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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上君子为正道表率,老夫高攀不起。”玄衣客冷哼一声,直接拒绝了:“你我交情浅薄,如今同事,不过各取所需罢……待大业完成,日后亦不必相见了!”

    莫飞羽知他天性高傲,且很有些本事,看不起自己的行事做派,耸了耸肩,也懒得与他作口舌之争。

    “东西带来了吗”玄衣客使灵法收了烟管,双手背在身后,脊骨挺得笔直,站出了苍松模样。

    莫飞羽见这人如此直接,想来不欲与自己多言,心中不爽,脸色也难看了几分。遂从怀中掏出一只深蓝色绣花荷包,直接扔给了他。

    嗅到荷包上浓重的脂粉味道,玄衣客声色更沉。他打开系绳,倾倒出里面光润如玉的小东西,握在手里反复把玩几回,倒似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温柔而小心翼翼:“中州翼族的精气元魂竟是这般模样”

    “这东西蕴藏了一族之长的半生修为,也是身份象征,族中图腾。若有遗失,阖族将无法传承,上官蓉月也必成为中州的千古罪人!”莫飞羽看着他,怜香惜玉叹了一声:“真有些不忍心啊……”

    “她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玄衣客心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上君子待众女弟子尚且心狠手毒,此刻又何苦惺惺作态”

    莫飞羽眼中杀气满满,嘴角微扬讪笑着:“我惊喧派的家务事,却与旁人何干”

    玄衣客懒得同他啰唣:“圣王答应你的东西,事成之后自会送上!这些时日你暂且在锦溪宫待着,勿要四处走动,延误了我主大事。”

    莫飞羽自是应下来:“本谷主还有一个条件!”他抬眼看着面前人,英俊的脸有些扭曲变形。

    “说!”玄衣客见他又提要求,明显有些不快。

    莫飞羽咬牙恨恨道:“我要封竹箐。”她是他的大弟子,也是跟他时间最长的人……他待她一向不薄,那人却说翻脸便翻脸,丝毫不念旧情,还害了自己身败名裂。此仇不报,此怨难偿,此恨难消。

    玄衣客低头思忖了片刻,料想他谷中之事,由他处置亦算合情理遂点头应下来:“可以!此事老夫自会向圣王禀明。”

    见他允可,莫飞羽铁青的脸色终于平静了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见招拆招
    这边厢,莫飞羽见钻进屋中的“小耗子”被擒,与玄衣客交换了一个眼神,臭着一张脸拍了拍白衣上沾染的灰尘,缓缓踱步一点点向猎物靠近:“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他料定面前的小子定是藏在暗处许久,窥探到了两人不欲为外人知的秘密,心中早存了杀人灭口之念,连眼神也变得凶狠肃杀。

    小乞丐向二人翻了个白眼,忿忿不平道:“这话,我还要问你们呢!”他可怜巴巴地捂着被伤到的脚,泪水积蓄在眼眶里,委屈道:“你们擅闯民宅,还有理了”

    玄衣客抖落了烟管中已燃尽的草灰,冷声问他:“这是你的屋子”

    “是又咋的了”小乞丐扑腾着两条腿,撒泼耍横道:“你们也不去吉祥镇上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长岭坡是我乞丐李的地盘,便是在这坡上撒一泡尿,也要得了老子的准许才可以……”

    莫飞羽听他言语粗俗不堪,又观之一副地痞无赖样,浑身脏污难看,蹙眉咳嗽了一声:“你在此待多久了都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紧紧捏着右手腕,摊开的掌聚了五成法力,只待这小流氓一个回答不中意,便结果了他的命。闪舞

    小乞丐心道:老子前半截看了一段蝶谷谷主和女弟子的免费春宫秀,真正香辣得紧,但这莫飞羽面皮儿薄,又是个挂了羊头的伪君子,若给他抖落出来,必定杀人灭口,说不得!后半截自己又听了眼前二人狼狈为奸的一番阴谋言语,也是不能讲的……说,是死路一条。不说,他二人定然不信,还是死路一条。遂眨眼打了个哈哈,嬉皮笑脸道:“老子一回来便听你二人在门外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该听的都听到了,但一句话没听懂。”她哼哼一声,续了一句:“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没半句值钱的,老子也不想懂!”

