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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还没呢!”柴姐儿摇了摇头,右手拨弄了一下额前零落的发丝,而后顺水推舟道:“若客官不嫌弃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可否赐个好听的名儿给我们姐儿,也算施了大德了!”

    云晓竹为难的摇摇头:“起……起名儿的事,我可不在行!”

    柴姐儿笑容满满的转头望向红衣少女,目光中意味不明。

    一旁的红衣少女唇角微微勾起,低头思忖了片刻,忽而高兴的笑道:“有了!莫不如叫圣霁……所谓耳聪口敏,通达事理为”圣“;雨过天晴,草木欣欣为”霁“。此二字顺耳且意义非凡,将来孩子必是聪慧富贵之人!”说完便侧头用手自然地挡住脸,向右边端坐的游、云二人吐了个舌头,眨了眨眼。

    云晓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咀嚼着两个字也满意的笑道:“还算靠谱,挺……挺好听的!”

    一旁白衣清隽的儒生悄悄将手放在桌下,面无表情的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闻言,柴姐儿脸上禁不住浮起一点冷色。转身招呼了刀四过来奉茶。临去时冷淡的说了一句:“我乏了,你带客人上房间去吧!”

    刀四佝偻着背握了握拳头,隐忍了几次,最终颤声说道:“今儿是闺女的生辰,这些不相干的人就不留了吧!”

    这时,已走出几步的柴姐儿瞬间转过头来,额角的朱砂痣红的似在滴血,她嗤笑了一句:“你也知道是丫头的生辰,不做生意喝西北风吗”

    刀四低头不再说话。

    柴姐儿看他的模样,虽然心烦,但还是软下声说了一句:“别傻了,哪有来了生意往外推的理儿!”

    待柴姐儿离开了大堂。红衣少女若有所思的望着满面霜色的刀四,眼中闪过一点寒光:“老板真是惧内得紧啊!”

    刀四摸摸头,无可奈何道:“这里,她说了算!”

    ……

    三人简单的用了些饮食,又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已过子时,便由刀四老板带着上了二楼。

    &




第二十九章 思旺客栈(二)
    单灵夕游说游、云二人成功后,便提了钥匙、油灯和一袋零嘴儿,寻了茶花房推门走进去。

    进门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房内的摆设与先前的一间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窗棱上搁的扑地兰都一般无二。

    少女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又好笑,遂兴致不高的搁了灯,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直到走廊中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而后在不远的房间又听到开门、关门的响动……

    她立时眼睛一亮,从床上翻了起来,吹灭了油灯,避开窗棂的兰花,敛了妖气,飞身跃到了屋顶。几个动作下来,竟如行云流水般畅快飘逸。小姑娘在屋顶对自己大有做贼的潜质,很是得意了一番。

    而后,她借着灵巧的优势,趴着身子寻了烛光,一动不动的向瓦片下的屋子看去。

    瓦片下,别有洞天。

    瓦片下的房间,共有四个活物、一个死物。

    四个活物,一半人,一半妖;一半见过,一半没有见过;而没见过的,亦如见过一般。看到这里,小单姑娘顿觉不太好玩了……

    房里,一个柴姐儿站着,面容鲜活生动,眼神恶毒凌厉。她背后立着一个面目妖娆,身着暴露的女子。那女子竟在三九寒天着了一身短袄长裙,纤腰微露,不盈一握,倒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坯子。

    小单姑娘看了她的穿着,真心觉得有些冷。

    房里,还有一个柴姐儿坐着,坐在木制的轮椅上,面容枯槁瘦削,眼神空洞无神。月光下,她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黑黑长长的,随着烛火明灭飘动着,影子中心赫然插着一把带符的匕首。匕首的手柄尖细如舌头,时而吐出一条红色的芯子,看着异常诡异骇人。

    “噬影术!”单灵夕微皱了眉。这是妖界姬蛇族的上古咒术之一,本应在创世之神灭族后消失于六界的,竟然又在此处现身。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正在暗忖间,站着的柴姐儿说话了,声音仍是刚才的声音,但面色却异常阴毒:“刀四,刚才你说今天是你家姐儿的生辰,可有想过怎样帮她庆祝庆祝”说完,那妇人堆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嘴脸,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

    刀老板已是脸色煞白,颤抖着身体回了一句:“银姬娘娘说笑了,小孩子生辰之类的,过不过其实无所谓!”

