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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小乞丐被噎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狠狠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关爱唤着:“表侄儿——”

    “哎!”老钱尴尬而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姑!”

    单妖灵心内跑过一万头马,转身看见门口黑压压的一张张脸,狡黠一笑。而后扯了嗓子招呼道:“表侄呀,这是你二姑、二姑夫和三姑、四姑父,怀里的女娃娃是你二表姐,你一并见了吧!”

    圣盈忙摆手,从牙缝中挤了一句:“不用,不用!”她心道:我可没你脸皮厚,胡乱占个这么大岁数的表侄儿的便宜。

    小乞丐嘻嘻笑着,随后合上了钱府的大门。

    在关门的一刹那,她从狭窄的门缝中清晰瞥见,以栾方为首的仙门百家众徒被一个提着大红灯笼的娇俏媳妇儿迎进了对面北巷的民宅。当娇俏媳妇儿转身时,清丽秀雅的面容正与她的视线堪堪相对,那前一刻还热情洋溢的脸,后一刻已是冰冷中带了三分讥诮。

    蔺雪!单灵夕心中大惊——不好,他们中计了!

    ……

    这边厢,众人随着老钱穿过了钱家狭长的回廊,棕瓦绿檐后是偌大的方形庭院,绿树掩映成荫。北面为正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已入局中
    戏台上的大戏已近尾声,而戏台下的好戏却刚刚开始。闪舞摆在众人面前满桌的珍馐佳肴、琼浆玉露,也在如今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索然无味。

    单灵夕一行落座的位置,正好处于钱家筵席正中央的风水宝地。但若以罗网论,则恰恰自投网心。

    十人成席的黄榉木圆桌,宝塔纹层叠。居首座的,是一位衣饰华丽、福泽绵长的中年人,头戴平天冠,身上系着松松垮垮的九龙袍,一把三绺长髯,天庭饱满法相端正,却偏偏翘着二郎腿,坐无坐相、站无站姿,瞅人时鬼鬼祟祟,那猥琐模样与须弥山喜宴那夜的端庄持重简直大相径庭。

    圣盈见他扮相逼真,内里却是吊儿郎当的一团烂泥,数次将憋在嗓子眼儿的“父皇”二字生生咽进了肚子,暗地里恨恨骂了一句:“死妖怪,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

    而坐在“天帝”身旁,同样一身华贵、满脸福相的中年妇人,身态圆润,面庞如一轮满月,却端着一副小媳妇儿模样,为“丈夫”殷勤地斟酒布菜,哪里还是传言中威名赫赫、主宰阴气的西灵王母。

    “盈儿,你对为父的,有何不满”猥琐的“天帝”陛下全身抖得似正在筛豆子,一双眼眯成微小的缝盯着对面的便宜女儿,眸中精光乍现。

    圣盈怒目圆睁,恨不能将那冒牌货扒开皮肉,看看内瓤里到底装了什么乾坤。只是在接收到好友“稍安勿躁”的眼神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数日不见,父王高大威猛了不少,倒教女儿喜出望外,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那冒牌货嘿嘿一笑,得寸进尺道:“既如此,吾儿见了父皇、母后怎不奉茶见礼,难道竟忘了天家规矩、伦常孝道”

    圣盈一管老血哽在咽喉,差点喷了他满头满脸。还奉茶见礼本姑奶奶没打得你满地找牙就已经不错了……

    “玉帝伯伯!”单妖灵忙挽住快要暴走的人儿,嘻嘻笑着亲热唤道:“圣盈这几日嚷着膝盖疼,想是近来风餐露宿的受了凉,不能给您磕头请安,还望饶恕则个。”

    那假“天帝”派头倒不小,闻言捋了捋胡子,面有不悦地瘪嘴哼了一声。

    单灵夕故意不看他脸色,热情续道:“适才我见她身体抱恙,本想着带她去东巷口抓几副药治治,无奈囊中羞涩,缺了些诊金。如今见着伯伯真身,犹如天神下凡,格外亲切。圣盈平日里也常念着您老人家慈悲宽容,想来襄助一二,解子女之危难,应当不成问题罢”

    这次换了那冒牌货老血哽咽了。

    圣盈顿时目瞪口呆,这神操作溜得很!

