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燚万无量
“方才你扇扇子,是想暗示这个”洛绮瑶语气微颤。
 
00184 第三处
在烈非错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周泰做活的花圃。
回首小离别,故人喜重逢……当然没有这样的心情。
再临花圃,少年扫过八方花卉,最终视线定格在一处……花圃旁的藤架。
他带头慢步而入,随即,指锋忽然扬起,指着藤架中的某一处。
“之前来此处搜查时,我注意到了这里。”
……
“那时小人刚打理完圃种的幼苗,早晨来时听王头提及,府里有几处的苗种长的不好,需要翻土增肥,小人那时正是去询问王头,具体位置的。”
视线旁顾,只见花圃旁搭建了一处藤架,此刻藤叶荫庇下,水瓢、灌桶一应俱全,旁边更是捆扎着锄头、耒耜等一干耕地翻土的农具。
……
“水瓢,灌桶,这些是为花圃浇灌的必然工具,出现在此地无可厚非;锄头、耒耜,这些翻土耕地的农具,出现在此时同样无可厚非,然而……这些农具是被捆扎成一束的。”
烈非错道出了非同寻常的异数。
“而在此之前,我曾经问过周泰,当时他对我说过,在我们来搜查之前,他于花圃中做完活计,那么这些翻土农具自然是他捆扎起来的。”
周泰没有否认,自烈非错揭破方德撒了无关乎凶案的谎,周泰三人的气氛就变了。
“好了,现在再随我去一个地方。”
将众人“千里迢迢”拉到花圃,仅仅只看了看藤架中的器具,烈非错便宣布大功告成,再度领队离开。
他们来到了菜园。
满目菜果琳琅,但烈非错视而不见,领着众人来到了菜园中的茅屋。
……
屋子中安放着不少种菜翻土的农具,以及浇灌施肥的木桶、水瓢。
耒耜锄镰捆扎着斜梁而靠,几只水瓢散落在茅屋中的那张简陋长桌上,水桶依着桌角,一股残留的肥料气味,在烈日蒸腾下,颇为刺鼻。
……
“负责菜园的是张集、李固,依照周泰的说法,他们两人至少今日不曾来过菜园做活,所以眼前茅屋中的这一幕,便是他们前次做活后留下的。”
烈非错环顾茅屋四处,娓娓道出。
“然而,碰巧的是,负责菜园的张集、李固,竟然也有做完活后,将器具捆扎的习惯。”烈非错指着斜梁而靠的那捆耒耜锄镰,这些同样是用来翻土的农具。
少年的视线转向洛绮瑶:“我不知洛大小姐平日是否注意过家里的花匠农圃们,但就我对自家府里的圃匠的了解,翻土施肥是他们每日皆行之事,若每次做完都将工具捆扎,那也未免太过费时费力,因此我府里的圃匠们,每日做完活后至多将工具有序的排列放置,而不会选择费时费力的每次皆捆扎。”
“事实上,不止是我府里,就我所见过所有的圃匠,皆是如此。”
洛绮瑶回忆着,随即暗暗点头。
家大业大的洛家自然也请圃匠,这些人做活后,便如同烈非错所说这般,将工具有序排放好便成,她从未见过有人完工后如此捆扎农具的。
“还记得前次在此,我同你谈及凶器时所说的么”烈非错突然向洛绮瑶问道。
“当时我说……”
……
“你没看到那捆扎着的农具里,那把镰刀么,与之前花圃中的裁刀一般,那把刀若是按照一定握持仿佛,用来做割开王利脖子的凶器,也不无可能。”
……
“现在你已知晓,我那时已判断方德是凶手了。”烈非错眼中闪动着异彩。
00185 真正身份
“因为……他们的真正身份。”
方德于无关乎凶案的地方说谎,这是因为他的身份。
内堂的红烛的安放时间有人作假,这是因为身份。
周泰于花圃、菜园的真相说谎,依旧是因为他的身份。
“身份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洛绮瑶眼眸中疑惑重重,锁定周泰三人的视线,异常审视凝重。
“他们的身份么……还是按部就班,先来说说我是如何察觉的吧。”烈非错话锋一转,他无视洛绮瑶瞪来的怒眸,不紧不慢地续道:“其实,我最初的怀疑,是在家中接到赴任旨意的那时,因为我接到的旨意上,有一点不合情理的模糊。”
……
“君禄……多少石没提,具体任何职也没说,现在庆祝不嫌太早么”飞炼少爷瓮声瓮气的道。
……
“一个朝廷赐予的职务,竟连最基本的俸禄都不提……不合情理,非常不合情理。”
不知不觉间,一日中最为酷暑的时段将尽,天际云蔼风舒,光彩斑斓,簌簌阳光落在烈非错面上,阴影伴随着明媚,令这一刻的他仿佛天地中枢。
“我因此作出了最初的一个判断,旨意中未透露我的俸禄,不是疏漏,而是……暂时无法落定。”
烈非错道出自己的破判断,俸禄之所以不宣,是因为他的俸禄暂时无法落定。
“既然立足此点,坚信是无法认定,那我很自然的想到,接下来的动作,便是通过某些事情,使我的俸禄能够落定。”
烈非错的视线扫过三人。
“紧接着,当我来到异象司,初见他们三人,与他们交谈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那时我甫从误会中脱身,好不容易令他们相信我并非杀王利的凶手,我与他们开始交流,那时……”
……
烈非错又下意识地挠了挠天门,一步上前:“我名烈非错,今日奉旨来此异象司赴任。”
奉旨赴任!
