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曹操双眼猛地睁开,刚伸手,身侧的近侍便是将其搀扶着站起身来。
曹操见大帐之外,许褚正帮一名麻衣老者拎着一个偌大的药箱快步走来。
“魏王。”华佗朝他微微拱手,两人也并非初次相会,他为人也不拘礼。
“先生总算来矣,快,先生先为孤针灸止痛罢。”
“魏王可是白日登高远望,受了风寒”华佗一言不发,从药箱内取出一个布褂,将里面的银针取出,很快便有侍者端着烛火入内,华佗将针头在上面烤了烤,嘴上不经意问询道。
“先生,非是曹某不顾身家性命,而是前军攻城不利,为之奈何矣。”
“佗不知兵事,倘若魏王继续如此,只怕老朽即便数十载行医之术,亦救不回汝性命。”
“汝这厮……”站在一侧的许褚双眼冒火,你个糟老头子,我请你来为魏王看病,你竟然张嘴闭嘴便是救不了他性命。
“许褚,退下。”曹操瞪了一眼许褚,看着这憨货挠了挠头,微微抱拳一辑,便自行离帐。
“嘶……”随即他便长嘶一声,头已经被华佗扶住。
“别动。”
一连扎了二十几针后,华佗朝着身后一伸手,自有侍者将已经用烈火烤得发烫的铜盅递到他的手上。
曹操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直到他长长输出一口气,已经是两刻钟以后。
“叮”,华佗将一根根银针放进滚烫的沸水之中,伸手接过一张热帕,“先别躺下,也莫要言语。”
“先生,吾这病可否根治”
“魏王若愿尝试,华佗倒有一法。”
“计将安出”
“丞相可知汝这病根已深入骨髓,若欲根治,只怕只能以刀斧劈开头颅,以麻沸散止疼,以银针止血,祛除病根,方能见效。”
曹操面皮微微抖动,双眼睁开一条缝,“元化先生莫不是在说笑,头颅与心肺乃人之根本,若是伤及,焉能治愈乎”
“锵”,帐外,闻声踏步而来的许褚一手持剑,满脸凶戾,“汝这老叟,吾家魏王好心待汝,请汝治病,以高官厚禄奉养汝这厮,汝却不怀好意,意图谋害魏王,该当何罪”
“许褚,且慢动手。”帐外,一人大步踏来,“还请魏王息怒,元化先生并未有意冒犯,而是医者仁心,或许确有此法。”
曹操睁眼瞪着来人,“汝乃魏王府曹掾”
“小的魏王府曹掾杨修。”
“听闻汝在土垠之时,是汝为世子收拢无极甄氏三姝,引来北地士族骂名”
“嘭。”曹操猛地一手拍在案上,“汝可知,汝此举是坏了世子声誉抢夺良家妇孺,欺负他袁本初之媳,非大丈夫所为,汝该当何罪。”
杨修面色一白,猛地扑
第四百八十九章 张仲景之怒
“孤闻元化先生生前还有一锻炼筋骨,强健体魄之法,唤作《五禽戏》,不知这名狱卒可有带回”
“回禀主公,未曾。”
“那此物为何又唤作华佗内经”
说着,刘奇冷笑一声,“元化先生少时游学天下,虽不曾出仕,但一手雕花小篆亦写得独具一格,即便是血书,亦不会这般狼狈。”
戴良面色微变,“主公之意,真本被那狱卒藏纳之”
“孤与其交谈之时,听闻元化先生有意将生平行医所著《青囊经》传于世人,以造福天下百姓,孤于江东兴办医科,当为他所眷顾,未曾想,数十日前一别,竟阴阳相隔。”
“主公,吾这便命吴卫去办此事。”
“且慢。”
戴良转身,朝着刘奇一辑,“主公还有何吩咐”
“元化先生不知可有后人”
“回禀主公,早年确有一子,却因误食曼陀罗而故,后元化先生悲愤思痛之下,却是创出这麻沸散金方。”
刘奇一手抚须,“可有弟子”
“回禀主公,如今在寿春内暂且应允元直先生之请,任教州学医科三载的名医吴普,负责教授五禽戏和基础药理,此人便是元化先生之徒。”
“哦”刘奇面色一喜,“可还有他人”
“曹营之中,那昔日为曹操服侍煎药之人,唤作李当之,如今亦有药王美誉,亦是元化先生弟子。”
“这最后一人,便是得元化先生针灸、漆叶青粘散真传之樊阿,如今于徐州彭城任教。”
刘奇沉默顷刻,“孤欲上表天子,封元化先生为医仙,赐衣冠冢于建业城外,其二徒皆可授爵加官。”
“此外,孤欲在城内设灵堂吊唁,汝去知会方山书院罢。”
“喏。”
——
