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她错过了他,真正可惜!而他错过自己呢,何尝又不是一种可惜……所以,他们都输了,输给了天不成全,输给了不能敞开的心!
当她唇间发出一声轻叹,缓缓放手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一双幽凉深邃的眼,右手疾速抓住那双快要逃走的柔荑,一个翻身将她牢牢锁在下面,目光灼灼的探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动人的表情:“为什么叹气”他问她,温柔至极。闪舞
第一次,怀里的人没有逃避,反而同样灼热的回视着:“陆压,你不要娶她,好不好”她伸手圈住他的颈项,用一种怕他逃走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挽留着。
好!男人在心里应着,不曾犹豫。而冷峻的面容却罩上一层寒霜,连眉心都紧蹙着……
单灵夕跳动的心瞬间坠下一点,有些轻微的疼痛煎熬:“那日,是灵儿的错!你告诫过我不要同旁人说话,我却不曾信守承诺。你若生我的气,罚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娶她,好不好”这些时日,她因此事心中的悔无以复加,午夜梦回时恨不能昨天重来,再不理那些牛鬼蛇神,只要伴着他。
好!男人的心剧烈的疼着,比断指时还要深刻几分,但唇间只能发出轻叹之音,温暖的手默默的抚着怀中人的发。
单灵夕仍在跳动的心瞬间坠下一半,那些沉重的疼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再原谅她,或许那只是不想同她在一起的“动人”理由:“你爱她有多少会多过爱我吗”
在我心里,没人能同你相较!永远没有……
男人仍旧无语,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却让她的心如坠谷底,碎成了一地尘埃,连泪也化成了一滴滴断开的线,收不住、止不了:“我知道了!”她抽泣着紧了紧圈住他的手,就像难舍心中那最后一点希望,执拗的、任性的。
“你知道什么”男人举起受伤的左手,一点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宝贝儿,你什么都不知道……
单灵夕昂起泪水斑驳的脸,也是第一次主动的凑上前,吻住男人冰凉的唇,用虔诚而有些卑微的姿态。是的,她想做点什么,哪怕他爱别人胜过自己,哪怕他怜悯她而选择保持沉默,哪怕他明日之后便是别人的丈夫。至少,她昨日亏欠他的,今天业已偿还,此生都不会再生愧疚和悔意!
男人惊喜地感受着那份主动,情绪也随之起伏跳跃,仿佛干涸已久的田野偶遇心心念念的春雨,瞬间有了生机,因为,再不会有比心上人的开窍回应更加甜蜜的滋味。他回吻她,用最温柔却灼热的方式,细碎的、绵密的……直至情动难抑之时,他感受到怀中人的绝望和献祭似的不顾一切,停了下来,看着她哀凄难舍的一张小脸,心上的温度顿时降到冰点,眼中已是一片寒色。
“灵儿!”男人执起她小小的下颌,冷声问着:“你想做什么”他虽渴慕着她,但并非这样悲伤欲绝,好似分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失踪新娘
当圣盈正正经经端着盛满饭菜的托盘叩响房门进屋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景生生吓了一跳。昨日里还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好友此时穿着一件单薄亵衣,披散着长发,光着脚丫子,静静矗立窗前,眼神木讷地看着阁楼下如砥周道上来来往往归巢的各色行人。
已入冬的时节,天气渐渐阴冷,那道白色的背影孱弱纤细,再不见曾经护佑众人一路风雨前行的无畏和坚强,反而给人一种清晨雾霭即将消散的错觉,脆弱无依。
“他们还好吗”被她轻微的脚步声扰乱思绪的人,依旧望着窗棂外的光景,清冷问着。无悲无喜的嗓音仍如初春细雨般动听,却带着璀璨烟火悄然熄灭的绝望味道。
“你还好吗”圣盈搁下了给她备的晚膳,蹙眉看着窗前孤单的背影,有些心疼。
房中一时沉默,就在她以为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那人忽然转身,似终于作出了某种决定,眼中已噙满浅淡笑意,再不见为情所伤的凄楚:“为何不好”她光着白嫩的脚丫走过来,眉目如画,娇颜如花,身后洒满一片淡淡的光晕。
圣盈见她满血复活的样子,嗔道:“没心没肺的家伙!”遂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难得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本公主还备好了一箩筐的体己话来安慰你,看来现下也派不上用场咯!”