在经历了被烈非错强绝武力放倒,毫无反抗余地的败战后,如此答案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三人面面相窥,眼神交换,十数息后,周泰神情依旧惶恐警惕的试探道:“你……你是奉命来此任职的官
老爷”
“职务尚且未定,老爷倒也未必,也有可能只是打打杂,但前来赴任倒是千真万确。”烈非错一本正经地
,不正经的说道。
“那……那烈公子,王头不是你杀的”方德战战兢兢问道。
……
“嗯!那时他们见到你,竟然是这种反应!”耳闻当时的一幕,洛绮瑶面露疑色。
“看来洛大小姐已经察觉到了,没错,他们不熟悉我的形貌,这还不止,当他们听到‘烈非错’三字时,神情间没有任何诧异反应……他们不知道这三字!”
即便是百里传音之后,烈非错的样貌外征也不可能人人皆识,事实上,烨京绝大多数人都不认得烈非错的这番样貌。
或许燕云楼之后,他这异发缠腰的样子流传甚广,但绝大多数世人只停留在听说过,却不曾亲眼见过。
当烈非错来到异象司时,周泰三人不认得他,这一点本不足奇。
但奇怪的是,之后烈非错自报家门,他们三人对这个名字依旧无反应。
在今时今日,那百万民生的大璟都城烨京,或许依旧有埋头生计的平头百姓不知“司马天威”,他们只知道有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在今时今日,九曲园后的今时今日,烨京百万民生,哪个没有听过“烈非错”三字,这三字早随百里传音传遍整个烨京。
“就如同洛大小姐你所察觉的,今时今日的烨京人,不认得我样貌的大有人在,但未听过‘烈非错’三字的,稀少至极。”
“然而,他们三个却未听过,因此我进而又做出一个判断……至少百里传音那日,他们三人不在百里范围之内。”
若是一人表现的未听过“烈非错”三字,还可说正巧碰到了稀少至极中的一员,但同一时间三人皆表现的为曾听闻,难道那些“稀少至极”的,碰巧都稀少至极地聚集到一起了
概率太低,不合情理。
相较之下,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百里传音当日,他们并不在百里之内。
“然而,之前我曾听他们说过……”
……
“你们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役房,一次都不曾返家么”烈非错边欣赏着花草,边问道。
“莫说返家了,除了必要的采办,我们连府门都不曾出过。”领路的周泰步下不停,微微侧身,神情恭敬地禀道。
“是啊,我们原本常年住在外城,内城的风景已经很久不曾见到了,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谁知这都入来五天了,愣是连府门都没机会踏出。”跟随其后的方德补充道。
……
“他们坦言常年居住于外城,但外城虽然偏僻,却依旧在百里范围之内。”
+
烨京幅员辽阔,城体有内外之分,内外城是一道地域上的分界,更是一道地位上的分界。
内城居住之人,虽然也多为平头百姓,但相比起外城的众多佃户农人,他们的地位不免高上几分。
+
“他们久居外城,即便有可能离开外出做工,但以他们凡人体能,步行离去的范围即便加上外城,依旧在百里范围之内,若是连续外出几日,或者骑马代步,这样的活计平日遇到的机会并不高,更何况是三人同时遭遇。”
“而他们又坦言,他们被聘请来异象司后,一直不曾外出,而他们来异象司已有五日……一直不曾外出,不接触烨京的百姓,令他们无缘得知‘烈非错’三字,他们只来了五日,百里传音却是七日前,如此他们来到异象司后,时间上错过了百里传音。”
烈非错手指扬动,比着一、二、三,言语间按部就班,环环相扣,一层层证实自己的分析。
“将这诸多信息拼凑,我便可得出,他们三人是一群因为五日前入住异象司,时间上无缘百里传音,且又于百里传音当日,齐齐不在范围之内,无缘得知‘烈非错’三字的三人。”
少年眼神忽锐,凝视周泰三人。
“你们三个于此处也说了谎,你们根本就不住在外城!”