    “当然,有所谓!”银姬灿然一笑,而后伸手扯了扯孩子头上遮挡的围布。布匹滑下,一张不同于普通婴孩儿的脸露了出来。而那脸、那诡异的眼窝正与房顶上单灵夕观察的角度相对,差点让小单姑娘惊出了一声冷汗。

    婴孩儿分明是个只剩一口命的死物。没有头发,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嘴和苍白的皮肤。那嘴里吐出的不是均匀的呼吸,而是一条条蠕动的小虫子。

    单姑娘真心觉得遗憾,今儿晚上不能加餐了……

    银姬说:“这孩子真漂亮!莫不如今年的生辰礼,本娘娘便送她一个长生不老、永世不死的大礼,如何”

    刀老板跪伏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这孩子已经去了三十年了,娘娘何苦再折磨她”

    银姬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笑着说:“本娘娘最喜欢小孩儿了,见着她我喜欢还来不及了,怎能说折磨呢”

    刀老板双眼无神的杵在原处,似自言自语,又似质问的低声说道:“三十年了!我这客栈、这双手沾满了血腥,为你们害了多少人命,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银姬冷厉的眼在地下的男子身上扫了一遍,那眼光便如蛇般没有温度:“错了!你不是为了我。”说完,满脸怜悯的看着轮椅上毫无生气的女人:“你是为了她……”

    刀四深情悲哀的望一眼不成人形的妻子,已然老泪纵横。

    “至于本娘娘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没有放弃你这无用的东西……”



第三十章 思旺客栈(三)
    这边厢,银姬瞄了眼地上满面霜色的男人,厌烦道:“你今夜便留在这屋里,哪儿也不许去。更不要心存妄想,与人通风报信!”

    刀四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银姬回头与蛇般妖娆的女徒弟对视一眼,忽而似想到了好笑的事,悠悠说道:“那两夫妇是上仙……我们这样谋划着诛仙,可是要遭天罚的!”

    靛青轻轻哼了一声:“我们犯下的哪桩哪件不是遭天罚的大罪,做便做了,谁管它有怎样的后果!”

    银姬低头沉默了半晌,似是忆起前事,眼中闪过恐惧的光芒。她摸着小姑娘的脸,颤声道:“现下你这样说,是因为年纪小,尚未经历那世间种种。若让你真正体会到触犯神怒,九族皆诛、六亲灭绝,而复仇无望、轮回无门的炼狱滋味,你便会觉得今日的大言不惭是多么可悲可笑可怜。”

    靛青敛了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可是想起了……”

    只是她话音未落,银姬一个转头,突然看到铜镜中一张中年妇人平凡衰老的面孔,惊慌的丢弃了手中的孩子,连忙凑到镜子前疯狂的摸着自己的脸,连变了几副沉鱼落雁的容颜。而后似进入了癫狂状态,带着哭音反复自言自语道:“你说,我这样美,他为什么不喜欢呢……我哭着求他,甚至为了见他一面假意与他的徒弟成亲,他仍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对了,我还在他的茶里偷偷下了那种药,他明明喝了,明明有了反应,却还是不肯要我……”

    靛青见银姬突然意识混沌,与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知她病发。遂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反复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师傅,别再想了!”

    银姬蜷缩成一团,哭得肝肠寸断,便好似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哪里还有刚才疾言厉色、凶狠阴毒的模样:“我还盗了他的大罗金丹……其实,那丹药虽是世人渴求的,我盗了却并非为了长生不老,只是想跟自己赌一把,看他对我是否有半点情谊……你说,他怎么能这样狠怎么能下得去手诛杀我的族人……我这样爱他啊!”