数日之后,拿着悼文的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入府。
前后脚,张机带着弟子卫汛迈步入院。
“拜。”
“进香。”
粗制的香,足有小儿手指粗细,插进香炉之中,倒也飘起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此刻江东四郡都已习惯以此物和纸钱祭奠先祖。
“吾闻北华佗,南张机,有心结交汝这大才,未曾想,元化兄却为奸人所害。”张机痛心疾首,在他看来,即便吴王刘奇有着超出这个时代的新奇医术,但真正普度众生,和他一样行医天下,解救黎民百姓患者无数的,除了他,整个天下也就只剩一个华佗。
在张机心中,他日后势必与华佗坐而论道,为医家革新陈旧……
“吴王,敢问元化是否为那曹操所杀”张机眼中满是悲愤,双目紧盯着刘奇道。
刘奇叹了口气,将此前曹操杀华佗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张机。
“吴王以为,开颅医治,可否治愈曹操头风”张机沉默顷刻后,突然开口问询道。
“以元化先生之能,或有三成。”
“三成”张机面无表情,“若不计较麻沸散,又有几成”
“无稽之谈。”
张机沉重地颔首,“可即便如此,曹操亦不该将其杀害。”
刘奇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曹贼此生,礼贤下士不输刘玄德,胸襟亦有,却疑心甚众,不知先生可曾听闻曹贼好梦中杀人之事”
张机微微一愣,“这等怪癖,可是离魂症”
刘奇微微摇头,“却是此贼故弄玄虚,因他信不过侍奉之人,以此杜绝他人于其睡梦中行刺尔。”
张机长叹一声,“听闻此前徐州刺史亦因其残暴不仁,杀害吕伯奢一家后,长喝曰:宁吾负人,毋人负吾。”
一行人行至外院,此刻华佗的两大弟子还在堂内跪着,都披麻戴
第四百九十章 自此行医不入北魏
陈留,陈群忐忑不安地来回走动在堂内。
“御史中丞,唤吾等前来,所谓何事”按着腰间长剑大步走来之人,赫然便是如今陈留太守朱灵。
“莫不是为华元化之事”一名面相清秀的青年微微抬手一辑道。
“叔业以为此事如何”陈群耐着性子问道。
他眼前这名青年,现任骑都尉,魏王府掾吏,名叫鲍勋,乃是曹操故友济北相鲍信之子,亦算蒙荫加爵之人。
鲍勋抬手一辑,“以吾拙见,怕是不应杀那华元化。”
迎着两人注目的目光,他长叹一声,“华元化享誉天下,为天下诸侯敬重,此人又得黎民百姓之心,若因言语定罪杀之,怕是天下人不服矣。”
朱灵双眉微皱,“区区一医者,即便杀之,亦不会有何大碍罢,他那弟子李当之,如今便为太医令,应当掀不起波澜才是。”
鲍勋苦笑一声,“若是当真如此,今日御史中丞只怕也不会让吾等汇聚于此罢。”
陈群满脸凝重地指着堂外,“方才得报,东吴太常张机,已领吴中名医北上汇聚寿春,其中华元化弟子吴普、樊阿等人亦在此列,此刻寿春城内汇聚名医数十人,每一人在各州郡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尔等以为,若是他们于城内掀起波澜,可对魏王有碍”
鲍勋双眉微皱,“御史中丞,这张机意欲何为他能率东吴医科学子北上,只怕亦是吴王刘奇授意。”
“吾听闻,许昌城内群臣,已向天子上表,欲相迎这一批医者入城。”陈群冷笑一声,“他张机如今为东吴臣子,若他北上许昌,誓必不会以使臣名义,或许会去敲响那登闻鼓。”
朱灵神色微动,“御史中丞,是否安排一曲士卒,佯装马贼潜入许昌,将那张机等人给……”
陈群微微摇头,“自从魏王率军北上之后,刘玄德便命关羽、张飞、刘封三将各自牧守一方,但往吾兖州边境却是增设了不少关卡,别看每隔关卡一二十人不多,可若是他有所意动,一二日之内便可召集数千之兵攻入吾兖州之地。”
“是故,吾等不能主动挑起刀兵之祸。”
——
同一时间,颍川郡守府内,刘备、司马懿、简雍、孙乾围坐一堂。