    “单,单姑娘,咱……咱们来时匆忙,没带盘缠!”假王母闻言,低眉顺眼地看着丈夫脸色,忙搭话替他解围。

    “哦!”小乞丐失望地叹息一声,转而问身边端坐如松,满脸愁云密布的胖头和尚:“弥勒菩萨,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乐善好施,在须弥山时,也曾对晚辈诸多照拂。现下能否慷慨解囊,襄助一二”

    “啊”那胖和尚一直唇角低垂,双眉紧蹙,满脸苦相。忽而听她提起旧事,云里雾里的也不知如何接话。后来为了掩饰可疑身份,千般不舍、万般心疼地从怀中哆哆嗦嗦掏出一锭金,捏在手中眼神闪烁地挣扎良久……

    小乞丐自然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趁机夺了那明黄之物,嘻嘻笑着揣进荷包。而后掩唇咳嗽一声,提高音量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不知今日席上,这许多的旧识老友,能否卖小女子一个薄面,勿要另生事端”

    周围原本喧闹嘈杂的背景,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再不闻觥筹交错之音和低声耳语。想来是小乞丐的话被周遭的人听了去,她的薄面忒厚,让这满园的牛鬼蛇神都颇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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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蓝颜之争
    喜堂前,红烛成双、龙凤呈祥。

    身姿挺拔的新郎英俊脸庞宛若雕刻般轮廓分明,气势逼人,乌发束着白色丝绦,双瞳如黑曜石耀眼深邃,又如鹰隼锐利冷漠。那种冷就像北海极寒地堆砌的千年冰山,没有温度,难以融化,偏偏又让人飞蛾扑火,无法自拔。

    刺耳的喜乐声声,吞没了老司仪“一拜天地”的召唤,也吞没了一颗轰然崩塌的心。“不要!”她躲在一处隔绝于世人外的角落,用细若蚊蝇的嗓音吐出支离破碎的两个字,却被满堂的喜庆遮蔽得严严实实,没人能听见她来自灵魂深处那泣血的呐喊。

    “不要——”自庭院另一个阴暗处传来的脆弱沙哑,却清晰响亮的声音静止了时间,让一切喧嚣杂乱戛然而止,也让胆小怯懦的人一时松了一口气。

    梵心征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光影后出现的女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目面容,身着一袭粗鄙布衣,满面风霜憔悴,牵着幼女焦灼前行,眼神中却透着坚强倔强和不服输。

    “啸清,我一直在北海等着你,等你有一天回来看我、带我走!”那人悲悲切切,秀美苍白的脸颊带着哀伤与脆弱,一字一句说来卑微如尘:“求你不要扔下我和音儿!”

    梵心只觉胸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那些她多年来不想挑破的心意、不敢做的事、不愿沾染的伤口,全都被另一个自己说了出来、做了出来,弄得一身血肉模糊,却畅快淋漓。闪舞

    新郎官俊眉入鬓、眸光冰冷,牵了红绸缎的手紧握成拳。他凉薄的唇微微抿着,未发一言,甚至连眼神也未曾施舍给这无端扰乱喜宴的人。

    那人双目含泪,哀哀看着喜堂之上眉眼冰冷、不为所动的心上人,满腹委屈无处申诉,“你可知当年救你出浮屠阵的人是我,用万年灵修为你换得九嵬金晶芝作心疾药引的人是我,因你一句话粉身碎骨绝不言悔的人是我……而那晚在岩冰洞与你共渡漫漫长夜的人也是我。不是莲华,从来都不是莲华公主!”

    新郎剑眉轻蹙,俊朗面容看不出半点喜怒。

    “呵,呵!”此时,从遮掩的红盖头下发出两声轻蔑嗤笑,那响动极轻微,就像从牙缝中钻出的讥讽,若有似无。

    “啸清,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那闯喜堂的女子紧紧执着幼女的手,用尽所有的勇气声嘶力竭地说着:“音儿是你的孩子,我和她已等了你数百年了……”

    正在此时,一道女音冷厉地呵斥出声:“住口!”久久不语的新娘一把扯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美艳却张狂的脸,极具侵略性的三庭五眼拼凑在一处,竟带了些妖邪霸气。闪舞

    ……

    “南海水君之女——莲华公主!”圣盈难得沉稳了一回,在好友耳畔道出此人身份:“南海水君与北海斗姆元君素来不睦,若二老座下再生嫌隙,则仙界所属南、北两方水族的关系会更加恶化。水域之争若起,绵延数万里,六界九州将再难平静。蓝颜祸水,威力不凡!”

