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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闻言,在场两人皆惊!

    自古相传——四圣创世,悲万物混沌,悯人世疾苦。闪舞采五色之石以补天,抟九州之土以造人,撷苍穹神草镇六界之疾,以通天神力斩远古大妖。桩桩件件皆是功德无量,为万世敬仰。如今,从尊神口中说来,那创世的隐秘却是血流成河、毁天灭地的阴暗可怖,让人不禁胆寒。无怪世人皆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尊神昂首于天地,如站在六界之巅的王者,袖袍翻飞、威仪万千。冷冽寒风中,他忽而伸手接住一朵摇曳的落花,凝望间神情却渐渐温柔:“后来,女娲为相助本座问鼎化圣之境,耗费十年之功,用本座的骨血孕育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子。一个心智有缺、魂魄不全,一个艳冠桃李、思巧无双……本座自问眼高情淡,却偏偏爱上那痴的、傻的,为她使尽千般手段,为她弃魔修道,为她自毁千年神魔大战功业,弃了六界权柄,甘愿永镇无业沉渊,只为她重生之日能再拾前缘。一亿年前,本座归隐须弥之时曾告知三圣,若他朝一日寻回心仪女子——她佛我佛,她魔我魔,将不再守前时之约。三圣应允,相赠可使追魂牵影术法的媒介——天地姻缘镯,助我永掌心上之人的行踪,同时作为大婚贺礼……本座也常常感叹,因失去她的陪伴,这亿年的时光,着实漫长无聊,远远没有多年前屠戮苍生有趣!你说本座慈悲,实是谬赞了!”

    一语毕,尊神眼中散发出琉璃的光芒,但那光幽暗一片,足以吞噬山河日月:“今日,本座与你们言语这许多,实是私心作祟。一则,再度遇上她心中欢喜,有些话憋闷心中,神也不快;二则,对于将死之人,亦无需隐瞒。”

    万丈金大骇,颤声道:“你所说的女子……是十一”

    尊神眼中多了些激赏,回答亦果断干脆:“无论经历多长的岁月,本座此生,非她不可!”

    万丈金目瞪口呆。若论执着,世上谁人能及得上大罗天主这亿年的守望坚持,在漫漫岁月中的无尽等待。

    尊神看着眼前人鬼难辩的女子道:“银姬,本座实已料定你会对她用这蝶恋花毒,却未




第四十四章 大开杀戒
    自此,尊神心中潜藏的秘密,似裹满糖霜的鸩毒,被他一层一层慢慢剥开。闪舞失去甜蜜外衣,只剩死亡的残物,整整齐齐、有血有肉的摆放在聆听者面前,吟诵着陨灭的悲歌。

    彼时,须弥的天已堆满血色……

    血红的天幕下,尊神身染暗色煞气,仿若从天降下的恶修罗,脚下所踏亦非圣洁无垢的雪莲,而是片片漆黑的彼岸花。诡异的梵音突然在山谷回荡,声声催魂,声声索命!

    神说,其好战嗜杀,曾率太古洪荒时代闻名六界的妖魔鬼帝,斩万千生灵于五彩天阶,致九州山河倾塌、尸横遍野!

    神说,他恋上一个女子,对她的爱慕之意已超过了坠魔之心。

    神说,若有朝一日重寻回心仪女子,她佛我佛,她魔我魔!

    神还说,本座费尽心思给她种下这情毒,不过是想拥有一份平等而长长久久的爱……

    最后,尊神微笑道:“今日,本座在此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实不愿让第二人知晓……以两位高见,可有百无一失之法”

    而这每一字、每一句皆如索命的符咒,摧毁人心。

    万丈金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瞬间平地跃起数丈,脚踏疾风去势迅猛。然而,却并非奔向白衣华发的神——他孤注一掷的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朝着沉岩上那抹火红的光亮飞去,中途暴喝一声:“十一,醒醒!”

