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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不想!”尊神侧身,看着身边女子微皱的眉,面色更冷。

    蔺霜仰天长笑了一声:“婢子倒想问问帝座——这大千尘世随处可去,为何却独独选中了南怀游历难道不是为了找寻她的踪迹……”

    陆压却未待她说完,长袖一拂。一道玄色的光破空而去,将对面孤零零的竹筏径直劈成两半,那整齐的分割线恍如刀斧雳剑斩断般,堪堪擦过那黄衣女子的脚,若稍移分毫,便连人也切成两片了。

    蔺霜得了警告,脸色微微发白,但却依然背脊挺直道:“主上曾说,帝座是世上最无情之人,果然不假!”而后,她停顿了片刻,转对尊神身边红衣美人微微一笑:“小姑娘,在下却有一言奉劝于你:若要找那谈情说爱之人,他并非良伴。同样的,你也不是他命定的佳偶。需知,今日有多少快活,他日便会有多少……”

    只是那“痛苦”二字尚哽在喉中,生生哽成了遗言。惊涛中,又是玄光一线,瞬间划开水面,将那竹筏连同竹筏上的人无情切碎,徒留惊叫连连。

    片刻后,凕江波动又起,前时沉寂江底的鱼群去而复返,将那女子破碎的尸体合力拖入茫茫黑暗,永世不得翻身。

    须臾,碧水之上,只剩一张带血的轻纱和几截断竹飘飘荡荡,似无主的魂辗转流连。

    单灵夕望着眼前斩杀生灵于举手间的神,而他的瞳仁中亦印出自己茫然无助的模样。半晌,惶恐胆怯道:“她罪不至死,你又何必……”

    陆压抱着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体,轻笑一声:“本座




第五十一章 忐忑心事
    舱外,红衣的人正倚在围栏旁,抬头望着天边一轮上弦月,和缓的湖风轻拂着她的发、她的衣阙,倒显出一股飘飘若仙的美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红衣的人儿没有回头,浅浅吟了一句:“梵音入冬,阶尘未动,红尘无涯,只渡此生。”

    绿儿缓缓靠近,递上一个洗净的冬枣给她,微笑道:“夫人这话,听着有些悲凉,倒不像平日的你了!”

    单灵夕接枣轻轻咬了一口,那甘甜中带着微酸而涩口的滋味旋即弥漫唇齿间,很是解渴,遂咂巴着嘴,满足的笑了。

    绿儿看她小孩子家的模样,微侧着脸问道:“夫人今日为何事闹别扭,惹了主子不快”说完,停顿了片刻,担忧的说:“小婢虽出身卑微,但少时也曾跟着父母在大户人家做过长工,亦见了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父母常常叹我,虽命不好,但眼力却是极好的。依小婢看来,那些个皇亲贵胄、及第状元、富家商贾中最厉害、最威风的,却没有一人能与他周身的气度相较。我常常想,主子莫不是当今天子微服但那当朝天子又怎会弃了江山,舍了无上的地位,为哄一个女子开心,散尽千金泛舟江上;为她生病,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照顾;为她千里奔忙行走红尘……少时,母亲常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见,”缘“之一字,可遇而不可求。夫人切不可耍小孩子脾气,要惜福啊!”

    单灵夕听她一番言语,微愣半晌。而后望着水中月,患得患失道:“他的好,我自然知道!但他那样好的人,世上应有更好的才配得上……近几日,我常常在想,这发生的种种也许不过一场梦。而我与他之间的缘,不过是梦中这几日镜花水月的露水姻缘。梦醒了,我便还是那个不周山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灵,而他依然是大罗天远离红尘喧嚣,灵力无极的神。我俩此生最好的结局,应是相忘于江湖的路人,而非身份地位悬殊的夫妻……况且,若他娶了我,此生便不会再有子嗣承欢膝下。我……不想害他。”

    闻言,绿儿沉默了片刻后,忽而皱眉,声音微变道:“夫人怎知他会在乎这些或许,身份地位、血缘子嗣于他而言,不值一钱。而所谓荣华富贵、仙阶品级也抵不过与你相伴的凡间一日。你这样说……是小瞧他了!”

