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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言下之意,神武军的三千人可以由着秦晋,如何折腾都可以,那些世人罕见的练兵法子也可以用在这支新生的神武军身上。

    “这算什么天子也不是不知道关中空虚的情况,难道连三万唐军的粮食都再拿不出来吗倒是有钱让那些蠹虫醉生梦死!等到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看他们到何处哭去!”

    郑显礼动了真怒,连往日里甚少说的大逆不道之言都脱口而出。

    秦晋反而还要宽慰郑显礼。

    “缺粮也是实情,若有机会见到天子,再痛陈利弊,没准还会有转机!”

    郑显礼却冷笑道:

    “中郎将怎还如此天真天子的心思,摆明了是不信任中郎将啊!”

    秦晋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在天子拜相不过短短数日间又将其重新起复时,就已经意识到,天子对他的态度有可能会有微妙的变化。然而,却想不到,天子态度的转变直接印证到了神武军扩军的事情上。

    事实上也果真如郑显礼所说,天子还是更信任与他有着四十余年君臣情义的陈玄礼。李萼又送来了陈千里的亲笔书信,其中详述了天子欲令陈千里编练新军的敕令,而新军规模正是三万之数。

    此前,李萼曾因秦晋背弃营救高仙芝的初衷而对他产生了误解,直到秦晋以身犯险,对天子犯言直谏,才幡然省悟,所以,这次见到秦晋以后,也对那一日的冒犯表达了歉意。

    看着一本正经躬身长揖到地的李萼,秦晋不禁莞尔,他原本也没将李萼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这些气话放在谁身上,以当时的情景只怕都会如此爆发出来。

    秦晋看来,李萼是个颇有古风的年轻人,只可惜在陈玄礼军中仅仅做了个参军而已,平日里只能处置些文书,更多的时间里则仅仅依靠闲逛闲扯,打发时间。

    两个人闲聊起在军中的蹉跎时日,李萼也不禁唏嘘,曾几何时心怀天下,而今却在浑浑噩噩中荒废了大好年华。有感于此,秦晋也诚邀李萼到

    “李兄可有意到神武军中来”

    李萼喟然一叹,“求之不得!”

    陈千里在神武军中陈玄礼的重视,因此调动并非易事。李萼则不同,仅仅是个投闲置散的参军,若要调过来不过是写公文往来的功夫。

    “李兄长于何种事务,不妨说上一二!”

    李萼略一思忖,便颇为自信的说道:“若说军中事务,只要不是上阵厮杀,则统统可以胜任!”

    其实,以秦晋对李萼的了解,此人最擅长的当属纵横策士一类,若生在战国之世就一定是苏秦张仪这等纵横家。让他在神武军中,只和三千人打交道,其实是大材小用了。

    然则世事就是如此,身负才具之人往往得不到重用,像李林甫杨国忠这等一个是只知权谋的小人,一个是满腹草包的蠢蛋,却能凭借巴结的本事和裙带关系而忝




第一百四十九章:玉人思乡重
    秦晋被关在羽林卫的时候,坊间都盛传胜业坊内的秦府要被查抄,上下家奴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岂料就在日日担惊受怕之际,竟又峰回路转。秦晋不但官复原职,甚至还扳倒了当朝宰相杨国忠,这让连日来倍受恐惧的府中家奴们顿感扬眉吐气。

    李狗儿在秦晋身周问长问短,“坊间都在传家主扳倒了杨国忠,是真的吗还有人说家主……”

    “狗儿,这些是你该问的吗”

    一向管束府中奴仆严苛的家老,制止了李狗儿一连串的发问,并向秦晋报告了连日来府中的基本情形,哪怕就在他获罪于天子下狱的时候也无家奴一人逃跑。

    这在唐朝是十分罕见的,所谓树倒猢狲散,不论高官显爵,只要有失势的一天,府中奴仆食客终究会逃亡大半。远的不说,就说杨国忠,在元日罢相之后,不过三两日的功夫,豢养的食客以及奴仆下人就逃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少数家生子才留了下来,景况凄惨,让人不忍唏嘘。

    秦晋自知多日来只忙着神武军和军器监的事,一直顾不得这里。现在府中仍旧井然有序,这位家老功不可没。

    为了安抚以及奖励这些人,秦晋便下令没人赏钱一贯,帛一匹。

    众人闻言后更是欢欣鼓舞。只有那位家老仍旧不苟言笑,从旁训诫一众人等各归各位,不要围在家主面前。

    秦晋对这位家老很是满意,此前契苾贺曾安排人调查了府中人等的来历。这些人多是犯官子弟自幼充作了官奴,家世上清清白白,又因为破家时年齿尚友,比起那些从人市上买来的奴仆,又强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他也曾感叹,天子的赏赐,不论财物或是人,质量都上上层。也曾唏嘘,如果他们的父辈不是在政争中失势,现在也许已经锦衣玉食,娇妻美妾,功成名就了。