    莫飞羽听闻这人并未看到自己以采阴术汲取谷中女弟子元灵之事,放在身后的手松了松,但依旧与戴黑斗笠的人分站两端,未挪半分,将小乞丐死死夹在中间,阻断了他逃跑的路。

    玄衣客提着烟管在手上重重敲击了两下,敲出了些细碎灰尘。他的面容被遮蔽得严实,自然看不见任何表情:“既是你的屋,为何不走正门”

    小乞丐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将它当作跌打油,狠狠揉了揉被伤的右腿,撇嘴道:“老子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赌债……还有桃花债,躲在外面要逮老子的多了去了,不走窗檐儿,难道还要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我又不傻……”他抬头贼溜溜的看了二人一眼,疑惑道:“你们俩莫不是春花楼那些婆娘的相好请来对付老子的高手若是银子使唤的,大不了他们出多少,老子出双倍!”

    玄衣客听他越说越难听,伸出长烟管抬起他的下颌,冷冷一笑:“你这一身功夫俊得很,却是从何处学来的”

    小乞丐直接挥手拍开了那略带余温的家伙事儿,不阴不阳道:“小时候爹妈死得早,混百家饭长大的,少不了偷了些鸡,摸了些狗……那时,镇里朱大户家发财得很,十里八乡的贼从他家里顺了不少东西。后来那朱大户发气,喂了一黑一白两只癞痢头狗,逮着人就咬,凶得很,从此便没人去他家偷食儿了。只有老子一人够胆色,与他家的畜生缠斗了一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才练出了这一身飞天神功……你们就说,帅不帅吧”

    “滚!”莫飞羽听这人说话满嘴油腔滑调的不靠谱,又喜欢将牛吹上了天,心中厌恶,只觉懒得杀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夫妻争执
    苍竹掩映下的茅屋,经历了这一番折腾,已是风雨飘摇、陋烂破碎的模样,被撞飞的柴枝门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惹了瘸腿乞丐心疼得连连咂舌。

    角落里,那只华贵又气派的樟木莲花纹衣箱仍在原地搁置着,一把铜锁加身,再也没有比它更稳当的了。玄衣客与莫飞羽一前一后将小乞丐夹在中间进了门,茅草屋内仍是前时的模样,极简的陈设,烛火一盏随风摇曳。

    进门后,莫飞羽冷漠的目光貌似无意的往石杠床上瞟了一眼,被那件粉色衣衫遮盖住的东西还在,只是属于死去的女弟子身上那股浓重的脂粉气随着她的肉身消亡已渐渐淡去了,余下的是一股的味道。男人掩了掩鼻子,取下了腰间冰冷的钥匙准备开箱。

    “等一等——”玄衣客低沉暗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屋内突兀响起,他藏在斗笠下的双眼透过黑纱如蛇信子一般舔在乞丐乌黑的小脸上:“让他来开。”四个字出,阴森而诡异。

    闻言,小乞丐不乐意了,哭丧着脸一把扯住身边人的胳膊:“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他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衬得整张脸无比可怜:“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鬼呀、魂儿呀的,吓死个人了。”

    莫飞羽素有洁癖,他嫌弃的看一眼乞丐那副猥琐胆小的面孔和自己胳膊上脏污的一双手,然后因甩不开它们,只觉烦躁无比,憋着一口气喊了声:“滚!”然后没理会玄衣客不悦的神情,径直打开了箱子。

    下一刻,狭窄闭塞的黑暗深处,一道白光闪过,夹杂着呜咽风声,带着冰凉的寒气和锋利的锐气,迅疾如电,破空而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飞羽大骇,他下意识的准备闪避,躲过来自前方致命的一击,不料手臂上那道若有若无的力量瞬间一沉,就好似千斤的枷锁忽然上身。同时,脚下也被多出的阻碍一绊,只是眨眼间的停滞,喉间一疼,温热的液体如咕咕的泉水自颈项喷薄而出……

    已修炼亿年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黑黢黢的脸,小乞丐灿如朝霞的狡黠笑意已爬满眉梢,她看着他软语轻言:“莫谷主,你不配做惊喧派的掌门。”那声音真如黄鹂般动听,那表情却像看着一只将死的蛆虫,满是嫌弃。

