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走,进府。”
两人一前一后,落在在堂内,陈登请陈珪上座,陈珪没有推辞,看了一眼陈登,屏退左右,面色凝重地看着陈登,“元龙吾儿,君侯命汝渡江前往江东,吊唁刘繇之事,你既已知晓,为何不动身”
“若吾已然动身,如何能在此候到父亲。”陈登笑道。
陈珪无奈地指了指他,“倒是忘了,吾儿之才,远胜于吾。”
“为父老矣,此来,有一忧虑,还有一事不明。”
陈登双眉微皱,“不明之事为何”
“吾儿幼时便有从龙之愿,如今天下乱世,群雄并起,吾儿心眷何地”
陈登指了指西边,抬手微微一辑,“父亲莫非是忘了,天子尚在许县。”
“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驱逐杨奉等人,把持朝政,文武百官,皆为他所持,此人当如昔日许子将所言:乱世之奸贼矣。”
陈登笑了笑,“父亲莫要混淆此言,许子将虽去,然其月旦评之名,却是天下皆知,昔日他为曹孟德所对正解乃是: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陈珪笑着摇了摇头,“当年天下大旱,流民四起,乱象已生,曹操素威严相逼,他岂敢道出心中所想”
“吾父之意,这许县,不可去”
“放眼天下诸侯,今吕布于徐州安于享乐,心志已衰,且此人反复无常,性情暴戾,且先后侍丁原、董卓之辈,且都为他亲手所杀,此人,断不能为吾等之主。”
陈登微微颔首,没有插话,静待着陈珪下文。
“四世三公,汝南袁氏又如何袁术已篡汉自立,自号仲业,早晚必为中原诸侯所擒。”
“河北袁绍,好谋无断,狂妄自大,与那蛮夷屠夫公孙伯珪二者,亦不可为。”
“父亲之意,仍是许县曹孟德”陈登又问。
“天地之南,势力有三,蜀中刘璋、荆州刘表,江东……如今却是刘奇。”
“此三者,刘璋其人,泛泛无能之辈,若非其父蒙荫,怕是只能沦为街头走夫贩卒。”
“荆州刘景升,若是舞文弄墨,玩弄美人,他是个中好手,胸无大志,不过一守成之主尔。”
“余下,便江东、许县二者,吾儿以为,当如何抉择”
陈登陷入了沉默,许久,恭敬地朝着陈珪一拜,“孩儿知晓了。”
陈珪眼中带笑,下意识问道:“如何行之”
“渡江过后,留心江东繁盛,观其主刘奇。”
“如此甚好。”陈珪微微颔首,算是放下心来。
陈登双眉思忖着,放低声音,“此外,父亲所忧虑之事为何”
“吕布之女,为賊人掳走,你可知,如今何在”
“自当是江东。”
“袭击者何人”
“非是许县曹操,便是历阳孙策。”
“为何如此笃定”
陈登微微一笑,“此二虎尔。”
陈珪微微一笑,“汝将徐州当作刀俎鱼肉”
“却是此二虎将其当作卧榻之处也。”陈登微微拱手,“江东之主,年不过弱冠,去岁成婚,今正妻已有身孕,其幼弟三者,后继有人。来日继承吴侯之位,坐拥江东四郡,可观南北诸侯征战,择良机尽起江东之兵,攻伐荆襄、淮南之地,则大事可成矣。”
第一百零一章 接见
陈登将白绫缠于冠上,上前几步,在燃烧的火盆后,恭敬见礼。
许久,他转身朝着跪坐在一旁,早已是哭得乏力的刘氏等人长辑一礼,退出了大堂。
堂下,尚有一众穿着缟素的文武站在两侧,见陈登走来,是仪上前一步,“陈太守,我家君侯有请。”
刘奇如今虽未正式被天子加封,继承父爵,但此刻,已是江东唯一主宰。
消瘦、面白、身体修长、双臂有力,与人交谈之时,眼中充满了睿智的神采,这便是陈登第一眼见到的刘奇。
“广陵太守陈登,拜见吴侯。”当他走到堂中,刘奇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也就是这么个仪态儒雅,动作恭谨,模样不太出众,年近而立之年的家伙,能够将吕布、陈宫之辈,玩弄于鼓掌之中
“先生请坐。”
“谢过吴侯。”
陈登坐在右下首的长案后,他朝着刘奇微微一辑,“登此来,身负我主之托,拜祭正礼公。”
“温侯心意,吾已知晓,元龙回返之际,还请为吾托谢。”
“喏。”
