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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锁妖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白衣神尊仍是面无表情,而低沉的嗓音却隐隐带了几分戾气:“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本座的须弥山施天罚、布雷刑的”

    闻言,雷、电二仙知他动怒,齐齐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其实来时,二仙也曾反复思忖计较过,但苦于天书定下的大劫发生了变数,不得不提前执刑。可他们却忘了,六界之中以霸道护短闻名的创世之神,一旦触了他的逆鳞,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战战兢兢的电母叩了三回,连连告罪道:“帝座息怒……此事确是我二人莽撞行事、思虑不周,惊扰了圣境,望帝座恕罪!”

    陆压目光微寒,冷声道:“既如此,便自去太白金星处领罚吧……”

    雷、电二仙长长吁了一口气,抹了冷汗,叩头谢恩后风风火火驱云返回天庭。

    ……

    一场灾难,瞬间消弭于无形,须弥山诸仙皆长长舒了一口气。

    红衣少女苍白着脸,满心欢喜的看着掉了尾巴,已然幻化人形的小童子,身上被天雷灼烧的疼痛一时间也忘却了……

    然而,众人脸上的欢喜仅仅维持了片刻。

    随着天劫的消失重归平静的大罗天,在雷神、电母离去后却再生异象。漫天乌云伴着滚滚雷浪,将整个须弥山隔离在尘世之外,形成令人喘不过气的密闭空间,种种吞噬人心、令人胆寒的压抑氛围,竟比天劫之时,雷电交织的情景更为可怖、可怕!

    最先从震惊惶恐中回过神的却是游初寒,他一把拉过身旁的蓝衣少女,向着白衣尊神的方向伏地便是一跪,而后颤抖着嗓音道:“师尊息怒……”

    众仙望着须弥山乌云满布的异象和游初寒惶惶跪拜的情形,一时间了悟过来,皆颤巍巍急急屈膝,只因从未见过创世之神震怒至此,竟让整个大罗天风云变色,归于虚空境界。

    单灵夕迷惑着正欲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似被下了定身咒般被禁锢在了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喉咙里亦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围一时极静,连心脏跳动仿佛也能听见……

    半晌,一道低沉煞气的男音打破了死寂,在黑暗无边的可怖氛围里诡异的响起。

    “当康!”白衣神尊转身,脸色平静如古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小童毕恭毕敬一跪一拜,竟也处变不惊,礼数周全。

    陆压缓缓向他走近,一步步姿态闲适,仿若天地间最优雅清俊的古画,充满了神秘厚重的色彩。

    创世之神走近虔诚跪拜的小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孩子稚嫩未脱的脸,深邃的眼危险而凌厉,直入人心:“天罚,非普通刀戟加身、剔骨之刑可比。若依天命,今日你于酉时受那三道天雷,本应魂飞魄散、形神俱灭……而她因执意相助于你,藐视天规,触怒上苍,当过不了这生死劫数。你与她二人,今日实是必有一死……”

    小童惨白了一张脸,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尊神,又扭头看看身边玲珑剔透的红衣少女,眼神恍惚迷离。

    白衣神尊一句句说着凉薄冰冷的事实:“你既为妖千载,须知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便是本座也不应偏帮!本座今日便给你一个选择:你与她之间若只能活一个,你是要她死,还是——你死!”

    小童几乎未作思考,只是留恋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便直接给了尊神答案:“我死!”

    闻言,白衣神尊定定的看着小童的双眼良久,见那稚气的眼中并无丝毫犹豫。他冷冽的面庞终于浮出一点温色,轻柔的摸了摸孩子圆滚滚的头,放缓了语气:“她的眼光倒是不错……你可还有未尽之言”

    小童心知今日再无生还指望,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从容。他思忖片刻,而后似作了决定般,缓缓从脖




第二十一章 情之一字
    “一番风雨塑孤寒,久凭栏,忍难言,落叶知秋,白露洒庭园。欲阻香魂归月殿,空有泪,看花残。那堪一病卧经年,木床前,任壶悬。巫祝无灵,撒手弃尘寰。曾对青丝说皓首,千万恨,问重泉。”