    “大罗天主,究竟是怎样的神”单灵夕闭目,浴着湖风幽幽道:“今日,他在江上,举手间便斩杀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半点不留情面……适才我一直在想,族中古老典籍所记载的魔神之战中的他,是否是今时今日所见的这个人。漫漫数十亿年间,他灭了多少六界生灵,又斩杀了多少妖祟邪怪,是为天下苍生计,还是原本嗜杀他蛰居须弥,远离红尘,以一己之力镇守无业渊,是怀着一颗大爱世人的慈悲心,还是单纯的无聊消遣……他对我说的话,为我做的事,如今桩桩件件都印在我的脑海里,即像昨日发生的,又似一场梦……”

    气氛有一时的静默。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与高高在上的大罗天主会有一段这样的缘!”晚风残月中低沉如诉的话飘飘然传来。

    “你怕他了怀疑他了……”绿儿的声调却突然抬高,神色也变得冷厉:“如此看来,今日那女子——果然该死!”

    单灵夕默默的看着眼前人,不语。

    “他是神也好,是魔也罢,难道你还有办法全身而退”绿儿嘴角扬起冷笑:“其实,整个须弥山除了你,又哪里来的什么大善人一心追随他的,从来并非为道,都是为他……即使他与六界为敌,要覆了这天下,那又如何”

    绿儿向前走了一步,紧紧逼近:“我便问你一句:这些时日,你是否曾动过离开他的念想”

    &



第五十二章 故人重逢
    冬十二月初十日夜,万家灯火时,南怀湖畔停泊的楼船上逐渐热闹起来。婢子们在船头、船尾和舱里挂起精巧的花灯,温暖明亮的灯火与天上月交相辉映,倒勾起了游子离家的惆怅。

    远处的青楼里隐隐传来一阵嬉闹调笑声,伴着琵琶音调,有女子的歌喉咿咿呀呀,唱尽风尘,端的艳俗不堪,破坏了宁静的夜。

    “皓月呀!当空,恍如白昼。姑娘么,稳坐青楼啊!斜倚栏杆面带忧愁,烛光微弱映红了夜色……”楼船上,红衣的人借着远处的琵琶调轻轻哼唱起来,声音略带慵懒却婉转空灵,适时的遮住了媚俗的曲,引得婢子们侧耳聆听。

    彼时,一艘轻巧的小舟在夜色中缓缓驶来,昏暗的灯火中两三个身影似有若无,带了些鬼魅般的神秘,向着楼船靠近。恰逢小调尾音时,那舟正好停在楼船左侧,三声不疾不徐的掌音清晰传来,扬起的花灯下,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站在船头,巧笑倩兮的望着船上的人道一句:“姑娘唱得极妙!”而后,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婢子蔺雪奉家主之命,求见帝座!请姐姐代为通传……”

    蔺霜,蔺雪单灵夕秀眉微蹙,并不言语。

    那女孩子见状也不急,再次恭敬一揖高声道:“主上托婢子带话:今日家中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尊神,特送来薄礼,以表谢罪之意!”旋即,转身狠狠拽起舟尾一团雪白的物什,厉声说:“下作之人,还在此处惺惺作态,难道要我扶你吗”

    借着微弱的灯光,单灵夕定睛一看,那舟尾的雪白分明是一件上好的雪色狐裘披风,而披风下罩着的是一个略带些扶风弱柳姿态,袅娜纤细的女子身体,只是被宽大的帽檐覆盖住脸庞,看不出容貌几何。闪舞

    单灵夕一言不发,转身欲走。

    舟上的女子冷冷一笑,反而转身对披风下的人言语了一句:“来时,主上言及:此番你若讨不了帝座欢心,通镜湖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闻言,狐裘之下纤弱的身子微微一个晃动“奴这残躯,葬身此处也算落得干净!”晓风冷月下,一句梦靥般的低语竟带着绝望的悲凉,让人唏嘘。

    借着月色,单灵夕分明看见那纤弱女子站立之处缓缓坠落的是斑斑血迹。

    船上,船下一时死寂。

    良久,船上的人面色不善的望着舟上略带得意色的婢女,神情变得极冷:“你家主人,花样倒多!罢了,我带你去见他……”

    那叫蔺雪的女孩子旋即喜笑颜开,拖了身后的人便走。

    不一会儿,楼船的甲板上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与脚步声交杂的,还有重物垂坠地面所摩擦出的刺耳挠心的声音。待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单灵夕才看清那发声的物体,原来是一条漆黑暗沉的无情铁锁。粗壮锁链的一头环在那纤弱女子莹莹如玉的足腕上,而另一头却遮盖在厚重的狐裘里,似与她上身的某个部位相连,正以一种奇怪的形状串接着,看起来异常诡异可怖!

