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燚万无量
噗噗噗噗噗噗!
箭头破开气团,飞矢射入天际,消散无踪。
所有的视线齐齐投向一处,以飞矢射出的角度,发发箭者该在飞矢前进的反方向。
“是你!”庄丁目露惊色。
他视线寻去,入眼却是那道安坐堂上,由始至终不曾动摇过的飘然异发。
这一刻的烈非错,身姿端坐,右手抬起,双指凝出剑诀……不,若是平素,见到这个姿势,一定会认为是剑诀,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非是剑诀,而是箭簇!
“是你破了我的招式”庄丁沉声问道。
烈非错淡然一笑,视线扫过四方,尤其是最好加入的方海:“方总捕,总算激到你出手了,还好,还好,岚阳终究还是岚阳。”
少年语露叹息,岚阳,岚阳……既然是岚阳,又怎会没了日照呢
然而今日之前,许多岚阳人都认为岚阳已无日照,他们的头顶上是杨家这片永远挥之不去的乌云,但此刻堂上这一幕,证明日照虽隐,却终究有再现之日。
视线转回庄丁:“你自称岚阳第一高手,这点本官方才已亲自验证,你的炁修实力却实卓绝,即便方总捕与安捕头合力,依旧非你对手……”言语间,少年面上笑意收敛,他整个人更是自公案后立身而起。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你,有些人欲败之,也不过……一指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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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49 天网不漏,司探再断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法典石碑上,庄丁被烈非错一箭钉了上去,离火炁化的箭矢洞穿他的肩头,将他整个人扎在石碑上,任由他双脚蹬踢,依旧毫无办法。
岚阳第一高手就这么被钉到了石碑上,莫说昔日威风,便是自己的生命都难以自控。
庄丁奋力挣扎,他被洞穿的肩头鲜血涓涓,染红了石碑,更染红了他的半边衣物。
随即,烈非错飞身来到石碑前,炁修封穴手法施展开,封住了他的穴道。
庄丁的双臂无力垂下,他终于连最后一丝力气都失去了。
少年单手握住那依旧忽闪忽闪的箭矢,运劲一收,箭矢消散,庄丁整个人自石碑上掉落。
“将庄丁连同一干同党尽数收押。”少年这句话音量不大,但此刻在众人听来,却是动辄雷霆。
这一刻,他是众人心中不可撼动的天。
那一众恶痞本欲反抗,但庄丁的下场历历在目,连岚阳第一高手都落得如此地步,若是烈非错那信手捏来的一箭射向他们……已经不用思考后果,单单这种可能性已令他们肝胆欲裂。
众皂隶上前拘捕时,恶痞们没有反抗,霎时间庄丁连同一起来的十余人,尽数落网。
视线回到庄勇身上,此刻的他神情惊恐,已无半分之前的嚣张跋扈。
“方才本官已对庄勇做出宣判,不过之后庄丁一众大闹公堂,他也有参与,此罪理当并罚,先将他押入大牢,待本官上奏请示,择日问斩!”
一声“问斩”,庄勇瘫倒在地,任由两个皂隶左右架着他离去。
目睹这一幕,旁听的百姓这才真正认识到这个现实……
不可一世的杨府,不可一世的庄丁,败了!
“司探大人为民除害,好样的!”
“是啊,司探大人威武!”
“司探大人来此,真是我们岚阳之福啊!”
烈非错之功绩在此刻的岚阳百姓看来,堪比天高,一时间四方歌功颂德,赞美不绝。
堂侧的阿秀见到这一幕,心绪万端,此刻她已明白烈非错方才为何对庄丁当堂威胁周老头一家之事放任,他是想借此激发岚阳百姓心中沉埋过久的血性,激励他们反抗暴权的勇气。
谪仙玉容双颊微微绯色,一双明眸中莹莹波光,似有万般暗藏动于九地之下,仿佛一道道潜藏不显的情流,暂时不露端倪,令人难以察觉,但不知未来哪一日,便会激起飞浪三千,银河归流入海。
“阿秀姐姐,阿飞哥哥好厉害啊!”阿秀怀中的粉嫩小脸满心赞叹,随即,那张小脸忽然一黯:“如果阿飞哥哥真是我哥哥,那该多好啊!”