    “……什……么”莫飞羽抬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颈项,艰难地发出了最后的声音,眼中已全是猩红。

    小乞丐嫌恶地松开了挽住男人胳膊的手,冲着他莞尔一笑:“太脏了!”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莫飞羽沉重的身躯一晃,而后直直后仰倒在了地上,蜷缩着抽搐了数下,干净地死透了。闪舞曾经为正道大家、仙门表率,却暗地里用龌龊手段控制、戕害无数门人的“上君子”,终究没能逃过“恶有恶报”的劫。

    自此,一直蛰伏在樟木箱中的人从黑暗中露出了头,不是一个,却是一双。

    “单姑娘!”梵心如瓷般温婉白净的脸在明灭的烛火下美丽动人,她丢弃了手中被利器削断的绳索,从樟木箱中轻盈的跳了出来。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手执利剑道姑打扮的妇女,五十岁左右年纪,五官甚美,只是两道眉毛斜飞入鬓,倒添了些男人的英气,使得整个面貌柔顺不足、刚毅太过。

    那道姑三尺柳叶剑上仍挂着一抹艳红,一张素净的脸上寒光粼粼,望着几步之外玄衣客的神色竟比剑锋还要冷上几分:“明骓,你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明骓单灵夕诧异的回头看着那斗笠覆面、精瘦神秘的男人,难道这人竟是中州翼族长老上官蓉月的丈夫、北州癸族族长明骓可他为何会夺取妻子的精气元魂,又与十八地宫纠缠不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唇枪舌剑
    就在那些泛着幽暗色的银针一如尖锐的利刺直逼上官蓉月面门时,一道翠绿的影悄然而至,在危急时分拨开了大半的致命暗器,搅乱了男人歹毒的阴谋。闪舞

    “臭丫头!”明骓疾退两步,看着自面前一晃而过的玉笛,收回了伸长的烟管,一双眼睛像要把人撕裂般,狠狠盯着突然插手的乞丐:“敢坏老夫的事儿,找死——”

    不好!单灵夕蹙眉看着上官蓉月痛苦的捂着左胳膊,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苍白失色,料想是因为那些染了毒的细针并没有全数避开,已入皮肉,只是不知针上的毒又是哪一种。

    “明骓,你要杀我”上官蓉月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脸上的阴狠表情,脚下踉跄了一步。刚才的一击,男人分明是下了狠手,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如若不是旁边的小姑娘眼明手快,现下的自己怕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心狠手毒的人连反驳都懒有一句,他看着妻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扬唇讥笑:“可惜啊!你的命真硬。”竟丝毫不见愧疚伤心。

    “为……什么”翼族长老双眼绯红,举剑便要向那人刺去,只是瞳仁里模糊幻影一片,剑锋去势疲软且失了准头。

    单灵夕执笛阻住了她的动作,对身旁精通药理的女子道:“梵心,上官长老中了毒,不能运气用功,你先带她走。”

    梵心上前扶住身形不稳、步履趔趄的女人,冲她点了点头:“好!”

    “走”明骓说:“除了死人,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而后在原地站定,用手优哉游哉地转着烟管,生生堵死了茅屋的门。

    前时在一番打斗中扭伤了脚的人眼见干掉了莫飞羽之后,原本大好的局势此刻又生了变数,心中不免着急,但面上仍是一派淡定从容:“明长老!”她嘻嘻笑着,一边耍玩着手中的玉笛,一边同阴狠无情的男人周旋:“你一心为自己的女儿谋个好归宿,原本无可厚非。但是,你真的确定明月入主大婆逻紫塬宫后,时定尘会礼遇北州癸族,而不是像对待仙门百家一样,一网打尽”

    明骓握拳的手一紧,阴鸷的眼微微眯起,隐有发作之兆。

    “明姑娘与凤顾源感情颇深,这出嫁的路走得哭哭啼啼,若在大婚喜宴上她仍旧这般闹腾,或是婚后倔强不从,逆了广圣真君的颜面,你们这秦晋之好结下的究竟是善缘,还是孽缘您说,到那时候,广圣王还会不会开开心心的尊您一声‘老丈人”单灵夕浅笑嫣嫣的说着,似陈述一件平常小事般淡定从容。闪舞