    尊神唇角一抹冷笑,声色皆如极地寒冰:“怎么,想救她”

    修为数千万年的南界妖王凝气于掌,掌掌劈向岩石四围的云水结界。然而,强悍的紫红之气在碰触到似云若水的极盛灵力时,皆成入海泥石一去不返,那结界却愈加坚固强大。粗莽汉子已知毫无胜算,脸色渐渐发白,声声凄厉唤着:“十一,我错了!我不该吓你,你醒醒……”

    尊神皱眉,低声道:“本座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你吵她作什么”

    万丈金周身妖力受结界牵引,已越来越微弱。他站在结界外,痴痴的凝望着岩上娇艳如花、轻灵似水的脸庞,心中疼得厉害。但咽喉处又似被一只无情的手扼住般,只能发出呓语呢喃:“十一,他是世上最厉害的魔,你别让他碰你……”

    “传说中无情残酷的南界妖王,却痴情至此!”尊神微微一笑,眼中忽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莫若这样!你既喜欢灵儿,便看着本座为她解毒可好”

    万丈金双眼赤红,转身便扑向白衣华发的神……

    不远处,一直呆坐地上,满脸血污、浑身颤抖的妖艳女子,忽然拍起掌来,目光死灰一片。她又哭又笑着,喃喃重复道:“青儿,好青儿,快起来!师傅带你走……你别不要师傅啊!”

    须弥山谷,风声更厉,腥味更浓!

    白衣华发的神眼波凌厉的看着飞奔而来的灰色身影,不疾不徐的将单手附在身后,默念法诀一句。

    随后,猩红的天幕上,一本金色铁书破空而来。那书,浑身闪耀着刺眼光华。书页一展,斗大的字缓缓浮于上空,而后旋转交缠在一起,发出阵阵金石碰撞之音。片刻后,从浮动的字群中散发出一道道冷厉阴暗的光,七条漆黑的铁索便如七条蜿蜒的大蟒,索端带着尖锐锋利的箭头从天而降,光芒万丈,疾疾向粗莽汉子飞去。

    万丈金大骇,猛收去势。

    钉头七箭——传闻中毁天灭地的上古神器!

    万丈金一咬牙,祭出血色妖刀,对着四面八方、从天而降的尖利铁索狠狠劈去!一刀刀,凝聚了数千万年的修为和破釜沉舟的颓然心情,力道之大,去势之沉,竟在摩擦中溅射出璀璨的火光。

    “铛铛!”数十声清脆巨响后,原本无坚不摧的妖刀忽而折成两半,断裂的刀锋飞出数丈,闪出一道灼灼的光芒,堪堪掉落在银姬面前,发出沉闷的声响。

    失去利器的妖王脸色惨白,神情绝望,双手在次次剧烈的撞击下已然麻木。他呆呆的望着天空中忽然停滞却分明蓄势待发,尖利的箭芒直指自己的钉头七箭,这每一箭皆似一个创世之神在持戟而战,箭箭灵力无极、震慑天地,岂是他能与之抗衡

    尊神瞳仁赤红,唇角微扬:“怎么认输了……”

    万丈金脸孔枯败无光,在强大的魔神面前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颤巍着身子,伏地便是一拜:“帝尊,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她罢!在下……甘愿受死。”

    男人的回绝直接而简洁:“本座不放!”

    万丈金又是一拜:“帝座不是说过,若有朝一日遇见心仪的女子,她若为佛,您便向佛吗……灵儿,实是存了世上最善的一颗佛心!”

    尊神激赏道:“不错,她虽为妖身,却藏了一颗至善至纯之心。但这颗心,却非执拗呆板、不通世故的。相反,它活泼生动、冰雪聪明,有时亦狡诈诡谲、叛逆而识时务。它大爱世人、心怀慈悲,但又不守俗世之礼、不喜正统束缚。若本座亦以佛心求取——只怕这缘,需再修千年才能开花结果!本座并非那拖泥带水之人,凡事只要上了心,便要强求



第四十五章 之子于归
    “青青河边柳,霞光水里走,云儿风中摇,妹妹脸儿娇……”远远的湖畔传来一曲动听的童谣,声声撩拨着人的心弦,唤醒儿时的梦。

    少女在摇晃的梦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瞳仁中倒映出流动的光彩。

    红纱的罗帐嵌着五彩的流苏自承尘垂坠而下,沉香木雕花架子床上,狐裘为垫,锦衾为被,黄杨为枕,一事一物无不高贵奢华,充斥着喜庆温暖。

    荼芜在炉里焚尽,满室留香。

    奋力撑起绵软无力的身子,她迷茫的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着雪白里衣的自己,微微摇晃的床、各种华贵高雅的陈设,还有门围旁恭敬站立,如花似玉的几个女孩子。咽喉干痒得厉害,浑身骨架叫嚣着一种似被折断再重新拼接上的疼,而那疼中又带了些酥麻滚烫的诡异感觉,真正说不出的滋味。

    “水……”单灵夕挣扎着从温暖滑顺的狐裘上坐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一个着碧绿罗衫的小姑娘急急忙忙执了茶盏过来,伸手扶起她,辅她灌了几大口,一边为她顺背道:“夫人,慢些喝。小心呛着!”