    “梵心!”单灵夕眉眼弯弯,一把拉住身边白衣的美人,低声轻语:“她不是你,你不是她。你我旁观便好,勿要入局!”顺便哄着焦躁不安的孩子:“小微音,他并非你爹爹,你爹爹可比他顺眼多了。咱们别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来做木头人的游戏好不好”

    “喔!”小孩儿一听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顿时没了兴致,又被那游戏勾起了玩心,遂一本正经端坐原地,



第一百三十章 梦魇之术
    小乞丐不卑不亢、痞气十足说完这番话,持箸夹了一只鸡腿放在小微音碗中,又给胡生斟了一盏茶,一切做来行云流水般自然,仿若刚刚开口与南海公主杠上的并非自己。

    而原本不善言辞,在别人伶牙俐齿的口诛笔伐中落了下乘的女子向危难中为她发声的人投来感激目光。这世上的人情,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何况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肯仗义相帮更为可贵。

    “单灵夕,你又在此胡言乱语什么”莲华公主张狂的脸气得铁青,少时与轩辕北暻在不周山被她捉弄的记忆如今又涌了上来。很好,眼前这些人,新仇旧账一起算刚刚好。

    “公仪莲华!”小乞丐也直接叫了她的名姓,拍案而起:“南海水君向来家法森森,你私自与人成婚,还请了这帮子不正经的仙神观礼,难道不怕被你娘活剐了!”

    不正经的仙神座下乱成一团……

    假“弥勒菩萨”愁眉苦脸连连摇头道:“此女无礼,甚是无礼!”

    “没眼色!”那“玉帝”挖着鼻孔道:“不正经你这小丫头骗子哪只眼睛看到咱家不正经的”

    一旁的圣盈公主低声嘟囔了一句:“父王!我哪只眼睛都没见你正经过,好吗”

    “玉帝”闻言哈哈笑了一声。闪舞而后拍着自己的脑门假意惊叫道:“哎呀!为父竟忘了天庭还有许多要事需办,不能再耽搁逗留了。我儿既有朋友同行,想来安全无虞,可在此间多逗留数日,待玩耍够了,再回天庭也不迟!”

    圣盈心知这是他开溜的借口,也不拆穿,恭敬回道:“女儿恭送父王……”

    只是她话未说完,这满园的“仙神”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真正是来去如风。

    ……

    “单灵夕,你不要以为有时定尘撑腰,本公主便不敢动你!”公仪莲华咬牙切齿道。

    闻言,小乞丐嘻嘻一笑:“你以为此处还是南海吗由得你横行霸道……”

    只是二人嘴仗尚未分出胜负,庭院中已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大家寻声望去,被南海公主耀眼的红衣遮蔽的阴暗处,一把寒光凛冽的剑已穿透喜台上千里而来,只为挽回心上人的女子单薄的肩胛,温热的血顺着冰凉的三尺剑锋滑落而下,开出了一片灿烂红海。

    “娘!”台上的幼女凄惨的唤着娘亲。

    “娘——”台下,小微音傻傻的看着母亲的白衣被血迹浸透,而后捂着肩上凭空增添的伤口,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在众人惊呼声中,新郎官手中仍稳稳地握着一阙长剑,狠厉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比野兽的更加无情恐怖。

    “啸清!”梵心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呢喃般自言自语着:“你就真的这样恨我吗既如此,我便死在你的剑下又有何妨……”

    单灵夕秀眉紧蹙,怎会这样明明那剑刺伤的是喜台上的人,为何梵心也深受其害她抬头凝望,恰好看见南海公主面上得意而阴毒的表情。

    此时,喜台上俊美冷酷的男人已抬手,再次提起了长剑……

    “不好!梦魇术——”单灵夕脑中却赫然清明,身形一闪,疾速向喜台奔去,手中玉笛已破空而出,冲着新郎的剑刃狠狠撞去。

    铛!只听一声刺耳的碰触之音,在空中旋转的玉笛又快又准地阻断了剑锋斜刺的方向,泄了它的力道,让这致命一击失了准头。而后,人影一闪忽至,台上的三人在一片璀璨红色中缠斗作一处,一时间难分难舍。