    梦里,她又回到了落英缤纷的不周山,捻一把初春杏雨,掬万千思绪愁殇。

    风华绝代的男子,手持玉笛,立忘川河畔,笛声里满是诉不尽的缠绵相思。许多年以后,他的鬓角已爬上丝丝白霜,皆是岁月染透的凄苦哀凉。

    红衣娇艳的女童头戴花串,蹦跳过来,仰着小脸问他:“叶云深,你便天天在此处,她也不会再醒来,你这样伤春悲秋作什么”

    男子停了笛声,蹙眉,举起玉笛朝着她的脑门狠狠一敲:“不敬尊长,该打!”

    女童龇牙咧嘴地抚着自己发红的额头,跳脚怒道:“你是仙,竟如此迂腐俗气。天命又怎样神意又怎样这世上总有能起死回生的东西,救得了她,也救得了你,何苦在此处画地为牢、耗费时光”

    闻言,男子怔愣地看着恣意潇洒、青春年少的幼女,良久抬手摸了摸她略凸起的额头,一声叹息:“你还小,不懂……”

    女童怒其不争,粗鲁的拍开头上纤长的手,不耐道:“即便这世上真的没有大罗仙丹能够救得了她,数亿尘世里总还有其它女子可配得上你,又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男子愕然,蹲下身瞅着面前的孩子与亡妻逐渐重合的容颜,苦笑道:“这套调调,又是谁教你的”

    女童傲娇地嘟嘴:“半山腰的小狗蛋子,还有山顶的荷叶精,他们都这样说……”

    风华绝代的男子宠溺的把她抱坐在大腿上,望着远方无尽的忘川河,悠悠吟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女童扯了他的衣袖,带到嘴边便是一阵猛咬:“看吧!都是这些酸诗把你害的……”

    男子低头看着自己口水淋淋的袖口,皱眉道:“你是小狼崽子变的吗”

    “我牙痒痒!”女童张开嘴,龇着一口摇摇欲坠的小碎牙无辜的说:“再说了,我若是小狼崽,你便是一只大尾巴狼……”

    男子愣了愣,忽而笑出声来,在女童粉粉嫩嫩的脸上猛啜了两口:“你呀,小小年纪如此毒舌,今后一定是个惹祸的主!”

    女童露齿一笑,不假思索豪情万丈道:“这有何惧将来我便嫁了这天上地下最厉害的,即使毒舌又有谁敢说不服——不服来战!”

    男子嘴角扬起,扯着孩子的小辫儿道:“你可真有出息啊!小小年纪便想着抱人大腿了”

    女童一脸理所当然:“轩辕北暻那家伙说了,有大腿为什么不抱又不是傻子……”

    男子但笑不语。他抱紧怀中的孩子,闻着她头上的发香和花香,眼中难掩一点惆怅:“夕儿,明日便是你娘的生辰,你自去山上玩吧,爹爹要去陪她几日……”

    闻言,女童不满委屈的瞪着他,还生生挤出半点眼泪花儿:“我知道自个儿是散养的,待你老人家哪天不要了,放生便是!”

    男子咬着她的小耳朵,幽幽道:“这几日,我总想着,若你娘在,不定有多疼你。我们一家三口,该有多快活!”

    女童扯了男子的袖口,抹干了自己的眼泪,抬头对他说:“斯人已逝,我只在乎活着的人是否快乐。你要什么,求什么等我长大了,便是上天入地也给你寻了来。”

    男子拥住女童,眼睛望着家的方向,平静说道:“——我要的,便是终有一天,所爱的人能够回应我……”

    ……

    我要的,便是终有一天,所爱的人能够回应我。

    是谁在耳边低声呢喃,似咒语又似誓言。

    黑暗里,单灵夕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缓缓睁开眼,仔细分辨着是否仍在梦境中的不周山。朦胧之间,一个纤细的身影依偎在身边,点点光亮透了过来。待完全适应了,周遭的景物渐渐清晰,赫然是寄心苑东梢间自己的房。她怔愣望着自己右手腕处的银镯发呆,恍惚如梦。

    被声响惊醒的慎言仙婢眨巴着眼睛,欢喜的望着她,满脸关切的问:“姑娘醒了,身上还疼吗可要喝水……”

    她迷迷糊糊的摇摇头。身上的确还有些许疼痛,但疼得一点也不真实。她问:“我睡了有几日了”

    慎言起身斟了茶水,递到她面前,恭敬答道:“已有一日一夜了!”