随即,陈登看了一眼侍女呈上来的酒盏和瓜果,随手取了酒盏在手,满上一杯,却见刘奇未动,复而放下。
“吴侯。”
“元龙有何事”
“吴侯近日烦忧,本不该过多叨扰,然吾主重托,却不容有负,敢问吴侯,吾家少主何在”
刘奇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尚在内宅。”
“这几日以来,皆在吴侯内宅”陈登面色一惊。
“却是与府中女宾相住。”刘奇未免他误会,当即出言解释。
“如此,不知吴侯可愿让吾与少主相见。”
“这是自然,子羽,稍后,汝便带元龙前往内宅花园,与女子相见。”
“喏。”是仪迈步上前,朗声应下。
陈登长辑一礼,“多谢吴侯。”
“吾近日繁忙,元龙乃名门之后,今渡江至江东,需得多留些时日,子羽,汝且一路作陪,不得怠慢。”
“喏。”是仪苦笑,他也不知为何,原本最合适的人选徐庶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与太史慈去了城外大营,说是有紧急军情。
“元龙,恕不奉陪,改日,你我再把臂言欢。”
“不敢叨扰吴侯,吴侯请便。”
两人在堂前各自一礼,陈登起身之时,这才发现,刘奇竟是这般魁梧,若非是因为他体型消瘦,怕又是一头江东猛虎出世。
刘奇行至堂外,在角落里一招手,一道身影笑盈盈地迈步踏出,“主公可见得陈元龙”
“见了,却是有些失望。”
“这是为何”
“徐州陈氏,久负盛名,却不过如此。”
迎着徐庶不解的目光,刘奇行步在前,带着他走向外宅。
“此人父子,先于陶恭祖帐下,陶恭祖病死而投刘玄德,刘玄德兵败而投吕布。”刘奇嘴角微微勾勒几分,“元直以为,若他直接来投,表明心意,吾是否可用”
“为何不用”徐庶笑道。
“哦若是他早已另投明主,假意投靠吾等,实为诡计,又当如何”
徐庶笑道:“此等名士,若是愿投主公帐下,必定主动挑明心意,他渡江北来,虽有乌篷十余艘,但随行兵卒不过二十余众,余下皆是船夫民壮,兵卒、民夫,皆于驿馆下榻,可见,全乃其心腹,若是不愿投效之,大可一走了之。”
“元直以为,徐州可取否”
“如今若取,烫手山芋矣。”
“这是为何”
徐庶微微一笑,两人已经策马奔驰而过长街,出了城门,在人流稀少的城外,两人放慢马速,徐庶才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刘奇说道:“主公,孙策遣兵将袭杀吕布之女,徐州,必举兵而攻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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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蔡琰献计
夜里,刘奇被步练师给赶了出来。
她现在,正是危险时期,情绪有些不稳。
虽然心里,也念想着刘奇能够继续待在她身边,但是,去岁,刘奇便纳了蔡琰,她却不能让那位知书达理的姐姐独守空房。
夜黑风高,江面上仍有波涛翻滚,一艘龙舟扬帆而来,摇桨的频率很快,时而有浪头涌起,撞在船头,飞溅大片雨珠,洒落在甲板上,又有水鸟低鸣,断断续续,如同夏蝉冬虫,船上还有拿着水龙炮的军士,他们手中的竹筒是用大号的竹筒制成的,一人瞄准,一人发射,竹筒可从江水中取水,“咕噜咕噜”,吸得很快,喷射而出,犹如一条水龙,奔流之下,狂暴的冲势,瞬息间便可将船上的火苗浇灭。
“呼”,刘奇将身上的蔡琰搂进怀里,两人呼吸缓缓趋于平静。
“出殡之后便如此乱来,将军此次,却是有违礼法。”蔡琰伸出一只玉指,在刘奇胸膛上画着圆圈。
“想来,父亲九泉之下,亦是期盼着吾能开枝散叶,如今练师已是临盆在即,琰儿就不想为为夫诞下一儿半女”刘奇伸手捉住她作怪的柔夷,轻笑道。
蔡琰顺势将头靠在刘奇胸膛,“妾身自然想的。”
“那何不趁此**一刻,再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说着,刘奇便要翻身上马。