单灵夕气派坐了下来,提箸叉了一只大包子,塞在嘴里含混道:“你的那些体己话,讲与凤族长听也不算浪费!”说完,还唱作俱佳地学了她二人在青云庙时深情款款的互称:“表哥——表妹——”端得是活灵活现、喜气洋洋。
圣盈虽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也被她逗乐了:“就你这嘴,活人都要被气死过去!”
“那感情好。”单妖灵嘻嘻笑着,挑眉看她:“有两种人一定非常待见我……”
“什么呀”玉帝幺女挠头问道。
——“棺材铺的老板和做道场的和尚!”阿弥陀佛。
圣盈抛给她一个大白眼。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收了笑小心问她:“帝座——走了”一半是肯定,一半是疑问。
单灵夕举箸的手滞了片刻,终是苦笑一叹:“你不是说我的嘴毒吗”她自嘲道:“似陆压这般灵法无极、定力高深的仙神若都被气走了,才能显出我的真本事呀!”
“你不去追”圣盈咬牙切齿道:“傻啊!”这样厉害的夫君,天上地下仅此一处,绝无分号,真正是稀罕得不能再稀罕了。她却迟钝的任他走掉,脑壳被门挤了吗
单灵夕瞅好友一眼,幽幽道:“我一个光脚的,去追那穿鞋的那才是硌得慌……”
“你——”天家公主被气得堵心,恨不能糊她一脸屎盆子:“我怎就认识了你这样没出息的朋友”
闻言,吃得欢畅的少女也不生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贴心安慰:“您老人家放心!我总有一百种方法也要报了他的恩……”这天下,就没有能难倒她的事儿!
圣盈止了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题,收了调笑,一本正经道:“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少女慢条斯理咽下一口清粥,不乐意道:“这样伤脑筋的话题,可不可以等在下酒足饭饱后再说”
“为什么”圣盈不解地问她。闪舞
少女蹙眉道:“怕听了,没胃口!”
“呃!”玉帝幺女忍了半晌,没忍住:“先说高兴的吧!”
少女眼中藏着深深的怀疑:“以咱两不在一条线上的脑回路,我怕——这是个悲剧!”她再次想起了青云庙里,色诱大罗天主那段儿……算了,还是揭过去吧!
圣盈伏在她耳边,神秘兮兮道:“适才,我听这欢喜客栈的老板讲起——两日之前,去紫塬宫的迎亲花轿在半道上被劫了。现下,准新娘子下落不明!”
劫时定尘的女人单灵夕大惊:“如我所料,果然是个噩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箭三雕
屋外,梵心母女白衣飘飘地站作一处,一大一小,皆是花般娇弱美好的脸庞,又因常年在北海杳无人烟地生活,未见凡尘俗物,未管凡尘俗事,倒养出些纯净清幽的谪仙风韵。
“小乖乖!”单灵夕笑颜浅浅地摸了摸小微音圆乎乎的漂亮脸蛋,乍见这美好活泼的孩子所有烦恼瞬间便忘了:“这一日不见,都要美成小仙女儿了……”
她嘴巴甜,净捡些孩子喜欢的话,听的梵微音“咯咯咯”笑得像只小母鸡,脸蛋上两只酒窝子又深了几分。梵心看着孩子开心模样,脸上也溢出浅浅的笑。
“好些了”单灵夕原本记挂着这白衣美人在公仪莲华的梦魇术中所受的伤,此刻见她脸色如常,心也放宽了许多。
“恩!”梵心点点头,双手不自觉绞在一起,轻声回了一句:“他的药,很厉害!”