    寒冬的季节,那女子就这样赤足走在冰冷的地面上,每走一步都似耗尽全身力气般,看得人心里发酸发软。她娇弱的身躯在瑟瑟寒风中摇摇欲坠,竟带着些病态轻柔的优美,惹人怜惜!

    风起,甲板上飘过一缕淡淡的血腥味,那血腥夹杂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优昙花香飘来,瞬间便在鼻腔蔓延。单灵夕静静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心中竟浮起一丝躁动不安和熟悉感。

    当两人擦肩而过时,披风深处响起一道悦耳动听的美人之音:“经年不见,姐姐可安好”那声音在沉沉夜色中低缓如歌,却带着满满的恨意和怨毒。

    单灵夕不禁寻声望去,却被一道璀璨而疯狂的紫色迷了眼。

    “呵呵!”披风里旋即传来一阵压抑的冷笑:“妹妹竟忘了,



第五十三章 经年旧情
    舱内的绝世容颜翩若惊鸿。那眉、那眼、那唇竟无一处不美。而那种美却有别于百里飞雪的冷艳,是刻在骨子里的娇柔宁静,欺霜赛雪,然而又带着玉碎前的闪亮光泽,让人疼惜怜爱。而美到极致、柔到极致,便会教人产生即将失去的错觉,恨不能将她时时刻刻牢牢握在指尖。

    陆压伸手,温柔的除去女子身上覆盖的白色裘衣。一具仅着透明轻纱的雪白娇躯显露出来,美丽婀娜的若隐若现,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而更让人心惊怜惜的是穿透女子肩胛骨,与她的脚腕连接的寒色锁链,渗透的血迹已染红轻纱,凌虐的美感令人窒息。

    “铁锁穿琵琶骨,仙神也要去几层皮……是谁伤了你又是何时所伤”尊神右手食指漫不经心的勾起女子曲线优美的颈项间沁色的玉牌,那温润光泽的玉面工工整整的刻着一个“姬”字。

    见字如人,尊神眼中深邃如渊。

    “这伤,不过月前之事!”女子唇色苍白若冬日冻雪,紫罗兰色的瞳仁紧紧盯着面前人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语气中有浅浅的哀怨:“但若要问是谁伤我。普天之下,却只有一人伤我最深……”

    陆压伸手挑了挑那温润的玉牌子,语气中竟带了些温和亲昵:“你身为本座骨血所育,六界之中能破你魔息护体的绝非等闲。这人,倒教本座有些好奇!”旋即抬手,念一个“收”字诀。女子身上的铁锁便从她的肩胛骨缓缓抽离,须臾脚上的锁镣也尽数去了,只留下地上鲜艳的血滴如红梅绽放。

    疼痛如排山倒海,女子却自始至终苍白了面庞未吭一声,一直眉眼幽怨的望着眼前人。及至枷锁解除,她柔弱无骨的埋进神的怀里,多少欲说还休的心事和执迷不悔的爱意纠缠上心头,化为眼中泪痕斑斑。她抱着他,唤着他的名,字字诛心泣血:“师傅,我被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宫这些年,受尽了苦痛折磨。我日日惦您,怨你为何不来看我,不来找我……您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尊神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终是轻声一叹,抚背安慰道:“你向是心高气傲,不敬天地、不畏神佛,闹这一场,也算上苍教化。若再哭鼻子,便不许随为师回大罗天了!”

    “师傅,您好狠的心!”女子抬起泪痕依依的脸,小嘴委屈微翘,真正是明眸善睐、娇艳无双:“芷儿曾向上苍起誓,要做那能够与您比肩的藤蔓,做您手中的利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为您扫平一统六界的所有障碍,无论过去多长的岁月,这颗心也从未变过……当年,芷儿为师傅不惜触犯天条。如今回来,旁的人休想再抢走你!”

    闻言,尊神勾唇,脸上虽笑意融融,厉眼却似有若无地向外一扫:“那丫头原本便是个痴傻大方的,即不懂夫为妻纲之道,又不会吃醋争宠,你却忌惮她作甚”这一语双关的话,含了三分责难、六分警告,还剩一分——却是真正的生气!

    单灵夕只觉胸前一滞。那心,似被重物狠狠碾压了一次,带了些微弱的疼痛。

    女子璀璨的双眸状若无意的向外一瞥,嗤之以鼻道:“她那些痴懵呆傻全是伪装诡计……她若痴傻,如何能夺了影木族第一代族长单无忧的姻缘她若痴傻,如何能设计师傅酒醉,再玩一出木已成舟的戏码她若痴傻,如何能在您身边陪侍这许多年。”她眉眼转冷:“姐姐机敏狡猾实是不输于人,连我亦要甘拜下风!”