“嗯……,只有阿飞哥哥么”阿秀语露不满的质问。
露露察觉到阿秀的醋意,吐了吐舌头:“当然还有阿秀姐姐,姐姐和哥哥都做我的亲姐姐、亲哥哥,那露露可就高兴死了。”
阿秀爱怜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看你,小小年纪什么死呀活呀的,呸!呸!呸!”
斥责了一句,言语间依旧甜腻地仿佛要滴出蜜来。
随即,美眸一亮:“放心吧,要那家伙做你亲哥哥有何难,一会儿退堂后,姐姐就去和他说,姐姐看他敢不答应!”
言语间威势喝喝,仿佛烈非错就是她掌心一颗丸子,任她搓圆捏扁。
露露非常乖巧,明白这种状态下的姐姐是万万不能违逆地,即刻附和赞同。
这一刻,小女孩并未察觉到,旁听百姓中,一道恶毒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方才大堂上情形混乱,追随县丞而来的高夫人并未察觉到露露,此刻战斗告止,高夫人才从高度紧张集中的状态解放出来,视野扩充下,她见到了高露。
严格来说,高露从小并未对她表露一丝不孝,反倒是她一直已阴毒伪善的手段对待这样一个小女孩。
但此刻再见高露,仅仅只是看到她生活的还不错,有了温暖的怀抱可依靠,仅仅如此,然高夫人心中的怨毒恨意,却已惊掀万丈。
若这股恨意能实质化,必定能瞬间吞没整个岚阳。
然而她也明白,自烈非错于此公堂上表露身份,将高露接到云来楼与他同住起,这个小贱人便一直在烈非错的保护之下。
即便是那时仅仅显露司探身份的他,自己的县丞表弟就已不敢招惹,甚至高府被毁去泰半之责任,也不敢向此子追究。
何况此刻这小子鼓动满堂众人对抗杨家,更是一箭将岚阳第一高手洞穿,此时此刻他于岚阳的声势已到了旁人从未引动的顶点。
这样的烈非错庇护着那个小贱人,今日绝非对她出手的好时机。
想明白了这一层,高夫人拉了拉身边的陶管家:“走,我们回去。”
陶管家闻言,即刻动作起来,扶着高夫人就欲悄悄离去。
此刻四周群情汹涌,人人疯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行径……本该是如此才对啊
“陶行中,站住!!!”
一声怒喝震破穹空,众人耳膜一肃。
下一瞬,惊觉到司探大人这一声对谁而发,本欲默默遁走的高夫人与陶管家,两人身边顿时出现一片真空地带。
“是高府的陶管家另一位是谁”
“那就是高夫人,她这几年很少露面,认识她的人不多。”
“原来她们也来了……嗯,之前高府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当然,而且我还听说,那件事的真相……”
四周百姓发现了两人,顿时议论纷纷。
“来人,把陶行中押上来。”
公案后的司探大人下令道,此刻烈非错威信无二,而陶行中作为岚阳第二势力高府的管家,三班衙役几乎皆认识,顿时便有皂隶上前,一左一右夹住陶行中,将他带到堂上。
“司探大人,您……您唤我来做什么”陶管家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不久前烈非错打砸高府,造就一批残肢断臂,陶管家也在其列。
幸好之后他看了大夫,“残肢断臂”稍稍夸张,但伤筋动骨倒是确实,因此今日的陶管家一瘸一拐,本就狼狈,此刻在被两名皂隶左右一夹,哪里还有昔日一丝威风八面。
烈非错一声道破陶管家身份,将他拘押到堂上,过程中高夫人苗翠就在他身旁,但烈非错却一个字都未提到她。
高夫人不知烈非错此举何意,但万幸这煞星今日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转身就要走。
然而没走几步,县丞来到她身边。
“表姐,此时此刻可万万走不得。”县丞压着嗓子小声道,同时一把拽住高夫人的手腕,阻止她离去。
“这是为何”高夫人面露不解,眼中甚至隐隐有一丝警惕。
“那小子明明见到了你们两人,却只拘去了陶管家,表姐你以为他欲如何”县丞的神情十分凝重。
“你是说,他想……”高夫人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霎时间铁青。“……他欲借此公审陶行中,把我对那小贱人做的事公之于众”
“必然是如此。”
00250 迂回直击
“……本官几时表露过,今日这锋芒,针对的是高夫人”
……
……
……
“大人,您……您这是何意”陶行中神情轻颤,那份惶惶不安再度回到他的面上。
“你听清楚了,本官目前一番查证所得的结论,于高府中两面三刀,人前富足,人后却折辱虐待于高露的,是你……陶行中!”