单灵夕心道:能被以歧黄之术闻名六界的北海派夸赞一声了得的,医道自然不凡。普天之下,除大罗天主不作他想。“公仪莲华呢”此女阴险歹毒,嫉妒心又强,一计不成,恐日后还会再生事端。
梵心答道:“南海与魔族早有婚约,他将此事交与啸清处置,倒也妥当!”而后低垂了头,清秀宁静的脸有些微红的羞赧,但旋即又纠结起来。
单灵夕见一袭白衣的佳人柳眉微蹙,不安且犹豫的模样,试探地问了两字:“有事”
闻言,梵心征愣了片刻,最后似作出艰难决定,抬头悠悠道:“我能单独同你谈谈吗”那件事憋在她心中,如若不说,总觉不妥……
“关于什么的”单灵夕见她一副即将赶赴诛仙台的表情,颇疑惑。她二人认识时日浅短,应无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可谈说,除了——“是他吗”只有轩辕啸清或——昨日在山洞石室里突然出现的人。
梵心见她一思即透,终是点了点头。
两人正欲进屋,恰逢眉间藏珠、面容雅致的青年自转角一点点艰难地摸索了过来。及至近处,听到她二人谈话,快走两步,脸色焦急道:“单姑娘、圣盈公主,适才店中的小二替人传话给凤兄,言及明月姑娘在长岭坡等他……”
圣盈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胡生说:“凤兄听完消息,已独自赴约去了!”
听闻此言,单灵夕只觉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忿忿道:哪个才逃出虎口的会大摇大摆让人带话,还透漏了藏身之处。灵渊族凤族长这当上得——没水准、有毛病。但现下要如约赶到大婆逻紫塬宫已经回天乏力了,该救的人还得救。
……
十八地宫第四层喜海熙熙攘攘的吉祥镇与第三层悲海的大悲镇便似镜中的正反两面,完全折射出不同形态。闪舞
待妥当安置了胡生与小微音的三人匆匆自欢喜客栈出门时,已是戌时二刻。眼前匆忙返家的各色路人和纵横交错的南北道直迷花了人眼。夜间,阴风阵阵吹送,温度骤降,空气寒凉了不少。
单灵夕紧了紧身上补丁重补丁的乞丐服站在路口,即便是下等的妆容,也掩不了一副轻灵如水的容颜和一双璀璨明亮的眼。过往路人无数,她黑漆漆的双眸东西南北一扫,顺手便薅了一个路人甲,嬉皮笑脸唤一句:“兄台!”
那路人右手执一副“铁断神算”的布幌子,左手提溜了一个红灯笼,大冬日的却戴了一顶缺角的破草帽,五短矮胖身材,全身被一件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神神秘秘看不出模样。他声音极低沉、极不耐烦:“何事”
小乞丐脸皮厚,自然忽略了他的情绪:“在下与朋友约好一个时辰后长岭坡会面,奈何初到贵宝地,不知该往哪条道上走,企望兄台能指点一二”
圣盈直挠头,心觉这人定是急糊涂了,怎的逮谁就问
路人甲踮着一条腿,走路姿势奇奇怪怪,话也答得奇奇怪怪:“吉祥镇同你八字不合,若在此久留,恐有血光之灾。姑娘还是及早上路,该往何处,便往何处为妙。旁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最好少管……”
哟!小乞丐乐了:“镇子也有八字吗你这算命的怕是老郎中带出的徒弟罢!”