    独独府中的家老经历复杂,今年已经五十有三,据说是某位宗室的家生子,但那位宗室在武后当政时期获罪,家破人亡,此人也就随之颠沛流离。

    ……

    室内炉火噼啪作响,婢女捧来了逆时的瓜果摆在案头,然而秦晋却无心享用。此刻的他虽然人在胜业坊,可心里人就牵挂着禁苑神武军。

    凝神沉思间,后颈阵阵发痒,秦晋突的右臂回手一览,身后就传来一串娇呼,用力之下温香软玉入怀,却是侍女小蛮。隔着薄薄的衣裙,手臂上的每一根神经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身躯的丰满与肉感。

    被秦晋骤然揽入怀中,小蛮双颊微红,不自在的挣扎了几下,奈何揽着她的一双手臂却似钢铸一般,纹丝不动,不由得嗔道:“家主弄疼小蛮了,快松手。”

    同时,小蛮又伸手去探秦晋腋下,趁着他身子一滞的当口,灵猫一般跳了开去,脱离了控制。

    秦晋笑道:“好一个灵巧的猫儿!”

    细看小蛮身后却没见到繁素,这两姐妹向来形影不离,甚少独处,便又问道:“你们姐妹因何没一同过来”

    岂料刚刚还嬉笑的小蛮却幽幽叹了口气,“妹妹今日出去置办脂粉,从外间回来便闷闷不乐,还偷偷拭泪,小蛮问了却也不说!一定是遭遇了甚委屈,不如家主去问问,她一定不敢不说!”

    小蛮忽闪着一双充满好奇之光的大眼睛望着秦晋。

    与姐姐小蛮不同,妹妹繁素的性子颇为内向,少女心思容易感怀神伤,原也不是稀奇事。因此,秦晋只答应了一声,屁股却是在软榻上纹丝不动,因为他约了陈千里与郑显礼二人,约莫时辰也该在此时到了。

    “呀!说曹操曹操到,家主,快问问她因何偷偷拭泪!”

    繁素走过屏风,盈盈来到秦晋面前婀娜一拜。

    秦晋望去,果见她脸上梨花带雨,面容间弥漫淡淡的阴云。

    “如何哭了”秦晋拍了拍软榻道:“过来坐了说话!”

    繁素挨着秦晋坐了下来,才轻叹道:“今日出坊,隔着车窗见到一名衣衫褴褛的行人,眉宇间像极了阿爷……”

    竟是思乡了,秦晋原本还算平和的心境开始变得波动起来,他颇为怜悯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她的父亲已经被烧死在皂水河谷里,早就与之阴阳两隔,两位兄长也都相继殒命,而今孤身一人,孤苦无依,也着实让人又怜又爱。

    秦晋抬手在繁素背上轻抚着,以示安慰,却不料她竟又嘤嘤的啜泣起来。

    这时,李狗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家主,有客到,是军器监丞!”

    郑显礼到了,繁素到极是知进退,见秦晋有客来访,便轻轻拭泪,向他道了声罪便拉着小蛮离开。小蛮本还想看看热闹,“哎,拉我作甚了……”

    房门拉开,带着一股凉气,郑显礼入室落座。他更习惯于与秦晋在军营中席地而坐,似这等优雅舒适的环境,反而拘谨的很,浑身不自在。

    “板甲试制失败,有经验的铁匠都说,仅凭人力很难一次压制成型一整块。”

    试制失败,也在秦晋



第一百四十八章:天子有昏招?
    长安城崇业坊,一辆轺车堪堪停在了拥挤的街道上,由于道路失修再难前行一寸。轺车帘幕一挑,下来了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从其衣着穿戴以及明显的面部特征,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个皇宫中的宦官。

    却见那名宦官紧拧着眉头,伸手掩住口鼻,一副厌恶的神情表露无疑。

    “哪家的屎尿,平白泼到街上,就没人管吗”

    从旁服侍的小宦官则巴结的解释着:“干爹息怒,并非是屎尿平白泼在街上,您看那路边以石条砌成的水沟,家家户户都泼在此处,待雨季来临,便一股脑的随着城中纵横交错的水道冲出城去了。”

    那面白无须的宦官瞪了身边的巴结的小宦官一眼。

    “还用你说某不知道吗”随即,又无限感慨唏嘘的摇摇头,“杨相公从天堂跌入地狱,怎受得了这份苦楚。”

    “干爹,这几日禁中都在传,说杨相公是星宿下凡,两起两落不在话下……”

    “噤声!”面白无须的宦官忽然喝止了小内侍继续唠叨那的听来风言风语。

    “告诉你多少遍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怎么就是不听,非要到了杀头流放的那一日,某可不会替你说一字半句好话。”

    受了训斥后,那小宦官顿时就有如霜打的秋草一般蔫了。

    “干爹教训的是,是按孟浪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走,咱们去见见虎落平阳的星宿杨相公!”