    明月哭了这一路,着实让明骓头痛不已,他也一直在筹谋如何安抚女儿的情绪,只是苦思无果。

    单灵夕眼见那张沧桑面容出现些许裂痕,幽幽续道:“传言,幽冥之主心狠手毒、六亲不认,且已过花甲之年,相貌极丑,好女色却不懂怜香惜玉——”她停顿了片刻,看一眼面前年过半百的男人,嘲笑道:“有这样优秀的人做女婿,明族长定会开心不已。”她这一番胡诌,实是在赌明骓并未见过时定尘真身,因此真假参半的抖落出来,将那人诋毁得一文不值。

    明骓右脚挪动了一小步,脸上表情愈发深沉:“臭丫头,你若胆敢再聒噪半句,老夫就割掉你的舌头!”

    小乞丐向男人做了个鬼脸:“您取了上官族长的精气元魂,可是为了四门阵法”她问他:“如若时定尘的阵法需五族的精气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盏虚上神
    “盏虚上神!”四个字已从单灵夕唇间脱口而出,不见半分犹豫思忖。

    醉鬼将葫芦别在腰间,饶富兴致地问她:“你认识我”声音温和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沧桑感。

    小乞丐挠了挠头,盈盈一笑,只觉这人非常亲切,与那癸族族长浑身的戾气截然不同:“我认识陆压!”

    此言一出,明骓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神情。盏虚却半点不觉奇怪,他蹲下颀长身子,貌似随意地检视了一下上官蓉月中毒的左臂。只见瘫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然唇色发紫,呼吸滞缓,显出伤重征兆:“单姑娘,不出一个时辰,上官族长便会毒发身亡。”他抬头看着面前二人,淡淡的说。

    单灵夕灼热的眼神在男子脸上移动,将他视作救星般寄予厚望:“上神,您悲天悯人,救救她吧!”

    “悲天悯人”盏虚听她这样的说辞,深觉有趣,他微微一笑,和善地看着面前灵气十足的小乞丐:“我与明族长不过一丘之貉,他下的手同我下的手又有何分别。所谓悲天悯人,不过是姑娘谬赞!”

    一句话,直接将人噎住了。单灵夕没想到盏虚如此实诚,讪讪地瞥一眼面前的“一丘之貉”,小声问他:“上神与十八地宫牵涉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没有苦衷!我是坏人。”男人直立起身,酒气上来后,面颊泛着淡淡的红:“不仅是上官族长和元君高徒,这几日在我手下被逮住的仙门百家如今都在春花楼拘着,一对对、一双双,热闹得紧!”他温和问她:“单姑娘,你是否有兴趣随我同去看看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单妖灵梗了梗脖子,下意识觉得这人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盏虚说:“你的那些朋友,也在!”

    单灵夕哑口无言:“上神,您是送亲的,何必去掺和那档子事儿呢万一误了紫塬宫的吉时,小心被人打屁股!”

    “哈哈!”男人爽朗地笑着,挺高兴的模样:“本上神不正是闲得无聊吗如此可以一边找新娘子,一边同人切磋较量,何乐而不为呢”他抬手拍了拍小乞丐的肩,就像对待多年老友:“至于婚宴的事儿,新娘和新郎如今都在这里,我还怕误了吉时吗”

    明月被逮回来了吗单灵夕有些苦恼,那凤顾源呢

    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癸族族长脸色又阴沉了一些,但因对此人颇为忌惮,遂将一切情绪压下不表。

    “上神!”单灵夕为难的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人,悠悠道:“您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盏虚双手叠放在胸前,兴味盎然地问她:“意外在哪儿不妨说来听听——”

    小乞丐抿着唇,右眉微微上挑,大胆评价道:“助纣为虐都做得这般高兴快乐,难怪卜算子上神会天天惦念着你!”

    “喔师兄惦记我吗到底是怎么个惦记法”盏虚很开心,没有理会身后的癸族族长,一边哥俩好地揽过她的纤肩向外走去,一边对门口早已侯着的魔宫侍卫说:“将里面休息的人带走。记得,温柔一点!”

    单灵夕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他的大掌束缚中,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得认命地跟着走。

    “别耽搁时间了,小姑娘!”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被那满身酒气熏得头昏脑涨的人捂了捂鼻子,嫌弃而含糊地应了一句:“什么时辰”

    盏虚好心告诉她:“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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