    少女接过茶杯,猛灌了一口,干涩的嗓子才慢慢缓解。恍惚间,她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有些不确定的问:“当康呢……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慎言细心为她拢了被子,抱歉道:“小仙只知,昨日是游初寒和晓竹上仙送了昏迷的姑娘回的寄心苑。后来,飞雪上神又遣了浮生阁的人专程送来大罗天疗伤圣药玉清散,才治得姑娘背上的雷电灼伤。至于其它事,小仙却是不知。”

    单灵夕看着手腕上的物事不语。

    半晌,门吱呀呀的开了,带动门帘的珠串发出悦耳的响声。水蓝纱衣的少女端了热腾腾的大海碗进来,脸上满是恬静的笑意:“灵夕姐姐,我……我做了酒……酒酿团子,你快趁……趁热填填肚子。”

    一股米酒和糖水的香味随着热气扑面而来,萦绕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单灵夕接了蓝衣少女手中的大碗,莞尔一笑:“你倒把我当猪养了!”随后,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云晓竹知她挂念小妖,柔声安慰道:“那日后,当康便被白……白泽仙官带走了。不过,仙官临走前也说……说了,只要姐姐在三日内能给师尊一个满意的答……答复,师尊定会遂了你的心愿。”

    少女舀了一小汤勺团子,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还好,能入口!”

    云晓竹愕然,附身贴耳好奇问道:“灵夕姐姐,师……师尊那日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还有这几日,飞雪师伯也……也奇奇怪怪的,不仅送了药,还遣人来问……问了几次,我知道她以前是最痛恨妖族的!”

    少女摇头不语。

    半晌,云晓竹悠悠叹了一句:“天界的喜……喜帖我师傅已送出去了,我与初寒师兄隔天便会举行大……大婚之礼。这两日,泛音殿和十三天皓庭园筹备礼……礼宴已忙翻了天,你受了伤要好好养……养着,不过别忘了二十一日吉时来喝我和师兄的喜……喜酒!”

    “隔天吗”少女喃喃自语。她记起,那日,也是陆压所给的最后期限。

    云晓竹接了她手中的碗,盈盈笑道:“其实,师……师尊向来不喜红尘俗礼,此番却遣了师傅上十……十三天禀明玉帝。这样慎重,天上的仙神们又有谁敢不卖须弥山薄……薄面,少不得要在这里折腾好几……几日。只是盏虚师伯至今未归,却有些遗……遗憾!”

    少女望着她明妍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温婉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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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吾家有喜(一)
    正经的喜宴是什么样的,单灵夕也曾在逍遥凡间时厚着脸皮,随过陌生人的份子钱、观过礼、讨过小酒喝。那新婚的小夫妻从花轿迎亲、拜堂、宴宾、合卺、结发、洞房,那一番番仪式庄重、冗长、热闹。

    而仙家的喜宴是什么样的,她倒是第一次有幸得见。

    虽新郎官、新娘子隶属同门,知根知底儿,须弥山的这场喜宴大大省了婚仪中“三书六礼”的前奏,但因这是大罗天主陆压亿年来第一次摆酒请客,对于天庭而言自然慎之又慎。而六界之中但凡接了请帖的,莫不是早早到场,又有谁敢拂了尊神颜面。