刘备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竹简,“仲达,此前曹操率军北上,汝劝吾不要兴兵北上,攻打陈留,是为提防荆州与关中,可那时鲁肃之兵尚在壶关,如今鲁肃回师关中,汝以为,吾军如今可还有战机”
“主公,兖州之于曹操,于河北三州未定之前,便不可视作飞地,何况兖州本就是曹操根基所在,若吾军起兵攻打兖州,誓必会和曹操撕破面皮,他曹孟德未与孙权决裂,只怕便要先联合铲除吾等矣。”
刘备一手抚须,沉默顷刻,却见堂外迈步走来一人,“伯父。”
“关平,何事须汝亲自前来”刘备面色稍微缓和几分,露出几分笑容。
“伯父,淮北有东吴太常张机领一行数十名医者北上,父亲将其接待入府,这一行人却欲北上往许昌一行,父亲请示,是否放行。”
刘备一手抚须,暂未回答,目光看向身侧的司马懿,“军师以为如何”
司马懿沉默顷刻,“不知这护送张机北上的队伍中,可还有他人”
关平微微一愣便答道:“有华佗弟子吴普、樊阿,与张机弟子卫汛,此外还有五百东吴虎卫,随行之中,还有一人唤作陈矫,如今添为荆州别驾。”
司马懿抚须笑道:“主公,此人随行北上,必
第四百九十一章 孙刘会晤
刘备双眼一眯,“天子如何回应”
“回禀主公,天子以檄文命天下诸侯征讨曹操。”
刘备顿时眼前一亮,“青州、徐州可有出兵”
“报……禀报主公,东吴青州都督臧霸,统帅三万大军兵发济北。”
“报……禀报主公,东吴大都督太史慈统帅一万铁骑陈兵彭城国。”
刘备环视一眼左右,目光落向身侧的司马懿,“军师以为,此战都能一举歼灭曹孟德乎”
“吴王刘奇,顾惜羽翼,必不会全力出兵伐曹。”司马懿微微摇头。
“这是为何”
司马懿站起身来,在沙盘前指了指几个位置,“众所周知,东吴强于步卒,强于弓营,山地作战亦有无当飞军之勇。”
“若吾乃刘奇,可调徐庶入青州,诸葛亮入徐州,蜀中之兵汇同淮南、徐州之兵,可聚十万之众,北地再以辽东陆逊之兵作为牵制,东海以水师周泰、蒋钦、凌操三路,封锁沿海岛礁与黄河水路,曹军必败。”
“但如此一来,战线延长,比起昔日武都之战,东吴自蜀道押送粮草更为艰难。”
“依军师之见,这不过是吴王刘奇围魏救赵之计”刘备双眉微皱道。
“然也,刘奇此人,于天下诸侯之中,最善师夷长技以制夷,便是昔日公孙瓒、丁原之辈,亦不如他多矣。”
“如今辽东之地,三韩兵败,不敢再渡河北上。夫馀仍于高句丽国境肆掠,却只烧杀抢掠,不再夺城,心中必生退意。辽东乌桓,蹋顿在吴,楼班在魏,此二人必有一战,胜者可得乌桓三部之权柄,却难逃吴魏掌心矣。”
“军师以为,若青徐二州不尽全力,只虚与委蛇,吾军自颍川发兵直击陈留,可能取胜乎”
“孙权觊觎河内,主公不若遣使结盟孙权,让他命鲁肃出兵河内,进取陈留,吾军攻取陈国、沛国以北之地。”
“如此,曹操回师会救陈留或救梁国济阴之地”
司马懿微微摇头,“若吾是曹操,则挥师西进,自雁门而取晋阳,夺上党、西河之地,尽取河北并州。”
刘备沉吟片刻,“如此孙权势必死战。”
司马懿微微颔首,“吾军得一州之土,孙权因二郡而失并州,曹操虽失根基之地,却能尽取并州,仰仗黄河天险,坐拥昔日袁本初之雄土。关中弱而强曹刘尔。”
“东吴如何吾三方混战,只怕东吴必会出兵攻曹。”
司马懿微微摇头,“坐山观虎斗,安定天南地北之土,方为东吴上策,如今西凉、徐州、青州、淮南、辽东之地,皆有东吴骑兵组建,二三载之后,或可成几支骑兵精锐,到时方才是他吴王刘奇大举北伐之良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备,郑重其事地抬手一辑,“主公,二三载之内,若吾军无法平定中原,积蓄十万之兵与东吴一战,到时无论辖中原二州何人,只怕都会为东吴铁骑所破。”
刘备背负双手,起身在座前走动两步,“军师以为,何人可出使关中”
“非主公莫属。”
刘备满脸狐疑,“孤往长安乎”
“可于梁县与其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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