“夫君莫要作怪,妾身白日里,见着吕氏女子于后院亭中会见那广陵太守陈登,却是争吵一时,她回屋之后,却是哭了许久。”
刘奇微微一愣,“管她作甚,吕氏女子不过客居于此,改日就会回返徐州,与吾等何干,吾这一月,难得在你房中待上几日,何不趁此良辰,遂了你的心愿。”
“夫君当真要放吕氏女子回返江东”蔡琰推开刘奇,坐起身来,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啪。”刘奇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丰腴所在,“莫要僭越。”
蔡琰顿时低头,眼中浮出几分娇羞,“妾身只不过是听闻,那温候有意将女子嫁与夫君。”
刘奇哑然失笑,“断无可能。”
蔡琰满脸疑云,“这是为何”
“温候吕奉先,当年虎牢关外,何等雄姿,如今坐掌徐州,世人皆道他沉迷骄奢淫逸,心志已失,但他为罢兵而将其女嫁与袁公路长子,亦是正妻之位,又岂肯让其女为吾滕妾”
“可幼平将军吕氏女子擒来,却是安置于夫君后宅,如今居住已有数日之久,夫君可知坊间传闻”
“坊间何来传闻”刘奇面色一惊,随即微微挑眉,“莫不是那陈登……”
蔡琰捂着樱红小嘴娇笑连连:“有人白送妙龄女子入府,莫非夫君还推三阻四不成”
刘奇平躺在榻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帷帐顶部的花纹。
“若当真如此,那陈元龙究竟意欲何为”
“或是温候有意让其女与夫君成婚,徐州、江东,共结秦晋之好呢。”
“如此,明日,须得再次召见此人。”刘奇答道。
“听闻徐州陈氏一族,历代仕官于各地,那陈元龙,乃沛相陈汉瑜之子,陈汉瑜叔父曾为灵帝擢拔为太尉,有子二者,一为陈琮,曾任汝阴太守,为袁术所执。”
蔡琰直视着刘奇,“其兄陈瑀,为吴郡太守。”
刘奇眼皮一跳,翻身坐起。
他伸手按着蔡琰的香肩,“此事当真”
“吾父为官洛阳之时,早年还曾入太尉府中拜会,此事断无差错。”蔡琰盈盈笑道。
刘奇翻身下榻,满脸凝思,许久,他叹了口气,“杀其叔父之仇,陈元龙这等人物,岂会忘却。”
“可是……其渡江北来之际,陈汉瑜于其府上
第一百零三章 陈登定计!吕刘之盟
“传”,随着刘奇一声大喝,便有侍者陆续将此间命令传出。
不多时,等候在府外的陈登,便跟着是仪,来到了堂中。
“拜见吴侯。”在是仪见礼入座之后,便留下陈登一人在堂中站定。
“昨日先生于后宅之中,可与吕氏女子商议妥当”刘奇笑问道。
“少主,不愿与吾回返下邳矣。”陈登一脸苦笑道。
“这是为何”刘奇耐住性子,出声问道。
“女子居于吴侯府中已有数日之久,吾渡江北来之时,坊间时有传闻,称……”陈登言及此处,突然停顿,面色有些犹豫。
“徐州士人皆以广陵陈元龙高义豪爽,为何今日,元龙于吾堂中,却是这般吞吞吐吐,学那小儿女般扭捏姿态”
“哈哈哈……”堂中顿时引起一阵大笑。
陈登面色微红,当即抬手一辑,“坊间传闻,却是吴侯私纳吾主之女,以充后宅之事。”
“荒谬。”刘奇猛地一拍长案,满脸涨红,“温侯乃当世虎将,牧守徐州,其女亦是巾帼不让须眉,于逆贼袭击之际,率军杀出重围,吾刘子兴乃汉室宗亲,焉能如此”
堂中噤若寒蝉,一时间,不少凌厉的目光都看向了堂下的陈登。
“吴侯,人言可畏啊。”陈登面对四周怒目而视的文武群臣,满脸淡定自若。
刘奇满脸愧疚,“本侯会立即派官吏镇压坊间造谣生事之辈,此事,必会给元龙一个交代。”
“吴侯万万不可。”话音刚落,便听到陈登出言劝阻。
“这又是为何”
“若是吴侯派人大肆宣扬此事,吾家少主名节全毁,日后,又当如何视人呐。”陈登叹了口气道。
是仪当其起身,“元龙兄莫要激动,此事,却是吾等江东疏忽,吾家主公必定会还吕氏女子一个清白。”
“是极,陈太守莫要为此事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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