    甘甜的水入喉,真如久旱逢甘霖的畅快。听着骨架子“咔咔”作响的声音,单灵夕苦笑一声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小姑娘俏皮的吐吐舌头:“若满算的话,已有三日了!”随即为她细心的掖了被子,理了理乱蓬蓬的发:“夫人这伤寒之症,今儿看着总算缓了些!”

    “夫人,什么夫人”单灵夕摇了摇沉重的头。猛然忆起前时设计将万丈金、银姬诱入须弥山,而后发生的种种纠葛和生死危机。恍惚中自己身中蝶恋花毒,神智逐渐迷失,接下来的事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她扶着头,疑惑的问:“这里是何处你们又是谁”

    小姑娘曲膝作了个福,恭敬道:“回夫人话:奴婢几人原本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乡中饥荒,上有年长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弟妹正在忍饥挨饿,万不得已卖身为奴……前时幸遇主子解囊,从人楼子赎了我们来伺候夫人,才让婢子们得以脱离奴籍。主子还说,若此番游历途中,将夫人照料得妥帖尽心,日后定然放我们姐妹归乡!”

    小姑娘说完,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屋中其余少女:“奴等贱名不足挂齿,若夫人高兴,便以婢子们的衣色相称吧!小婢叫绿儿,她是红儿……”

    “主子——”单灵夕秀眉微蹙,问道:“你们主子可姓陆”

    绿儿大为诧异:“自然姓陆!夫人莫不是烧糊涂了……”

    单灵夕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暗忖:总算没有姓万,一切还有救。只是,尊神这是闹哪出……旋即有些别扭的问道:“他人呢”

    绿儿细心为她披上一件火红的狐毛披风,扶了她慢慢站起来,温柔和软的说:“这几日夫人染病,高热不退,主子一直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着,从不假手他人。日里夜里又是为您哺药、擦身子、洗脚、换衣衫……好不容易今儿夫人热气退了,主子见您的几套衫子染了些异味儿,怕您穿着不舒坦,又瞧着缺了些女儿家的东西,寻了空隙上岸采办去了!”

    闻言,单灵夕愣了一回,心中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昔日不问红尘事的创世尊神上街置办东西的样子,遂觉没有跟着深感可惜。

    窗棂边贴心的安置了紫檀黄花梨木的卧榻,上铺以褥,坐极宽平,她寻了观景的位子坐下来,借着窗棂往外瞧去,眼前一片茫茫水色。烟波浩渺的江水,在融融初日里像一面碧色的明镜,随着船行的轨迹漫起一圈圈清晰的螺纹。窗外的天空很蓝,蓝得空灵澄清;阳光明媚,洒在身上带着融融的暖意;云水波光潋滟,一副见而忘忧的山川景色。和缓的清风徐徐袭来,空气中隐隐带着润泽的水汽,混了荼芜香,倒让人精神一振,心情也跟着快乐起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少女披散着如瀑的青丝,抱着腿缩成一团坐着,喃喃的问。

    绿儿招呼了船中姐妹各自张罗起收拾、添茶、打水、备膳的活计,一边执了梳篦小心翼翼的为卧榻上的少女挽髻理发,一边回道:“主子说了,夫人是个孩子心性,最喜热闹。此去往前十里便是富庶的南怀水乡,我们的船便在通镜湖泊了,待主子回来,便和夫人四下里逛逛南怀的夜市,那儿有许多新奇玩意儿,夫人一定喜欢!”

    单灵夕咧嘴一笑,眸中亮闪闪的:“真的吗陆压真的这样说吗……”

    绿儿微微一愣,只觉眼前的少女艳光逼人、不可方物。前几日,这同样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美则美矣,但让人看了直揪心。她,还是这样快乐明媚的好!“主子还说,若夫人乖乖的,便许你十日之期,以后也可常常到各地耍玩,直至把世间的美景都游遍了!”

