杀死了他的两个儿子,使得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其身后一脉就此绝嗣。

    除此之外,又颠倒黑白,将崔安世谋反欲投安禄山的举动安到了秦晋的身上,崔安世反倒成了阻止不成被害惨死的大唐忠臣。

    边令诚听的心头突突乱跳,心道,不管这老翁口中所言是真是假,也真真是令人心惊不已唏嘘叹息。

    “秦晋既有献城之功,为何后来又与安贼决裂了”

    如果按照范长明所言,秦晋投降献城,安贼叛军自然会给他高官厚禄,这厮也就不会九死一生带着新安军那千把人转战千里,逃回关中了。

    范长明目光中毫不掩饰自己对秦晋的恨意,“将军有所不知,安贼以秦晋为新安县令,这厮却得罪了叛军大将孙孝哲。孙孝哲欲杀此寮,然则竖子小儿奸狡过人,被他事先知悉此事,竟带着心腹一把火烧掉了整座新安县城。”

    到此处,范长明说的极是艰难,仿佛回忆起那一段不堪往事,令他难以承受。

    “整座县城啊,一夜之间就成了一片火海,废墟,上万人活活被烧死。只可惜孙孝哲那厮命大,当夜之时已然离开了新安……”

    范长明描绘的如亲临一般,就连边令诚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也的确像是秦晋的手段,这小竖子善用火攻,又杀伐决断辣手无情。

    边令诚最初只当范长明再讲故事,可听到半路,他已经难以分清这究竟是杜撰之言,还是曾经切切实实发生过的惨剧。

    “都死了就没人逃出去”

    范长明神色安然。

    “姓秦的小竖子封了四门,百姓们逃不出去,都被活活烧死!”

    边令诚虽然生性贪婪,狡猾,却不代表他是个冷血屠夫,听到数万百姓被活活烧死也禁不住心下凛然。然而,这更使他确信这是秦晋的手段,当初此人在崤山纵火的时候不也一样辣手无情吗都说那场大火烧死了数万叛军,可茫茫大山中又有多少大唐百姓因这场大火而家破人亡,又有谁知道

    “秦晋贼子,想不到竟是如此卑劣不堪!”

    边令诚忍不住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软榻,却因为动作激烈而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直咧嘴。

    “所以,卑下与姓秦的小竖子有着血海深仇,恳请将军能为卑下,为新安百姓,除掉此贼,将来一定功德无量!”

    见到范长明言辞恳切,边令诚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甚至连做梦都想。

    “除掉此贼谈何容易,你说这些事都空口无凭,天子不会相信的!”

    范长明忽而跪了下来,磕头泣血道:“卑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一句虚言,愿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也许是与范长明有着共同的敌人,也许是对范长明悲惨遭遇生出了同情,边令诚竟对他好感渐生,好言道:“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除掉秦晋小竖子,虽然不易,却不代表出不掉,只还须从长计议……”

    范长明双目张露出喜色,直起了身子恳切道:“将军担忧所命,卑下死不旋踵!”

    边令诚道:“好,你再说说秦晋那小竖子的累累罪行……”

    听得范长明数落秦晋的斑斑劣迹,边令诚心中竟又生出隐隐的快意,似乎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这小竖子必然会底细全露,罪有应得。

    &



第一百四十八章:天子有昏招?
    长安城崇业坊,一辆轺车堪堪停在了拥挤的街道上,由于道路失修再难前行一寸。轺车帘幕一挑,下来了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从其衣着穿戴上以及明显的面部特征中,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个皇宫中的宦官。

    却见那名宦官紧拧着眉头,伸手掩住口鼻,一副厌恶的神情表露无疑。

    “哪家的屎尿,平白泼到街上,就没人管吗”

    从旁服侍的小宦官则巴结的解释着:“干爹息怒,并非是屎尿平白泼在街上,您看那路边以石条砌成的水沟,家家户户都泼在此处,待雨季来临,便一股脑的随着城中纵横交错的水道冲出城去了。”

    那面白无须的宦官瞪了身边的巴结的小宦官一眼。

    “还用你说某不知道吗”随即,又无限感慨唏嘘的摇摇头,“杨相公从天堂跌入地狱,怎受得了这份苦楚。”

    “干爹,这几日禁中都在传,说杨相公是星宿下凡,两起两落不在话下……”

    “噤声!”面白无须的宦官忽然喝止了小内侍继续唠叨那的听来风言风语。

    “告诉你多少遍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怎么就是不听,非要到了杀头流放的那一日,某可不会替你说一字半句好话。”

    受了训斥后,那小宦官顿时就有如霜打的秋草一般蔫了。

    “干爹教训的是,是按孟浪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走,咱们去见见虎落平阳的星宿杨相公!”