轰轰轰轰——!
一眼动雷霆,惊炸破四方!
烈非错一语道出,眼前这位手足具残的高府陶管家陶行中,才是他今日欲断罪的目标!
此言一出,高夫人、县丞、阿秀,甚至是堂上的高露,个个面露惊诧。
阿秀不明所以的看着烈非错,那张脸,那道异发缠腰的身影,似乎又变的陌生起来,就似方才他坐视庄丁于公堂上威胁周老爹一家,毫不作为时那般陌生。
——他……他究竟在说什么
——为什么是陶行中,他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高夫人苗翠
——他不是要为露露出气,主持公道么
——难道这就是他的打算他找不到高夫人的罪证,于是便退而求其次,将陶行中断罪出气
阿秀心绪翻腾,谪仙美眸中怒火隐隐,青春娇媚的身躯气息腾腾,起伏不知不觉间加速。
不独阿秀,高夫人与县丞同样惊愕,他们万万想不到烈非错竟然会锋指陶管家。
最想不到的自然是陶行中,从一开始他便明白此事自己参与其中,一旦烈非错这位烨京上差追究,自己难脱罪责,正因为如此,方才他才第一时间为高夫人辩解,因为他很清楚,只有高夫人这颗大树不倒,才能保护他。
然而,此刻他却没想到,那本应该砍向大树的一刀,竟然冲着他来了。
“司探大人,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此事与我何干”陶行中神情激动,音量陡然拔高。
烈非错淡淡一笑,随即忽然喝道:“都带上来!”
此声一出,不一会儿,一副副由两名捕快前后搭抬的担架被运上了公堂,那一副副担架上皆有“乘客”,而且一个个还有点面熟。
确实面熟,尤其是对陶行中来说。
“赵全、王三彻、陆川平……怎么是你们”陶行中惊愕上面,眼前这一个个由担架抬出来的,皆是高府的家丁,而且是于今次烈非错打砸高府事件中,残肢断臂受伤的那些。
被陶行中点到名字的人,一个个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啪啪啪啪——!
烈非错惊堂木一拍,众人耳膜一震。
“陶行中,这些人皆是高府家丁,那日本官……”烈非错缓缓道出,他坦言那日因异象司事务故意打砸高府,令这些人手足受残,而之后烈非错便于此公堂上,与县丞冲突,进而暴露身份。
之后,他就高露受虐待一事状告,因此于县丞定下自己查案之基调,顺势分走他一半捕快。
少年此刻言语间,并未指明高露虐待之事背后究竟谁是主使,只是断言高露在高家受了虐待。
司探大人如此言说,四周百姓闻之,至少已明确一事……看似在高家过的丰足快乐的高露,真的受到了虐待!
“传言竟然是真的,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你们说,会如传言一般,一切都是高夫人在幕后主使么”
“高夫人……不太可能吧。”
“对啊,司探大人不是说了,罪魁祸首是陶行中。”
“但那是发生在高府的事吧难道高夫人真不知道”
四周议论纷起,舆论呼吸间显露两极,一部分人认为高夫人清白无辜,全是陶行中在作恶,但另一部分人却认为高夫人身为高府之主,怎么可能全然不知。
一簇簇视线向高夫人投来,打的她面色青紫。
堂上陶行中耳闻烈非错叙述,面色上惊恐层层递进。
烈非错一番罪行道尽,随即开始征问那一个个抬上来的担架,被烈非错点名之人,个个坦白。
他们皆坦言某年某月得了陶管家的命令,对高露或是打骂,或是克扣,招招无良,步步狠心。
这些人自从受伤后,便无法在高府任职,只得在家卧床休养,这因此给了烈非错接触,进一步“劝解”他们的机会。
见这些人坦言曾经对一名孩子如此作恶,百姓们渐渐群情汹涌,恨不得冲上来痛揍他们一顿,助他们从半残升级为全残。
“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无耻至极,竟然如此迫害一个孩子!”
“高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放过这帮畜生的!”
四周怒骂如潮,声声句句砸的陶行中肝胆欲裂,涔涔冷汗不自觉自额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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