    “他终究没有杀你,足见师傅对他而言,总是不同!”靛青缓缓拍着怀中女子的背,一时哽咽无语。这人,也不过是凡尘俗间的一个,始终脱不开贪嗔痴的心魔。

    “他是世间最慈悲的神,亦是最无情的魔!”银姬仍在喃喃着,头发凌乱,妖识惧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后面是什么,是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呢喃的声音越来越低,片刻银姬竟是忽然睡着了。

    须臾,靛青放开已进入昏迷的女子,在地上呆呆的坐了片刻。而后起身按下了墙上的一点凹处。几秒后,只听咔擦的声响,密闭的墙体突然开了一道门。门口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蒙面男子,靛青在那男子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那男子便抱起地上的银姬,转身关闭了密室的门。

    两人便如凭空消失般,突然不见了踪影。

    听完看完这段精彩的,屋顶的小单姑娘半天没回过神。今儿是唱的哪出呀竟得了这样多的秘辛……

    ……

    柳家村的思旺客栈,在世人眼中只是个穷乡僻壤中的歇脚处。

    但,这个歇脚处,却着实藏着三大秘事。

    其一,自三十年前起,从这小小客栈里统共失踪了一千余个生灵,其中仙、人、妖皆有之;其二,这件简陋破烂的客栈却是通往万妖镇的必经之地;其三,这里的每一间房都布满了各类机关,而种种机关将客栈打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进来容易出去难。

    靛青是六界中知晓这些秘事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因为,从三十年前她被银姬收养起,便每天都在重复做着相同的三件事——抓人、等人、送人;再抓人、再等人、再送人……

    如此周而复始的麻木放纵,让她几乎忘了这世间原本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但自己却再没有机会做了。

    天通九年十二月初四丑时六刻,积雪淹没了大地。

    靛青在房里温了一壶酒,对着铜镜认真仔细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她不喜欢女人邋里邋遢的样子,即便是做坏事也要端得优雅美丽。

    她心中很是雀跃,因为今儿个确实有值得让人雀跃的大喜事。

    她镜中的脸依然年轻美貌,但靠近耳边的皮肤却有些松了。她非常不喜欢自



第三十一章 万妖之王(一)
    柳家村村东头,住着一户贫苦人家。当家人姓柳名子昌,是个读了两年书,略识得几个字,有些迂腐气的穷书生。因乡下人通文墨的不多,这柳子昌在十里八乡倒还有些名气,平时予人写封信、挂副联补贴点家用,一家三口的日子倒还过得凑合。

    柳子昌原是个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日常里话语少,加上家贫父母早亡之故,在柳家村真正来往交心的人不多,偏偏村西头柳三算一个。柳三是个性情耿直的破落户、无妻无子的老光棍儿,早些年打猎受伤坏了腿,只能靠着给村里夜间打更的微薄收入为生,好在他平常热心仗义,与柳子昌家相互照拂,两人便如同胞兄弟般感情深厚。

    因十二月初三日柳三要去外村喝侄儿的满月酒,遂早早的托了柳子昌帮忙应付一晚上。柳子昌本是个热心的,加之两人平常的交情,自然痛快的应允了。

    初三晚戌时,柳书生在老婆的叨念下,披了件厚袄子,提了柳三的旧梆子和一壶烧刀子酒,瑟瑟发抖的出了家门,一深一浅地踩着积雪,借着各家窗前微弱的光,慢慢的行走在白色的路上。