    得了尊神的承诺,小单姑娘自然欢欢喜喜,但转头一想,又不乐意了:“哎呀!这过去的几日怎么算”

    绿儿目瞪口呆道:“主子说,若夫人醒来对行期什么也不问,这十日之旅便一天不少。若夫人有此一问,便回您折了生病的时日,统共还有七天!……夫人的性子,主子竟是摸得一分不差呀!”

    单灵夕哑口无言。心道:尊神掌控人心深不可测!世上还真没几个,敢与其比算计之能的……虽心中怏怏的,也只能无奈的认怂了。

    “发髻梳好了,夫人瞧瞧可还满意”不多时,绿儿已捧了铜镜,献宝似的端端正正放在她眼前。

    单灵夕懒懒的回头看去,一惊。镜中的人,云鬟雾鬓,髻如随云卷动,大红的流苏坠在发后,衬着一张轻灵水润的脸,顾盼温婉中又有已为人妇的妩媚端庄。端庄这词第一次竟然能够用在自己身上,她颇觉有趣!

    “小丫头,手挺巧的嘛!”单灵夕回头真诚的赞一句。心中却想着,若这样的自己突然站在叶云深面前,会不会喜得他精神错乱,以为单伊又回来了。

    绿儿脸上喜滋滋的,害羞道:“夫人花容月貌,自然怎样都好看!奴婢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闻言,小单姑娘猛一回头,耷拉着爪子,做了个歪瓜裂枣的嘴脸,似一只凶猛的小兽狠狠道:“这样呢好看不……”

    众婢子没忍住,皆“噗嗤”笑出声来。

    ……

    平底,矩形身的小型楼船,靠着舵力顺着凕江一路南行,约三个时辰进入南怀通镜湖域。彼时,暮色渐沉,临江而居的鱼米人家纷纷掌起灯火。林立的店铺昼夜买卖不绝,坊巷市井、酒楼歌馆皆通宵达旦,所谓“高楼红袖客,笙歌彻晓闻”的夜间集市已然热闹非凡。

    喝了些鱼粥,与船上的小姑娘们玩笑了下午的少女,因接连几日的风寒症,虚了身子。在卧榻上躺了一会儿,顶不住来袭的睡意,又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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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半仙胡生
    其实,南怀的夜色与凡世任何一个热闹的城并无不同,琳琅满目的货品、各色生意的坊巷市井、来来往往的商贾旅人和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闪舞只是观景的心情和陪同观景的人变了,一切又是别番滋味。

    不过,无论在何时何处,白衣华发、风姿濯秀的尊神和红衣热烈、清灵水润的女子都是别人眼中的另一道风景。

    南怀东巷的李双莲今年五十有三,守着一个巴掌大的团子铺维持着一家的生计。酉时开张、子时收档,风雨无阻。天通十年冬十二月初九日,这平凡小铺里却迎来了她此生所遇最特别的一双人。

    彼时,李双莲正生了炉子烧水,又备些荤素团子的佐料,一边与南怀有名的算命人胡半仙唠着嗑。

    其实,那胡半仙名头听着神秘,也就二十来岁年纪,生得唇红齿白、貌若秋月,很有些弱柳扶风的姿态。只因少时父母早亡,为城东迦南寺主持崇业大师收养,传了些易学术数予他。加之胡生本人好学聪敏,于占卜筮法一途颇有天赋,数次言中南怀城中发生的天灾与蹊跷之事,才得了“胡半仙”的大名。他相貌顶尖,又有人缘,平常日子过得也算舒坦。闪舞

    李双莲一双粗糙的手在盆中飞走,利落的和了糯米粉,皱眉看着眼前弱质纤纤,明明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却非要做那算命营生的少年,很有些惋惜:“胡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寻个正经活儿,别再做这些撞运的买卖了!”

    胡生知她心善,也不恼。拣了颗炒蚕豆放进嘴里,嚼得咯吱响:“婶儿,我不是给您老说了吗算命也是一门学问,并非全是坑蒙拐骗的,这内里深奥得很,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

    “你别跟我扯这个!”李双莲不乐意的粗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直接兴师问罪:“婶儿问你,上次给你说和的城西老张家的那个小丫头,明明是个家境样貌都不错的,为什么你见了别人一面,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胡生打了个“哈哈”,尴尬的摸了摸头,小声道:“那姑娘嘛!不合适……”

    李双莲抓了旁边的勺儿,作势便要打:“胡说!什么不合适你倒说说,哪儿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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