    只是世事无常,这诸天神佛却无人料到,在相隔不长的时日里,须弥山却又办了一场喜宴。只不过,那场没有欢笑的宴却因横生枝节,留下了无尽的怨、恨。

    ……

    六月二十一日,须弥山上合欢花尽开,凤与凰双飞,鸳鸯水戏,红莲朵朵并蒂。金樽清酒、玉盘珍馐皆已备好,一众容貌皎皎如玉的小仙童、小仙女得了大罗天主特令,穿梭于凌云渡与凡界、天庭交汇之处,迎来送往。由泛音殿和十三天皓庭园同办的喜宴,一切井井有序的进行着。

    为客的小单姑娘,因日子过得很闲,早早便提了自炒的瓜子、花生,在凌云渡彼端的山腰上找个舒服惬意的位子坐了,只为瞻仰六界有名姓、阶品高的仙神魔妖的尊荣。

    而嚓嚓的扫地声自她坐下伊始,便如蚊子叫,不绝于耳。

    “四皇子殿下,您老是专门来找抽的吗”少女已是第四次挪动了观景的位子,终于忍无可忍挑眉怒视着眼前面如冠玉而穿着违和,像狗皮膏药般阴魂不散的青年。

    轩辕北暻一副红衣蓝履的行头,脑袋上顶着用荷叶卷成的大帽子,裹了衣袖,提着笤帚,嬉笑着赔罪道:“好妹子,为兄难得一次会佳人,你便饶恕则个!”

    少女挑眉瞅了瞅凌云渡前忙着迎客的紫衣上神,恍然大悟:“难为你将战场从闻道台移到了这里……只不过约会佳人,你头上的绿帽子是什么鬼”随后,将一把瓜子壳调皮的扔到了青年面前刚清理干净的地上。

    青年提了工具,奋帚疾扫:“我这不是怕太打眼,唐突了上神吗”

    少女朝天上扔一粒花生籽,然后利索准确地用嘴接住、嚼碎:“阁下的审美观如此奇特,想不打眼都难。”

    轩辕北暻皱眉,在原地转了三个圈,非常满意且自信道:“不会呀!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多么精神!”

    少女“嗯”一声打断,指着他正经八百赞同:“精神这两个字形容得不错,不过,调个顺序就更恰如其分了!”

    青年听完前半句神采奕奕,听完后半句立即垂头丧气道:“你呀!这般实诚,怎嫁得出去”

    少女笑着:“我若嫁不出去,不是还有你吗”说完,向他抛去一个大大的媚眼。

    青年脸色瞬间被吓得铁青,他忙四下张



第二十三章 吾家有喜(二)
    从此次大罗天办席的规模来看,仙界宴请的均为五品以上,自玉帝、王母以下至三清、东南西北帝、五星七曜、十二辰、四值功曹、四灵二十八宿皆在其列;而佛界宴请了横三世佛、四大金刚、五方佛、十大弟子、十八罗汉;九州各族宴请的均为首位之人。

    一时间,须弥山上各色神光、仙气乍现,整个天空祥云缭绕、色彩斑斓。

    凌云渡边的两个闲人,从未时一直坐到酉时,把为客之道真正发挥到了极致。

    待到圣盈公主与太阳星君结伴而来时,花轿迎亲的队伍正式出发。红红火火数十人组成的长队,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鸣放,从游初寒的居所提解苑至晓竹苑,再到大罗天最宏伟所在——观自在台,恰值吉时。

    背影成双、仙姿玉貌、眉眼含笑的一对红衣新人,伴着喧天鼓乐、弥弥梵音,携手从合欢花海中徐徐而来,踏着婆娑红纱,一步步走上十八道玉石天阶,直至象征天界最高点的观自在台。

    头上是浩瀚无际的天,脚下是广袤阡陌的地。

    而观自在台上方端坐的是与天地比肩的创世之神。一袭白衣,杳杳华发,佛骨仙身、灵力无极,诸天神佛、六界尊者莫不叩拜。

    粉嫩圆润的善逝童子左手提了鸡腿,右手执起酒盏,坐在宴席中最尊贵的位置,忿忿不平道:“岂有此理,陆压的修为怎的又上了一层现下本尊怕是打了鸡血也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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