    南海公主的月牙刺手柄弯曲呈环,身为蛇状,刃有倒钩,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急中生智
    喜台下,身材瘦削的虎妖一边剔牙,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子,笑嘻嘻回道:“三弟呀!我们也想你……”他声音有些尖细,听着教人寒毛直立:“这不,我和你二哥专程看你来了,还给你带了份独特的礼物。闪舞只是不知,你喜不喜欢”说完,白面少年向胖兄弟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黄鼠狼妖自然会意,笑呵呵地拍了拍古铜色圆滚滚的肚子,而后手肘一挥,将桌面的杯碟碗盏一应扫了下去,须臾手中幻出一物,直接扔在桌面上,直看得人脊背发凉。

    ——这物,不是别的,竟是一根自荆棘岭采摘的藤条!那藤上,密布着长短不一、或粗或细的尖刺,看得人双腿发软,皮肉发紧,冷汗直冒。

    呃!小乞丐与人缠斗中缩了缩脖子:“两位哥哥太客气了!”她干笑道:“这礼物太骚气,小弟实在用不惯!还是两位哥哥自留吧,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之时偶尔相互耍来,还可增添些乐趣和兄弟情谊!”

    “嘿嘿!”白面少年低头细想,深觉她有趣,而后龇牙阴森森望着不远处乞丐那上蹿下跳的身影,心道:不知剐了那层皮,这人是何等刁滑模样索性一把扯过白衣女子受伤后孱弱身体,铁箝般的手紧箍住她纤细脖颈,冷声笑着:“南海公主,你想不想与咱们魍魉兄弟做个交易”

    这边厢,一见母亲被拿捏住,小微音泪如雨下,可怜得直叫娘。而正义感爆棚的玉帝幺女则横眉怒斥道:“你们两个死妖怪,欺负弱小妇孺算什么英雄好汉”

    魍随意扯了扯手中铁链,如今六双镣铐已锁了五个人,再凑齐一个,便完美了:“小泼妇!”他锁紧虎口,冷笑道:“你若再敢多言一句,我便割了她的舌头下酒吃!”

    闻言,孩子抽泣着憋住了哭声,微弱哽咽更听得人心中发酸。

    纠缠中的公仪莲华乍闻此二人是十八地宫第二层欲海妄渡峰的看守人,自来有些名头,且法力不低,不可小觑。遂收了轻蔑之意,分心回道:“请问二位要同本公主做什么交易”

    白面少年将手指节捏得噼啪作响,却没有直接回她的话,反而对小乞丐说:“三弟呀!你的狐朋狗友和心心念念的小白脸儿如今都落在了我们兄弟手里,杀与剐只是举手之间的事儿。不过,我与你魉二哥素来大度,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修复修复咱们脆弱的兄弟情谊……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此言出,胡生秀眉一皱,如玉的脸不觉已微红。

    被前后夹击,后院又着了火的人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回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黄鼠狼妖举手,一巴掌拍碎了桌角:“态度不好,免谈!”

    单妖灵怒道:“他们若有任何损伤,我一定剐了你俩的皮做凳子!”

    “呵,这暴脾气……”哪里还是昨日在青云庙时唯唯诺诺的模样,不过……白面少年吞了吞口水:“本妖喜欢!”说完附在兄弟耳边低语几句,不过片刻功夫双方已达成了多年来从不曾一致过的决定:“三弟呀!你若肯答应做我兄弟二人的老婆,我们便放了这一大帮子人。你别说哥哥不照顾你,这买卖划算不”

    喜台上的人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差点没喷出来:“哥呀!”她咬牙切齿唤道:“二位怎的没睡醒就跑出来了”

    哈哈哈!虎妖听她言语乐得直拍大腿,此女有趣,有趣极了:“公主,咱们以一换一,如何”

    此时,新郎官手中的剑刃已悄无声息吻上了小乞丐细嫩的脖颈,一场恶战胜负立分。喜台上,公仪莲华见单灵夕被制住,趾高气扬地甩了幼时“玩伴”一个耳刮子,在那张黑黢黢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她多年宿仇如今得报,心中愉悦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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