路人甲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人五衰
吉祥镇以北三里的长岭坡,其实真正意义上,就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土山坳子。一条蜿蜒的溪流,漫山黄透的蓑草,山脚下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四周翠竹掩映,倒是一个清幽僻静的世外居所。
茅屋里,一张酸枝石杠床,一套藤编桌椅,一副云母屏,十分简陋的配置,偏偏角落处安放着一只上了铜锁的樟木莲花纹衣箱,华贵又气派,与室内老旧的陈设相较显得格格不入。
明亮烛火掩映下,简易陈旧的石杠床上,正演出着风月无边的一幕。容貌艳俗的女子满脸皆是渴盼难耐的情动模样,死死纠缠着面上青筋暴露、双眼猩红的男人,两人衣衫不整地缠作一处,细碎呻吟和淫荡言语不绝于耳,空气中甜香艳味混着,直教人脸红心跳。那些散乱的衣衫鞋袜扔了一地,萎靡混乱的场面淫荡不堪。
“谷主,谷主……真正舒服死芫花了!”脂粉厚重的女人双眼被一袭粉红纱巾松散束着,绷紧的脚尖在床榻上踩踢划蹬,一双修长紧紧圈住男人腰身,就好似落水的人攀依着救命的浮木,死不放手。
那男人的脸正对着窗棂,融融月光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如被抽干了汁液的老树皮全垮了下来。闪舞他眼窝深陷,形销骨瘦,整个一副行将就木的衰败模样,比棺材中干瘪的尸体更加诡异渗人。男人并未理会女人的奉承言语,一双血色遍布的眼邪恶地盯着面前欲仙欲死的娇花,左右唇角裂出一道血红的口子。那伤痕蔓延至眼角,生生将整张脸分割成两部分……
名叫芫花的女子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高过一声,如坠入浪潮的迷失者,忘却了一切矜持:“往日里姐妹们总说圣药厉害,芫花却不信。今次一试,果然教人沉醉。只是不知谷主的药与那风月场中的相较,哪一个更厉害些”
闻言,男人启唇,喉间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这药,珍贵无比,万金难觅。此生只需服用一次,便够你欢喜一辈子了,又岂是那些低等之物可比”
芫花凑上唇舌吻上他凉薄的唇,一只手迷乱中作势要拨开覆眼的轻纱,却被男人如铁箝般的手一把逮住了:“别动,若扯下它,你会后悔的。”
迷乱中的女子以为他好这口情趣,“咯咯”笑了两声,也不挣扎,转而环住男人颈项,在他耳边亲热说道:“谷主平日里出门,都只带着封师姐和翠浓阁的女弟子,倒教人醋得紧。总算这次,您老人家没有偏心,终于记起芫花了!”
“呵呵!”男人诡笑了一声,暧昧道:“那些醋味儿,经过这次,都消停了吧”
情动的女子身体痉挛了几次,她凑上前轻轻咬着他的耳朵,憋着一口气回道:“世人皆言上君子恪守立法、行止端正,哪里晓得单是蝶谷一派,就有如此多的床上知己。这醋——怎喝得完呀”
丑陋男人抬手捏住她扑满胭脂水粉的脸颊,眼中全是厌恶不喜,但话语却低沉如钩,煞是动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本谷主的床榻上自有你的一席之地!”
那女人听了此语却惺惺作态起来,垮着一脸撇嘴道:“谷主莫要诳我。若您真正看中芫花,这几次外出办差也不会遣了三门二阁的姐妹这么多,却单单留我烟霞门人独守空谷!”
“喔”男人猩红的眼睛泛着冷光:“你都看出来了”
芫花以为他惊讶于自己的目光敏锐、观察入微,有些小得意地邀宠道:“自上月起,蝶谷中三门二阁接连少了四十余个女弟子。芫花瞧着,正好一日一人,不多不少!”
男人没有
第一百四十章 以一敌二
听闻屋外陌生人的声音,莫飞羽微蹙着眉,脸色不郁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腻人脂粉香气,警惕地望向四周,查了查动静,而后沉声问道:“你是谁”
外面的人停滞了片刻,并未立即作答,却用一种异常坚硬的东西,狠狠敲击了几下柴枝门,而后一股刺鼻而呛人的古怪味道钻进了屋里,教莫飞羽连连咳嗽了几声。闪舞旋即似猜出了来人身份,放松芥蒂大步走了出去,并反手虚掩上了房门。
突然造访的玄衣客戴了一顶黑斗笠,遮住了面容,手中握了一支长长的蛇纹石烟管,一撮干草被填充在管口,白烟袅袅中散发出怪异气味,迷蒙了人眼。
“不请老夫进去坐坐吗”玄衣客步履稳健,躯干精瘦却结实有力。他隐藏了容貌,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一些:“上君子在六界素有守礼美名,这待客之道却教人侧目!”
“您老的名头也不小,还不是一样名不副实,做了大婆逻紫塬宫的追随者”莫飞羽嗤之以鼻道。
玄衣客未做反驳,就着烟管狠狠吸了一口:“天道不公,不佑良善,心死之人,欲赌上身家性命,向其讨要一个说法,何罪之有”
莫飞羽被他凌厉的气势震惊了,英俊面容浮上一点讨好笑意:“咱们二人亦算得同盟之友,今后还要相互照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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