    这是位面白无须的宦官姓程名元振,在宫中的地位虽不及高力士、边令诚这等有外廷感觉职官身份的宦官,但在地位上却与新近蹿红的张辅臣不相上下。

    程元振今日到崇业坊正是带天子颁布敕令的,只想不到显赫一时的杨相公居然也住到了这等臭气熏天的猪狗里坊内。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位落了架的宰相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听说杨家数门都被集中到了崇业坊内,此时与杨国忠同住的当是虢国夫人。

    不对,应该是反了。程元振内心暗自嘀咕着。

    杨国忠以罪臣获贬之身,在长安城的一切宅邸都已经被悉数查抄充公。而虢国夫人这处崇业坊的宅邸不知是何年何月购得,在被赶出永宁坊后,好赖也还有个安身之所,比起她的族兄自然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由此,失去了居所的杨国忠此刻只能寄居在族妹家中,带着一门老小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好在厄运很快被驱散,天子竟罕见的出尔反尔了,在罢了杨国忠的相位以后,竟又以他为陇右节度使,一并兼领剑南节度使。虽然没能恢复他的宰相之位,但在百官的眼中看来,这或许也只是早晚之事。只不过,参劾杨国忠的那个中郎将秦晋要倒霉了。

    就算天子不收拾此人,杨国忠只要重新站稳了脚跟以后,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刚过他这一点,只要稍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唐官场几至一日数变,包括程元振这些天子近侍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天子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将一群互为水火的文臣武将统统塞入政事堂里,朝廷上还不得被搅的天翻地覆

    一名小内侍拍了半天门,破旧的黑漆大门才带着铁锈摩擦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谁啊”

    “快去传话,有天子敕书,速让杨国忠出迎!”

    由于受到了怠慢,小宦官的态度很是傲慢。那门房奴仆虽然不满对方的嚣张态度,但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家主为相的时代,在向门房还能顶得上七品官。现在只要稍有权势地位的人,那些他平日里不屑与之正眼说话的人,都可以随意出言,讥讽羞辱。

    就算再有一肚子的怒火,听到天子敕书四个字以后,那奴仆顿时就有如醒酒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到后宅却寻杨国忠了。

    小宦官见状如此,不禁低声嗤笑道:

    “杨六小竖子也有今日痛快,痛快!”

    随即,他又似醒悟了一般,抬眼向四周扫去,在确认没有旁人听到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仅仅片刻功夫,便听到宅院内有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破败的院门吱呀呀彻底敞开,杨国忠一身便服,满面惶恐的奔了出来。

    小宦官暗叹一声,宰相之首也不过如此,脑袋上没了光环竟也泯然众人。可惜颁行敕书的不是他,否则非要好好让他尝尝滋味。

    程元振显然没有他那位干儿子的百般诸多心思,紧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将要下拜的杨国忠。

    “相公何必如此天旱地凉,莫让寒气浸了身子。某近日来不过是传达敕书,又不是颁行策制须以大礼参拜……”

    杨国忠于前一日接到了复起的敕书,虽说以他为陇右、剑南节度使,但那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一日没有实打实的使职差遣,在京中他仍旧只是个投闲置散的官员。

    而在长安城中投闲置散的官员又何止成千上万想起当初那些官员为了求得一官半职的实权差遣,几乎踏破了府中的门槛,想不到他杨国忠也有今日。

    还有



第一百四十七章:琐事乱人心
    让秦晋忧虑的是,除了韦见素,哥舒翰、高仙芝、杨国忠、李亨这四个人,更互为水火,难以相容,尤其,哥舒翰与杨国忠,哥舒翰与高仙芝之间的矛盾最为突出。

    一旦政争持续恶化,政事堂还能做什么正经事可能只剩下相互倾轧与扯皮了。

    “政事堂闹的天翻地覆,就让诸位相公操心去吧,咱们只将眼前的这几件事做好,就算大功告成。”

    对于秦晋提及朝堂政争的担忧,郑显礼显然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秦晋叹息一声:“也是。弩坊署批量制造‘神臂弓’的进度如何”

    提及军器监的差事,郑显礼的性质明显高了不少。

    “按照中郎将的法子,进度快了五倍不止,五千神臂弓,有三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全部完工!”

    “甚好,今日面圣,我就将神武军扩军的章程呈递上去,只要天子满意,半年时间就能练出来大唐三万精锐!”

    三万精锐!秦晋的计划让郑显礼大为振奋,三万精锐再领十万佂丁便可抵得上二十万雄师,哪家节度使都要正视看一看神武军。

    过了午时,秦晋离开禁苑,赶往大明宫,不过却没能见到天子,一名小黄门拖着强调告诉他,天子身子不豫,将所要进呈的表文留下,就可以走了。

    明明定下了午时陛见,前日张辅臣来传达敕令时,曾特地交代,天子午时以后有一个时辰的空闲,这个时候过去,正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详细陈述扩军方略。

    张辅臣曾以天子中使的身份往潼关去押解高仙芝回长安,回来以后秦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这位尚算厚道的天子近侍亦曾无限感慨,“想不到高大夫回来时还是阶下囚,现在却已经如政事堂做了相公,真是世事难料啊!”

    其实一如张辅臣本人同样世事难料,一个月前他还仅仅是个普通的小黄门,仅仅是因为一次意外,与天子交流了几句,就从此一步登天,成了天子身边最受宠信的宦官之一。

    现在,天子突然身子不豫,拒绝接见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秦晋的心头。往常入宫都是张辅臣亲自料理,今日却不见张辅臣的影子,似乎也印证了这个不好的预感。

    次日,秦晋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天子的批复被送到了禁苑神武军驻地,扩军三万的计划被以关中缺粮为由否决,仅同意神武军在原有基础上保持三千人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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