    这是位面白无须的宦官姓程名元振,在宫中的地位虽不及高力士、边令诚这等有外廷感觉职官身份的宦官,但在地位上却与新近蹿红的张辅臣不相上下。

    程元振今日到崇业坊正是带天子颁布敕令的,只想不到显赫一时的杨相公居然也住到了这等臭气熏天的猪狗里坊内。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位落了架的宰相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听说杨家数门都被集中到了崇业坊内,此时与杨国忠同住的当是虢国夫人。

    不对,应该是反了。程元振内心暗自嘀咕着。

    杨国忠以罪臣获贬之身,在长安城的一切宅邸都已经被悉数查抄充公。而虢国夫人这处崇业坊的宅邸不知是何年何月购得,在被赶出永宁坊后,好赖也还有个安身之所,比起她的族兄自然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由此,失去了居所的杨国忠此刻只能寄居在族妹家中,带着一门老小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好在厄运很快被驱散,天子竟罕见的出尔反尔了,在罢了杨国忠的相位以后,竟又以他为陇右节度使,一并兼领剑南节度使。虽然没能恢复他的宰相之位,但在百官的眼中看来,这或许也只是早晚之事。只不过,参劾杨国忠的那个中郎将秦晋要倒霉了。

    就算天子不收拾此人,杨国忠只要重新站稳了脚跟以后,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刚过他这一点,只要稍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唐官场几至一日数变,包括程元振这些天子近侍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天子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将一群互为水火的文臣武将统统塞入政事堂里,朝廷上还不得被搅的天翻地覆

    一名小内侍拍了半天门,破旧的黑漆大门才带着铁锈摩擦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谁啊”

    “快去传话,有天子敕书,速让杨国忠出迎!”

    由于受到了怠慢,小宦官的态度很是傲慢。那门房奴仆虽然不满对方的嚣张态度,但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家主为相的时代,在向门房还能顶得上七品官。现在只要稍有权势地位的人,那些他平日里不屑与之正眼说话的人,都可以随意出言,讥讽羞辱。

    就算再有一肚子的怒火,听到天子敕书四个字以后,那奴仆顿时就有如醒酒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到后宅却寻杨国忠了。

    小宦官见状如此,不禁低声嗤笑道:

    “杨六小竖子也有今日痛快,痛快!”

    随即,他又似醒悟了一般,抬眼向四周扫去,在确认没有旁人听到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仅仅片刻功夫,便听到宅院内有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破败的院门吱呀呀彻底敞开,杨国忠一身便服,满面惶恐的奔了出来。

    小宦官暗叹一声,宰相之首也不过如此,脑袋上没了光环竟也泯然众人。可惜颁行敕书的不是他,否则非要好好让他尝尝滋味。

    程元振显然没有他那位干儿子的百般诸多心思,紧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将要下拜的杨国忠。

    “相公何必如此天旱地凉,莫让寒气浸了身子。某近日来不过是传达敕书,又不是颁行策制须以大礼参拜……”

    杨国忠于前一日接到了复起的敕书,虽说以他为陇右、剑南节度使,但那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一日没有实打实的使职差遣,在京中他仍旧只是个投闲置散的官员。

    而在长安城中投闲置散的官员又何止成千上万想起当初那些官员为了求得一官半职的实权差遣,几乎踏破了府中的门槛,想不到他杨国忠也有今日。

    还有一



第一百五十章:啬夫心机深
    秦晋如此安排,几支新军都有了眼线,危急时刻就算难以施加影响,获取消息也是对他们极有利的。然则,此事却须低调,一旦被天子察觉,定然会被视作第一威胁予以连根铲除。

    其实,秦晋这一点大有些杞人忧天。天子的着眼处,只在将与相,似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吏,别有心思的千千万,若每一个都得严加防备,即便身为天子岂非也要累死了

    目前为止,神武军的扩军计划受到的削弱最为严重,以秦晋事后的分心,应该与他弹劾杨国忠的过激举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一点似乎已经从天子起复杨国忠的举动中得到了侧面印证。

    相对未来局势的可能糜烂,陈千里更担忧秦晋以后的处境。杨国忠极有可能重新入政事堂为相,到那时肯定会第一个对付秦晋。

    杨国忠整人的手段虽然比李林甫差了很多,但一桩桩例子,仍旧让人不寒而栗。

    “能不能与杨国忠缓和一下关系省得他视咱们为眼中钉!”

    “这恐怕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中郎将曾在上书中以国贼相称,杨国忠怎么可能放下仇恨”郑显礼觉得陈千里的建议太过天真。

    陈千里也在话出口以后觉得这个想法的确有点一厢情愿。

    说到底还是秦晋做事做绝,没给杨国忠留了后路,到头来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在陈千里看来,杨国忠虽然也是个奸相,但一直与秦晋频频示好,秦晋就应该与之虚与委蛇,以达成自身之目的。而他并不明白秦晋心中的真正担忧与谋划,在原本的历史中,正是杨国忠借李隆基之手逼迫哥舒翰仓促出潼关主动攻击安禄山叛军,而最终使得渐趋好转的形势陡转直下,直至长安陷落,大唐帝国彻底跌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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