“因为……他们的真正身份。”
方德于无关乎凶案的地方说谎,这是因为他的身份。
内堂的红烛的安放时间有人作假,这是因为身份。
周泰于花圃、菜园的真相说谎,依旧是因为他的身份。
“身份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洛绮瑶眼眸中疑惑重重,锁定周泰三人的视线,异常审视凝重。
“他们的身份么……还是按部就班,先来说说我是如何察觉的吧。”烈非错话锋一转,他无视洛绮瑶瞪来的怒眸,不紧不慢地续道:“其实,我最初的怀疑,是在家中接到赴任旨意的那时,因为我接到的旨意上,有一点不合情理的模糊。”
……
“君禄……多少石没提,具体任何职也没说,现在庆祝不嫌太早么”飞炼少爷瓮声瓮气的道。
……
“一个朝廷赐予的职务,竟连最基本的俸禄都不提……不合情理,非常不合情理。”
不知不觉间,一日中最为酷暑的时段将尽,天际云蔼风舒,光彩斑斓,簌簌阳光落在烈非错面上,阴影伴随着明媚,令这一刻的他仿佛天地中枢。
“我因此作出了最初的一个判
00186 夜叉中的真相
“如此的话,啊啊!难道说……是那个。”洛绮瑶美眸惊凝,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脚铐!”
洛绮瑶脱口“脚铐”二字!
没错,就是脚铐。
两团粗铁打造的环扣,后面连着锁链,将脚部一截整个遮挡去,令这一截皮肤长期处于压逼状态,令这一处皮肤显露病变。
“没错,他们三人脚踝部的异状是脚铐留下的,而他们头发上那种腐味,那是因为长期生活于荫蔽潮湿的环境,比如……牢房。”
“牢房”二字出口,周泰三人顺服的神情,突然间一怔,这两字大大触动到了他们。
“牢房他们……他们以前是犯人”洛绮瑶惊呼质问,呼吸骤猛,峰峦壮烈跌宕。
“不。”烈非错的回答与洛绮瑶预想中不同。
“但你不是说……”
“我说‘不’,不是说他们不是犯人,而是……不是以前。”言语一顿,视线转向周泰三人,少年淡淡一笑:“此时此刻,他们依旧是犯人。”
洛绮瑶美眸凝着不信,嘴上却不敢随便质疑。
经历了今日的总总,洛绮瑶已下意识不敢随意质疑烈非错,即便他的言论听来有多荒谬,天马行空。
“他们不但是犯人,而且是重犯……服刑的重犯皆有苦役,而做苦役时,为了方便耕种农活,会发放农具给他们,但对他们来说,农具既是翻土工具,又有可能化作暴乱对抗衙役的武器,因此苦役处的农具不会如平常农匠般随意摆放,每次皆是捆扎成一束运送,去往苦役地点解开才发给他们。”
“待他们做完活后,押送的衙役收回农具,捆扎收藏,再运输回来。”
“你如何判断他们是重犯”洛绮瑶不解的问道。
“因为当今天下有炁修与凡人的区别,这两种人皆会犯罪,平日活在滚滚红尘中,这两种人无法彻底分开,但若犯案坐牢,将这两种人分开便不受阻滞,将普通人的重犯关押一处,而负责看守他们的狱卒中,混入炁修,组成一支由炁修与常人混编的狱卒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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