    舱内一时沉默。男人的笑却看不出情绪,依然清浅孤冷:“你倒懂她!”

    女子忽而伸手紧紧握住身边人的衣袖,语调带了几分颤抖和期盼:“师傅!你不惜违背对三圣的承诺,离开上亿年镇守的大罗仙山,踏入这红尘俗地,可是为了寻找徒儿”微弱的火光下,



第五十四章 师徒交易
    这突兀的话,让船舱内外一时极静。

    芷洄单灵夕不禁攒紧手心——这人,竟是影木一族的灾难之源。七千万年前,若非她花言巧语,骗得值守无垢炼狱的影木族初代族长单无忧的信任,揭去了镇压结界的符咒,让贼人有机可乘,摧毁天青神石,放走了炼狱中的上古邪魔妖祟,影木一族也不会落下天罚的命运,阖族衰败,至今也未能逃脱……而单无忧也不会引咎自戟于忘川河畔,魂魄碎灭。虽后来她为鸿钧所救,得以重生,还谱写出一段旷世奇缘,但当时所受的苦痛与内心的煎熬,必是魂销梦断的刻骨铭心。

    寝仓里,芷洄微讶的神情稍纵便逝。她迅速稳住心神,让自己定下来,唇角牵起一抹温柔而娇俏的笑意:“原来,师傅虽身处须弥灵境,到底还是惦念着我,惦念着苍生!”

    尊神并不反驳,温和续问:“你此次回转,与他之间达成了何种约定”

    芷洄唇间的笑瞬间定格,甚至带了些惊惶逃避。

    男人却仿若未见,只将右手捏个佛印,轻轻一弹,舱外便先后响起两道沉闷的响声。昏暗光线下,两具绵软的身子已依偎着睡了一地,红色绿色撞成一团,好不热闹。闪舞

    湖面的风却吹得愈发狠厉。

    “嗯”尊神的目光忽然冷得似冰,褐色的瞳仁中暗流浮动,一拨一拨席卷着惊涛骇浪而来,直至将人蚕食吞没。

    芷洄只觉额间沁出一层薄汗,咬唇不答。

    “他数次相邀,本座未予理会,因此遣你归来游说,使尽苦肉计,只为里外接应谋求大事!本座可有猜错”神句句相逼,气势凌人。

    良久,芷洄抬头深深凝望着眼前人粲然一笑,目光中痴恋涌动,不可断绝:“师傅不愧是世间最通透的!一切皆瞒不过您的法眼……只是不知,徒儿何处露了破绽”

    “他将此物赠你之时,难道未曾告诉过你来历”尊神抬手抚过她颈项上温润玉牌,平淡道:“昔日,为师曾旁观一个女孩子诓骗他人,前后连贯,思维缜密、滴水不漏,真假参杂、教人难辨是非。如此看来,你与她相较,倒真正是个良善耿直的孩子,却不像是本座教出的徒弟!”

    紫眸佳人依旧笑着,只是笑中带了些复杂情绪。

    “你既被他囚禁地宫不见天日,又受穿骨之刑在前,如何能大摇大摆迦南许愿”神清浅一笑,幽幽续道:“当年,你姐姐不过懵懂撞见你修习四门阵法,你尚且扣她一个毁坏上古神器之罪。闪舞而那地宫主人加诸你身上的苦痛更胜那时千万倍,你却能轻易揭过。如此大度,倒不像你了……”

    芷洄目光闪烁,笑容凝固在唇边,收放皆难。良久,她轻声问道:“当年之事,师傅既知道是我作妖,为何还要罚她受拶刑之苦”

    神眼尾一挑,回答得直接:“为师心眼儿小——你对这答案还满意吗”

    闻言,少女征愣片刻,而后为他的有意偏袒,唇间浮起甜甜一笑:“难怪后来姐姐亦偷习四门阵术,师傅却将她打个半死,还绝了她拜师之路……师傅到底还是更疼芷儿!”

    听了她窃喜言语,神却面容无波,轻声一叹道:“我徒在高兴什么”神说:“为师罚灵儿、未罚你——却同样是偏心眼儿!”只是偏心她佛骨习邪术,恐天命不长。

    此一语,令芷洄紫眸中尽是愕然与疑惑。

    神并未过多解释,只冷冷问一句:“你师弟盏虚现下身在何处你们的约定之中,是否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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