    那晚无风,但空气却像冰一样寒冷刺骨,从皮入髓……

    待更晚时,亮灯的人家渐渐变少了,偶尔村头传来一声犬吠,倒让死寂的村子有了点活气。

    “咚——咚!咚!咚!咚!”寅时的更一慢三快。这更一过,打更人即可收工了。

    终于熬过一晚的柳子昌苍白着脸,紧了紧头上的棉帽子,喝完了最后一口烧刀子,擤一把鼻涕,正想着在村西的大树下放放水,然后回家睡热炕头。

    待他反复搓着手,提着麻木的腿挪到那棵几百年的老树下,脱了裤头便要行那回龙之事。一道阴恻恻的凉风吹来,柳子昌狠狠的打了回颤,抬头正要骂天,却隐约看见有丛影子自村西头缓缓走了过来。

    柳书生以为是自己眼花,狠狠的用左手反复拂了几回眼睛,右手提溜着裤子,小心翼翼的藏在大树后,借着隐蔽的位置悄悄向外张望。这一望,却让他险些失了魂,惊叫出声。

    只见向着自己缓缓走来的,赫然是一支迎亲的队伍。但那队伍却又与平常的迎亲队伍大大不同,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年的柳子昌看着这喜庆的派头,却一点也乐不起来,反而面色更加苍白了!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一个衣衫花俏、弓着身的老婆子,满头霜白的发,如鸡皮的左手颤巍巍地拄着一支厚重的龙头拐,右手提着一盏明亮的灯笼,分明是一副媒婆的装扮,却扑了一脸的白粉,就连眼珠也是全白的,没有瞳仁,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显得她面无血色、阴森恐怖,分外渗人。

    老婆子身后是四名穿着诡异的轿夫,吃力的抬着一顶大红的喜轿。虽是喜事,可这四人却一溜的身披麻布服,头上戴白,作着丧礼的装扮,个个形如枯槁。若非正在行走,便是死活也不易分辨。

    队伍压尾的却是两个七、八岁的童子、童女,大雪夜里穿着一身红袄,扎着小辫儿,提着小竹篮。明明是正常人家孩子的模样,脸上却始终挂着诡异的微笑。他们一路走,一路往天上洒着什么,那物事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有几张飘到了柳子昌所站的大树下,书生低头一看,双脚不自觉打起颤来。

    以为洒的是花,却原来洒的是死人用的钱纸……

    那诡异的迎亲队,离柳子昌所在的大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柳书生拼命的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队伍快要顺利的经过大树时,树后的人正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得从轿里传出一道悦耳灵动的女声,那声音分明在说:“白婆婆,停轿!我要方便方便!”话音刚落,那轿子便似要翻天般大力的左右晃动了几下,四个轿夫忙稳了步子才不致跌倒……

    闻言,队伍前面诡异的老婆子慢慢转身,提起右手的灯笼,白蒙蒙的眼睛冷厉的盯着轿帘,面色铁青。

    须臾,从轿上欢蹦乱跳的下来一个全身火红衣衫的女孩子,绾着双螺髻,发上缀了一根艳色的缎带,提了裙摆,慌慌忙忙的向柳子昌藏身的树后跑去,留下身后一群一脸懵逼的人。

    待得那女孩子跑到树后撞上满面惊慌的柳书生,娇俏的俊脸微愣,但随即冷静下来,皱了秀眉,反手一把捂住了柳子昌的嘴。

    女孩子很美,便如坠入凡尘的精灵般,眉目间万种风情、千般颜色。柳书生这次是看呆的……

    静谧中,队伍里的老婆子唤了声——“十夫人!”凉冰冰的、阴森森的。

    女孩子随口应了一声。而后嘴唇凑在柳子昌耳边,轻轻告诫了句:“别出声!”

    柳子昌呆愣的点了点头,鼻尖传来一阵桂子花香。

    那老婆子提了灯向树旁照了照,看到一双小手胡乱挥动了一下,假意咳嗽了声,抱怨道:“老生我接了这些年的亲,倒是第一次遇上您这样折腾人而不怕死的!”

    红衣少女向柳子昌吐了吐舌头,又从怀里摸出一坨银锭子塞给他。一边却向着迎亲队的方向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句:“您老人家摆了如此大的阵仗来接小女子,我这不是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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